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梓萌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昨晚她很晚才睡著，而且迷迷糊糊中總覺得有什麽東西壓得她喘不過氣，好幾次都從睡夢中朦朧醒來，然後又馬上睡回去。
    反正昨晚睡眠效果非常不佳。
    鹿梓萌揉著眼睛走出了房間，不遠處的餐桌上已經擺了一堆早餐。
    一種饑餓感頓時包裹了她全身。
    【餓——】
    這個低吟，她沒有聽錯，和昨天一樣，是從身體深處傳來的！
    不可能是係統，難道是怯詭？
    這聲音確實是女聲，但是聲音很輕。
    難道自己終於開始受到怯詭的精神汙染了嗎？
    不過影響似乎沒那麽大？
    看來自己即使是蘇清雅說的靈媒，也同樣是會受到厲詭影響的，隻不過比較小。
    “鹿學妹，你醒啦，來吃早飯！”
    看著呆站在房門口的鹿梓萌，蘇清雅笑著揮揮手道。
    “好。”
    鹿梓萌來到餐桌，兩人一起美美地享用了這頓早餐。
    蘇清雅發現昨天鹿梓萌飯量大後，早上特意多點了些早餐，剛好夠吃。
    “鹿學妹，我們一起去學校吧。”
    “那個...蘇學姐，我想先回家一趟。”
    畢竟鹿梓萌的家就在隔壁，要不是她昨天躺在蘇清雅床上很虛弱，她肯定是要回家的。
    她怕她家裏人擔心。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
    鹿梓萌沒有拒絕，出門後直奔自己的屋子。
    蘇清雅不緊不慢地跟了上去。
    剛踏足這棟公寓樓時，蘇清雅明顯感覺到背脊一涼。
    明明是夏季，怎麽會感覺到涼意呢？
    蘇清雅感覺這棟樓有種說不上來的奇怪，但沒發現是哪裏奇怪。
    沒有電梯，她跟在鹿梓萌的身後徒步來到二樓，一路上經過其他住戶門口時，她總能感覺到有陰冷的視線。
    不是錯覺，這棟樓有大問題！
    蘇清雅趕緊跟上，推開了鹿梓萌進去後半掩著的門。
    一進入房間，那種莫名的不適感和陰冷氣息便完全消失了。
    蘇清雅感覺這棟樓可能有詭異，但又不能肯定，畢竟連鹿梓萌都沒有發現，她應該是可以感應到的。
    之前在王佳麗去過的小巷子，鹿梓萌都能殘留的厲詭氣息，在自己家這裏沒道理感覺不到。
    剛來到小客廳，蘇清雅便看見鹿梓萌端端正正地跪坐在一個小神龕前，上麵擺著一家三口的照片，上麵正是鹿梓萌的父母和妹妹。
    “爸媽，小妹，昨晚我借住在朋友家裏，讓你們擔心了，今天我還要上學，晚上再回來跟你們聊天吧。”
    說完，鹿梓萌上了三炷香，又換上了新的貢品，然後才起身準備離開。
    “鹿學妹...”
    看著無精打采的小蘿莉走過來，蘇清雅也意識到氣氛有些尷尬。
    “沒事的，我已經習慣了。”
    鹿梓萌露出有些勉強的笑容。
    蘇清雅當然知道鹿梓萌的一些基本狀況，實際看到後不免又產生了同情。
    “放心吧叔叔阿姨，我會照顧好你們家女兒的！鹿學妹我們走吧。”
    蘇清雅看著鹿梓萌一臉無光的表情，朝著小神龕方向笑著喊了一句，然後就牽起了鹿梓萌的小手。
    “嗯，我走啦！”
    似乎是感受到蘇清雅話語中的能量，鹿梓萌也笑著朝身後喊了一句，和蘇清雅一起離開了。
    是啊，自己應該開開心心的才對，怎麽才一天沒回家就忘記了呢？
    鹿梓萌重新打起精神，和蘇清雅一起離開了公寓樓。
    離開之前，蘇清雅還是明顯感受到淡淡的不適感。
    “鹿學妹，你有鄰居嗎？”
    蘇清雅有些好奇地問了問。
    “我才剛搬來沒多久，我隻認識我隔壁的沈婆婆。”
    鹿梓萌回答道。
    “那你這棟樓有死過人嗎？我怎麽感覺有詭住在這呢？”
    蘇清雅懷疑那股不適感是來自於整棟樓的死氣沉沉的感覺。
    “啊？我回頭問問房東，我也不知道有沒有死過人。”
    鹿梓萌自然不懷疑蘇清雅騙她，於是立刻問係統：
    “統子，我住的公寓樓裏真有詭嗎？”
    【答，肯定。】
    挖槽，感情我一直跟詭住在同一棟公寓裏啊！
    “不是統子，你怎麽不早點跟我說啊？”
    【答，宿主沒有提問。】
    你這回答我是真服了！
    “那個，蘇學姐，你這麽一說我好像也有點感覺到了，我之前...一直沒怎麽在意。”
    “有什麽辦法可以找到這棟公寓的詭嗎？”
    鹿梓萌有些怕了，不知道還好，這一知道了就莫名感到一絲後怕。
    “我看你以後住我家好了，我去專門騰一間空房給你。”
    蘇清雅打趣地笑道。
    “好啦好啦，今天放學我陪你來看看。”
    “嗯嗯。”
    來到學校後，蘇清雅便與鹿梓萌分開了，兩人畢竟不是同班同學甚至不是一個年級。
    第一節課上課了，洛萱也早就幫鹿梓萌占好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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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還多了一個人坐在洛萱旁邊。
