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這個世界是真實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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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個嘛,咱們就從你的身上找一找。”
    陳言卿打了個響指。
    兩人的目的都是找到他身上藏著問題,而陳言卿這時特意點明,肯定是有所發現。
    對對方這個直覺係家夥的直覺十分相信的蘇夏想聽一聽對方的看法:
    “怎麽說?”
    陳言卿幾步湊上前,細細打量著蘇夏眼角的裂紋,語氣篤定又自信:
    “我覺得你這個裂紋,絕對藏著大秘密。
    說不定,這就是解開一切謎團、找到答案的關鍵。”
    蘇夏聞言,下意識抬手摸了摸那道裂紋,指尖輕輕摩挲,凹凸不平的觸感像是一道銳利的閃電,瞬間擊穿他的大腦,讓他的思維猛地一滯。
    他的臉色微微一變,緩緩開口:
    “我好像真的忽略了什麽。
    在你說出來之前,我竟然完全沒把這裂紋當回事,也沒有懷疑過什麽。”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內心翻湧的驚濤駭浪,開始冷靜地分析:
    “按我的記憶,這裂紋一直都在,似乎從我記事起就如影隨形。但我覺得它出現在我臉上根本沒多久。
    而且,就這裂紋的觸感和形態來看,絕不是普通傷口能造成的,更不像胎記,這麽多年,我居然從未深究過。”
    等等!
    刹那間,就像有一雙無形的手,狠狠撕開了記憶的口子。那些被深深掩埋、被認為理所當然的異常,如同決堤的洪水,洶湧著撲麵而來。
    蘇夏的呼吸陡然變得急促而沉重,眼神中滿是慌亂與決然。
    在陳言卿震驚得瞪大雙眼、瞳孔驟縮的目光中,蘇夏抬手,利落地脫下沙灘t恤,仔細的觀察其身上的傷來。
    陽光灑在他精瘦的身軀上,映出一道道或深或淺、或新或舊的傷痕。每一道傷痕都像是一段被遺忘的故事。
    “這些傷口不對勁。”
    蘇夏的聲音低沉沙啞,透著連自己都難以察覺的顫抖。
    陳言卿聽到這話,眼神變得空洞無神,直勾勾地盯著蘇夏的傷口,過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地開口:
    “什麽傷口?傷口咋不對勁了?”
    而後他神色如常,目光隨意地落在蘇夏身上的傷口上,像是習以為常,不假思索地回應道:
    “你身上不是一直這樣嗎?”
    蘇夏神色複雜,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與疑惑,輕聲提示:
    “現在是和平年代,又沒有硝煙彌漫的戰爭,我去哪弄得這麽多傷?
    你再仔細想想,這真的正常嗎?”
    陳言卿眉頭緊鎖,像是陷入了漫長的思考,好半天才含糊地嘟囔:
    “不正常嗎?……怪了,好像是有點不對,但是又好像沒有不正常的地方。”
    看著對方這副模樣,蘇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他輕輕歎了口氣,彎腰撿起地上的襯衫,重新披在身上,隨後換了一個話題:
    “別想了。我現在可以很確定,不是我出問題,就是這個世界出了問題了。”
    “世界怎麽出問題?總不可能整個世界都是假的?缸中之腦?”
