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火山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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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立彼處,宛如一幅靜謐而靈動之畫作。其留一頭俏麗波波頭,發絲柔順垂於臉頰兩側,微微內扣之發尾勾勒出其精致臉龐。玲瓏鼻下,乃一雙滿含溫暖之眸,小巧精致,然閃爍光芒,似可驅散世間諸般陰霾,令人沉醉。
    其肌膚若瓷器般白皙,於光影映襯下泛著淡淡光澤,一身黑色禮服既顯其曼妙身姿,又彰其高貴典雅與莊重。
    其微笑甚是迷人,嘴角微微上揚,令人由內而外感溫暖親切。
    天鳴回身視之,亦不禁驚愕,隻聞其呼一聲:“大嫂!”
    小玉能至茨哈前線,誠令人訝也。
    自眾人自太虛之外入太虛之內,小玉與蝦蘭托恐惹是非、招無端之患,常坐鎮大本營,即大地之眼,探察與戰伐之事悉委諸其餘兄弟姊妹為之。
    此番程曦與天鳴往角鼻龍之營地,亦小玉所遣之任也。
    小玉身為大嫂,親赴前線,天鳴甚為驚詫。然其能說動他龍來茨哈會合,亦不足奇也。小玉乃眾人之主心骨,其智謀與口才,天鳴深信不疑。
    然天鳴終憂大嫂之安危。
    天鳴曰:“大嫂,孤身涉險,實無必要也。”
    彼時,數著洛麗塔服之人偶娃娃忽自小玉身後而出,告天鳴曰:“大嫂憂汝之身,關切於汝,欲保汝能順遂安然入遠古遺跡,獲上古龍尊之啟示,方來此處,汝當體大嫂之苦心也!”
    天鳴聞之,亦頗動容,遂抱拳半跪,向小玉行禮,小玉急扶天鳴起。
    小玉謂天鳴曰:“皆自家兄弟,大哥不在,大嫂自當掌家,照拂諸弟,此分內事也,汝若如此,便見外矣。”
    天鳴起身,告小玉曰:“今蒙大嫂周旋,恐龍願許吾入上古遺跡尋答案,破吸血鬼之詛咒,吾必不負大嫂此番情誼,唯實憂大嫂之安危耳!”
    娃娃聞此不悅,微怒而告天鳴曰:“汝豈疑吾等之力乎?”
    天鳴聞而笑曰:“以大嫂之見地,斷不會使己處險境,亦不會令兄弟有後顧之憂也,諸娃娃之力,吾亦知曉,乃周家小妹,具桂道搪印之力者也。”
    ……
    於恐龍引薦之下,天鳴終至恐龍一族之上古遺跡處。
    遺跡處於一壯觀峽穀之底,然眾人下至峽穀,竟空無一物。
    白堊紀四五告天鳴曰:“此處乃恐龍一族之聖地,需現存十位恐龍族之長或繼任者共施‘龍之崛起’之戰意,方可召出隱匿之祭壇。”
    誠然,於今之澤瑪利亞,恐龍一族較七千萬年前衰落甚矣,如今唯餘十種恐龍尚存於世。
    其分別為角鼻龍、馬門溪龍、異特龍、馬普龍、高棘龍、鯊齒龍、弗拉明戈龍、鐮刀龍、普爾塔龍、縉雲甲龍。
    其中角鼻龍之數最眾,餘九種恐龍之總數與角鼻龍之數相埒。
    目下於澤馬裏亞大陸,恐龍之總數唯二千頭,而角鼻龍之數占千頭焉。
    於十位恐龍首領與代首領施法之下,一巨大圓形祭壇自地中徐徐升起。
    圓形祭壇分為十框,麵積皆相當,各框之中皆有對應己族頭骨紋樣之徽章。
    十位恐龍首領立於對應己族徽章之外側,續施法,圓形祭壇緩緩而上,繼而一道為歲月塵封之巨大石門現矣。
    此石門緩緩開啟,數不盡之階梯向幽暗深邃之地底延展。
    十位恐龍首領與代首領告天鳴曰:“此遺跡近千年來首開,且忌外族人入內,即恐龍亦不知其中詳情,且依族規,唯得上古啟示者方可入內,故此前,汝需行至祭壇中央,聆聽上古啟示,若不得認同,吾等亦不能許汝入內,即便吾等許汝入,遺跡之機關亦將阻汝入內也。”
    天鳴頷首,先謝眾人相助,繼而告眾人曰:“吾必獲認同,蓋吾今所處之陣營,乃為世間大義而存且奮力者也,信上古之祖先必予相助。”遂決然行至祭壇之上。
    諸恐龍族長皆認可天鳴之誠信與態度,複共施法,俄頃,一道光柱自祭壇中忽起,既而散作十道更細光柱,旋轉不已,終向天鳴所立之處聚攏,伴嗖然一聲,光柱與天鳴俱沒於其地!
