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陳蒨的大禮,你們都是我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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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蒨聞言,趕忙將正一臉歡喜朝他邀功的小丫頭抱到自己腿上,溫熱的掌心輕輕覆上崔紹芸的小腹。他的眼底漾開驚喜的漣漪,就連聲音都放柔了幾分:
“可是真的?讓太醫令瞧過了嗎?”
崔紹芸倚在他肩頭抿唇輕笑,半晌又攥起粉拳,在陳蒨肩上輕的不能再輕地捶了一下,眼波流轉間帶著幾分嬌嗔:
“芸兒疼這孩子,不過是愛屋及烏,因他是夫君與芸兒的骨血,才這般珍視。可即便再疼他,也絕不許他分走芸兒對夫君的半分愛意。”
她忽然仰起臉,指尖輕輕戳著陳蒨的心口:
“所以......夫君若是將來敢把給芸兒的疼愛,偷偷勻給這小冤家……”
話音未落,她自己先紅了眼眶,活像隻炸毛的小貓。
“那芸兒就哭給夫君你看!”
雖然陳蒨也不知道這小丫頭想要拿他的父愛來幹些什麽,但還是被她這副情態惹得心尖發軟,抬手撫上她微濕的臉頰,溫聲道
“好好好,在此事上都依我的芸兒,芸兒別哭了,你都快變成小花貓了,這氣大傷身呀!”
陳蒨邊說邊從禦案上,捏起一顆葡萄,剛剛遞到崔紹芸的嘴邊時,便像是想起什麽般,將小丫頭從自己的腿上抱起,放到了一旁,而後對殿外大喊道
“吳鄲,近前聽宣!”
一直在殿外候旨的中常侍吳鄲聞詔,連忙趨步至殿中,躬身應達道
“臣吳鄲恭請陛下聖安。不知陛下召臣,有何吩咐?”
“你去一趟太常寺,傳博士祭酒崔洺入宮覲見。”
“臣吳鄲謹領聖命,不敢有怠!”
吳鄲剛走不遠,崔紹芸便又像八爪魚般,纏在陳蒨的身上。
“夫君召叔父入宮,不知是有何事相商,需不需要芸兒先行退下?”
“不用,我特意召崔洺前來,就是要讓他為芸兒再做一次全麵診查。近些年來,崔洺一直在研習我給他提供的醫學教材,並對大量的實驗樣本進行了充分研究。
讓他用更為科學的手段再來為芸兒你及腹中的胎兒係統檢查一番,我才能放心。”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崔洺便領著吳鄲匆匆趕至太極殿。隻見他手提肩扛,盡是些精巧的醫械器具,連身後的吳鄲也被各式器械壓彎了腰。兩人氣喘籲籲地立在殿中,額上還掛著細密的汗珠。
“臣,博士祭酒崔洺,叩見陛下。”
陳蒨看著都嫌累,不解地問道
“你們倆……讓朕怎麽說好啊,就不能在太常寺裏喊些仆役,幫你們搬過來嗎?”
“啟稟陛下,微臣謹記聖諭,這些器械皆價值千金。而那些雜役手腳粗笨,臣唯恐他們一時不慎損壞禦用之物,耽誤陛下大事。故而此番特與中常侍親自運送,不敢假手於人。”
陳蒨略一頷首,薄唇微啟正欲言語時,卻見殿前小黃門碎步疾趨,俯首稟道:
“陛下,中書郎張櫟求見。”
他掃了一眼案頭堆積如山的奏疏,不由長歎一聲,抱怨道
“即位沒兩天,工作量翻倍。朕還說為什麽天子無私事呢,這但凡勤政一點,那壓根就沒有處理私事的時間,都得找個理由把私事變成公事來做。行了讓他進來吧,朕也想聽聽他有何事要奏。”
不多時,張櫟身著朝服,手持象牙笏板,在小黃門引領下趨步入殿。他恭敬地立於丹墀之下,俯首稟道
“啟稟陛下,據廷尉府報,趙傾然與楚淮澤二賊自受刑以來,初時還拚命掙紮,哀嚎聲晝夜不歇。而如今那木樁穿刺之傷已潰爛生蛆,創口處膿血交融,惡臭彌散牢獄。
二人形銷骨立,氣若遊絲,恐怕是熬不過三日了。遂臣今日特來詢問,待他們二人伏法後,趙、楚兩家剩餘被軟禁的族人要如何處理。”
陳蒨聽後展顏一笑,他慵懶地倚向崔紹芸,指尖輕撫其青絲,而後才不緊不慢地吩咐道
“朕有好生之德,再加之新朝伊始,也著實不願多造殺戮,就饒他們一命吧。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朕便將他們打入天牢之中,交由崔洺你用以實驗吧。”
侍立一旁的崔洺拱手道
“請陛下放心,臣一定物盡其用,讓他們在新的地方發光發熱,造福大魏子民!”