    陳言卿一邊搖頭一邊說道,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情。
    他頓了頓,接著又說:“不過,我好像也覺得有點不對勁了。這樣,我們再把你感到的異樣捋一捋,說不定能發現什麽。”
    一邊說著他一邊返回到自家的車上,從中的書包裏拿出了紙和筆後,跑到蘇夏身邊攤開紙筆,一本正經地說道:
    “咳咳!陳醫生開始診斷了。現在請蘇患者詳細描述自己感覺到的任何不對之處。”
    “你好幼稚啊。”
    蘇夏嘴上吐槽,嘴角卻忍不住微微上揚,還是配合起了對方的“表演”:
    “醫生,我感覺我這幾天都特別奇怪。
    最開始是感覺到周圍的環境有點異樣感,很陌生,好像是之前沒見過一樣。”
    陳言卿一本正經地挺直腰杆,手裏的筆在紙上輕輕敲著,模仿著老學究的模樣,腦袋還微微晃了晃:
    “蘇患者,請務必詳細些,越具體越好,這對我們揭開謎團可是至關重要。”
    蘇夏白了他一眼,嘴角卻忍不住微微上揚:
    “行,陳大醫生,我想想哈。
    就前幾天放學回家,走在那條走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路上,突然就覺得周圍的房子、店鋪都特別陌生。
    好像我從來沒在這條路上走過似的。
    那種感覺,怎麽說呢,就像突然闖進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異世界。”
    陳言卿趕忙低下頭,在紙上“刷刷”地記錄著,嘴裏還念念有詞,“放學回家路上,環境陌生感……”
    記完後,他抬起頭,眼睛亮晶晶的,追問道:
    “還有呢還有呢?肯定不止這些,再好好想想。”
    “還有啊……”
    蘇夏的眸色瞬間暗了下去,像是被一層烏雲遮住了光芒,聲音也不自覺壓低,像是生怕被什麽看不見的東西聽見,
    “那種奇怪的陌生感,後來延伸到了人的身上。
    老師、同學,甚至是你和我爸媽,在我眼裏都變得特別陌生,我好像從來都沒見過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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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麵那人身上突然爆發出的氣勢,讓陳言卿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你說的有點鬼片的感覺了。”
    他又在本子裏寫上“對熟人陌生,對陌生人感到熟悉”,一邊喃喃道:
    “也就我信你啊,老夏。這要是擱別人那邊,還以為你在開玩笑呢。”
    陳言卿眉頭緊鎖,神色愈發凝重,回憶如潮水般湧來:
    “不過你說的對,我現在也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之前沒往心裏去,現在把這些細節串起來,太反常了。”
    他起身雙手抱胸,來回踱步,每一步都踏得很重,像是要把心中的疑惑都踩個明白。
    “前兩天在走廊,我瞧見你就那麽直愣愣地站著,眼神空洞,周圍的熱鬧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我當時還以為你學習太累走神了,就想嚇唬你一下。
    現在想想,那時候你就不太對勁兒。”
    陳言卿停下腳步,直直地盯著蘇夏,試圖從他臉上找到答案。
    “還有,你最近老愛踩自己的影子,一個人往那些昏暗的角落裏鑽。我本來以為你是心情不好想靜靜,可哪有人會一直這樣啊?”
    陳言卿的聲音不自覺提高,帶著幾分焦急。
    他的目光落在蘇夏空白的手腕上,抬手指了指:
    “而且你還老是下意識地摸手腕,就好像那裏曾經戴著什麽很重要的東西。可我記得,你平時從來不戴首飾的。”
    蘇夏聞言,冷靜地摸了摸手腕,眼神中閃過一絲銳利,很快便恢複了思索的神情:
    “我之前確實沒注意到這些行為,但聽你這麽一說,好像有點印象了。
    這背後肯定有原因,我們得從長計議。”
    ——————
    “哥!親大哥啊,我給您磕頭了成不!千萬別往前衝啊!”
    冰山巨龍嗷嗚一嗓子,麻溜地立起身子,死死抱住許墨那修長筆直的小腿。
    隻可惜以他現在這寶貝龍形態,隻能跟個小掛件似的,被許墨拖著一路往前“滑行”。
    前不久,在確定無法通過斬斷蠱心絲的方法讓許墨掙脫控製後,南羽果決的用如影隨形讓影子去牽製許墨,而本人借助影子的掩護,幾次輾轉騰挪,來到了那隱藏在暗處的蠱心黑手麵前。
    鎖定目標後,南羽毫不猶豫地發動攻擊。揮動的斷魂鐮淩厲且迅猛,每一次出手都帶著破釜沉舟的氣勢。
    這種寄生控製類的技能,根源在於施術者本身。
    隻有直接攻擊對方,才有機會打破這令人憎惡的控製,讓阿墨重獲自由。
    在南羽以及他操控的影子圍堵下,蠱心黑手有些狼狽的左右移動,躲避著對方的攻擊。
    在一個側身避開影子的穿刺卻被南羽揮刀擊退後,蠱心黑手眼神一狠,抬手發出一道裹挾著洶湧能量的刀刃。
    刀刃帶著尖銳的呼嘯聲如閃電般向南羽斬去,妄圖借此打開局麵。
    與此同時,他加大了對許墨的操控力度,驅使著許墨不顧一切地向這邊衝來,想要以許墨為棋子,打亂南羽的節奏。
    對於麵前的能量刃,南羽不慌不忙地在其即將觸及自己的瞬間,身形陡然一轉,手中利刃順勢揮出。
    隻聽“哢嚓”一聲脆響,那看似威力巨大的能量刀刃竟被南羽精準斬為兩段,化作星星點點的能量碎片消散在空中。
    而地麵的影子南羽一個側身躲開鞭子的掃蕩,手一揮,操控著影子在許墨的麵前進行攔截。然後找準時機,又扔了個暗影釘將許墨牢牢控住 ,讓蠱心黑手的如意算盤徹底落空。
    在空中轉頭向許墨揮了一個暗影釘增加控製時間後,南羽回頭咬牙向前麵的蠱心黑手衝去:
    “好啊!你還敢操控阿墨!”
