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澄鈺按亮手機屏幕，用指腹給於蕊擦淚，看她那小可憐樣，忍不住上嘴親了一口。
    本來兩人吻得難舍難分，奈何於蕊喘不過氣，偏過頭讓他別親了。
    她這一偏頭看見屋簷下有一團黑影，直接嚇了一跳，“誰啊？”
    “我。”梅朵有些難為情。
    於蕊拿過周澄鈺的手機打開手電筒，對著她照了一下，她眯著眼更加不好意思了，“我本來想來找你道歉的，結果半路下雨了，到了之後你們又在那什麽，沒好意思打擾你們。”
    於蕊聞言幹咳了兩聲，“那個，進屋說吧，順便把濕衣服換下來。”
    “好。”梅朵抿唇，尷尬的想找個地縫鑽下去，“多吉，對不起啊，明明你給我留了臉麵我還上趕著丟人，你唱歌比我好聽多了。”
    “好聽什麽呀。”於蕊笑著打斷她，“你看看這衣服能不能穿。”
    “肯定能穿，隨便給我幾件舊衣服就好了。”
    “這貼身的都是新的，你將就穿一下。”
    “好。”
    於蕊幫她留了一點微光，拉上簾子出去了，周澄鈺倚在門口，不滿的撇了撇嘴，“她來了，怎麽睡？”
    “你看雨這麽大，多半山上的師傅們會讓我們上去借宿，免得出什麽事。”於蕊說著拿上了披肩，“多拿幾張，免得冷。”
    周澄鈺摸了摸她的頭，表示知道了。
    等梅朵換完衣服，山上的人果然下來了，他們頭上帶著探照燈，打著傘急吼吼的往這邊來。
    “於蕊，我們來接你了。”他們看見周澄鈺，又忙給他打招呼，“周少。”
    “我們有幾個同學是住在廟裏的。”於蕊低聲解釋道。
    “嗯，上山吧，我抱你。”周澄鈺淡淡的應聲，伸手把她撈了起來。
    “我自己走。”於蕊把傘撐開，怕他往外走淋到雨。
    “不遠，我抱你走，而且等會兒你腳打濕了冷，到時候還得我給你捂。”
    幸好上山的路是一階一階的石板，考慮了一下，她也沒有過多爭辯，隻讓梅朵去拿屋裏的傘，跟著一起上去。
    到了廟裏，一陣誦經聲念的大家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幾個同學在隔壁房間招手，招呼大家趕快過去。
    “快來烤火。”錢苗往旁邊挪了挪，給幾人留了位置，“等會兒紅薯就能吃了，還烤了好幾個土豆呢。”
    “你在黃財神的殿裏烤土豆。”於蕊壓低聲音開口，“你和老師傅們說過了嗎？”
    “師傅們本來不同意，但我說有人才有神，神是靠人的信仰活著的，財神爺要是怪我，自會來懲罰我，不用老師傅們來訓我。”
    錢苗說的眉飛色舞，“我在這犄角旮旯的烤個紅薯土豆，我想也不是什麽大過錯吧，就和吃齋飯一個道理，大不了我第一口先供給黃財神他老人家。”
    聽她這麽說，於蕊也懶得再費口舌，乖乖坐下把兜裏的牛肉幹扔爐子上烤了。
    “聽說這雨要下兩三天。”賀偉劃拉著手機說道，“也不知道多久來電，一點信號都沒有。”
    “那邊的電塔被雷劈了，估計還要等些時間。”於蕊回答。
    “一點光都沒有，隻能點個油燈。”錢苗歎氣，“要不來講點鬼故事？”
    “不要，來玩點兒真心話嘛，八卦一下？”賀偉提議。
    “好啊，那我先問。”錢苗把矛頭指向周澄鈺，“澄鈺哥，除了蕊姐，你還喜歡過別人嗎？”
    “沒有。”周澄鈺回答的斬釘截鐵，抬眼打量錢苗，“你有點眼熟。”
    “有故事？”賀偉摩拳擦掌，八卦兮兮的開口，“說說唄？”
    “不記得了，隻是眼熟。”周澄鈺握了握於蕊的手，求助似的看了她一眼。
    “她啊，錢姨的遠房表侄女，你們見過的。”她笑著答，“我想想，當初小學的時候，關寒意為了交朋友到處吹牛你敢赤石，就是她從家裏拿了幾坨貓屎，攛掇著關寒意來找你。”
    說完，周澄鈺的臉色瞬間黑了，他現在倒是想起來了，關寒意當時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抱住他的腿求他，嘴裏還囔囔，“吃一個吧，哥。”
