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章

    苗晟睿趴在白雪曼的身上，看著滿臉粉紅嬌喘的白雪曼，眼中都是欣喜，“你真美，雪曼……”

    白雪曼有些羞澀地躲在苗晟睿的懷裏。

    苗晟睿不許白雪曼的躲閃，輕撫著白雪曼的臉龐，癡情地望著，喃喃細語：“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很美很美，盡管那時候的你蠟黃瘦小，但是我就是看到了你的美。”

    “小睿子……”

    “雪曼，你聽我說，我喜歡你，從見到你的時候我就開始慢慢的喜歡上了你，越來越喜歡，越來越愛，越來越想要霸占你……霸占你的美，霸占你的心，霸占你的身子，想要立刻馬上的霸占著你的所有。可是我是女的，你是知道的。我沒有信心，你會喜歡上生為女子的我。所以……當我得知了再過不久你就要大婚的時候，我失去理智的跑去找你，冷酷無情的把你搶走，然後硬生生的跟你發生關係。我知道你會恨我，會因此討厭我，但是就算這樣，就算要用這樣的辦法可能會讓你永遠的記住我，我也願意一試。”

    “……小睿子……”白雪曼捧撫摸著苗晟睿的臉龐，眼神溫柔，“你成功了，讓我記住了你，讓我離不開了你。”

    “嗯！”苗晟睿望著白雪曼的美眸，美眸裏的媚讓她迷離，“但是也讓你那一陣受苦了。”

    “那時候的我真的好怕你，也好討厭你也有恨過，但是當我知道你生病的時候，知道你受傷奄奄一息的時候，知道你又夜不歸寢在煙花場所留宿的時候，知道你又跟某個女子要好的時候，我卻也止不住的去思念，去生氣，去緊張害怕，埋怨。”白雪曼勾下苗晟睿的腦袋，額靠著額，鼻貼著鼻，望著對方的眼睛，“那時候的我，其實已經很愛你了吧……一直排斥對你好，總冷著臉對著你，可能隻是不願承認，這樣對我的你，為什麽會讓我愛上……那時候的我，總是一再的一再的告訴自己，你不愛我，我千萬也別愛上你。”

    “雪曼……”苗晟睿被白雪曼這一席話觸動到心裏的柔軟，眼睛酸酸澀澀。

    “後來的離開，雪曼才發現原來雪曼已經離不開小睿子了。”說著輕輕點著苗晟睿的鼻尖，眼睛彎彎。

    “我喜歡雪曼，也好喜歡和雪曼做這種事，隻要一想到全身都會發軟發熱。”苗晟睿抓下點在自己鼻間的柔荑放在嘴邊愛戀地親吻著，“而且，隻有撫摸著你的身體，才能讓我不安的心，害怕緊張的心，感到安心……”

    “小睿子……其實，雪曼也很喜歡被小睿子這樣抱著……”話方落點，白雪曼就羞澀的把臉藏在了苗晟睿的脖頸裏。

    “雪曼……”

    “小睿子……”

    其實……在離開的那個月裏，雪曼每晚都在渴望著你的擁抱……

    月兒彎彎，水聲隆隆，白雪曼依偎在苗晟睿的懷裏沉沉的睡下。

    一早就趴在一邊的狼兒，兩隻圓溜溜的大眼睛歪著腦袋目不斜視地注視完這場它似懂非懂的有愛的表演。

    苗晟睿抱著白雪曼休息了一會，稍微平息下了自己的氣息，就望著已經睡熟的白雪曼，柔柔一笑，拾起水潭邊的衣褲裙擺為白雪曼穿上，就打橫抱著白雪曼回到了她們住下的山洞。

    狼兒也緊緊地跟上苗晟睿的步子。

    翌日，太陽剛普照大地，摟著白雪曼睡著的苗晟睿已經悠悠轉醒。望著還依偎在自己懷裏的女人，苗晟睿輕輕的在那白嫩的臉上落下一吻。

    悄悄起身，拾起從脫下就再也沒有穿上過的甲胄，來到離山洞有些遠的一處山窪，挖了一個淺坑把甲胄填土埋上。明媚的豔陽籠罩在苗晟睿的身上，長長的倒影蓋上了那埋著甲胄的小小土丘。

