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瞥了一眼太皇太後手中緊握的佛珠，知道她已經微微說動了太皇太後。
    “姑祖母，福全那裏，不可以動一動嗎？”太後壯著膽子向太皇太後提議道，“我聽說裕親王府的側福晉懷孕了。”
    聽聞此話，太皇太後挑了挑眉，微微側頭看向太後。
    沒想到她這個侄孫女還有這樣的智慧，難不成自己一直以來都小瞧了她這個侄孫女。
    嘴上說著不做，行動起來比誰都膽大。
    她盯著太後看了許久，仿佛第一次認識這個侄孫女一般，太後被她看得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就在太後想開口說話時，太皇太後收回視線，緩緩開口，“沒想到你能有如此盤算，看來哀家，也不用擔心哀家百年之後的身後事了。”
    太皇太後緩慢地將視線轉向佛像，輕輕閉上雙眼，“哀家很欣慰，至少你也不是坐以待斃之人。”
    “隻不過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太皇太後一邊轉動佛珠，一邊自顧自地說道，“日子還長著，指不定哪天又變了……”
    太皇太後沒有說下去，但太後懂她的未盡之言。
    太後一怔，隨即莞爾一笑，“姑祖母說笑了，我不過隨口一提。”
    太皇太後微微頷首，朝她擺了擺手，“你先退下吧，哀家還要誦經。”
    太後依言退下。
    ……
    長生不知道自己現在陷入了到底是繼續過繼，還是不過繼的爭論之中。
    他現在好不容易得到汗阿瑪的同意來上騎射課，結果兩個哥哥突然要比試起來。
    周圍的師傅想阻止，又礙於兩位皇子的身份。
    長生不太想摻和進大哥與太子二哥的爭鬥之中，但奈何他是這課上唯三的皇子之一，他不得不摻合。
    額娘，你這是把我生早了啊！
    時不時稱讚一下大哥，又時不時誇獎下二哥，不停地在兩個哥哥中‘端水’的長生想道。
    看著兩個傻哥哥放棄在騎射上的比拚，開始進行著你來我往的布庫活動。
    布庫雖然是徒手相搏，但技法關鍵在於腳力。
    所以胤礽即便比胤褆小兩歲，但仍不落下風。
    見他們掰扯許久，卻還是平手時。
    長生隻能無奈地打斷他們，再讓他們比試下去，天都要黑了。
    “大哥！二哥！要不我們先去用膳吧？”長生對兩個遲遲分不出勝負的哥哥們說道。
    胤褆和胤礽兩個看向長生，長生捂著肚子哀嚎道，“我餓了！”
    雖然還沒打盡興，但確實到了該用晚膳的時候了。
    而且他們三個約好一起去長生的院子裏用膳。
    現在長生喊餓了，他們兩個自詡哥哥的身份，也不能不顧弟弟。
    胤褆和胤礽隻能一邊整理衣服，一邊互放狠話。
    在去長生院子的路上，胤褆和胤礽互懟，長生在中間勸架。
    後麵的宮人們就看著三位阿哥以這樣的形式打打鬧鬧的走著，互相相視一笑。
    等一起到了長生的院子附近，長生就遠遠見到有一行人等待在院子門前。
    他不由得停下腳步，一邊扯著一個哥哥的袖子，“大哥、二哥，好像不太對。”
    “什麽？”胤褆聞言停下腳步，轉頭看向長生。
    胤礽也停下腳步，順著長生的視線，發現了長生院子前站的人。
    看服飾，像是禦前的人。
    他的眼中劃過一絲暗色。
    長生還在和胤褆分辯院子前站著的人。
    胤褆琢磨道，“我怎麽感覺這些人，有點眼熟啊！”
    長生讚同，“我也覺得。”
    “上前看看，就知道了。誰這麽膽大，敢守著你的院子。”胤褆作勢想往前走。
    “誒誒誒！大哥！”長生趕忙拉住胤褆，“別衝動！”
    “汗阿瑪的人，”胤礽淡淡地說道，“所以大哥你還是別衝動。”
    聽聞此話，胤褆和拉著胤褆的長生都一怔。
    胤褆剛想嘴硬，懟一下胤礽，卻見遠處的人向他們走來。
    梁九功看見三位阿哥站在原地不動，以為發生了什麽事，便匆匆跑上前來，“奴才見過太子！見過大阿哥、長生阿哥！皇上口諭，讓三位主子去乾清宮用膳。”
    長生心裏‘咯噔’一下，懷疑是不是騎射課上大哥二哥比試的事傳到了汗阿瑪耳朵裏。
    胤褆和胤礽對視一眼，也都收起了剛剛的嬉鬧勁，正色起來。
    胤礽站上前，微微頷首道，“那就請梁公公帶路吧！”
    “嗻！”
    梁九功帶著他們走進乾清宮。
    隻見康熙正坐在桌前，臉上看不出喜怒，桌上擺滿了精致的膳食。
    三人互相打了個眼色，有序行禮道，“兒臣胤褆胤礽長生參見汗阿瑪！”
    “都起來吧！”康熙看著眼前三個一舉一動頗具貴氣的孩子，滿意地點點頭，“都過來坐！”
    三人依次落座，胤褆和胤礽坐在康熙兩邊，長生則坐在他們中間，康熙正對麵。
    雖然桌上的膳食都是他們愛吃的，但是一想到要與汗阿瑪一起吃，不知為何就沒什麽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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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生一邊默默地扒飯，一邊和胤褆向胤礽遞眼色。
    胤礽看著到了汗阿瑪麵前，兩個像鵪鶉一樣的兄弟，他們還不安分地給他打眼色。
    他略顯僵硬地向康熙開口，“汗阿瑪，不知您喚兒臣們來是有何要事？”
    康熙夾了一筷子菜放入口中，不緊不慢道，“也沒什麽大事，不過是聽聞你們今日騎射課上比試得熱鬧。朕想知道，這勝負如何？”
    果然。
    這汗阿瑪難不成在他們身邊放人了，怎麽什麽都知道？
    長生有些懷疑。
    他瞥了一眼胤礽，隻見胤礽臉色有點不好。他心裏一緊，暗道不好，難不成是二哥覺得和大哥賭氣，愧對汗阿瑪教導？
    長生偷偷看了眼康熙的神色，發現汗阿瑪表情沒什麽變化，似乎隻是和孩子們閑話家常。
    他立馬在康熙麵前說道，“汗阿瑪，大哥和二哥旗鼓相當，最後都沒分出勝負呢！”
    “是嗎？”康熙聞言高興不已，連連誇讚胤礽，“看來保成在這布庫上麵也頗具天賦。”
    長生點點頭，“是啊，二哥很厲害。”
    坐在一旁的胤褆有些不滿，剛想開口說什麽，卻被長生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腳。
    胤褆隻能咽下自己還未吐出口的話，瞪了一眼長生。
    長生向他眨眨眼，胤褆默默地將視線看向胤礽。
    沒發現老二有什麽問題啊？胤褆又看向長生。
    隻見康熙話鋒一轉，“保成，你和保清玩鬧是一回事，也還是要注意分寸。”
    “是，兒臣知曉。”胤礽放下筷子，正色道。
    見氣氛有些凝重，長生打岔道，“汗阿瑪，今日不過是大哥和二哥玩鬧而已，何必在意！”
    又被長生踩了一腳的胤褆，慢吞吞地放下筷子，接話道，“是啊！汗阿瑪，這騎射和布庫，我們平日裏也常練，今日不過是切磋一番，也沒什麽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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