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大營，天色剛蒙蒙亮。
    刺骨的寒風卷著尚未散盡的血腥氣，刮過校場。
    數十萬降卒如同驚弓之鳥，早已被驅趕出來，排列成歪歪扭扭的方陣。
    恐懼，如同無形的瘟疫，在人群中蔓延。
    昨天那血腥的“操練”，是他們永生難忘的噩夢。
    那個年輕的皇帝，手段比魔鬼還狠。
    龍輦的影子再次出現在營地入口時，人群明顯騷動起來，壓抑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吳閔走下龍輦，依舊是那身不起眼的常服。
    他掃視著下方一張張寫滿恐懼和麻木的臉。
    很好，效果顯著。
    【叮！檢測到持續性大規模負麵情緒！】
    【恐懼+5100！】
    【怨恨+3200！】
    【麻木+2100！】
    【仇恨值+！】
    係統麵板上的數字歡快地跳動著，讓吳閔心情愉悅。
    “參見陛下！”
    孫武老將軍帶著將領們上前行禮，他的臉色依舊凝重。
    吳閔擺擺手，直接走上高台。
    “昨天，隻是熱身。”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降卒耳中。
    “今天，我們練點有難度的。”
    “四象陣！”
    下方一片茫然。
    什麽是四象陣？他們隻是一群被打散了建製的潰兵。
    “孫將軍，按方位，分發陣圖！”
    “是！”
    很快，一些簡單的陣圖被分發到每個百人隊的臨時隊長手中。
    那上麵隻畫著最基礎的站位和移動方向。
    “一刻鍾，給朕站好基礎陣型！”
    吳閔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下方立刻亂了起來。
    士兵們茫然地看著陣圖，推搡著，試圖找到自己的位置。
    場麵混亂不堪。
    孫武看得直搖頭，這怎麽可能？一刻鍾站好四象陣基礎？天方夜譚！
    吳閔卻隻是冷冷看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校場上依舊亂糟糟一片，別說陣型，連基本的隊列都維持不住。
    “廢物！”
    吳閔的聲音如同冰錐刺入眾人耳膜。
    他身形一晃，出現在一個最混亂的方隊前。
    “連站都站不好，留著何用？”
    他抬手，就要像昨天一樣下殺手。
    等等。
    殺人是立威，但目的是訓練。
    一直殺下去，人都要殺光了。
    【係統，消耗1000仇恨值，將四象陣基礎步法，直接投射給這隊百夫長！】
    【扣除1000仇恨值，指令執行中……】
    那個正手忙腳亂指揮的百夫長，腦子突然嗡的一聲。
    一段清晰無比的步法和站位信息，直接印入他的腦海。
    他愣住了，隨即狂喜。
    “都別動！看我指揮！”
    他按照腦海中的信息，大聲呼喝著，調整士兵的位置。
    原本混亂的方隊，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變得有模有樣起來。
    雖然依舊生疏，但對比旁邊，簡直是天壤之別！
    “咦？！”
    高台上的孫武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怎麽回事？
    那個方隊怎麽突然開竅了？
    難道是那個百夫長天賦異稟？
    吳閔看著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這係統，果然有點東西！
    不隻是加數字，還能這麽用！
    “很好。”
    吳閔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個方隊，暫時免死。”
    他轉向其他依舊混亂的方隊。
    “至於你們……”
    冰冷的殺意再次彌漫開來。
    “啊！”
    “別殺我！”
    求饒聲四起。
    “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
    吳閔冷聲道。
    “一炷香之內，站不好基礎陣型的，隊長和最後十名，拖出去，斬！”
    死亡的威脅再次降臨。
    這一次，沒人敢怠慢。
    那些百夫長們拚命地呼喝著，士兵們也強忍著恐懼和疲憊，努力按照陣圖移動。
    雖然依舊混亂，但比剛才好了許多。
    吳閔沒有再輕易殺人，隻是偶爾用淩厲的指風，廢掉幾個實在蠢笨或者故意搗亂的刺頭。
    慘叫聲代替了死亡，卻同樣帶來了極致的恐懼。
    【恐懼+！】
    【絕望+9500！】
    【服從被動）+4100！】
    【仇恨值+！】
    一上午的操練結束。
    校場上又多了幾十個殘廢的士兵，空氣中的血腥味更濃了。
    但奇跡般的，所有方隊都勉強站出了四象陣的基礎雛形。
    雖然歪歪扭扭，如同小兒塗鴉，但對比昨天，已經是巨大的進步。
    吳閔很滿意。
    這支軍隊，正在按照他的意誌，被強行扭轉過來。
    ……
    禦書房。
    吳閔處理著堆積如山的奏折。
    平定叛亂後，百廢待興，需要他處理的事情太多了。
    “陛下，該用午膳了。”
    雲秀端著食盒，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
    她似乎比前幾日鎮定了一些，眉宇間少了些惶恐，多了幾分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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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閔抬頭看了她一眼。
    這小宮女，適應能力倒是不錯。
    “放那吧。”
    雲秀將飯菜一一擺好，卻沒有立刻退下。
    她猶豫了一下，小聲道：“陛下，奴婢…奴婢昨日去禦藥房領安神香，聽那裏的管事太監抱怨…”
    “嗯？”吳閔放下朱筆。
    雲秀鼓起勇氣繼續說：“他說，最近從北方送來的幾味藥材，品相不太對，還短了斤兩，似乎…似乎有人在暗中克扣替換。”
    北方？藥材？
    吳閔心中一動。
    這看似不起眼的消息，卻讓他聯想到了李鳳儀臨死前的話，以及鎮北王和北蠻薩滿。
    先皇，不就是死於丹藥嗎？
    【叮！檢測到信息：北方藥材異常。】
    【關聯度分析：鎮北王15），北蠻10），宮廷內奸30）。】
    【建議：深入調查禦藥房及相關人員。】
    係統提示適時出現。
    這小宮女，倒是無意中送來了一個重要線索。
    “這事，還有誰知道？”吳閔不動聲色地問。
    雲秀搖頭：“奴婢不知，隻是偶然聽那管事太監抱怨了一句。”
    “做得好。”吳閔拿起筷子，“今天的飯菜不錯。”
    雲秀心中一喜，臉上露出些許紅暈。
    得到陛下的誇獎了？
    “以後若再聽到什麽有用的消息，及時報給朕。”
    “是！奴婢遵旨！”雲秀連忙應下，心中既激動又忐忑。
    陛下這是…看重自己了？
    她躬身退下，腳步都輕快了幾分。
    吳閔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這個雲秀，或許可以培養一下。
    比柳如煙那種心機深沉的女人，用起來更放心。
    他打開係統麵板。
    經過這幾天的積累，特別是今天上午在大營的“收割”，仇恨值已經突破了十萬大關！
    【當前總仇恨值：點！】
    【檢測到仇恨值累計超過十萬點！滿足商城初級升級條件！是否升級？】
    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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