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騙我，”周澄鈺話還沒說完，祁落就搶答，“我不得好死，行了吧。”
    “你盯著，不要打其他主意，有動向通知我。”
    “行。”他無奈的點點頭。
    “賬號寫下來。”他把筆推了過去。
    “不是有手機嗎？轉賬啊。”他疑惑的問。
    “賬號。”周澄鈺冷冷命令。
    …
    於蕊忐忑了一整天，都沒有收到周澄鈺的消息，也沒有問她到底怎麽回事。
    她估計，祁落也隻是說說而已。
    還是要摔一跤才行。
    一連兩天，她都在踩點找地方摔跤，她想選一個盡量沒人的地方，最好也沒有監控。
    最終經過考察，選到了琢玉樓的頂層，那邊的監控壞了，也沒有人去，剛剛好。
    祁落這幾天盯著她，也大概知道她要下手了，他通知了周澄鈺，讓他做好準備。
    第三天晚上，八點鍾，學校人都走完了，整棟樓靜悄悄的。
    於蕊站在樓梯間，深呼吸安慰自己忍一忍就過去了，不要害怕。
    她沒有注意到陰影處有兩道身影死死盯著她，其中一人明顯氣的不行。
    她的腳騰空一步，似乎是做好了準備，準備一躍而下。
    突然她感覺有人氣衝衝的朝她走來，她趕忙收回腳往拐角處躲。
    周澄鈺先她一步拽住了她的手腕，狠狠往牆上撞，質問道，“不回家，你在這兒幹什麽。”
    她慌亂的撇過頭，下意識說道，“沒幹什麽。”
    “又騙我，能不能說實話！”他聲音帶著怒意，分貝不自覺提高。
    “你小聲一點，說好了要保密的。”她眼淚翻湧，鼻子酸澀，說出口的話顯得如此卑微。
    祁落靠在角落聽牆角，隻感覺不太妙這個情況。
    “我小聲什麽？你不是特地選的沒人的地方？怕誰聽到！你到底在幹什麽！不要做那些蠢事轉移注意力！”周澄鈺瘋狂指責她，隻感覺自己要氣炸了。
    於蕊本不想哭，但根本控製不住，小聲的抽泣起來，她沒辦法反駁，也不能說實話，她沒有能力改變，除了哭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了。
    “哭什麽！我說的話有錯嗎，你不要擺架子，拉不下臉，你都欠我們家那麽多了，多欠一點有什麽影響。”
    於蕊隻覺得他說的話好刺耳，好難聽，可又是實話。
    她用手擦掉眼淚，紅著眼顫抖著回他，“我隻是不想再欠了，還有我覺得我們真的不太合適。”
    他似乎氣笑了，一拳砸在了牆上，“又不合適！行，分就分，誰稀得哄你！你少給我矯情，你又不是大小姐了！”
    周澄鈺頭也不回的下樓，留於蕊一個人蹲在地上抹眼淚。
    他隻感覺心裏絞痛，怎麽一直學不乖，給她打那麽多錢，又不是讓她當擺設的，非要那麽卑微嗎？
    祁落站在角落，翻了翻褲兜，好不容易翻了一張紙出來，還是皺巴巴的。
    他沉默了，這是幫倒忙直接分手了，這倆要是和好，到時候合起夥來砍死他怎麽辦。
    他顧不得想那麽多，走上樓梯，把那張紙巾遞了出去。
    於蕊聽見腳步聲，抬起頭以為是周澄鈺回來了，看見是祁落的臉，她又把頭垂了下去。
    也是，這樣說她，怎麽可能會回來。
    不過和祁落孤男寡女待在一起實在不太好，她吸吸鼻子，咳嗽兩聲說道，“你走吧，今天的事希望你可以保密，不保密就說是我糾纏周澄鈺，一廂情願。”
    祁落心裏五味雜陳，他明白無論周澄鈺做多過分的事，於蕊都不會恩將仇報周家。
    滴水之恩，湧泉相報。
    這個道理大家都懂。
    “我不會說的。”他保證道，“時間不早了回家吧，我雖然沒錢打車送你回去，但騎自行車送你也不是不行。”
    “我沒事，我自己靜一靜就走了。”她勉強回答，“你走吧。”
    “我不可能放任你這種精神狀態的人在這兒獨處，你不走我就陪你。”他說罷就挨著她蹲下，“哎呀，男人嘛，也是喜歡聽花言巧語的，和他剛什麽，能不能走一輩子還難說呢，該享受就享受。
    特別是對於周澄鈺這種金字塔頂端的男人，挑釁他，還不如順著他撈點好處。”
    於蕊沒說話，她緩慢調整呼吸，隻想著等會兒回家不能被看出破綻，努力裝作無事發生。
    “你看開點，男人這麽多，以你的姿色，完全可以再找一個又帥又有錢的，何必就釣那一隻魚呢。”他逼逼叨叨，聽的於蕊心煩。
    “走了。”於蕊扶著牆站起來，邊下樓梯邊擦眼淚。
    祁落跟在她身後也不知道說什麽好，隻能默默跟著。
    他下樓把車解鎖，推著車護送她到了校門口，“你怎麽回去，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不遠，我走路回去。”她算了算也就十公裏，要是別墅區有公交就好了。
    “我送你吧，路上不安全。”祁落把車推出學校看著路邊停著的路虎，感歎自己自作多情。
    人家男朋友根本沒走，他就不多管閑事了，麻溜的騎上車揚長而去。
    於蕊見他走了，點開導航，自顧自的掉頭往家走，並沒有上車。
    周澄鈺靠著車窗，看她走的慢吞吞的，時不時還停下來擦眼淚，心裏也不好受。
    司機開車慢慢悠悠的跟著於蕊，生怕她搞丟了似的，老太太可是特意吩咐把小姐完好無損的接回家，等會兒他沒接到就回去了，離被開除也不遠了。
    漫長的十分鍾，車內的兩個人都備受煎熬。
    周澄鈺不知道她要哭到什麽時候，不但沒有越哭越小，反而越哭越大聲。
    他借力起身，再也忍受不了，瘋狂的按喇叭滴滴她。
    刺耳的聲音，讓於蕊不由得捂住了耳朵，她看著車裏的周澄鈺氣不打一處來。
    她腳步加快隻想快速逃離，可是周澄鈺跟瘟神一樣一直纏著她。
    她忽的一頓，用袖口擦了擦眼淚，車恰好急停在她背後，還在瘋狂叫囂。
    她風風火火的衝過去，打開車門，把書包往周澄鈺臉上一砸，伸手就開始抓他。
    他把於蕊往懷裏一按，鎖住她的手，費勁的靠近車門關上，然後吩咐道，“開車。”
    司機一刻也不敢耽擱，加大油門直奔回家。
    於蕊掙開他的束縛，把手握成拳頭一下一下打在他肩膀上，發泄自己心中的委屈。
    還沒追到手的時候，千寵萬寵，追到手就自生自滅了，她要打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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