    小玉見此,亦不禁惶然。十位恐龍族長謂小玉毋庸憂慮,縱上古龍尊不認可天鳴,亦不致過為難之,至多逐天鳴出祭壇所生之異空間耳,必無性命之憂。小玉頷首,心誠冀天鳴得上古龍尊之認可,進入上古遺跡,尋得鸚鵡嘴龍脊椎之答案,甚或求得克製吸血鬼血液之法,如此非但可使天鳴脫吸血鬼血液之桎梏,亦能令化為吸血鬼新娘之亞綸複其原狀。
    於祭壇所生之異空間中,天鳴若見七千萬年前恐龍鼎盛之世,景象壯觀。
    其時在七千萬年前之太虛,大地之貌與今之澤馬裏亞大陸殊異。乃屬恐龍之世,遠古世界,充滿生機活力。立於此廣袤之地,入目者天地景象壯闊,仿若時間凝固,生命之律動遍於四方。
    清晨,初陽破重雲,灑於此古老大地。空中濕潤之氣彌漫,雜糅泥土草木之清香。高山巍峨,山頂積雪終年不化,晨曦中閃耀銀光。山腳之下,茂密森林若綠海浩渺無涯。巨蕨鬆柏參天,枝葉微風中輕搖,沙沙作響,訴遠古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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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流若大地之血脈,蜿蜒流淌,育無數生靈。河水清澈可見底,水流或緩或急,時激白浪。河岸之畔,巨恐龍方飲水。彼乃此地之主宰,形體龐大,種類繁多。有恐龍形如山丘,步履沉重,每步使大地震動;有則身形矯健,往來林間敏捷自如。
    湖泊若大地之目,靜臥群山間。湖水碧綠似玉,倒映藍天白雲及周圍景物。湖麵之上,數翼龍低空盤旋,時俯衝而下,以長喙捕水中之魚。湖岸之邊,群恐龍悠然覓食,或啃食矮灌木,或掘地下之根莖。
    海岸之際,懸崖峭壁若巨人之臂,伸向無垠大海。海浪擊石,轟鳴震耳,激起白浪無數。海風呼嘯,帶鹹濕之氣,拂岸邊草木禽獸。
    懸崖之上,數翼龍方築巢。以長喙銜枝葉,精心營造家園。翼龍乃天空之霸,展翼數米之寬,翱翔空中若巨鳶。時俯衝而下,時盤旋升空,盡享飛行之樂。
    大海乃生命之搖籃,波濤洶湧,海麵時躍數魚龍。其乃海洋之精靈,身形修長,水中遊動靈活。以魚類及他海洋生物為食,乃海洋生態係之要員。
    此遠古自然生態中,恐龍群聚而居。草食性恐龍如梁龍、腕龍等,形體巨大,行動遲緩,以樹葉、嫩枝、果實為食。草食性恐龍成群,漫步森林草原,蔚為壯觀。
    肉食性恐龍如異特龍、迅猛龍等,乃此地之頂級掠食者。身形矯健,行動敏捷,具鋒利之牙爪,乃草食性恐龍之天敵。捕獵之時,肉食性恐龍悄然近獵物,突而攻之,以強力敏捷製之。
    此遠古自然生態中,生命呈諸般形式,和諧與競爭並存。植物借光合作用造養分,供草食性動物之食;草食性動物又成肉食性動物之食。恐龍於此地繁衍,成複雜穩定之生態係。
    與此同時,恐龍亦不斷進化,適應環境之變。有恐龍進化出更速者,有進化出更敏之感官、更強之力者。此充滿挑戰機遇之世,唯最適應環境者得以存,延續後代。
    即於此時,現一批智過人、武超群之恐龍。
    首者乃以“火山大師”所立之宗門——神火宗!此組織誌在護弱者,為有天賦之強者供修煉之所。竭力使恐龍之世有秩序、有法則、有道義、有情性、有溫暖。
    然亦有崇尚叢林法則、唯我獨尊之教派。此另二教派即以鸚鵡嘴龍「卜星大師」所立之厲猖道與以扁魘龍立之爻摩會!此二家夥實與火山大師同出一師,然所行之路逕庭。
