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棺中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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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棣見過李蓮花很多樣子,但是無論什麽時候,都是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毫無預兆的眼淚就洶湧而出的樣子,朱棣是第一次見到。
    朱棣活了快二十歲了,從來沒有哄過別人。李蓮花突然毫無預兆的哭了,就讓他不知所措,抓耳撓腮。
    朱棣急得恨不得抽自己兩嘴巴:“哎,你,你別哭呀!我,我說錯話了,是不是?那你,你打我呀,你,你別哭呀!哎呀,我,我這……”
    他一下子就急了,一邊說話一邊把自己的手帕抽出來。朱棣本想溫柔些的,可是下手總會不自覺的加重。很快的,李蓮花的臉上就被朱棣擦出了幾個紅印子。
    李蓮花隻是被朱棣的最後一句,刺激的一時情緒上頭沒忍住而已。但是,眼前這個臭小子的樣子,再加上自己臉也確實被擦的疼了,他的眼淚終於止住了。
    李蓮花一把搶過手帕,輕輕的給自己擦了擦:“你這個人怎麽毛手毛腳的,不會輕一些嗎?”
    朱棣的麵皮有些發黑,可是耳朵還是能看出來發紅的:“我,我沒,給別人,嗯,擦過眼淚。下次,下次我輕一點。”
    李蓮花破涕而笑:“下次?你還想有下次?”
    朱棣撓頭:“我又不知道,你,你下次會不會哭鼻子。你要是下次還哭,的話,我就,我就幫你擦,我肯定會輕一點兒的!”
    李蓮花吸了吸鼻子:“謝謝你!”
    朱棣茫然:“謝我?謝我幹什麽?”
    李蓮花搖頭:“沒什麽!說說接下來的安排吧。”
    朱棣:“安排?我沒有安排了。我想找那個孩子,如今也已經給人家送回去了。接下來,就沒有要緊的事情要做了。”
    李蓮花:“那你就再跟我進一趟山吧,這次是小青山的外圍。”
    朱棣點頭:“好呀!”
    李蓮花:“不過,可能需要你幫我做一些苦力活。”
    朱棣拍拍胸口:“沒關係,我的力氣很多的!”
    李蓮花:“朱棣,為什麽我讓你給我幫忙的時候。你從來都不問我,為什麽要這樣做呢?”
    朱棣:“你比我聰明,比我厲害,我聽你的就行了,問那麽多做什麽?你們這裏的事情,有很多我也不懂。所以,為了不拖你的後腿,你讓我做什麽就做什麽唄。”
    李蓮花:“你就不怕我讓你去做壞事,把你賣了?”
    朱棣很堅定的搖頭:“不會的!你不會去讓我做壞事的,也不會隨便把我賣了的。”
    李蓮花:“為什麽?”
    朱棣:“不知道,我就是這樣覺得的!”
    李蓮花看著眼前一臉認真的朱棣,內心不由得有些複雜。曾幾何時,自己也是這樣全身心的相信過別人。隻是可惜,他沒有能得到相應的回報。
    如今,這個遠道而來臭小子,竟然如此的信任自己。那……那自己就多為他謀劃一番吧。他難得遇到這樣赤子心性的人,是該要護他一護的!
    昨天,朱棣帶著那個小孩兒走了以後。李蓮花就帶著獅魂,來到了小青山的一個山洞裏。朱棣這個小破孩兒,拿光了人家萬聖道的東西。現在繼續留在大青山裏,就是明晃晃的送羊入虎口。
    不過,他們出門的腳步,最終還是被找上門來的萬聖道耽擱了一下。昨天,李蓮花他們剛剛離開不久,萬聖道的人就喧喧鬧鬧的開始搜山了。
    由於整個案發現場,什麽痕跡都沒有留下來。萬聖道的人除了在內部檢查之外,就是一點一點的向外搜山。
    他們在山裏搜了一整天,什麽都沒有找到。於是,在他們門主和副門主都不在家的情況下。萬聖島的頭領們,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往外搜。
    也幸好,他們萬聖道在當地還算是一條地頭蛇。借著搜查的名義,順便找補一些損失的能力還是有的。多少填補一些窟窿,等門主和副門主回來的時候,他們或許還能保住一條命。
    朱棣的背簍裏,都是兩人的洗漱用品。李蓮花的包袱裏,都是一些散碎的銀兩和一些沒有任何標記的,不值錢的發簪玉佩等物件兒。
    他們被堵在客房裏的時候,還都沒有反應過來。朱棣瞪著眼質問他們:“你們是誰?為什麽直接衝進來。”
    呼啦啦衝進來十幾個人,全都凶神惡煞的盯著他們。為首的那個人瞪著眼睛,粗聲粗氣的吼道:“我們是萬聖道的,前來查找失物!”
    朱棣:“萬聖道是什麽東西?我們沒有聽說過!你們知道我們是誰嗎?竟然敢這麽粗魯的衝進來。”
    朱棣是個聰明孩子不假,但是又是個大大咧咧的孩子。他這個萬事不走心的性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改過來。他拿光了人家的東西,卻忘了人家的名字。
    為首之人瞪著眼睛,舉起手裏的刀就開始揮:“臭小子,爺爺管你是從哪兒來的。我們萬聖道丟了東西,你們就得給我賠!”
    李蓮花抬手,壓住了還準備吵架的朱棣的肩膀。然後,語氣淡淡的說:“各位兄弟想查就查吧,畢竟,強龍不壓地頭蛇!”
