第131章 危險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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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扶著牆緩了半口氣,正打算開口問沈墨接下來怎麽辦,頭頂突然傳來金屬摩擦的刺耳聲響。
抬頭一看,安全區的防爆門竟正緩緩閉合——那門足有半米厚,邊緣泛著冷光的鋸齒在閉合時刮擦地麵,濺起一串火星。
"出口被鎖了!"柳如煙的刀瞬間出鞘,刀尖指向逐漸縮小的門縫。
她身後周清羽的治療杖泛起微光,正試圖用治愈術延緩門的閉合速度,可那門像是被什麽程序控製著,根本不受外力影響。
我心跳猛地加快,轉身掃視整個安全區。
這裏不過二十平米,除了我們剛跑出來的那道已經崩塌的數據中心入口,隻剩牆角一道半人高的通風管道——但管道口結著拇指粗的鋼筋網,顯然不是活人能鑽出去的。
"看那裏。"沈墨突然拽了拽我的衣袖。
順著他的目光,我看見安全區最裏側的牆麵不知何時浮現出一道暗門,門楣上懸浮著塊全息警示牌,猩紅的字體在虛空中跳動:"進入者將承擔不可逆的後果。"
"這是......"我下意識去摸手腕上的係統終端,指尖剛觸到冰涼的金屬,係統提示音就"叮"地響起:"檢測到未知區域入口,是否開啟實時數據分析?"
"開。"我咬著牙應下,反正現在也沒別的選擇。
眼前立刻浮現出淡藍色的數據流,像無數螢火蟲般鑽進暗門。
等數據流重新聚合,我倒抽一口冷氣——暗門後竟是數據中心最核心的實驗區,而根據係統解析,這是整個遊戲服務器裏最後一片未被趙總監格式化的區域。
"我們沒得選。"我轉頭看向隊友,喉嚨發緊。
柳如煙的刀尖還滴著機械守衛的潤滑油,卻第一個收刀入鞘:"總比困在這裏喂廢墟強。"周清羽攥著我的手輕輕捏了捏,沈墨則直接上前按在暗門上。
門"哢"地一聲開了,混著鐵鏽味的冷風灌進來。
"無論發生什麽,我們一起麵對。"沈墨側頭看我,護目鏡後的眼睛亮得驚人。
我突然想起剛穿進遊戲時,這個總是獨來獨往的男人連隊友的名字都不肯記全,如今卻能說出這樣的話。
暗門後的場景比我想象中更震撼。
我們剛跨進去,腳下的地麵就像被揉皺的錫紙般扭曲,等再站穩時,四周已變成一片焦黑的廢墟。
斷壁殘垣間飄著半透明的電子水母,每隻水母觸須上都纏著破碎的玩家id牌——那是被趙總監淘汰的實驗體。
"歡迎來到心理承壓測試場。"一道機械合成音在頭頂炸響。
我抬頭,看見半空中懸浮著個穿著白大褂的虛影,他的臉被數據流模糊著,隻能勉強分辨出是趙總監的輪廓。"我是幻影學者,負責驗證你們的"覺悟"。"
"少廢話。"柳如煙的刀已經指向虛影,"有什麽招直接使。"
虛影的指尖突然迸出幽藍的光刃,那光刃沒朝我們砍來,反而在半空中炸開,化作無數細小的光點鑽進我們的太陽穴。
我眼前一黑,再睜眼時,竟回到了原世界的辦公室。
"林晚,你這方案改了八版還沒過?"頂頭上司張經理的聲音像根細針,紮得我耳膜生疼。
他把文件夾摔在我桌上,咖啡濺在我剛打印好的策劃案上,"你這種連ppt都做不利索的廢物,怎麽好意思拿月薪五千?"
我下意識去摸桌角的馬克杯——那是我剛工作時買的,杯壁上還貼著"加油小晚"的便利貼。
可手指觸到的不是陶瓷,而是遊戲裏穿的皮質護腕。
"我不是林晚了。"我低聲說。
辦公室的景象突然扭曲,張經理的臉變成了遊戲裏第一個副本的boss,青麵獠牙地朝我撲來:"你永遠都是廢物!
永遠都要被人拖累!"
