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紗簾，在木地板上投下細碎的光斑。空氣中還殘留著昨夜淡淡的甜膩氣息，混合著鬆木香薰的溫潤，像融化的初雪。
    蘇清雅先醒了。
    她側過身，目光落在身旁熟睡的鹿梓萌身上——女孩蜷縮著，銀白色的發絲散在枕間，像一捧柔軟的雪。她的睫毛微微顫動，眼角紅腫未消，呼吸輕緩，臉頰還帶著淡淡的紅暈，像是仍未從昨夜的餘韻中抽離。
    床單上有一小片幹涸的暗紅，像落在雪地裏的梅花瓣。蘇清雅伸手輕輕撫過，指尖觸到微微發硬的布料紋理，心裏泛起一陣酸澀的柔軟。
    她記得鹿梓萌昨晚咬著唇、眼眶泛紅的樣子，像隻不知所措的小動物，卻還是緊緊攥著她的手腕，不肯鬆開。
    “唔……”
    鹿梓萌無意識地哼了一聲，往她懷裏蹭了蹭。
    蘇清雅一驚，伸手撥開她額前的碎發，指腹輕輕摩挲她微燙的耳尖。
    “醒了？”
    她低聲問。
    白毛團子在溫暖的光線裏蠕動了一下，鼻尖觸碰到了蘇清雅胸口的柔軟，漸漸平穩了呼吸，並沒有醒來。
    哪怕白毛小蘿莉的一個細微動作都會讓蘇清雅有些敏感，還好她昨晚被折騰得太累，這麽早根本醒不過來。
    不知道小家夥醒來後會有什麽感想呢？會就此討厭自己嗎？畢竟昨晚上做的太過了，甚至沒有征求她的同意。
    不過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該做的都已經做了，蘇清雅隻能麵對現實。
    蘇清雅一手繞過小蘿莉的後頸摟著她，一手卻在用指腹輕輕摩挲著一塊布滿褶皺的床單。粗糲的觸感讓她瞬間回想起昨夜小蘿莉攥緊床單的樣子。
    無論她如何痛苦地哭喊，都隻會讓蘇清雅更加興奮和上頭，隻當她是嘴上叫叫而已。
    但蘇清雅冷靜下來後不得不去想，昨晚她好像真的很不情願，好像從始至終都是自己在逼迫她。
    看著小蘿莉仿佛春雨洗過般惹人憐愛的嬌容，以及她鎖骨處櫻花瓣似的粉色印記，蘇清雅的感到十分心疼。
    蘇清雅啊，你真是爛到透了！為了做到這一步，你甚至不惜用天平吊墜來限製她的詭異。
    蘇清雅深吸一口氣，攥緊了拳頭，她已經準備好迎接最壞的結果了。
    無論小蘿莉醒來之後說什麽，蘇清雅都隻能接受。
    鹿梓萌一秒不醒，蘇清雅便多一秒的煎熬。
    害她醒不來的人不就是自己嗎？為什麽要全按小暖說的做呢？小暖也隻是個沒談過戀愛的小孩呀。什麽生米煮成熟飯，先做了再說...蘇清雅啊，蘇清雅，你為什麽不能有點自己的判斷呢？
    就在蘇清雅思緒風暴之時，她摟著小蘿莉的力道不自覺地加大了一些，使得懷中的柔軟有了反應。
    “唔...”
    鹿梓萌感到不適，正試圖翻身時明顯僵住了，原本睡意朦朧的眼角倏地睜大，淺粉色虹膜浮起昨夜記憶的薄霧。
    意識到女孩已經醒來，蘇清雅的手已經墊在了對方的細腰後。
    “還疼嗎？”
    蘇清雅用著極致溫柔的語氣低聲問道，聲音甚至都有些微微顫抖。
    “我...你昨晚都幹了些什麽啊...”
    小蘿莉有氣無力地說道，但明顯能感受到她語氣中硬生生的質問。
    鹿梓萌雙手撐著床正要坐起，卻發現全身上下都傳來一陣酸痛，特別是雙腿。
    “啊...好，好疼...”
    由於晃動身體所帶來的疼痛，鹿梓萌不得不放棄自己坐起來的想法。
    “慢點...我來幫你...”
