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爪牙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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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道最後一段特別陡。他剛走到半山腰,路邊的灌木叢忽然有了動靜。他立刻停下,側耳聽著。
    “誰?出來!”他喝了一聲,手摸向背囊裏的短刀。
    灌木晃了晃,鑽出一個衣衫破舊的老者。老者臉很瘦,但眼睛裏透著光,衣服雖然破,卻漿洗得很幹淨。
    “小夥子,行行好,給口水喝吧。”老者聲音沙啞,兩隻手不住地顫抖。
    蘇昊銘沒放鬆警惕。從風淩城逃出來後,他已經遇到過好幾次紫金煞君的眼線了,各種偽裝都有。
    他拿出水囊遞過去,但沒完全鬆手:“喝吧。”
    老者接過水囊,仰頭灌了幾大口,還回來的時候,湊近他,壓低聲音說:“警惕性不錯。前麵有埋伏,十五個紫衣人,守了兩天了。”
    蘇昊銘猛地一震,下意識退了一步:“你是誰?”
    “獵戶告訴我們你會來。”老者沒回頭,徑直往回走,“哨子響了。”
    蘇昊銘這才明白,獵人女子給的哨子,不是普通東西,是聯絡的信物。他在林子裏第一晚,曾試著吹了三聲,沒想到真引來了人。
    “那我怎麽進鎮?”他急忙問。
    老者指了指山道旁邊一條幾乎被荊棘蓋住的小路:“沿著這條路,裏麵有人接應。記住,青州裏麵有內應,小心點。”
    話音沒落,老者身形一晃,像一道煙似的,沒了影兒。蘇昊銘心頭一驚,這老者的身手,絕對不一般。
    檢測到隱秘路徑】
    警告:前方有紫金煞君爪牙埋伏】
    建議:啟動探路符,確認安全路線
    他拿出探路符激活,一道淡淡的藍光在空氣中亮起,像一條線,指向了那條被荊棘掩蓋的小路。
    小路非常隱蔽,要不是探路符指引,根本看不出裏麵的彎彎繞繞。走了大概半個時辰,前麵出現了一間低矮的石屋,幾乎和山體長在了一起。
    石屋門前,一個瘦瘦的中年男人站在那裏等著。看到蘇昊銘過來,他輕輕點了點頭:“進來。”
    石屋裏別有洞天。
    牆壁上掛滿了處理好的獸皮,角落裏堆著草藥,空氣裏彌漫著一股子土腥、皮毛和藥草混合的怪味。
    零散幾個人,或坐或站,手裏都忙著自己的事,但蘇昊銘一進來,所有動作都慢了半拍,幾道視線落在他身上。
    中年男人走上前。
    “枯木幫,墨刀。”他聲音不高,“去青州?”
    蘇昊銘:“對,有急事。”
    墨刀扔過來一套灰撲撲的粗布衣服,帶著塵土味。
    “換上。”
    “明早有趟商隊要走,你跟著混進去。”
    “先找地方貓著,養養精神,這裏還算安生。”
    蘇昊銘捏著衣服,布料粗糙。
    “你們……為什麽要幫我?那個獵戶女子……”
    墨刀嘴角扯了扯,那表情算不上笑。
    “林霜?”
    他頓了頓,像是懶得多說:“她有她的路數。你隻管走你的路,少問。”
    墨刀扭頭去忙別的了,屋裏其他人也恢複了之前的狀態,沒人搭理蘇昊銘。
    他靠著冰涼的石壁坐下,摸出那枚玉簡。
    幽暗的燭火跳動,映著玉簡上流轉的微光。
    青玄宗……柳若曦……藏經閣密道。
    目標清晰,但路途凶險。紫金煞君的爪牙跟跗骨之蛆一樣,甩都甩不掉。
    胸口那片鏡片烙印的地方,又開始發燙,不是灼燒感,更像是一種……呼應?
    體內的鴻蒙紫氣似乎被這股熱意牽引,微微加速流轉。
    就在這時,腦子裏叮的一聲。
    係統全功能已恢複】
    新功能解鎖:鏡像共鳴】
    說明:可感應其他昊天鏡碎片位置,範圍視宿主修為而定
    鏡像共鳴?
    蘇昊銘心念一動,嚐試催動。
    胸口的溫熱驟然加劇,一股難以言喻的感應力從那裏彌漫開,指向遙遠的一個方向,模糊,卻真實存在。
    “還真行!”這可比沒頭蒼蠅似的亂找強多了。
    蘇昊銘剛收起玉簡,墨刀又快步走了回來,臉色比剛才難看多了。
    “麻煩了。”他聲音壓得很低,“紫衣人把去青州的大小路口全掐死了,盤查得厲害。”
    “我們得改道,明早走北山口那條險路。”
    話音未落——
    外麵陡然響起一聲尖厲短促的哨音!
    空氣瞬間凝固。
    屋裏所有人動作都停了,幾乎是同時抓向身邊的武器。
    “操!找上門了!”墨刀低罵一聲,手裏已經多了一把泛著黑沉光澤的彎刀。
    “抄家夥!”
    石門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猛地向內炸開!
    木屑和石粉嗆得人睜不開眼。
    一個人影跌跌撞撞滾了進來,渾身浴血,是枯木幫的人!
    他喉嚨裏咯咯作響:“紫…紫衣人…法器…”
    話音戛然而止。
    一道刺目的紫芒,帶著灼燒皮肉的焦臭,從他背後透出,釘在對麵的牆上!
    蘇昊銘頭皮發麻,那紫光陰冷、邪戾,是紫金煞君的魔氣!
    他幾乎是本能的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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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墨刀咆哮,手中黑沉彎刀劃出一道殘月,劈碎了緊隨而至的第二道紫芒。
    “後洞!快走!”
    石屋外已然響起兵刃碰撞和短促的慘叫。
    墨刀拽著他衝向石屋後方,推開一扇偽裝成岩壁的暗門。
    門後是深不見底的黑暗,風聲嗚咽。
    “拿著!”一個沉甸甸的包裹塞進他懷裏,“走到頭左拐,見山穀順溪流走,三天到青州邊界!找‘青霞台’邵掌櫃,暗號‘落日無銘’!”
    他語速極快。
    “你們——”蘇昊銘脫口而出。
    “我們?拖住這幫雜碎!”墨刀猛地將他推進門內,反手就要拉上石門。
    “記住!碎片!殺了那老狗!”
    石門轟然閉合,沉重的撞擊聲隔絕了外麵的世界,隻隱約傳來兵刃交擊的悶響和壓抑的嘶吼。
    隧道裏伸手不見五指,死一般的寂靜。
    隻有他自己的心跳聲,擂鼓一樣響。
    危險警報解除】
    探路符已啟動,請跟隨指引離開】
    鏡像共鳴檢測到遠方碎片波動,建議盡快前往青州】
    冰冷的係統提示音在腦中響起。
    青州……
    墨刀最後的話還在耳邊回蕩。
    那些人,萍水相逢,卻用命給他鋪路。林霜……枯木幫……為什麽?
    他攥緊了拳頭,包裹勒的肩膀生疼。
    現在想這些沒用。
    活下去,到青州,找到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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