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應該沒有……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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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了嗎?華山派變天啦!"
    衡陽城的茶館裏,衡山派的弟子拍著桌子嚷嚷,唾沫星子飛濺到對麵峨眉派女弟子的茶盞裏。
    "那令狐衝平日吊兒郎當的,居然一招"破氣式"就把嶽先生給..."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惹得眾人倒吸涼氣。
    角落裏嗑瓜子的海沙幫幫主嗤笑:"放屁!我三姨夫的拜把兄弟當時就在藥王廟躲雨,說是嶽先生自己把掌門玉佩塞給徒弟的!"
    "你懂個球!"點蒼派長老一煙杆敲在桌上,"那獨孤九劍可是風清揚親傳!當年劍氣兩宗要是沒分家..."
    老頭突然噤聲,因為看見兩個嵩山派弟子正陰著臉走進來。
    洛陽最大的賭坊"千金一笑樓"裏,盤口已經開到一賠二十。賭令狐衝撐不過三個月的注單堆得比《紫霞神功》秘籍還厚。莊家眯著眼吆喝:"下注了下注了!賭五嶽大會前華山派會不會再換掌門!"
    最熱鬧的要數丐幫的破廟議事會。九袋長老洪九公啃著雞腿分析:"嶽不群這老狐狸精著呢!你們想啊,現在左冷禪要並派,華山突然冒出個會獨孤九劍的新掌門..."他油乎乎的手在脖子上一劃,"嵩山派那些暗樁怕是要睡不著嘍!
    茶館二樓雅座,陳林抿著茶聽完全場,順手往樓下撒了把銅錢。叮叮當當的響動中,他摸出剛買的《江湖月報》,頭版頭條赫然寫著:
    《劍氣合流?深度解析令狐衝上位背後的五嶽棋局》
    小字副標題更絕:
    "獨家爆料:嶽不群"重傷"後竟夜遊長安賭坊?"
    陳林正看得津津有味,忽聽窗外一陣騷動。俯身望去,卻見個背著藥箱的邋遢郎中正在街口嚷嚷:
    "專治掌門內傷!嶽不群同款紫霞真氣走火套餐,三副藥見效!"
    ——————
    華山,掌門即位大典後,夜雨敲窗,華山玉女峰的小院裏,嶽不群獨自坐在石桌前。
    桌上擺著兩盞涼透的君山銀針,茶湯裏浮著片枯葉,像柄生鏽的小劍。
    "嶽掌門好雅興。"陳林翻牆進來時,驚飛了簷下一窩燕子。
    他晃了晃手裏的酒壇,"三十年女兒紅,抵茶錢夠不夠?"
    嶽不群沒接酒,指尖摩挲著茶盞邊緣:"陳少俠可知,這茶杯是二十五年前劍氣之爭時,風師叔落下的。"他突然苦笑,"那日他本要用它給我敬拜師茶。"
    雨絲忽然變密,打在兩人之間的青石板上。陳林發現這位"君子劍"的鬢角,不知何時已染了霜色。
    "令狐衝那小子..."嶽不群突然攥碎茶杯,瓷片紮進掌心卻渾然不覺,"我把他從狼窩裏撿回來時,他才這麽高。"
    他在腰間比劃了下,"那會兒就會抱著酒葫蘆傻笑..."
    陳林默默遞過帕子。嶽不群卻盯著掌心血珠發怔:"這些年我逼他背門規、練紫霞功,他卻整天帶著師弟師妹偷雞摸狗。"他突然抬頭,眼中竟有淚光,"可藥王廟那晚...他使獨孤九劍的樣子...多像當年的風師叔啊..."
    遠處傳來令狐衝教陸大有練劍的笑鬧聲。
    嶽不群像被燙到似的抖了下,聲音陡然壓低:"左冷禪已經在華山安插了十七個暗樁,連德諾都..."他猛地灌了口冷茶,"陳少俠,你說我除了把擔子甩給衝兒,還能怎麽辦?"
    雨幕中,陳林看見嶽不群從懷裏掏出本小冊子——竟是《辟邪劍譜》手抄本!那娟秀的字跡分明是寧中則的筆跡。
    "內子上月從福州帶回的。"嶽不群突然神經質地笑起來,"她不知道我每晚對著它看到三更...可每次提筆想寫第一個字..."他喉結滾動,"就聽見珊兒在隔壁繡嫁衣的笑聲..."
    ??不是特麽她哪來的啊,福威鏢局都還好好的,林平之還在天天打獵。
    命運那小...美女丟你腳下了啊?
    為了劇情發展,她明目張膽改數據是吧?
    舉報鍵在哪裏?