    身後的長草中一陣的嘩嘩聲響起，苗晟睿警惕回身望去，就看到一身銀灰毛色的巨狼從草叢中鑽了出來跑到她身邊，嘴裏還叼著一隻野兔。

    苗晟睿有些意外，“什麽時候跟來的？還捉了一隻兔子，怎麽？是給我們的？”接過狼兒口中的灰色兔子放到地上，就看到灰兔撒開腳丫子的拔腿逃奔。

    狼兒望著跑的快沒影的兔子，有些埋怨地對著苗晟睿“嗷嗚”一聲，就打算繼續去抓。

    苗晟睿摸著狼兒的腦袋，阻止下了狼兒的腳步，“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不過你那位喜愛的主人，她好像不喜歡吃兔子……”話還沒說完，狼兒就擺脫開苗晟睿放在自己腦袋上的手，往另一邊跑走了。

    “誒，你這是在跟我慪氣嗎？”苗晟睿站直腰，望著已經跑遠的狼兒，“昨晚又給你吃野雞，又讓你看那麽精彩的一幕，你還好意思跟我慪氣！！！”

    狼兒依然沒有停下腳下的步子，越跑越遠，最後身影消失在樹林裏。

    鳥鳴清脆，花草馨香，美好的一切，讓苗晟睿心情無論如何都舒服暢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對於跟一個獸類講理，那就是俗話說的對牛彈琴，所以她決定不管它，自己捕獵去。

    當白雪曼醒過來的時候，山洞中隻有她自己一人，洞口飄進來的隱隱香氣，讓她的肚子咕嚕咕嚕的一直叫囂。勉強支起身來，全身的酸澀，讓她響起了昨晚的那幕，嘴角輕輕翹起，莞爾一笑。

    蹣跚走出山洞，明媚的豔陽讓她一時眯起了眼眸，等在張開，就望到那心念的人正手持長劍，流利的揮舞著長劍。

    一身有些髒汙的長袍，鬆鬆垮垮的披在她的身上，一頭烏黑的長發不再像以往那樣束起，而是毫無束縛的撒在身後隨著她的每一個動作搖曳擺動。平日菱角分明的英氣臉龐，此刻在長發的點綴下多出了一絲模糊柔軟。明明是在舞劍，白雪曼卻覺得那人似是在跳舞，每一個動作明明都是那樣的幹練，可是白雪曼卻覺得是那樣的灑脫，妖嬈。

    嫣然一笑，其實你也是一個普通在普通不過的女兒家，隻是總是男裝的你，隱藏了你那女兒家的美好。

    “小睿子……”

    苗晟睿收了招，望向洞口，“起來了？”

    “你真好看~”

    “傻瓜，一起來就說什麽傻話。”苗晟睿踱步上前，溫柔地牽引著白雪曼來到篝火前，“肚子餓了吧，先吃點東西。”說著就摟著白雪曼坐下。

    “嗯。”白雪曼軟軟依偎在苗晟睿懷裏，跟隨著苗晟睿的動作，“小睿子，我們要在這裏住多久？”

    苗晟睿撥弄著烤雞，“等風頭鬆了，我們就去附近的鎮上落腳，好不好？現在先占時在這裏住下。”說著一隻烤熟的雞腿就塞到白雪曼的手裏。

    白雪曼聞著雞腿飄蕩出的淡淡肉香，欣喜的點頭說道：“隻要和你在一起哪裏都可以。”

    苗晟睿望著懷裏的白雪曼，白雪曼對自己的眷戀，依戀，讓她很是開心喜歡。摟著白雪曼的懷抱不由自主的更緊了幾分，聲音也溫溫柔柔。

    “吃完以後，我們去鎮上逛逛。既然要住下，必備的用品總要去準備些。例如我倆的換洗衣物。”苗晟睿說著就無奈的揮了揮自己已經很髒的袖口。

    白雪曼偎在苗晟睿的懷裏含笑點頭說道：“雪曼都聽小睿子的，隻是……隻是有件事雪曼希望小睿子能同意……”

