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委屈的野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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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宗一行人滿臉意猶未盡的離開了繁華的朝歌城,他們從未想到過凡人的創造力也這麽豐富多彩。
看著古月宗眾人一臉意猶未盡的神情,藍克勤笑嗬嗬的說道:“諸位不必感到遺憾,朝歌城雖好,但也隻是一座人口百萬的城市而已。
我們的目的地升仙城可是一座人口數千萬的修仙大城,那裏的繁華遠超眼前的朝歌城。”
藍克勤的話讓古月宗一眾門人紛紛驚呼不已,人口數千萬的修仙大城,那座城該是何等的繁華,何等的壯麗?
在古月宗眾人滿臉憧憬的神情下,他們再次踏上了路途,再有半個月便可到達升仙城,數年的趕路終於要結束了。
不但古月宗的眾人興奮不已,連一向沉默寡言的鄭傑臉上都有了釋懷的笑容。
鄭傑真的想開了,無論華夏人還記不記的他都無所謂了,做一個普通人活下去也挺好。
可唯獨一樣他放不下,他懷著忐忑的心情來到藍克勤的旁邊,恭敬行了一禮後小心的問道:“藍前輩,你可曾聽聞過華夏國內有過一個叫野蘭花的妖修?”
問完這個問題,鄭傑心裏不由自主鬆了一口氣。
他一直都在回避這個問題,他想知道野蘭花的近況,可又害怕知道她現在的情況。
藍克勤在鄭傑主動向他詢問問題前,一顆小心髒就吊了起來,這可是鄭傑第一次主動向他提問問題呀。
聽到鄭傑的問題後,藍克勤的心跳又快了幾分,腦子急速思考後,語氣沉穩的說道:“鄭道友說的是華夏的蘭夫人吧?
蘭夫人在華夏可是一等一的奇人,雖出身妖修,但在華夏卻有著至高無上的榮譽。
聽聞現在蘭夫人不在華夏,而在魔法世界的洛爾大陸。
這些年蘭夫人從那些魔法師手裏換來不少物資和資源,華夏能有如今的盛況,蘭夫人可以說是居功至偉。”
鄭傑聽到這些一臉的欣慰,隨即有些忐忑的追問道:“那蘭夫人的丈夫呐?”
藍克勤心裏已經扭把成一團了,可仍舊佯裝一臉疑惑的說道:“恕在下孤陋寡聞,在下從未聽過蘭夫人丈夫的消息。
不過蘭夫人有一個兒子,她的兒子不但修為高深,而且長的一表人才,玉樹臨風。
鄭道友,我給你說,蘭夫人那兒子真是難得一見的絕世之才,連曆屆華夏中樞都···。
哎!鄭道友,你怎麽了?不舒服嗎?我給你說,蘭夫人的兒子真的很優秀的。”
正當藍克勤大肆誇耀蘭夫人的兒子如何優秀時,他卻看到鄭傑失魂落魄的離開了,這讓他心中百般的不解,蘭夫人的兒子真的很優秀嘛!
鄭傑腳步踉蹌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連飛行中的飛梭都不管了。
此時的他想著毀滅吧,都毀滅吧,野蘭花真的另尋新歡了,連他媽野種都生下了。
滿腔的屈辱讓鄭傑剛剛恢複的狀態瞬間歸零,憤怒讓他不管不顧的捶打著地板,嘴裏壓抑的咒罵著世間的一切。
藍克勤沒有去勸鄭傑,而是默默的自己駕駛飛梭,臉上一臉的尷尬和無奈。
他發現自己闖禍了,他隻是想給從未見麵的父親一個驚喜,可沒想到無意間他好像傷到了自己這位從未見過的父親。
父親嘴裏的雜種應該不是在罵他吧?
藍克勤有些訕訕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這事咋整?現在去和自己父親言明真相嗎?