"住口!"我猛地拔出腰間的匕首——這是沈墨親手給我打造的,刀柄上刻著我的新名字"林悅"。
刀刃劃破空氣的瞬間,boss的幻象像被戳破的氣球般炸開,我踉蹌著栽進一片黑暗。
等再能視物時,眼前的場景讓我心髒驟縮。
周清羽正跪在地上,懷裏抱著具染血的治療杖——那是她前隊友小棠的遺物。
柳如煙則被鎖在透明的能量罩裏,罩外浮著無數謾罵:"拖油瓶掃把星害死全隊的賤人"。
而沈墨......他站在一片血海中央,手裏攥著支破碎的遊戲手柄,那是他父親留給他的最後遺物。
"這就是你們的弱點。"幻影學者的聲音像毒蛇吐信,"承認吧,你們根本沒有對抗趙總監的資格。"
我咬著舌尖讓自己保持清醒,鮮血的腥甜在嘴裏蔓延。
係統突然彈出提示:"檢測到隊友精神波動異常,是否消耗50點能量值共享意誌力?"我想都沒想就點了確認,手腕上的終端立刻泛起暖光,那光像根繩子,把我和隊友們的意識連在一起。
"周清羽!"我大喊她的名字,"小棠最後的話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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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渾身一震,眼淚大滴大滴砸在治療杖上:"她說......"清羽,要替我看遍所有春天的花"。"
"柳如煙!"我轉向能量罩,"你第一次殺人時,隊友說的什麽?"
她猛地抬頭,眼中的陰霾裂開道縫:"老周拍著我肩膀說"別怕,我們在"。"
"沈墨!"我衝向那片血海,"你爸爸教你寫的第一個代碼是什麽?"
他握著破碎手柄的手鬆開,嘴角勾起極淡的笑:"他說"每個程序都有存在的意義,就像每個玩家都值得被記住"。"
虛影突然發出刺耳的尖叫,它的身體開始崩解成數據流。
我以為考驗結束了,可趙總監的聲音卻從四麵八方湧來:"既然如此,那就送你們最後一份禮物。"
地麵劇烈震動,廢墟的斷牆上浮現出倒計時:000100。
"實驗場自毀程序啟動。"幻影學者的殘像發出機械音,"所有進入者將被永久刪除數據。"
"跟我來!"沈墨拽著我衝向廢墟深處,他的護目鏡已經切換成地圖模式,"係統提示這裏有備用出口,但需要靈魂之鑰激活。"
我猛地想起背包裏那枚溫熱的鑰匙——那是之前副本裏,玩家們用信任值為我兌換的獎勵。
鑰匙剛觸到出口的鎖孔,就綻放出金色的光,倒計時的數字瞬間停滯。
"隻能延緩三分鍾。"我喘著氣把鑰匙拔出來,鑰匙表麵已經出現了裂痕,"大家快走!"
周清羽扶著柳如煙先衝了出去,沈墨斷後。
當我的腳剛跨出出口的瞬間,身後傳來轟然巨響。
我們跌坐在地上,看著實驗場的廢墟在數據流中徹底消散。
"林悅。"沈墨突然握住我的手,他的掌心還帶著剛才靈魂之鑰的餘溫,"你剛才......"
"叮——"
係統提示音打斷了他的話。
我手忙腳亂地去摸終端,隻見淡藍色的光屏上跳動著一行字:"檢測到隱藏任務線激活。"
風突然掀起我的發梢,我望著遠處逐漸亮起的遊戲地圖,突然覺得趙總監說的"終章",或許才是我們真正的開始。
我扶著膝蓋直起腰,額角的冷汗順著下巴滴進衣領。
周清羽的治愈術剛掠過我後頸的灼傷,帶著淡淡藥香的暖意滲進皮膚——她總是這樣,自己胳膊上還掛著能量罩刮出的血痕,卻先替別人處理傷口。
柳如煙背靠著斷牆半蹲著,刀尖在地麵劃出深淺不一的痕跡,目光卻始終沒離開我們手腕上的係統終端,像是怕那道隱藏任務提示突然消失。
"係統提示具體說什麽?"沈墨的聲音壓得很低,護目鏡已經收進領口,露出他緊抿的唇角。
我這才發現他眉骨上蹭了道灰,像道淡褐色的疤,倒比平時多了幾分煙火氣。
我低頭又看了眼終端,淡藍色的光映得手背有些發青:"隱藏任務線激活——"尋找被篡改的初始代碼"。
任務描述是......"我喉結動了動,"是"解鎖遊戲最原始的記憶"。"
周清羽的手指在治療杖上輕輕一顫,杖頭的綠寶石突然泛起微光:"初始代碼......難道和沈墨叔叔有關?"她抬眼看向沈墨,"你之前說過,沈叔叔參與設計《幻境奇譚》時,堅持要在底層代碼裏留"玩家意誌"的接口。"
