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野抬頭看著他走過來，把旁邊的雞尾酒推到他麵前。
    然後開口說道："我沒事，隻是一時之間舍不得外公外婆。"
    季宴禮接過雞尾酒，道了聲謝後，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語氣溫和。
    "別太難過，他們出去旅行是好事。等他們回來，你還可以聽他們講很多有趣的故事。"
    十一在一旁笑著插話："就是就是，小野，你別總想那些不開心的。來，咱們聊點別的！"
    三人很快聊了起來，十一興致勃勃地講起了她在醫院實習的趣事，逗得林星野和季宴禮忍不住笑出聲。
    氣氛漸漸輕鬆起來，林星野的心情也好了許多。
    季宴禮偶爾側頭看向林星野，眼裏滿是溫柔。
    他輕聲問道："小野，你呢…你最近實習怎麽樣？有沒有遇到什麽困難？"
    想起季母跟她說過，季宴禮之前為了學醫，跟自己父親關係僵了很久。
    如今，還是隻能回去繼承父業，他會不會有些遺憾呢。
    林星野搖了搖頭，語氣輕鬆道："還好，雖然有點累，但學到很多東西，我們葉主任對我也很好。"
    季宴禮點了點頭，語氣認真："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隨時告訴我，季氏在市立醫院還是有些人脈的。"
    林星野笑了笑，心裏一暖。
    "謝謝你，阿宴。"
    十一在一旁看著兩人，忍不住調侃道："哎喲，你們倆這氣氛，把我當狗殺了給你們助助興？"
    林星野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三人又聊了一會兒，十一看了看時間，突然站起身說道："哎呀，我差點忘了還要背筆記呢！我得先回去了，你們倆慢慢聊。"
    林星野有些驚訝。
    "這麽急？要不要我們送你？"
    十一擺了擺手，拒絕了。
    "不用不用，你們繼續聊，我自己回去就行。"
    說完，她衝林星野眨了眨眼，轉身離開了清吧。
    ……
    十一離開後，清吧裏隻剩下林星野和季宴禮。
    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安靜，林星野低頭抿了一口酒，心裏有些緊張。
    上次對他父親說的那些話，他會不會心裏對她有意見？
    季宴禮側頭看著她，眸子裏帶著一絲歉意，語氣溫柔。
    "對不起…小野，上次的事我替我父親跟你道歉。"
    林星野愣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讓你在中間為難了。"
    "不會，我不是說過嗎？阿宴會一直在小野身後，今天再加一句…不論是誰跟你作對，包括我的父母，我都會站在你這邊。"
    季宴禮一臉認真的看著她，眸子溫柔，語氣親和。
    兩人就這麽對視幾秒，林星野唇角微勾，記憶回溯到了高一。
    海市一中的教室裏，蟬鳴聲此起彼伏。
    她站在講台上做自我介紹，手心全是汗，外公特意給她買了新書包，可她總覺得和這個重點班格格不入。
    因為她的成績卡著重點班的分數線，以這個班倒數第一名的名次進來的。
    "這位是季宴禮同學，我們班的中考狀元。"
    班主任的聲音裏帶著自豪，率先鼓了鼓掌。
    "大家要多向他學習。"
    她順著老師的目光看去，少年坐在靠窗的位置，陽光為他鍍上一層淡金色的輪廓。
    他低著頭在看書，睫毛在臉上投下細碎的陰影，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按照慣例，我們要按男女成績排座位。"
    班主任翻開成績單，推了推眼鏡，低頭邊看邊說。
    "男生第一名和女生第一名同桌，以此類推。"
    教室裏響起此起彼伏的歎息聲。
    "季宴禮。"
    班主任念出第一個名字，然後頓了頓。
    "林星野。"
    她抱著書包走向那個位置時，能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季宴禮抬起頭，他們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詫異。
    那時的他們，也如現在這般對視，可其中的含義卻一直在悄悄發生變化。
    "小野，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季宴禮溫柔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拉回現實。
    林星野點了點頭，站起身跟著他離開了清吧。
    夜晚的風有些涼，季宴禮脫下外套披在她肩上，輕聲道："別著涼了。"
    林星野心裏一暖，低聲說道："謝謝你，阿宴。"
    季宴禮笑了笑，沒再說什麽，隻是輕輕攬住她的肩膀，陪她慢慢走回宿舍。
    他開了車的，就停在停車場裏，可他更想陪她走路…這樣的話，時間就會久一點。
    從大二開始，他們見麵的次數不多，季宴禮十分珍惜這樣的機會。
    到了宿舍樓下，林星野脫下外套還給他，輕聲說道："我到了，你回去吧，路上小心。"
    季宴禮點了點頭，伸手將她被風吹亂的發絲別到她的耳後。
    "好，你早點休息。有什麽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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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星野"嗯"了一聲，目送他離開。
    等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她才轉身走進宿舍樓。
    ……
    轉眼間，距離外公外婆去旅遊已經一個月了。
    幾乎每天，林星野都會收到他們發來的風景照和旅遊照片。
    看著照片裏二老燦爛的笑容，林星野也由衷地感到開心。
    她的生活依舊充實而規律。
    每天在醫院實習，下班後回到宿舍整理當天學到的知識。
    厲瀛舟答應外公外婆要照顧她，卻一次都沒來找過她。
    倒是季宴禮，每個周末都會準時出現，帶她出去約會。
    又到了一個周末晚上，季宴禮照例把她送到了宿舍樓下。
    月光溫柔地灑在兩人身上，季宴禮輕輕握住她的手，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他們在一起快三年了，每次約會都隻是拉拉手、擁抱一下，竟然還沒接過吻。
    林星野感覺自己的心跳得厲害，手心微微出汗。
    季宴禮慢慢靠近，她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香味。
    就在他的唇即將觸碰到她的那一刻…
    "叮鈴鈴…"
    刺耳的手機鈴聲劃破了夜的靜謐。
    林星野慌忙掏出手機，是一個陌生號碼。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通了。
    "喂？"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帶著些許沙啞。
    "是我，厲瀛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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