不過父親好像真的挺愛母親的,如此屈辱的情況下隻是罵雜種,卻未罵他母親一句。
他最終還是沒有對自己的父親鄭傑說明一切,眼前的情況有點失控的感覺,他怕再亂中添亂,不如就讓他順其自然吧。
鄭傑情緒的變化除了藍克勤誰都沒發現,古月宗的眾人都沉浸在將要到達升仙城的喜悅當中。
可讓藍克勤疑惑的是鄭傑的狀態居然一天一天好了起來,這讓他既高興又惶恐。
鄭傑的狀態的確慢慢緩過來了,說緩過來倒不如說他慢慢接受了現實。
能和野蘭花做一百多年的夫妻他該知足了,他初次見野蘭花時,她就是結丹修為。
人家不嫌棄他煉氣期的窮小子,還在他父母都反對的情況下義無反顧的嫁給了他。
婚後不但贍養雙親,還為他平衡妖族中的不同聲音。
而他自己呐?仙界,天使界亂跑不說,還在天使界和黛絲胡混。
慢慢想起了這些,鄭傑心中的意難平逐漸消失,一千多年了,人家野蘭花沒必要死守著他這個混蛋。
終於,傳說中的升仙城終於到了,遠遠看向升仙城,無數的高樓密密麻麻的林立著,高空中還有巨大的空中樓閣靜靜的懸浮。
隻是遠遠看了一眼升仙城的盛況,古月宗的眾人便興奮的歡呼起來,眾人齊呼宗主英明,他們萬裏迢迢來投靠華夏來對了。
雖然他們隻是看了升仙城一眼,但他們心中便堅定了這個念頭。
隨著升仙城的靠近,他們越發堅定這一想法。
升仙城的壯麗真的是他們無法想象的。
入城手續在藍克勤的交涉下很順利,古月宗的飛梭隊很順暢的進入了繁華的升仙城。
古月宗的眾人如同鄉巴佬一般看著升仙城中的一切,城裏的每一處都讓他們感到新奇無比。
唯獨宗主任天行臉上有一絲羞澀,因為他發現他們古月宗的飛梭在升仙城中顯的格格不入,這讓他這個化神修士內心很難堪。
在藍克勤的帶領下,古月宗一行人來到了一座高聳入雲的大樓前。
在這座壯闊華麗的大樓前,古月宗收起了他們駕駛了數年之久的飛梭,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大樓。
“諸位,這就是我為大家安排好的歇腳地,諸位在這裏洗漱後,我會在晚上宴請諸位,為諸位接風洗塵。”
藍克勤洋溢著一臉的笑容,他已經做了萬全的安排,定能讓父親感受到最隆重的歡迎儀式。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鄭傑這時緩緩走出隊伍,向他恭敬行禮後說道:“感謝藍前輩的招待,隻是在下歸家心切,想早日歸家,就不煩勞藍前輩接待了。”
鄭傑說完,轉身麵向古月宗眾人,然後一臉感激的說道:“在下突逢變故流落中部洲,多虧古月宗眾賢達慷慨相助,這才讓在下有幸重回故裏。
大恩不言謝,日後若是有在下效勞的地方,在下定當萬死不辭。”
鄭傑再次鄭重行禮後,便轉身打算離開。
任曉瑩滿臉的不舍,其他古月宗弟子臉上也是滿臉的複雜,鄭傑不是一個討厭的人,將近兩年的同吃同住,怎麽會沒有一點感情的。
任天行這時大聲叫住鄭傑,他的臉上滿是不滿之色,他快步走到鄭傑麵前,拿出一個儲物袋交給了一臉疑問的鄭傑,歎了一口氣才說道:
“你這人雖然固執,但也是一個有本事的,老夫不知你發生了什麽,但老夫仍勸你想開一些。
儲物袋裏是一些靈石和一艘飛梭,你這身無分文的如何回家?