    “什麽事？”苗晟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有些疑惑地望著懷裏的女人。

    白雪曼撕下一小塊雞肉喂進苗晟睿的嘴裏，扶著苗晟睿的臉頰悠悠說道：“小睿子，以後你換上女裝可好？雪曼不希望小睿子你背著這樣的一個假的身份一輩子的過活著。”

    “這……”並不過份的要求卻讓苗晟睿有些猶豫，“女裝……啊……”苗晟睿漫不經心地翻著手裏的烤雞，腦中卻飛快的轉動。

    以前的她不是沒有渴望過，可是那種渴望過後就再也沒有想過這樣的事了，女裝……

    “小睿子，不喜歡換上女裝嗎？”白雪曼望著因為自己的要求陷入沉思的苗晟睿，咬著下唇懊惱著自己是否提出的太突然。

    “不是不喜歡，隻是好久沒有這樣的想法了。”苗晟睿望著懷裏白雪曼委屈的表情，寵溺的捏了捏她的臉頰，“雪曼喜歡我穿女裝？不喜歡我穿男裝的樣子？”

    雪曼搖了搖頭，雙手捧著苗晟睿的臉頰，細細撫摸，輕輕描繪。

    “不是不喜歡男裝的小睿子，男裝的小睿子，雪曼也喜歡，可是男裝的小睿子太累了，太辛苦了，雪曼心疼。男裝的小睿子背負的太多，太多的責任了，雪曼不喜歡。明明小睿子，也是個女人，一個溫柔的，善良的，美麗的女人。”白雪曼支起身，用自己的臉頰摩擦著苗晟睿的臉頰，感受著苗晟睿臉上的溫度，臉上的柔軟，“小睿子，我們不是說要隱居嗎？既然隱居，你就把你曾經的一切都忘記，都放棄，都隱藏起來，好不好？放下你一直背負的那些，按照自己最真實的想法活著。”

    “雪曼……”苗晟睿放下手中的烤雞，緊緊回抱著白雪曼，晶瑩的淚珠染濕了眼角。

    “這樣的要求，可能雪曼提的太唐突了。”白雪曼望著近在眼前的苗晟睿，輕輕地擦拭去苗晟睿眼角的濕潤，“小睿子，這麽漂亮的你，為什麽要隱藏在男裝裏麵呢，這樣對你多不公平，你也是個女人。”

    “雪曼……我也能當一個女人嗎？”苗晟睿有些疑惑地看著白雪曼，仔仔細細觀察著白雪曼臉盤上每一絲每一處的細膩柔軟，“從小隻懂得舞刀弄劍，隻懂得打戰殺人，隻懂得官場上的爾虞我詐，這樣一個我也能成為像雪曼一樣溫柔的女人嗎？”

    “我的小睿子是溫柔的，，是漂亮的，是細膩的，是堅強的，是很好很好，無數個好組成的。”白雪曼又倒入苗晟睿的懷裏，拾起架在篝火上的野雞，吹了吹。

    苗晟睿望著那麽偏心自己的白雪曼，心裏軟軟綿綿，抬手輕輕捏著白雪曼的秀鼻，“我哪有你說的那麽好。我可不覺得我有多溫柔，而且漂亮……我想漂亮這個詞跟我永遠挨不到邊吧……”

    尤其是跟懷裏的這個小女人比，她可是清楚的知道永永遠遠都比不過這個小女人的美麗。

    “有的！”白雪曼輕輕一笑，把吹的有些涼的地方遞到苗晟睿嘴邊，“在我眼裏小睿子比任何人都要漂亮，都要好看。”

    苗晟睿真的愛死了這個偏心的隻為她想的小女人，一把緊緊抱住，“其實我還是很幸運的。”

    雖然責任很多，背負的很多，但是就因為這一切，讓我遇上了你……

    白雪曼依偎在苗晟睿的懷裏，望著這麽愛她的苗晟睿，滿臉的幸福。“小睿子，吃飽了，我們去鎮上看看好不好？”

    “嗯，好！”

    “那你還不放開我，快吃你的雞。”

    “哦，哦……”

    深山的另一處，狼兒正呲牙咧嘴地盯著樹梢上那一隻雄赳赳氣昂昂的野公雞。野公雞，似是知道了狼兒不會爬樹的短處，按頭挺胸開著嗓子的在樹上“咯咯”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