    此時之武林紛爭,皆圍繞此三門派之鬥爭而展開。
    至於火山大師屬何恐龍種族,吾等亦不得而知,因其不以真麵目示人,常隱於長袍之下。
    此三大大師之師傅更為傳奇。吾等但知,其師傅號「骸骨子」,自三位大師出山自立門派,亦無人知其所在。
    平和繁榮乃火山大師一派之所求。大師最喜者,乃夕陽西下之時。所謂夕陽無限好。
    夕陽西下,天邊晚霞染紅蒼穹。恐龍於夕陽餘暉中緩行,尋夜間棲息之所。翼龍空中盤旋,尋最後之獵物。魚龍海麵躍起,劃一優美弧線。
    夜幕降臨,星空燦爛,銀河橫亙天際。此遠古自然生態中,生命呈諸般形式,延續不絕。恐龍於此地繁衍,書寫生命之壯麗篇章
    天鳴恍惚見火神宗焉。
    於那蠻荒遠古之時,對比、差異甚顯。
    有設施完備之校場、訓練有序之門徒、武藝高強之教官,亦有門派威武霸氣之亭台樓閣。
    恍惚間,彼見一恐龍,身全隱於披風之中,乃“火山大師”也。
    “火山大師”亦似透過時空之隙,察得天鳴。
    然火山大師不愧為師,未露驚異、恐懼之色,泰然自若也。
    其似對天鳴之裝束頗感興趣,乃言:“縱有千古,橫有八荒。汝不似過往之人,應自未來而來乎?”
    天鳴大驚,本以為借祭壇之力僅見往昔之景,未料竟能為火山大師發覺,且與之對談。
    天鳴遂對火山大師頷首,承認己自未來而來。
    火山大師曰:“吾雖不知汝以何法得見吾等,然汝必有所問、有所求也。然在汝問吾之前,吾先自汝身上察得些許問題,待吾言畢,汝告吾所言對否。”
    天鳴複頷首。
    火山大師言:“吾二人之間,隔有龐大能量,吾僅能隱隱見汝之存在,然即便如此亦足矣。觀汝麵部血液流動與肌肉抖動,甚不自然,恐汝體內多股力量交織,汝亦為此等力量困擾良久矣。觀汝眼中血液流動,似呈停滯之態,唯死者之血方如此,而汝分明在世,想是於遙遠未來,有新物種或功法出現,使人血脈遲滯乃至停止,汝應中此等人之招數方致如此。汝眉間肌肉緊繃,怨念、殺意頗重,想必汝過往曆經諸多仇怨困苦,亦有多人喪於汝手。汝山根橫紋密布,心氣頗大,目中無人,處事極端。然汝鼻頭有肉,魚尾柔和,表明汝心態漸變,內心之溫暖漸生矣。此等表現非汝自身成長變化所致,與汝身邊之人相助關照關聯甚大。觀之,汝心中有極重視之人,且此人或此等人於汝影響頗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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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所能見、所言止於此矣,畢竟吾等相隔甚遠,甚於十萬大山之遙,或亦有言之不當處,今汝可答吾,吾所言是否契合汝之情形乎?”
    天鳴甚為震驚,火山大師誠為一派宗師,雖隔巨大結界、遙遠時空,然所言於己之性格及病情,皆甚透徹也。
    天鳴當即向火山大師行禮,讚曰:“大師即便是當世資深醫者與道長,亦難及大師之眼力也!”
    火山大師笑而曰:“小兄弟謬讚矣,吾等莫要拘泥於這些繁文縟節,既汝有機會與吾相見,定是有緣,既有緣,便做些力所能及之幫助,汝有何問題與需求,且說來一聽。”
    天鳴言己出身道家門派,對道之追尋乃道家子弟畢生所求,遂問火山大師:“大師以為,道為何物,吾當如何方能得道?”