老夫再勸你一句,日後若真的無容身之處可來我古月宗,之前大家生你的氣,都是惱你不肯加入古月宗罷了。
對你的人品和能力,我古月宗上下都是很欽佩的。”
言罷,任天行攜古月宗一眾弟子齊齊向鄭傑回禮:“鄭道友,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鄭道友!!”
······
鄭傑看著古月宗眾人,鼻尖猛然酸了一下,再次行禮後轉身向著他印象中的時空門飛去。
藍克勤看著離去的鄭傑,一臉的欣慰和無奈,他發現這個父親不是個安分的主兒。
當鄭傑看到熟悉的時空門時,激動的腳步都快了幾分。
今天的時空門附近人好像格外的少,可鄭傑已經不管這些了,他急匆匆的趕向那扇巨大的時空門,時空門後就是華夏。
就當他離時空門還有三百多米時,他頓住了腳步,眼中升起一絲迷茫。
他的父母已經作古,野蘭花如今另有新歡,玄黃局也已經解散,時空門後的華夏已經是一個陌生的華夏,他回去要見誰?誰還記的他?
鄭傑看著那扇熟悉的時空門,不敢再向前,他想回頭去找古月宗眾人,可終究是沒有臉再回去。
鄭傑環視身旁熟悉又陌生的環境,一時間迷茫的厲害,他該去哪?
他最終也沒有回華夏,他向著妖族的領地飛去,曾經的狩獵小鎮沒有了,好多熟悉的東西都沒有了。
他有些失神的向妖族深處飛去,直到他看到野蘭花那座簡陋的小花棚時,他才像一個丟失了自己玩具的孩子般哭了起來。
他好像被這個時代拋棄了,所有的人都拋棄了他。
滿臉淚水的鄭傑走進了野蘭花的小花棚中,小花棚中的一切都沒有變,宛若一千多年前。
這個小花棚承載了他太多美好的回憶,可如今那些美好的回憶都成了水中月,鏡中花。
鄭傑無力的躺在了花棚中的木床上,木床上仿佛還能聞到野蘭花的體香,他好後悔,後悔沒有好好對待那個傻傻的女人。
這時,一雙手輕輕的摸在了鄭傑的臉上,為他抹去滿臉的淚痕。
熟悉的觸感和體香,讓鄭傑猛然睜開了雙眼,一張熟悉的秀臉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鄭傑滿臉的不可置信,一時間他不敢想象眼前之人真的是他的野蘭花。
野蘭花的眼角也溢出了一滴清淚,她滿臉心疼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有些哽咽的說道:“喪盡天良的,你終於知道回來了。”
說完,便一頭倒進了鄭傑的懷抱,這一千多年的思念化作了此時無盡的眼淚。
那一夜的小花棚中有無盡的思念,也有無盡的委屈,更有無盡的纏綿。
可小花棚百裏外的地方,近萬妖族大乘修士層層拱衛著那間簡陋的小花棚。
華夏中樞被擋了回去,惱羞成怒的藍克勤甚至被直接丟了出去。
以往忍氣吞聲的妖族,今天麵對華夏格外的硬氣,哪怕華夏中樞的麵子也分毫不給。
小花棚百裏之內都陷入了寂靜當中,唯有蟲鳴和小花棚中無盡的思念。
兩日後,野蘭花一臉幸福的依偎在鄭傑的懷抱中,而鄭傑則是一臉不可思議的問道:“藍前輩是我兒子?是親生的嗎?”