陳蒨滿意地點點頭,又對張櫟問道
“朕最近聽聞,再過幾日,淮南郡會發生一起小規模的暴亂,屆時廢帝趙怵將被暴怒的百姓溺死於肥水之中?張櫟,你負責整個帝國的情報網,不知有沒有聽說此事呀?”
“回稟陛下,此事臣也有所耳聞,就是可惜淮南與洛陽路途遙遠,咱們恐怕難以搭救。唉……可惜了他不過六歲,就要葬身魚腹了!”
“天命難違,世事無常,愛卿無須自責!對了,那兩個畜生你多留意點,他們一死你就速速入宮來告知於朕,朕這裏還有一份大禮,要送給他們呢!”
……
三日後,被折磨的隻剩一條胳膊的趙傾然與楚淮澤終於在一年多的煎熬中,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他倆魂魄出竅,親眼看著獄卒按陳蒨的吩咐,將他們屍體扔到亂墳崗,喂給了野狗。
還不待他們有何反應,就見一黑一白兩個身影,將他們束縛住,而後一路拖行,穿過鬼門關,踏上了黃泉路。
直到第三天,他們才在望鄉台停下,最後一次回首人間,可見到的卻是陳蒨命人將他們的祖墳炸掉,所住的府邸放火燒毀,甚至就連地皮都給鏟平,重新換了一塊。
而他們的所有宗親,隻要能沾上一點關係,就盡數被關入天牢之中,白天充當徭役,晚上強製往嘴裏塞入一些崔洺仿製的藥物,不過短短幾天,就有超過一半的人,或被累死,或被毒死。
他們的親人甚至連下葬的權力都沒有,被一把火匆匆燒成灰燼,直接撒入海裏。
等進入了酆都後,正排隊候審的兩人遇見了先他們一步來到此處的原主“陳蒨”。
“陳蒨”一把將趙傾然摟進懷裏,訴說起這麽多年對他的無窮思念。
“傾然,你瘦了……他怎麽能這麽對你呢?”
“不,蒨兒,都是本宮不好,要是本宮在你和淮澤之間可以一碗水端平,那你就不會因為意外而死,我們也就不會像這樣陰陽隔了!”
說罷,趙傾然一手牽起“陳蒨”,一手拉著楚淮澤。
“下輩子,咱們三個一定要幸福的在一起,你們都是我的翅膀!”
話音未落,殿內便傳來森冷喝令:
“趙氏楚氏,速來受審!”
二人連同“陳蒨”被押至第一殿中,尚未及秦廣王開堂問審,忽見一團金光自穹頂飄然而降。細看時,卻是個通體鎏金的小胖子,腳踏祥雲落在案前,湊在秦廣王耳邊窸窣低語。
但見秦廣王濃眉一挑,鎏金冕旒叮當作響,突然拍案喝道:
“爾等倒是有造化!行了,你們仨有福了,上麵有人托關係,免去審判諸般程序——直接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殿中霎時死寂,三人皆是傻了眼,趴在地上撒潑打滾,大喊不公,可卻無人理會,陰差們卻早得了眼色,玄鐵鎖鏈嘩啦啦抖開。但見寒光閃過,哭嚎聲戛然而止。
三人被鬼差粗暴地拖向地獄深淵。趙傾然殘缺的魂體在刀山上翻滾,每道傷口都湧出黑血;楚淮澤被浸入油鍋,皮肉炸裂又愈合,循環往複;“陳蒨”則被綁在銅柱上,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靈體被鐵鉤一寸寸撕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