    “呃……”錢苗心虛的摳摳腦袋，不敢接話。
    賀偉憋著笑說道，“三少還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好了該我問了，在談戀愛的時候，周少有沒有想過分手啊？”
    他一說完，錢苗就上手掐了一下他，說啥呢。
    “有。”他答完，揉搓著於蕊的指腹，“她太能鬧了，一次又一次的挑戰我的底線，但是我愛她，離了她，我找不到那麽好的了。”
    明明是個挑撥離間的問題，倒被幾人品出了一絲寵溺的味道，“現在的底線已經被她刷新到能追到西藏來了，不知道下一步是不是要出國。”
    於蕊撅了撅嘴，“又是我的錯了？”
    “我的錯，不夠有耐心，老是傷害你。”他安撫性的伸手把她往懷裏帶，“老實說，我來這兒，不是來感受大美風光的，我是來道歉的，做錯了事需要道歉……”
    “囉裏囉嗦的，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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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誰都有嘴，光說算什麽本事，得做才行。
    “好，我閉嘴，我表現給你看。”
    “那我問你一個問題。”
    “你要問什麽？”周澄鈺饒有興趣的打量她。
    “你銀行卡密碼多少？”
    “我銀行卡密碼多少，你問我？哪個笨蛋給我設的。”
    “你好幾張呢，我就隻弄了一張。”
    嘖嘖。
    “一樣的啊。”他哼笑。
    “你們感情真好。”梅朵插話道。
    明明兩人上一秒還在吵架，下一秒又開始和和氣氣的商量其他事，真好哇，沒有什麽比彼此更重要。
    好嗎？
    喜歡和不喜歡是可以同時存在於一個人身上的，感情這東西很複雜也很簡單無非就是愛來愛去。
    於蕊有時候很想讓周澄鈺一步也不離開她，有時候又覺得他滾得遠遠的才好。
    “愛情很多時候是要自己去感受的，反正遇事不對就先撤退，梅朵你談過就知道了，這玩意兒好的時候可以讓你容光煥發，壞的時候比你吃了耗子屎還難受。”
    錢苗以一種過來人的口吻說道，“我第一次談戀愛，那男的給我表白，啥也沒有，沒有花沒有禮物，連一杯奶茶都沒有，但我居然接受了，後來消費觀不合，鬧得很難看分開了。
    反正戀愛還是要誌同道合比較好，不然蹉跎來蹉跎去浪費時間，越是將就越是容易遇到壞蛋。
    現在的社會不談戀愛也沒什麽嘛，一個人生活又沒幹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如果遇到合適的也可以接觸，不過我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她說完幽幽歎氣，“唉，不說了，蕊姐，澄鈺哥給你表白送的什麽啊？”
    “紅寶石的戒指，傻不拉幾的給我單膝下跪嚇我一跳。”她嗔怪道。
    當時她就嚇得塞回了他手裏，那可是錢姨的心肝寶貝，好幾個億呢。
    “那你們確定關係，你回送了啥？”她笑著問。
    “鋼筆，對比起來就沒有那麽貴重了。”
    那支鋼筆也就幾千塊，確實寒酸了些，結果他還寶貝的不行。
    “我喜歡，那是你給我刻的字，獨一份的，你的心意比什麽都重要。”
    那支鋼筆後來也跟了他很多年，直到於蕊又送了他一支，他才把鋼筆掛在牆上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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