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玲整理了一下思緒後，微微一笑，放下茶杯道，“瑪祿姐姐說笑了，胤禛阿哥性子不算差，他對胤禩也挺照顧的。胤禩挺喜歡和胤禛阿哥玩的呢！”
    德嬪對林玲的說法，微微挑了挑眉。
    她想起胤禛的性子，又想到了她每次見到都一臉笑容的胤禩。
    誰照顧誰，還不一定呢！
    就胤禛那個性子，被佟佳皇貴妃養得不知天高地厚的，還照顧人呢！
    估計要所有人都捧著他還差不多。
    德嬪一想到胤禛和佟佳皇貴妃看不上她的樣子，就恨得牙癢癢。
    雖然她在禦花園碰見胤禛時，胤禛沉默了許多，看起來不難麽討嫌了。
    但看到胤禛那張臉，德嬪還是想起佟佳皇貴妃，她的心中始終有一道坎過不去。
    至於胤禛性子變了，也在德嬪意料之中。
    佟佳皇貴妃都有了自己孩子，對胤禛這個養子都棄如敝履了。
    胤禛性子還不改一改，又有誰會繼續縱容他呢？
    但哪怕收斂了幾分，他的本性也不會變。
    所以德嬪心知肚明，這是良貴妃說的場麵話。
    畢竟胤禛性子不好，良貴妃也不可能當著她的麵說。況且良貴妃一向與她交好，更不可能這樣說。
    說到底，在外人眼中，胤禛終究是她親子。
    德嬪歎了口氣，緩緩開口道，“塔娜妹妹，你與我交好多年，說話又何必遮遮掩掩。”
    她頓了頓，眉眼中透露出一絲落寞，“我雖不與胤禛親近，但胤禛的性格我還是能摸到幾分的。妹妹不必為了我，讓胤禩委屈求全與胤禛交好。”
    林玲一怔，差點沒反應過來德嬪這是在唱哪一出。
    她思索片刻，好不容易跟上了德嬪的思路後。
    卻一時間有些無語凝噎。
    她沒搞懂每天開開心心的胤禩怎麽在德嬪口中，就變成了被親額娘逼迫的小可憐呢？
    想起最近黯然神傷的胤禛和一直活潑亂跳的胤禩。
    恕林玲直言，其實現在的胤禛比起胤禩更像小可憐多一點。
    但林玲也不會那麽不識趣地說出口，她握住德嬪的手道，“瑪祿姐姐許是誤會了，胤禩不過是單純和胤禛玩耍罷了！哪有那麽多彎彎繞繞的。”
    德嬪聽後，微微低頭，遮住了閃過一絲複雜情緒的眼眸。
    難不成胤禛見她這裏走不通，於是就繞一大圈從良貴妃這邊下手？
    “是嗎？胤禩居然能和胤禛玩的來？”德嬪淡淡地說道。
    “是啊！不然兩個孩子也不會玩到一起了。”
    林玲點了點頭，無奈地瞥了一眼德嬪，“倒是姐姐，怎麽會這麽想？”
    德嬪緩緩抬起頭，麵上有幾分掙紮的神色，欲言又止。
    林玲知道德嬪在演戲，作為搭戲者，她恰到好處地露出茫然地神色，“瑪祿姐姐？”
    德嬪輕輕歎息，微微側頭道，“想必妹妹也聽說了胤禛給我送東西的事吧？”
    林玲裝作思考了一會，微微點了點頭，“好像是有這麽回事，這不是挺好的嗎？胤禛阿哥大了，曉得親近瑪祿姐姐了。”
    德嬪嗤笑了一聲，“塔娜妹妹怎麽能如此天真。”
    “姐姐，此話怎講？”林玲不解地看著德嬪。
    德嬪與林玲對視，發現林玲眼中的茫然不似作假。
    她微微挑了挑眉，實在沒想到良貴妃哪怕都已經全麵接手宮權了，卻依舊如此‘單純’。
    德嬪有些無奈地解釋道，“哪有那麽好的事，佟佳皇貴妃有孕了，胤禛就給我送禮了。這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林玲聞言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這被雜七雜八的宮務給忙暈了，都沒反應過來。”
    隨即，林玲又像想到了什麽似的，“不對！瑪祿姐姐，這樣不挺好嗎？不管過程怎麽樣，結果總是好的呀！胤禛阿哥能與你修複關係不好嗎？”
    瞧著‘天真無邪’的林玲，德嬪冷哼一聲，“塔娜妹妹，不瞞你說，我其實更希望我沒這個孩子。”
    林玲聽了德嬪的話，大驚失色，“姐姐怎麽這麽說？這......”
    “塔娜妹妹，胤祚阿哥和胤禩阿哥自幼養在你身邊，你自是覺得他們千好萬好。在我心裏，小七也是如此。”
    德嬪拉著林玲的手，咬了咬牙說道，“可胤禛，我與他相處起來......很別扭。”
    看著德嬪提起胤禛就一言難盡的模樣，林玲輕輕拍了拍德嬪的手，安慰道，“以前胤禛阿哥不知事，現在胤禛阿哥懂事了，你們之間的關係也能緩和緩和一些。”
    “我可不這麽覺得，”德嬪搖了搖頭，略帶嘲諷道，“說到底我們母子緣分也是被皇貴妃娘娘消磨殆盡，隻可惜胤禛那孩子，估計還要因此在心裏記恨我呢！”
    林玲蹙眉，“這母子哪有隔夜的仇！姐姐不必傷懷！”
    “母子之間的事隔閡哪有那麽好解開的。就像長生阿哥和馬佳妃，我可是聽說馬佳妃哪怕是被禁足在鍾粹宮中，都不停地給在阿哥所的胤祉阿哥送東西，卻從來沒給住在胤祚阿哥隔壁的長生阿哥送過一點東西，連噓寒問暖都沒見過。更別提，馬佳妃解了禁足之後了。”
    德嬪對著林玲說道，“你的性子，我也知道。若是皇貴妃娘娘有你一半好，我與胤禛也不至於到這個地步。可馬佳妃與長生阿哥之間並沒有你攪合，但隔閡也頗深。可見這母子緣分，說不準。”
    提起馬佳妃和長生，林玲就不免覺得頭疼。她是不知道馬佳妃到底怎麽想的，怎麽會偏心至此。
    雖然可以理解，她覺得養在身邊的胤祉親一點，但長生也是她的孩子。
    如果一碗水端不平，那表麵功夫也得做一下吧！
    給胤祉送東西的同時，順便送點東西給長生。探望胤祉，也可以順便看看長生。
    反正就在隔壁，吩咐宮人們去打個招呼都行。
    可馬佳妃也不知道哪個腦筋搭錯了，偏偏就要對胤祉明目張膽的偏心。
    林玲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要不是她這麽多年在後宮中經營的好形象，她都差點在眾人口中要變成了另一種‘佟佳皇貴妃’，故意弄得長生和馬佳妃母子失和。
    天知道，她絕對是無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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