    瓦片突然輕響。兩人抬頭,隻見令狐衝醉醺醺地趴在牆頭,懷裏還摟著喝剩的半壇酒。
    嶽不群瞬間恢複威嚴麵孔,卻聽那傻徒弟大著舌頭喊:"師...師父!徒兒今兒又想到一招"破...破氣式"的變招..."
    "滾去睡覺!"嶽不群甩出塊碎銀子砸他腦門,轉身時嘴角卻翹了翹。
    等令狐衝的鼾聲傳來,他才輕聲道:"這小子...倒是把"無招勝有招"悟透了..."
    陳林晃著酒壇起身:"嶽掌門其實很得意吧?教出個能繼承風老前輩劍法的徒弟。"
    "放屁!"嶽不群突然暴怒,紫霞真氣震得滿樹雨水簌簌而落,"我是氣宗掌門!"吼完卻自己先笑了,笑著笑著咳出淚來,"可華山...終究需要一把能斬開迷霧的劍..."
    雨停時,東方已泛白。
    嶽不群最後看了眼令狐衝酣睡的廂房,將《辟邪劍譜》扔進煮茶的小爐。
    火苗竄起的瞬間,他整個人像卸下千斤重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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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林望著灰燼中閃爍的金粉,突然明白——那根本不是辟邪劍譜,而是嶽不群親手寫的《氣劍合宗綱要》。
    扉頁上"傳於衝兒"四個字,終究隨著晨霧消散了。
    陳林歎了口氣。
    如果有選擇,君子劍不當,誰願意去當那“偽君子”。
    又有誰願意割掉牛子,去練那不男不女的辟邪劍法,想想就很痛好嗎。
    應該沒有這麽變態的人……對吧?
    ——————
    暮春的江南煙雨朦朧,陳林蹲在畫舫船頭啃著鬆子糖,看著岸上鶯鶯燕燕招搖而過的姑娘們,忍不住感慨:"難怪古人說"腰纏十萬貫,騎鶴下揚州"..."
    話音未落,岸邊柳樹下突然傳來熟悉的醉醺醺歌聲:"人生在世須盡歡,千金散盡還複來——"
    "噗!"陳林一口糖渣噴進秦淮河。
    隻見令狐衝歪戴著書生巾,一襲湖藍綢衫皺得像鹹菜幹,正摟著個黑衣大漢的肩膀踉踉蹌蹌地走。
    那大漢身高九尺,滿臉虯髯,腰間別著對奇門兵器——不是向問天又是誰?
    "風二中!再喝三壇!"令狐衝舉著酒葫蘆嚷嚷,活像個紈絝子弟。向問天哈哈大笑,震得柳枝亂顫:"小兄弟爽快!比那些假正經的掌門強多了!"
    陳林一個鷂子翻身躍上岸,揪住令狐衝後領:"喲,這不是華山派令狐掌門嗎?"
    令狐衝醉眼朦朧地轉頭,突然"嗷"一嗓子跳開三丈遠:"陳陳陳兄?!"酒頓時醒了大半,手忙腳亂去摸腰間根本不存在的佩劍,"我可以解釋!"
    向問天眯起眼睛,判官筆已滑入掌中。陳林卻突然掏出塊六扇門腰牌晃了晃:"巧了,在下也是來喝花酒的。"
    三人麵麵相覷,突然同時大笑。令狐衝撓著頭解釋:原來他當上掌門才三天,就被左冷禪的"五嶽並派請柬"逼得頭大如鬥。
    索性留書出走,化名風二中遊曆江湖。
    並派當天直接去幹架!
    "這位向前輩..."令狐衝剛開口,向問天就拍著他肩膀道:"路上撿的小酒友!"說著衝陳林擠擠眼,"比那些名門正派的老古板有趣多了!"
    陳林望著令狐衝衣領裏露出的掌門玉佩,心中暗歎命運的神奇。即便改變再多細節,該相遇的人終究會相遇。他索性攬過二人:"走!我知道哪家的女兒紅最夠勁!"
    畫舫上,向問天醉醺醺地拍著欄杆唱起塞外小調。令狐衝悄悄問陳林:"陳兄,你說我這樣...是不是太不負責任?"
    那表情活像個始亂終棄的渣男!
    ……你都跑了,現在想起這些?
    "比起當個愁禿頭的掌門..."陳林給他斟滿酒,"先找到自己想要的,才是正經。"
    河麵忽然飄來陣琵琶聲。令狐衝怔怔望著遠處燈火,恍惚看見思過崖的月亮。
    他不知道,此刻華山正氣堂裏,嶽不群正對著他留下的"世界很大,徒兒想去看看"的字條,笑得直搖頭。
    陳林仰頭飲盡杯中酒。也罷,既然攔不住,不如推一把——他忽然高聲提議:"聽說西湖梅莊藏著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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