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馬樁》第五重！”
    陳鳴深吸了一口氣，默默地體會著身體的變化。
    他感覺精神，體力，精力都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巔峰。
    “先熟悉一下吧。”
    他沒有急著繼續加點，而是花了點時間來調整狀態，在院子裏練起了《三才拳》。
    練了一遍後，他心中讚歎，不愧是係統，加點後，直接完美適配了當前的狀態。
    並沒有出現實力大漲，卻控製不了力道的情況。
    於是，他重新坐下，打開麵板，直接將《鐵馬樁》第五重的熟練度加滿。
    【等級：10】
    【當前點數：5】
    【功法：《鐵馬樁》（第五重圓滿）】
    【武技：《三才拳》（精通27/500+），八卦刀法（入門55/100+）】
    霎時間，他感覺到體內湧出一股可怕的力量，將他的肌肉筋骨都撕裂開來。巨大的痛楚將他淹沒了。
    ……
    …………
    傍晚時分，晚飯時間。
    陳睿見菜比平日裏都要豐盛，有些詫異地看了妻子一眼，她是知道家裏情況的，近來都是能節儉就節儉，今天怎麽做了這麽多菜？
    又不是過年過節。
    衛氏看起來有些神采飛揚，她看出丈夫的疑惑，解釋道，“這隻蹄膀是劉嫂拿來的，這個排骨是李婆婆拿的，還有這個……”
    陳睿眉頭一皺，不悅地打斷她，“別人送來你就收下了？我們家還沒有到要靠別人施舍吃食的地步。”
    “不是的。”
    衛氏一臉委屈，“她們帶東西來，是想問叔叔學武的事情。聽她們的意思，是想讓家中的小孩跟叔叔學個一招半式。”
    陳睿不由啞然。
    他知道要債的打手走了之後，家裏來了好幾波客人，一直到下午才消停。本以為是來安慰妻子的。
    沒想到，是看見自家弟弟大發神威後，也動了讓家中小輩學武的念頭。
    衛氏雖然被丈夫誤會了，解釋完後就不生氣了。她心情特別好，第一次享受到了成為鄰裏社交中心的滋味，這種風光的體驗，讓她大度地原諒了丈夫的冒失。
    這時，飯菜已經上齊了。卻沒有人動筷。
    陳立德坐在母親旁邊，眼睛盯著那盤燒排骨，不停地咽口水。
    上次家裏吃排骨，已經是幾個月前的事情了。
    又等了一會，陳鳴終於來了，喚了一聲“大哥，大嫂”，便坐下了。
    不知為何，陳睿覺得弟弟哪裏不一樣了，卻又說不上來。
    陳鳴見他一直盯著自己，問道，“哥，我臉上有東西嗎？”
    “你……”
    陳睿頓了一下，說道，“下午有好幾個鄰居提著禮物上門，說是想讓他們家小孩跟你學點武功。都是近鄰，你嫂子不好拒絕，已經收了人家的禮物……你要是有難處，明日我就把禮物退回去。”
    陳立德聽到學武功，眼睛終於從那盤排骨上移開，一臉渴望地看著小叔。
    衛氏也緊張地看著他，生怕他拒絕掉。
    陳鳴想了想，說道，“這倒不用。這樣吧，等這幾日我忙完手頭上的事情，就讓他們早晨過來，我教他們一些基礎的東西。”
    “好。”
    陳睿的神情一下子舒展開了。
    陳立德大聲道，“小叔，我也要學。”
    衛氏笑容滿麵，夾了第一塊排骨放到陳鳴的碗裏，“先吃飯吧，一會菜涼了。”
    ……
    萬利賭坊。
    很多人不知道，肖老鬼其實年紀並不大，也就四十出頭，隻是未老先衰，頭發白了大半，臉上皺紋很深，讓人誤以為他已經很老了。
    他坐在一張太師椅上，左手握著一對鐵質的圓球，正在慢慢盤著。
    屋子裏，跪著幾個鼻青臉腫的人，正在哭訴，“老大，您要為疤哥做主啊。那姓陳的小子絲毫不將您放在眼裏，疤哥的盆骨被打斷了，大夫說，他很可能這輩子都走不了了……”
    肖老鬼閉著雙眼，一臉陰沉地聽著，手裏的鐵球攥得非常用力，發出“咯吱”的摩擦聲。
