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心境開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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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蓮花如今變了模樣,年齡也對不上。所以,並不害怕遇到原來的舊相識。遇到了熟人,也並沒有影響他繼續逛街的興致。
李相夷當年,還是喜歡過喬姑娘的。隻是相比於情情愛愛的,李相夷更加向往廣闊的江湖而已。
在李相夷變成李蓮花以後,在為數不多的美好回憶裏。除了雲隱山的時光,應該就是和喬姑娘在一起的日子了。
當一片灰暗的環境裏,那一抹亮色被反複不斷得重複上色以後。即便是無關緊要的內容,也會變成最亮眼的色彩。
變成李蓮花的十年,他是在病痛折磨當中,靠著那些美好回憶撐過來的。他對喬姑娘最初的喜歡,後來變成了生命中的執念。
直到喬姑娘後來與肖紫襟成親,他帶著禮物上門打算了卻執念。後來婚宴上出了事,他冒著生命危險救下她。兩人那晚談話以後,李蓮花突然就釋然了。
因為,他在那晚談話後,突然想起來了一段對話。這還是在他漂泊途中,偶遇的一對母女的對話。
女兒:“娘親,你說裴郎是不是很喜歡我?”
母親:“何以見得呀?”
女兒:“當然是裴郎送我的禮物了!他給我送了許多東西,有絹花,有盛開的鮮花。有一對銀耳墜子,還有一塊繡枝蘭草的手帕。”
母親:“那你可知道,這些禮物他並不是單單送了你。”
女兒:“那是因為裴郎有禮貌。”
母親:“那你有送回禮給他嗎?”
女兒:“我送了親手做的糕點,還有一封信。”
母親:“那他給你回信了嗎?”
女兒:“沒有……”
母親:“傻閨女,你記不記得,爹爹送娘親禮物的時候,每次都是獨一份的。娘親無論給你爹送什麽回禮,他都會第一時間拿出來炫耀。”
女兒:“什麽意思呀?”
母親:“真正的相互喜歡,是彼此割舍不下。哪怕你送我一我剛摘下來的鮮花,我都會高興許久。而前提是,你隻送給了我一個人。即便你要家財萬貫,我隻送了你一張白紙,你也會很珍惜的收藏起來。真正相互喜歡的兩個人,會第一時間收藏起彼此的禮物,那是對方的心意。他們會送對方獨一無二的東西,那是與別人都不同的。我不會再送你禮物的同時也送給別人,因為那樣你會不開心。你送給我的禮物,我也會第一時間打開。哪怕隻有一顆草,我也會迅速的找泥土把它種起來。”
女兒:“所以,娘親的意思是,裴郎根本不是有多喜歡我。他也隻是出於禮貌,才送了大家同樣的禮物。我很珍惜他送我的東西,可是他卻平等的送給了所有人,我送他的禮物他也並沒有多喜歡。至少,我給他寫的信,他就沒有第一時間查看,也並沒有給我回信。這就說明,其實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麽。”
母親:“那你覺得,誰才是最喜歡你的人呢?”
女兒:“是李秀才!上次我過生辰,他送的禮物是一首親自作的詩。我給他送壽糕的時候,他當著我的麵打開就吃了。當時,他笑的特別傻氣。那天,我給我王大娘送完繡樣以後,李秀才默默不語的跟在我後麵。他一直把我送回家,他才轉身回去的。”
母親:“一個人的長相,身份都是次要的。兩個人想要長久的在一起,必須要看對方的心意。如果你永遠在等他回頭,那麽他永遠都不會回頭。如果,一直在看你背影的人在期望你回頭。那麽你隻要回頭,他就不會離開。”
他想著跟喬姑娘的對話,又想著那對母女的對話,一瞬間就全都想明白了。喬姑娘那些年在等自己回頭,結果自己從來都沒有回過頭,所以她就放棄了。
感情裏麵從來沒有對錯,也沒有誰理所當然的要等待誰。有人在相處過後發現不合適,那麽就分開好了。喬姑娘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自己也不是一個看不透的人。
那晚,他真心祝福喬姑娘以後幸福的時候,自己也是真正放下了的。如今想來,李相夷那短暫的一生。竟然是除了武學和大義以外,什麽都沒有在完全意過。
還年輕的李相夷根本不懂,沒有人會在原地等他那個道理。就像喬姑娘,停下了追尋他的腳步。就像四顧門的那些人,停下了追求理想的腳步。
重來一世的李蓮花,第一次遇到故人,竟然就想通了那麽多的事情。原來自詡聰明絕頂的李蓮花,也被一葉障目了這麽多年。感謝今天突如其來的相遇,讓李蓮花撥雲見日,重新的眼明心亮起來。
李蓮花找到了一家錢莊,在裏麵換了一些散碎的銀兩和銅板以後。就拎著包袱,慢慢的走回客棧了。
現在的李蓮花,當然知道出門在外都需要準備些什麽東西。首先,這散碎的銀兩和銅板,就是必不可少的。無論是用來打探消息,還去買東西。都是既不暴露身份,也是最方便的。
煥然一新的李蓮花,回到客棧以後,驚豔了房間裏的兩位大俠。挺拔如鬆,清雋如竹的李蓮花。站在那裏,就是翩翩公子世無雙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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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李大哥,沒想到你竟然是如此的天人之姿。雖然看上去還是瘦瘦弱弱的,可是精神頭立馬不一樣了。”
李蓮花微笑:“人靠衣裳馬靠鞍,三位救下我的時候,我確實狼狽淒慘了一些。”
王安:“你這一副好樣貌,好身姿。要是身體再好一點,就更加的招人稀罕了。那些江湖女修們,看到你肯定舍不得眨眼。”
李蓮花:“二位兄弟就不要寒磣我了,哪裏有你們說的那麽誇張。我知道,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所以,就順手買了份禮物送給你們,希望你們不要嫌棄。”
李成:“咱們好兄弟之間,不用這麽客套的。”
李蓮花:“這也不是客套,隻是我真心的想感激你們罷了。”
王安:“不知道李大哥,你給我們買的什麽東西呀?”
