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海防異聞錄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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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精美縝密之地圖,詳標靜濤黑圩禦敵之所、海盜囤貨之地、黑市交易之窗等要害重處。
夏鳴慷慨陳詞,語於在場海盜首領及魯迪·佩特曰:“如此精美之圖,若不得諸位所用,實乃暴殄天物也。然於吾「逆浪血蜂」海盜團而言,縱不能為諸位大人所用,亦斷不會虛擲。”
諸海盜首領聞其言,頓感不妙。
首坐立難安者,乃「鋒行圩」之軍師——衛英卓。
其厲聲問曰:“汝葫蘆中所賣何藥?”
夏鳴作可憐狀,曰:“嗟乎,衛軍師!吾等乃將為巴尼左提亞水師所殲之輩,命在旦夕,複能何為?”言訖,喟然長歎,又曰:“初,吾本欲懇請諸君助吾「逆浪血蜂」共度難關,邀君等並魯迪·佩特大人同禦巴尼左提亞之進犯。然諸君唯欲觀吾「逆浪血蜂」之窘態,無意援手。既如此,此圖吾亦當另謀他用矣。”
「煉猩舫」次卿諾爾·庫克遽然而起,悟夏鳴之深意。
"豎子欲脅吾輩耶!"
諾爾言未竟,十三海酋齊立,各持火銃,機栝錚然,玄鐵銃口皆指夏鳴。
"噫!"夏鳴拊掌而笑,"當此之際,爾等竟能戮力同心。然則何以禦同袍則勠力,對巴尼左提亞殘舟五艘,反股栗如驚禽?豈不聞吾既能製此精妙輿圖,安得不預作副本?但聞銃鳴,某雖殞命當場,吾部曲當齎摹副一圖,轉呈巴尼左提亞。既絕吾生路,則另辟蹊徑,固其宜也。"
衛英卓怒曰:「謬哉!爾等使巴尼左提亞損兵折將,彼安能容爾曹!獻圖之日,即「逆浪血蜂」覆滅之時!」
夏鳴對曰:「衛軍師毋勞過慮。吾輩驍勇,已顯於巴尼左提亞屢戰之中。雖令其受創,然事端肇始於摩爾菲特求援。吾豈倉促行事而無籌謀耶?早令部屬備厚禮,並陳昔援摩爾菲特之由——蓋因諸公之謀,許我以資援,欲固澤馬裏亞西南海疆,恐蹈摩爾菲特為巴尼左提亞臣虜之覆轍。「逆浪血蜂」實代諸公執戈耳,幕後主使乃座中豪傑並魯迪·佩特特使也。今巴尼左提亞若納吾等歸降,於其副將米利克亦為不世之功。吾等投誠委過,則化賊為官,屆時諸公惟待巴尼左提亞水師共戮耳!」
諾爾·庫克怒叱曰:"賊子悖逆!全無江湖之義!爾等以私欲驅眾入鼎鑊,欲以「逆浪血蜂」染指廟堂,竟使群豪為爾登階之石!猖狂若此,天理難容!"
夏鳴哂曰:"吾輩無義?爾等厚顏何甚!昔者海盜盟誓:扞自由,守榮光,同仇敵愾。然爾輩袖手旁觀,自矜清高,反誣吾儕不義?夫海盜之髓,在於禦長風破萬裏浪,以血火鑄尊嚴。縱遇強敵,亦當拔劍相向,方不負七海兒郎之名!爾輩怯懦之輩,妄稱海盜,實辱此二字!"複指魯迪·佩特斥曰:"汝為「掠天五鯊」靜濤洋主事,徒逞威風於同儔。今遇巴尼左提亞蕞爾島國,竟畏葸至此,何以取信五洋?觀此一事,可知靜濤黑圩虛有其表,汝特使之位,亦不過虛名鼠輩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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