    他終於睜開了眼睛，目光比臉色更加陰沉，“蠢貨！”
    “我讓你們去討債，不是讓你們去打架的！”
    “仗著自己能打，動不動就動手，現在踢到鐵板了吧？還要老子給你們擦屁股。”
    “你們還想攛掇我去給你們報仇？能不能用你們的腦子想一想，那姓陳的小子，武功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嗎？”
    “他師父是霍承坤，六品的高手。連巨虎幫都不敢招惹人家。你們是不是想害死我？”
    跪在底下的人見他發火，頓時噤若寒蟬，一個個大呼不敢。
    肖老鬼看著這些不成器的手下，真是恨不得將他們全都弄死。
    早就跟他們說過了，隻要家裏有練家子的，就不要招惹。
    結果，他們膽大包天，連在霍承坤那裏學武的人的家人都敢下套，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寫。
    地上一名手下小聲辯解道，“疤哥打聽過了，那陳鳴四年前就離開了霍府，因為資質太差，被趕走的……”
    肖老鬼冷笑一聲，“人家兩招就將疤臉廢了，還資質差，那你們算什麽？”
    那人頓時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我教過你們多少次了，別將傳聞當真，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這時，站在肖老鬼身後的一個中年人開口道，“大哥，還是想想怎麽善後吧？”
    “哼。”
    肖老鬼說道，“誰闖的禍，誰去善後……”
    ……
    …………
    “不好了，那些要債的人又來了！”
    陳鳴吃過晚飯後，剛回到小院，就聽到一聲大喊。
    他一個閃身，以最快的速度掠至大門處，往外麵看去，見到白天那些人站在門口。
    為首的疤臉躺在一個門板上，被手下抬著，臉色有些蒼白。
    巷子裏，很多鄰居聽到動靜，出來看熱鬧。
    很快，陳睿也出來了，跟弟弟站在一起。
    陳鳴淡淡地說道，“怎麽，不服氣？”
    疤臉虛弱地說道，“不敢，今日小的有眼無珠，冒犯了公子，特來賠禮道歉。”
    說著，兩名手下抬著一個箱子過來，放到門口處，蓋子打開，全是白花花的銀子。
    隨後，一群人全跪下了，“還請公子大人有大量，原諒小人的無知。”
    陳睿驚呆了，有些手足無措，下意識想要說點什麽，很快又看向弟弟。見他臉上無動於衷。
    隻聽他淡淡地說道，“你沒有冒犯我，你們冒犯了我哥。”
    疤臉一聽，立馬轉向陳睿，“陳睿公子，是小的豬油蒙了心，改了借據上的字，陷害於您。小的還對您動了手，都是小的不好……”
    他一邊說，一邊用還完好的那條腿跪下了，磕起了頭。
    陳睿哪裏見過這陣勢，心中有些不安。
    旁邊的弟弟卻還不滿意，“你還對我哥動手了。”
    “小的錯了。小的不該動手……”
    疤臉跪直了，用力一巴掌扇在自己臉上，發出“啪”的一聲。
    接著又是一巴掌，扇在另一邊臉上。
    陳睿眼皮劇烈跳了幾下，那下手是真的狠，臉一下子紅腫起來。他看得於心不忍，拉了一下弟弟的袖子。
    “好了。”
    陳鳴這才發話，“今日之事，就此揭過。滾吧。”
    疤臉等一群手下如蒙大赦，灰溜溜地走了。
    剩下巷子裏看熱鬧的鄰居，卻沒有人說話，隻是用敬畏的目光看著站在門口的陳氏兄弟。
    現場有一種詭異的安靜。
    白天還不可一世，如同凶神惡煞的打手們，現在卻跪在陳家門前，給陳氏兄弟磕頭道歉。
    這樣的威勢，深深刻進了他們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