    蘇清雅輕柔地扶著她的小腰，這才艱難地讓她坐起身。
    背靠在抱枕上，鹿梓萌長長舒了口氣，她感覺已經花光了所有力氣。
    “為...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鹿梓萌依稀回想起昨晚，無論她怎麽哭喊，求饒，蘇清雅都沒有停下。
    她昨晚被折騰的大腦一片空白，居然沒用出能力。
    “萌萌...對不起...”
    聽小蘿莉的哭腔有氣無力的，蘇清雅卻隻能道歉。
    鹿梓萌沒有立刻做出回複，而是看了一眼床單上那抹暗紅在晨光裏變成玫瑰幹的顏色，以及兩人昨夜十指相扣時留下的汗漬。
    徹底清醒過來的少女，臉上漸漸漫上了朝霞的顏色。
    雖然昨晚是被蘇清雅強迫的，但不可否認的是，她到後麵也是樂在其中的。
    難道我是自己不想掙脫的嗎？
    鹿梓萌始終不明白昨晚自己為什麽沒用能力逃跑。
    看見紅潤浮現在小蘿莉的耳廓，蘇清雅也鬆了口氣。
    昨晚哭的那麽狠，今天早上卻沒有鬧騰，有點出乎蘇清雅的意料。
    看來她是害羞了...那就說明...
    “萌萌，你現在應該明白我的心意了吧？我是真的喜歡你...”
    “我...我知道了啦...”
    蘇清雅都做到這種地步了，鹿梓萌也不好說什麽，況且她昨晚到後麵確實有點享受，更沒臉指著蘇清雅的鼻子罵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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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都對我做了那種事...這輩子可就別想賴掉我了！”
    好不容易攢夠的力氣居然隻是放了一句輕柔可愛的狠話。
    “好好好...那萌萌，我們現在就算是情侶了嗎？”
    蘇清雅輕笑一聲問道。
    “嗯...”
    鹿梓萌突然鑽進蘇清雅的懷中，靠在她的胸口，輕輕點了點頭，耳根已然潮紅。
    又害羞了呀，真是可愛！
    “萌萌，你能下床嗎？”
    “腿還是疼...都怪你，昨晚怎麽那麽粗暴！”
    鹿梓萌嘟嘟道。
    “哈哈...我也是第一次嘛...對不起啦，下次我一定輕點。”
    蘇清雅吐了吐舌頭。
    “哈？你還想有下次？”
    蘇清雅柔軟的胸口突然探出一個小腦袋。
    “當然想啦！萌萌昨晚真的是太可愛了，不僅要有下次，我還想有下下次，下下下次！”
    蘇清雅盯著她的臉認真道。
    “不，不行！下次必須換我在上麵！”
    白毛蘿莉憤憤地嘟著嘴。
    “那就得看你有沒有那個實力了！”
    蘇清雅揉了揉她的腦袋。
    “哼，你等著吧！昨天是我狀態不好，你趁人之危！”
    鹿梓萌抬起頭，望著蘇清雅，眼神中滿是不服。
    “哦？那我們今天晚上再試試？”
    蘇清雅勾起鹿梓萌小巧滑嫩的下巴。
    “你...”
    “好啦好啦，我怎麽舍得今天晚上再欺負你呢？我可是會心疼的。”
    “那你昨天晚上怎麽不知道心疼？”
    “那是因為萌萌太可愛啦，我實在忍不住...”
    “哼！”
    雪白的毛絨腦袋一甩頭，呼了蘇清雅一臉白毛。
    “那...萌萌，既然我們和好了，那你現在應該叫我什麽呀？”
    “清...清雅...”
    白色小腦袋低著頭嘀咕著。
    “什麽？我沒聽見哦。”
    蘇清雅憋著笑意，鎖住臉上的肌肉，強裝鎮定。
    “清雅姐姐大壞蛋！”
    鹿梓萌無法逃竄，又鑽到了蘇清雅巨大柔軟的懷抱。
    “被罵了呢~”
    真是可愛~
    金色的暖陽中，兩個少女緊緊相擁在一起，重溫著對方的體溫，在這寒冷的冬日清晨，溫暖了彼此的心。
    暖陽下，窗台的霜漸漸化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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