    他直接一個牽絲戲影懟在麵前的黑手身上,讓黑手向前逃竄的步伐猛地停住,主動回頭麵帶驚恐地麵向南羽。斷魂鐮已帶著無盡的殺意斬擊而來。
    給老子西內!
    破空聲劃過蠱心黑手,再一次將對方一分為二。
    不過這一次南羽仔細感應著周圍的能量,而後精準的看向另一邊漸漸出現的身影。
    “哈哈哈哈,驚不驚喜?那依舊不是我的本體,猜猜我這個是傀儡還是本身?”
    看著那邊得意的粉色大手,南羽表麵警惕冷靜的同時在心裏頭忍不住一陣麵容扭曲——
    好、難、殺。
    他就沒遇到過這麽苟的對手!
    而那一邊的黑手看著場地上的“兩個”南羽,有些生氣的叫嚷道:
    “你怎麽可以分身!這破壞了遊戲規則!
    既然如此,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抬起手,無數的黑線連向了周圍的石像:
    “接下來,遊戲升級!”
    手一扯,地麵上的幾個石像立馬被線扯起來飛到兩人身邊攻向南羽。而更多的石像則是包圍住了地麵上的三人。
    石屑飛濺,操控影子把自己身邊的石像刺成篩子,而同時地上的影子也揮刀斬斷麵前的石像後。
    影子一個側頭,就看見許墨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靜靜等著旁邊石像的攻擊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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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南羽和冰山巨龍像是心有靈犀一般,同時發出尖銳的爆鳴聲。
    千鈞一發之際,南羽來不及多想,身形如電,迅速與影子互換位置,而後又以極快的速度閃到許墨身旁。
    用幾根影子捆住對方移到身後後,他開始迅速將周圍的石像一一解決。
    而後麵的冰山巨龍則是直接撲上去抱住許墨的腿,努力阻止許墨掙脫影子後往前走的動作。
    別去送人頭啊!
    用早就準備好的冰盾熟練擋下許墨刺向他的匕首,冰山巨龍看著許墨再次舉起了匕首,心裏不由得一跳。
    哥們你到底要幹嘛?!
    “南羽,快救一下你搭檔!”
    在南羽解決完最後一個石像後,身後冰山巨龍焦急而又急促的聲音傳了過來。
    南羽渾身一震,急忙回頭望去,瞳孔瞬間驟縮成針尖大小,隻見許墨高舉的匕首,正以極快的速度朝著自己的身體紮去。
    而下方的冰山巨龍,此刻卻因體型差距,顯得無比渺小無力。
    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卻又以令人絕望的速度飛逝。
    那鋒利的匕首裹挾著鋒利的氣息迅速向下紮去。緊接著,一聲沉悶的刺入肉體的聲音,伴隨著鮮血 “滴答滴答” 滴落在地麵的聲音,在這死寂的空間裏格外清晰。
    許墨空洞無光的眼眸微微顫動,緩緩低下頭,無意識地落在那擋在自己身前、被匕首深深刺入的手掌上。
    伴隨著高空中蠱心黑手的尖銳笑聲,刺目的鮮血順著指縫汩汩流出,在地麵暈染出一片觸目驚心的殷紅 ......