李蓮花手快的打開了大包袱,裏麵分別放著四個小包袱。李蓮花根據顏色,給他們兩個人一人遞了一個包袱出去。除了最底下略微大一些的包袱之外,他都拿了出來。
李蓮花:“這裏麵,是我給三位大俠買的衣裳。我特意問了店家,都是很耐磨的料子。這是給李女俠買的,一會兒就麻煩你們給她送一下吧。”李蓮花說著,又把手裏的一個鵝黃色的包袱遞了過去。
李成很利索的接了過去,但是他非常禮貌的並沒有打開看。由此可以看來,這兩家的家教應該很嚴,家世也一定不一般。
李成:“你那好友這麽大方嗎?竟然讓你買了這麽多好東西回來。”
李蓮花知道他問這話的意思,這人就是在試探自己。於是就回答他:“我們兩家是世交,已經好幾代了。我從他這裏把錢拿了,那邊兒,我家就會給他補上的。我告訴他們,我的行李都丟了。所以,他們就多給了我點。這樣算起來,我其實花的還是我自己的錢。”
王安:“確實如此,哈哈哈哈……”
李成:“既然你的事情也辦完了,那咱們明天就啟程趕路吧。”
李蓮花:“都聽你們的,我也不懂這裏的規矩。”
李成:“也沒什麽規矩,就是要多聽多看,少說話而已。”
因為路途比較遠,又加上有了李蓮花這個“病弱”人士。李蓮花非常大氣的,租了一輛鏢局的馬車代步。王安也給自己租了一匹馬,等到了目的地以後,交給他們那邊的鏢局就好了。
李蓮花和李成趕車,李嬌嬌坐在馬車裏。王安騎著他的馬,跟在一邊。熱熱鬧鬧的四人小組,準備好路上需要帶的所有東西以後,就向著目的地出發了。
心境開闊了的李蓮花,如今再看著山山水水的就更加愜意了。以往被李相夷錯過的風景,李蓮花也好好的欣賞了起來。
在一處風景不錯的小河邊,好巧不巧的,他們跟李蓮花熟悉的兩個身影相遇了。昨天才在鎮子裏見過的一對身影,在他們後麵也停在了河邊。
李蓮花他們來得早,馬車拴在一邊。他們升起的篝火上,肉湯已經飄散出香味了。李蓮花做飯額水平……一般。可是烤肉的手藝,那還是可以的。
等李蓮花手裏的烤兔子,焦香流油的時候。肖紫襟不知道和喬婉娩說了什麽話,喬婉娩沒有拉住他,他徑直向著李蓮花走來。
李嬌嬌背對著他們,並不知道後麵的事情。她張嘴對著李蓮花說:“李大哥,我沒有想到,你竟然還有做飯的手藝呢。你們讀書人不是不說什麽,君子遠庖廚嗎?”
李蓮花:“說這話的人呀,肯定是無論走到哪裏都是奴仆成群,有丫鬟伺候著。”
李嬌嬌:“為什麽?”
李蓮花:“他不用自己動手幹活,自然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呀。走到哪裏都有人伺候的人,當然不用自己做飯了。”
李成:“李大哥,我看你做事情特別利索,是經常出門嗎?”
李蓮花點頭:“我這也不是第一次出門遊學了,隻不過這次最慘而已。”
王安:“這是因為,咱們的緣分到了。”
李嬌嬌:“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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