聽到鄭傑的質問,野蘭花嗔怪的打了鄭傑一下:“那年你突然失蹤前我剛發現自己懷孕了,剛想要告訴你,可你卻突然就消失了,而且還一下消失了一千多年。”
說到此野蘭花又是一臉的委屈,鄭傑見狀連忙寬慰懷中的佳人。
待到野蘭花破涕為笑,她才開始慢慢講述了這一千多年來華夏發生的一切。
鄭傑安靜的聽著,聽的很認真,兩人從白天說到晚上,直到野蘭花打開小花棚中的照明燈,她口中的講述依舊沒有停。
直到深夜時,野蘭花才結束了自己的講述,隨即她撲倒鄭傑身上,一臉憨態的說道:“看,我沒有辜負你的托付吧,這一千多年華夏的發展即便是華夏人都不敢想象。”
看著仍是一臉憨態的野蘭花,鄭傑心中歡喜的要死,此刻他覺的他是世間最幸福的人。
野蘭花推開鄭傑,一臉鄭重的拿出一副紫色的華麗腰帶,然後小心翼翼的交到鄭傑麵前:“這是你那年突然消失前交給我的腰帶。
裏邊的物資我已經用了很多,不過還有很多物資我取不出來,還有這個腰帶的很多功能我都無法使用,我隻能拿它當儲物袋用。”
鄭傑接過野蘭花遞給他的腰帶,他什麽時候給過對方腰帶?不是紫玉扳指嗎?但眼前腰帶的顏色和紫玉扳指很像。
鄭傑拿到腰帶後,腰帶立馬便消失在了他的手上,隨之他的胸腔處變多了一枚五彩斑斕的玉扳指。
玉扳指的能量一瞬間便充斥滿了鄭傑的身體,這種熟悉的感覺讓鄭傑太有安全感了。
隨著玉扳指入體,鄭傑整個人都開始變的不一樣起來,他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不可思議的轉變。
野蘭花自然是感覺到了鄭傑的變化,她有些不甘的撇了撇嘴,那玩意兒果然在鄭傑手裏才能發揮出它該有的功效。
正在這時,一隻華夏土狗拱進小花棚,然後不管女主人野蘭花的阻止,它直接便撲進了鄭傑的懷抱裏。
一雙狗尾巴搖的像螺旋槳一般,狗舌頭更是忘情的舔著鄭傑的臉龐。
哪怕鄭傑大叫著阻止也不行,元嬰期的人真的阻止不了大乘期的狗。
等野蘭花將土狗花花一把拉開時,鄭傑已經被洗了好幾次臉了。
可土狗花花仍是一臉的興奮,在木床前興奮的蹦蹦跳跳。
鄭傑一臉的惱怒,伸手便在土狗花花的狗頭上打了一巴掌,可這仍然無法製止花花滿心的歡喜。
直到野蘭花嗬斥一聲後,花花才慢慢安靜下來,隨即慢慢變成人形,伏在地上說道:“男主人,夫人,許多人都在小花棚百裏之外求見,我們該怎麽辦?”
野蘭花一臉的厭煩:“讓他們走,他們不是嫌我礙事嗎?”
土狗花花同仇敵愾的點了點頭,然後一臉討好的看向自己的男主人。
鄭傑此時滿臉的震驚,他看著化成人形的花花,不可置信的問道:“你真的是花花嗎?”
化成人形的花花,乖順的將頭搭在鄭傑的大腿上,伸出猩紅的小舌頭說道:“男主人,如假包換,是不是你喜歡的樣子?夫人說你肯定會喜歡我的。”
看著花花一臉的媚態,鄭傑情不自禁打了一個冷顫,然後問道:“華夏中樞來了嗎?”
“來了,兩天前就來了,一直等著求見呐。”
鄭傑聞言,起身就打算去見華夏中樞,可卻被野蘭花一把拽了回來:“不許去,要去明天再去。”
隨即看向地上趴著的花花:“下令妖族,天亮前,誰也不許靠近百裏之內。”
花花十分狗腿的點了點頭,然後便走出了小花棚。
看著野蘭花氣呼呼的模樣,鄭傑剛想要問話,卻被野蘭花野蠻的打斷:“整天就知道華夏,華夏,我替你守了華夏一千多年,今晚你是我的。”
這語氣中滿是委屈和不滿,鄭傑笑了笑,並未深問,而是把一臉委屈的野蘭花直接攬入了懷中,這世間他隻有這一個親人了。
哦,還有花花和那個姓藍的兒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