    朱棣:“咱們也隻是路過這裏,憑什麽就被他們這樣冤枉?”很好,四皇子已經想起來眼前的萬聖道是什麽了。
    李蓮花:“無非就是些錢財罷了,這次全當是破財消災。等日後,咱們再慢慢找補回來。”
    領頭的那個人,心裏隻是慌了一瞬間:但是,對比於什麽都拿不回去的懲罰來說。得罪眼前這個文弱書生模樣的人,還是很劃算的。
    最後,李蓮花和朱棣二人剩下的行李,僅僅隻有朱棣背簍裏的那些東西了。狐狸精在李蓮花的安撫之下,全程都很乖巧,並沒有反抗著咬他們。
    為首的人臨走之前還說:“我知道,你們身上的錢財不止這些。不過,我們兄弟也隻是求財,並不想害命。”
    等這幫人走遠了,朱棣才憤憤不平的嘀咕道:“哼,竟然搶到我頭上來了,你們給我等著!”
    李蓮花:“行了,別逮著一隻羊使勁的薅呀!你偷光了他們,他們還要再來搜刮百姓。咱們接下來的路上,一定會遇到不少的土匪和壞人。到時候,你去搜刮他們不就行了!”
    李蓮花大概是從來沒有想到過,他隨口的一句話,竟然讓朱棣執行了一輩子。而且,他還專門兒找這些地方趕路。就是為了能有更多的機會,去搜刮那些土匪和壞人的老窩。
    兩人一狗看著天色不早了,買了些吃食和兩把鋤頭以後,便開始快速的趕路了。獅魂還算是個說話算話的人,李蓮花他們找過去的時候,他果然還在山洞裏待著。
    獅魂:“嗬嗬,李門主,你來的可有些晚了。”
    李蓮花:“我也懶得和你說別的,直接帶路吧。”
    朱棣全程跟在李蓮花身後,一句話都不說,滿臉憨厚乖巧的樣子。獅魂從昨日見他的時候就認為,朱棣是李蓮花新找的跟班。所以,並沒有怎麽把他放在心上。
    有了獅魂的指點,李蓮花很快在一棵高大的槐樹下開始挖了起來。朱棣依舊是一直不說話,默默的埋頭幫他一起挖。
    獅魂:“李門主,你也別怪我不願意伸手,實在是在下的身體重傷未愈。”
    李蓮花:“我的心情不是很好,你最好少說幾句話!”
    有了朱棣的幫忙,獅魂埋的時候也不是很深。所以,地麵上很快就露出了一個棺材。朱棣掄起手裏的鋤頭,就行都開始砸棺材的蓋子。
    李蓮花連忙製止他:“等一會兒,我們慢慢來。我要給裏麵的人驗屍,不能破壞分毫裏麵的東西。”
    接下來既算是細致活兒,也算是力氣活兒,李蓮花一個人完全足夠了。李蓮花開始認認真真的驗屍,獅魂也在一邊講解自己的驗屍結果。
    朱棣很好奇呀,他們是怎麽從一具死了多年的屍體上,得出這麽多結論的。於是,也就跟在他們的後麵,偷偷摸摸的跟著摸索。
    李蓮花當然知道朱棣的小動作,連他的表情都用餘光看的一清二楚。不過,這又不是什麽危險的事情,李蓮花幹脆任由他去胡鬧了。
    隻是,老話不是說過,孩子靜悄悄必定在作妖!朱棣這個熊孩子不但作妖了,他還闖禍了。他一心想上戰場,對於鎧甲兵器一類的就特別的留意。
    所以,他幾乎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屍體身上穿的那件軟甲上。這個軟甲看上去很精致,朱棣不由自主的就想多扒拉幾下。於是,鎧軟甲上的幾塊鐵片就被他拽了下來。
    “哢嚓嚓”的幾聲脆響傳來,李蓮花和獅魂兩人同時抬頭。然後,就望向了一臉呆滯,看著手裏幾塊鐵片的朱棣。
    意識到闖禍不小的朱棣,立刻扔了手裏的鐵片,拚命的想解釋什麽:“我,我,我沒有用力,我就是輕,輕,輕的一掰,它,它,它就掉了……我那個,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本來,李蓮花已經站在坑邊上,與獅魂討論著什麽了。他看到朱棣弄壞了屍體身上的鎧甲之後,立刻沉著臉跳下坑來,走到棺材旁邊。
    朱棣以為李蓮花生氣了,立刻開始後退躲的遠遠的。李蓮花並沒有與朱棣說話,而是俯身開始仔細檢查那個軟甲。
    李蓮花已經知道了,躺在棺材裏的這具屍體並不是單孤刀本人。可是,他想從這具屍體上找到更多的線索佐證。
    獅魂說:“李門主,你們四顧門也太窮了吧?堂堂二門主的防身軟甲,竟然是這麽低劣的東西。”
    李蓮花不搭理他,隻是一直在低聲的自言自語:“單孤刀一定是在謀算著什麽,否則的話,他不可能弄一副假的身在這裏。”
    獅魂:“你已經確認了嗎?這真的不是單孤刀?”
    李蓮花點頭:“我見過還活著的單孤刀,所以才斷定這是一具假的屍體。”
    李蓮花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他們曾經去過萬聖道的總部。否則的話,朱棣的秘密可能就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