    “小萌！這邊這邊！”
    看見洛萱小可愛正在向自己招手，鹿梓萌也立刻笑臉相迎。
    “小萱早上好呀！”
    “這位是張小紅，她也想和你交朋友！”
    洛萱知道，鹿梓萌就她一個朋友，而且也看出來鹿梓萌想交更多朋友。
    “張小紅同學你好呀！”
    鹿梓萌瞬間有些感動，沒想到洛萱還幫自己交朋友。
    “鹿...鹿同學好！我很榮幸能做你的朋友，我...我是護花使團的負責人張小紅。”
    張小紅顯得有些害羞，近距離看到如此可愛的小蘿莉後更加緊張了。
    “護花使團？那是什麽東西？”
    “就是...就是保護鹿同學你不被男生欺負的團隊！”
    “啊？”
    鹿梓萌聽完有些懵逼，合著自己這麽可愛都沒有好兄弟來交好的原因是你啊！
    鹿梓萌當然知道自己很可愛，再怎麽說她也算半個男生，心理上的半個。
    “我跟你說，男生們可壞啦，像鹿同學你這麽可愛的女生千萬不要被他們帶壞了。”
    “呃...那我得謝謝你？”
    鹿梓萌麵對麵前這個女生有點無語。
    “沒事沒事，都是小事，這是我應該做的！”
    總感覺，張小紅在自己麵前就像是個小弟一樣。
    不過鹿梓萌也隻能縱容她這樣，實在說不出製止她的話。
    上課了，張小紅和洛萱分別坐在鹿梓萌兩側，被兩個女孩子圍著讓她感覺有些不自在。
    不僅如此，她還總感覺到有很多視線在盯著她。
    “楊老師來了。”
    張小紅小聲道。
    楊萬裏，是鹿梓萌他們的政治老師，開學第一課就是他上的。
    讓鹿梓萌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楊老師有時候的說話語氣會變得有些奇怪，但上課的時候並沒有什麽特別的。
    “同學們，開始...上課了。”
    楊老師埋著頭，一臉黑線，用極其低沉的聲音宣布課堂開始。
    隨後他又恢複了正常的聲音開始講課。
    鹿梓萌想想，或許這個楊老師就喜歡在上課的時候裝一下而已，沒必要搞得這麽疑神疑鬼的。
    肯定是這兩天的事讓鹿梓萌心煩意亂。
    “哎，鹿同學，我聽說現在學校裏有好多老師都會在上課前像楊老師這樣說，是不是學校專門向老師要求的呀？”
    剛沒上課多久，張小紅就湊到鹿梓萌旁邊小聲說道。
    鹿梓萌自然也懶得聽這政治課，而且有朋友找她上課聊天也算是一件非常難得的事情。
    “你說還有其他老師也這樣？”
    “是啊，也不知道學校搞什麽名堂，還要求老師公式化上課，還好沒要求我們起立，不然我還以為我們在上小學呢。”
    “小紅同學，才開學兩天你居然這麽清楚學校的情況。”
    “那可不，我可是學校的交際花！”
    張小紅很得意，並不是因為自己進了學校好多群成為名副其實的交際花，畢竟這是她一直以來熟悉的業務，主要還是因為鹿梓萌叫她“小紅”這個稱呼讓她很高興。
    隻是她不敢叫鹿梓萌的名字，更別提小名了，也不敢去問。
    “小紅同學，能和你交朋友真好。”
    鹿梓萌是真心覺得好，誰會拒絕一個情報王朋友呢，但她現在更關心的還是這件事情。
    既然其他班級的學生也注意到這件事，這就說明這個事情非常明顯，也就是說，其他有些老師也會和楊老師一樣，不但在上課前說這句話，而且語氣和神態應該也是大差不差的。所以才會被很多同學注意到。
    而校方要是對教師有要求，那也不應該連語氣和神態都要求吧，而且還這麽奇怪。
    還有一個問題，既然是學校要求的，但不是所有教師都在遵守，而遵守的教師又能全部做到，這就說明這個奇怪的開課動作很可能不是學校要求的。
    鹿梓萌有種預感，自己又被卷入什麽靈異事件了，而且還是以整個學校為中心的大範圍事件。
    看起來，自己又要去找蘇清雅問問了。不過最直接的方式，就是下課後直接去問楊老師。
    不過這樣可能會有點危險，還是不要打草驚蛇比較好，畢竟自己也是個普通學生。
    “同學們，最近校園欺淩事件頻繁發生，大家要注意。”
    突然，楊老師的語氣急轉直下，再一次變成了那種十分詭異的低沉語氣。
    與此同時，窗外的天空瞬間暗了下來，原本好好的豔陽天直接變成了烏雲密布的大陰天。
    在這裏，隻有鹿梓萌一個人能清楚地發現，這黑壓壓的天空簡直和她當初上詭公交時的天空一模一樣。
    這是靈異事件發生的征兆！
    “注意！大家在校園裏，請務必重視以下幾位同學，他們都是弱勢群體，沒有任何背景。”
    說到這，黑板上突然浮現出一排排血紅的字，就像是用紅色的顏料剛剛塗上去似的，還在往下流。
    上麵寫的都是一個個人名，其中就有“鹿梓萌”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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