    ————————
    蘇夏的腳步猛地頓住,一陣突如其來的胸悶感,如洶湧的潮水般瞬間將他淹沒。
    他難受地抬手搭在胸口,試圖緩解這股憋悶,緊接著深呼吸了兩下。
    前方的陳言卿聽到動靜,疑惑地回頭問道:“老夏,怎麽了?你不舒服嗎?”
    “好像突然有點呼吸不暢。”
    蘇夏微微皺眉,仔細感受著身體的異樣,不知為何,他心裏總縈繞著一種不安,總覺得似乎有什麽大事發生了。
    “那我們就休息一下吧,畢竟也逛了蠻多家店的。”
    陳言卿關切地說,隨後回頭看向兩人剛剛離開的店鋪門口,又接著道,“那你到對麵的公交站那裏等一下,我去買杯水。
    還是和以前一樣那個品牌,檸檬味的對吧?”
    “謝謝了。”
    蘇夏察覺到自己狀態欠佳,便沒有推辭,徑直向公交站走去。
    坐在公交站的長椅上,蘇夏下意識地摩挲著手上的鑰匙扣擺件。
    昨天,在察覺到最近一係列詭異的事情後,他們當晚就翻出了以前的照片查看。
    當發現照片中臉上的裂紋竟然是從出生就帶著的時候,兩人心裏都清楚,這些照片已經無法為解開謎團提供幫助了。
    就在毫無頭緒之時,陳言卿突然提議,既然從蘇夏身上找不到更多線索,或許可以從鑰匙扣入手,說不定能借此找到突破點。
    於是,今天一大早,兩人便匆匆出門,趕到售賣鑰匙扣的店麵詢問情況。
    “這也不對呀,這鑰匙扣肯定有問題。”
    陳言卿看著麵前貨架上那一排鑰匙扣。上麵的擺件全是甜品、小蛋糕、小奶瓶之類的可愛物件,沒有任何人物形象。
    兩人滿心疑惑,特意去詢問店長,可店長也表示毫不知情。
    隨後,他們在網上搜索鑰匙扣上的擺件,結果一無所獲,沒有任何相關或類似的角色信息。
    察覺到事情不對勁,兩人決定把周圍的店鋪都逛一遍,希望能找到相似的角色,以此來推斷出一些線索。
    可惜的是,奔波了大半天,得到的都是 “沒見過”“不認識” 之類的回答。
    “我覺得,我們找對方向了,這家店裏肯定有線索!”
    坐著公交車,按照導航來到這家新店麵時,陳言卿突然一本正經地說道。
    “你前幾次也是這麽說的。”
    蘇夏在一旁小聲嘀咕。
    “這次不一樣,這次的感覺特別明顯!”陳言卿信心滿滿,拉著蘇夏走進那家店,可沒過多久,便垂頭喪氣地退了出來,嘴裏還嘟囔著:
    “怎會如此……”
    蘇夏望著失魂落魄的陳言卿,默默歎了口氣。
    ……
    此刻,蘇夏坐在公交站的長椅上,一邊等待陳言卿買水回來,一邊再次端詳起手中的鑰匙扣,試圖從這個小小的物件上找出一絲被遺漏的線索,周圍的喧囂與他無關。
    街邊店鋪的招牌燈閃爍著,行人匆匆而過,車輛的喇叭聲此起彼伏,可他的世界裏隻有這枚神秘的鑰匙扣,他的目光緊鎖其上,不放過任何一處細節。
    “老夏!”
    這時前方傳來了陳言卿的聲音,對方舉著一杯黃色包裝的飲料,興奮地向他揮了揮手,臉上洋溢著如往常一般的熱情。
    那杯檸檬味的飲料在陽光下泛著微光,水珠順著杯壁緩緩滑落。
    蘇夏嘴角揚起個開朗的笑容,剛要起身說些什麽時,突然,腦內警鈴轟然炸響。
    尖銳的聲響在他腦海中回蕩,震得他一陣眩暈。本能驅使他想要下意識地躲開。
    可與此同時,腦海裏的潛意識卻瘋狂拉響警報,強烈地告訴他不要動,似乎在急切地宣告,這是他尋找到答案的重要契機。
    就在這短短一秒的遲疑與糾結中,時間仿佛被被拉扯得無比漫長。
    而後,便是刺耳的刹車聲,周圍的喧鬧聲,以及,黑暗將如潮水般將他淹沒前,陳言卿那驚恐瞪大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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