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點！
    趙衛龍嚇了一跳。
    這批貨的利潤可不是小數目，一個點就是好幾千塊！
    “老弟，這…是不是太多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陸辰把名片塞到趙衛龍手裏，“快打！時間不等人！”
    趙衛龍看著陸辰堅決的樣子，咬咬牙，拿起電話，開始撥號。
    電話接通，趙衛龍把情況快速說了一遍，提到了酬謝的事情。
    電話那頭的李援朝沉默了一會兒。
    陸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錢科長？”李援朝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帶著一絲玩味，“我知道這個人。行吧，這事我試試看。不過，醜話說在前麵，我不保證一定能成。”
    “李老板！隻要您肯幫忙，無論成不成，我們都記您這個人情！”趙衛龍趕緊說道。
    “行了，等我消息吧。”李援朝說完，就掛了電話。
    辦公室裏陷入一陣沉默。
    趙衛龍看著陸辰，臉上還是憂心忡忡。“老弟，你說…他靠譜嗎？”
    “不知道。”陸辰搖搖頭，“但現在，我們隻能信他一次。”
    他走到窗邊，看著外麵漸漸暗下來的天色，還有那些停在原地，裝了一半貨物的卡車。
    張富貴…喬…
    你們的手段，果然夠狠。
    釜底抽薪，直擊要害。
    這一關，如果過不去，工廠很可能就真的萬劫不複了。
    但陸辰不會認輸。
    他還有後手。
    如果李援朝那邊不行，他就隻能啟動備用方案了。
    雖然那個方案，風險更大，代價也更高。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
    趙衛龍坐立不安，不停地看表。
    陸辰則顯得異常平靜，隻是微蹙的眉頭，顯示出他內心的波瀾。
    終於，桌上的電話再次響起。
    趙衛龍幾乎是撲過去接起的。
    “喂？李老板？怎麽樣了？”
    陸辰也屏住了呼吸。
    成敗，在此一舉！
    電話那頭，李援朝的聲音帶著幾分慵懶，甚至還有隱約的麻將碰撞聲。
    “錢科長？哦…有點印象。”
    趙衛龍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心全是汗。
    “那個老錢…嗯，是有點毛病。”李援朝慢悠悠地說，“行吧，這事我幫你問問。”
    “不過，老趙，醜話說在前頭，我不打包票一定能成啊。”
    “李老板！隻要您肯幫忙！無論成不成，我們都記您這個人情！那酬勞…”趙衛龍急忙表態。
    “酬勞的事，等事成了再說。”李援朝打斷他，“行了，掛了，等我消息。”
    嘟…嘟…嘟…
    電話掛斷了。
    辦公室裏死一般的寂靜。
    趙衛龍拿著話筒，手還在微微發抖，臉上全是茫然和擔憂。
    “老弟…你說…他這…靠譜嗎？”他聲音幹澀。
    陸辰搖搖頭。
    “不知道。”
    他確實不知道。
    李援朝這個人，能量是有，但性子也捉摸不定。
    而且，隔著這麽遠，電話裏輕飄飄幾句話，真能撬動港口海關一個實權科長？
    “但現在，我們隻能信他一次。”陸辰補充了一句，更像是給自己打氣。
    他走到窗邊。
    天色徹底黑了。
    探照燈下，幾輛裝了一半貨物的卡車，像趴窩的巨獸，靜靜地停在那裏。
    工人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低聲議論著，臉上寫滿了焦慮。
    這批貨，關係到工廠的生死存亡。
    也關係到他們每個人的飯碗。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每一秒，都像是在油鍋裏煎熬。
    趙衛龍坐立不安，一會兒站起來踱步，一會兒又坐下猛灌涼茶，不停地看手表。
    “媽的，這都過去快一個鍾頭了，怎麽還沒消息…”他hepвho搓著手。
    陸辰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麵。
    他強迫自己冷靜。
    越是危急關頭，越不能亂。
    腦子裏飛快地盤算著備用方案。
    如果李援朝不行…
    那就隻能冒險一搏了。
    動用一些上不了台麵的手段，或者…付出更大的代價，去找那個張主任試試？
    雖然希望渺茫，但總比坐以待斃強。
    那個“喬”…能量真的這麽大嗎？
    連港口海關都能伸手…
    張富貴，恐怕也隻是他推到明麵上的一顆棋子。
    這水，比想象中還要深得多。
    突然，桌上的電話鈴聲再次急促地響起！
    如同平地驚雷！
    趙衛龍幾乎是彈射起來，一把抓起話筒，手抖得差點沒拿穩。
    “喂？！李老板？！”他聲音都變調了。
    陸辰也猛地睜開眼，身體前傾，屏住了呼吸。
    電話那頭傳來李援朝依舊不緊不慢的聲音，甚至還帶著點笑意。
    “老趙啊，搞定了。”
    搞定了？！
    趙衛龍愣在原地，仿佛沒聽清。
    “什…什麽？李老板，您再說一遍？”
    “我說，搞定了！”李援朝重複了一遍，語氣輕鬆，“那個老錢，腦子轉過彎來了，說是什麽文件看錯了，一場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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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誤會？
    放他娘的屁！
    趙衛龍激動得臉紅脖子粗，差點把電話線給扯斷。
    “真…真的？！”
    “我李援朝說話，什麽時候摻過假？”李援朝哼了一聲，“行了，趕緊讓你們的人去辦手續吧，別耽誤了船期。”
    “哎！哎！謝謝！太謝謝您了李老板！”趙衛龍語無倫次，激動得快哭了，“酬勞的事…”
    “按之前說的，一個點，打我卡上。”李援朝報了個賬號，“下次有這種好事，記得再找我。”
    說完，啪嗒，又掛了電話。
    趙衛龍拿著話筒，呆立了幾秒鍾。
    隨即，他猛地一拍大腿，發出一聲震天的狂吼！
    “嗷——！！”
    “通了！通了！海關那邊放行了！！”
    他像個孩子一樣，原地蹦了起來，揮舞著拳頭。
    辦公室外麵的工人聽到動靜，紛紛探頭張望。
    陸辰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終於鬆弛下來，後背驚出了一層冷汗。
    過了！
    這一關，總算是闖過來了！
    “老弟！聽見沒！李老板搞定了！”趙衛龍衝過來，用力拍著陸辰的肩膀，眼眶都紅了，“嚇死爹了！剛才我魂兒都快沒了！”
    陸辰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我就說，天無絕人之路。”他站起身，“趙哥，別愣著了，趕緊！”
    “對對對！”趙衛龍如夢初醒，“趕緊安排！”
    陸辰拿起內線電話，接通門衛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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