沈墨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終端邊緣,那是他思考時的習慣。
我記得第一次見他這樣,是在新手村外的狼潮裏,他站在篝火旁修我的破損裝備,金屬工具撞在刀刃上叮當作響。"沒錯。"他忽然抬頭,眼底有我從未見過的亮,"我父親的日誌裏提過,有段代碼被標記為"未完成的禮物",隻有在玩家真正"同心"時才會觸發。"
柳如煙的刀尖"哢"地紮進地麵,揚起的塵土裏,她扯了扯嘴角:"所以剛才那個什麽心理測試,還有靈魂之鑰......都是觸發條件?"她掃過我們每個人,最後落在我手腕上那道還泛著暖光的終端印子上,"那拖油瓶還真成了鑰匙扣。"
我剛要反駁,周清羽先笑出了聲:"如煙姐,你上次誇林悅"腦子比機械守衛轉得還快"時,可沒叫拖油瓶。"柳如煙耳尖瞬間泛紅,唰地把刀拔出來插回刀鞘,轉身去檢查四周的廢墟,卻沒再說話。
沈墨突然握住我的手腕,他掌心的溫度透過終端傳到我皮膚上:"任務坐標發過來了。"我低頭,終端光屏上跳動著一串不斷刷新的數字坐標,最後定格在"數據海溝·記憶回廊"——那是遊戲地圖上從未顯示過的區域,傳聞是存放廢棄npc記憶的地方。
"危險嗎?"我輕聲問。
他拇指在我手腕上輕輕一按,像是在確認我還活著:"父親的日誌裏說,那裏有扇門,門後是"所有故事的起點"。"他頓了頓,護目鏡重新升起,遮住了眼底翻湧的情緒,"但趙總監要格式化整個服務器,很可能就是為了銷毀那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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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羽把治療杖往地上一杵,杖頭的綠光頓時照亮了半片廢墟:"那還等什麽?
小棠說要看春天的花,我還沒帶她去看呢。"她衝我眨眨眼,"林悅,這次換我當你的後盾。"
柳如煙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摸回我身邊,刀鞘不輕不重地撞了撞我的胳膊:"要是敢拖累,我就把你捆在我背上——省得你又亂跑。"她別過臉,但聲音軟了下來,"反正......你死了,誰給我講那些亂七八糟的段子。"
我突然鼻子發酸。
三個月前,我還在現實裏被罵廢物;三個月後,我站在這裏,被一群曾把我當拖油瓶的人,當成了不可或缺的同伴。
沈墨的手掌覆上我的後頸,帶著他獨有的冷鬆香:"走嗎?"
我仰頭看他,護目鏡後的眼睛亮得像星子。
終端在我們交握的手間震動,新的任務提示彈出:"記憶回廊已開啟,剩餘安全時間:000500。"
"走。"我把手指扣進他指縫裏,"這次,我們去掀翻趙總監的棋盤。"
風卷著數據流從廢墟間穿過,遠處的遊戲地圖邊緣泛起詭異的紫光——那是服務器格式化的前兆。
但我知道,在記憶回廊的盡頭,有比數據更堅固的東西在等我們:是隊友間交疊的心跳,是被篡改的代碼裏藏著的溫度,是......我們親手寫就的,不被任何人定義的結局。
終端突然發出蜂鳴,新的任務目標在光屏上炸開,像一朵金色的花。
我望著那行字,嘴角忍不住往上翹——原來所謂隱藏任務,從來不是係統給的,而是我們自己,用信任、用堅持、用不肯認輸的勁頭,在絕境裏撞開的門。
沈墨的手指在我手心裏輕輕動了動,像是在說"跟上"。
我深吸一口氣,跟著他往前邁去。
這一次,不是被係統推著走,不是為了脫困而掙紮,而是......為了所有被遺忘的、被傷害的、被踐踏的,那些曾以為自己隻是數據的"我們",討一個公道。
記憶回廊的入口在數據流中若隱若現,像道虛虛實實的門。
我聽見周清羽在身後哼起小棠最愛的民謠,柳如煙的刀擦過刀鞘,發出清越的嗡鳴。
而沈墨的手,始終溫暖而堅定,帶著我,走向未知的、卻注定滾燙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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