    火山大師稍作猶豫,乃言:“既汝等道家子弟一生皆求得道,此道絕非有形之物,乃超脫世俗、超脫物質、超脫精神之存在也。”
    天鳴頷首,曰:“道家先賢莊子曾言‘道隱於小成,言隱於榮華。’,道明此道可大可小,可見可不見,絕非榮華富貴可比,然易為其所掩。道非功利,非有目的,然吾今之行為與追求實有目的,似距道家所求之道愈遠矣,吾因此而惑。”
    火山大師曰:“於吾觀之,汝所解之道,乃讓人棄功績、棄追求,舍名聲、舍權力,拋自我、拋存在也。然吾不以為然。吾以為,道乃使汝之境界達無我之境,非真棄己身,乃令己之思維與靈魂升至更高維度。使己無功績,非不許己取得功績,乃不為功績所迷、所纏、所困,當泰然處之,待之平常。絕非令汝徹底棄己,乃不讓汝為己之經曆、遭遇所困,不為己之言行所縛,不為己之渴望、奢求所迷。所謂道者,絕非一蹴而就,乃持之以恒之修行也。”
    天鳴對火山大師所言甚是敬佩,火山大師雖非道家中人,然對道之理解已達頗高之境。
    火山大師曰:“吾畢竟屬武林門派,對於修玄之認知,唯依汝所告知者作些回應,距真正之道尚遠,然吾信隻要持之以恒,汝定可領悟真正之道。”
    天鳴頷首。
    火山大師曰:“既想問之問題已問畢,便說說汝之訴求罷。”
    天鳴曰:“實不相瞞,大師此前對吾之診斷已察吾之問題矣。吾曾全身骨骼筋脈盡斷,倚仗一種邪惡法力與一種道法之力壓製,方得站立,然此僅為維持之態,恐某日便為這邪惡力量所吞噬,吾欲求解決之法,不知大師可有良策?”
    火山大師又細觀天鳴,終而歎曰:“汝所染此等黑暗力量,於吾所處時代並不存在,亦無解決之法,至少於吾而言無解決之法也。然吾隱約察覺汝體內有一種非汝自身之力,乃屬吾恐龍一族之力。”
    天鳴曰:“誠然,吾之脊椎骨取自一隻鸚鵡嘴龍。”
    火山大師曰:“原來如此,這般便說得通矣。”
    火山大師續言曰:“如此,則汝此行之終的,當為尋覓與鸚鵡嘴龍有關之恐龍乎?”
    天鳴頷首。
    火山大師曰:“不瞞汝,吾為學徒時,嚐有二位情厚之師兄弟。然隨師隱退江湖,吾等出山立派之後,所行之路遂現分歧。
    吾神火宗立派之宗旨,乃抑強扶弱,致力於恐龍世界之平和有序,反對暴力,反對壓迫。且為有效化解糾紛矛盾,於門派中設神火烽台,為諸派係、種族之恐龍供化解矛盾之所,依其宗族規矩,或比武決爭端,或裁判化紛爭,總歸為防大規模種族間之戰事而設也。
    吾宗門亦廣納賢才,因材施教。若為天生練武之材,則育其成獨當一麵之俠客,引之入正道。若為天資聰慧、讀書良材,亦盡吾所能助之,授以曆史、經卷之識,引其成真正之文豪。吾深信吾所行之路,可引恐龍一族向更光明美好之未來,此乃吾畢生所求,吾將永於斯道奮力前行。”
    天鳴曰:“觀之,尊師當為文韜武略皆強之賢士,亦為致力於引恐龍一族走向興旺之大師也。”
    火山大師聞而搖首,曰:“吾師非如此之人也,彼未嚐劃定恐龍一族當行之路為何,應為何,乃予吾等自選道路之權耳。”
    天鳴疑曰:“此言何意?”
    火山大師曰:“吾師法號骸骨子,居骸骨碑林之山嶽深處,學識淵博,武藝超群,常人難見之。吾與兩師弟亦非主動尋得彼,乃為師所察,後為其文治武功所折服,遂拜其為師學藝。然師未嚐立一定之意識形態以教吾等,乃引導吾等擇己以為正確之意識形態。彼列舉恐龍一族未來可走之無數道路,亦有與汝道家所追之社會形態相同者,然吾與兩師弟皆擇截然不同之路,故出師之後,本情同手足之吾等終分道揚鑣矣。”
    天鳴歎曰:“此骸骨子誠為奇異之恐龍,別具一格之大師也。”
    天鳴本欲與火山大師再論諸事,然祭壇之力已始使天鳴遠離火山大師,火山大師亦覺天鳴之離去。
    臨別之際,火山大師告天鳴曰:“人生之抉擇如樹木,每擇一次,便為枝丫之分叉,自抉擇之時起,便無回頭之可能矣。人當為己之抉擇承後果與責任,然不可因之畏首畏尾、搖擺不定,如此唯使己之路愈艱。真丈夫者,當勇麵挑戰與抉擇,一路向前,不退卻,不後悔,珍惜且慎重每一次之抉擇,而後大步前行,勿回顧!”
    漸遠之天鳴向火山大師叩拜,良久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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