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子！”
    “生命之樹的種子可以化解傀儡毒素！”
    禦言和立花的隊長給他們提醒，“拜托你們！”
    伽古拉連忙帶著立花和禦言他們跑向生命之樹。
    蛇心劍劃開一隻又一隻巴力西卜幼蟲，他們終於來到樹下。
    伽古拉蓄力扔出蛇心劍，旋轉的劍鋒劃過樹的邊緣，他跳起身，手上已經多了一顆種子。
    “拿到了！禦言你去幫我取劍！”
    伽古拉抱著種子來到戰場，“凱！用這個！”
    他把種子全力扔向歐布。
    生命之樹的種子散發著柔和的金光，在歐布的手中綻放。
    “成功了！”伽古拉看著戰神眼中的紫光逐漸褪去，嘴角終於揚起一絲笑意。
    他轉身朝禦言喊道：“快把劍扔過來！我們該撤了！”
    禦言站在不遠處，手裏握著蛇心劍，臉上帶著興奮的笑容。
    她剛剛親眼見證了師父的英勇，甚至偷偷模仿了他的劍招。
    “師父！我剛剛看到你的動作了！我好像學會了……”
    伽古拉的笑容突然凝固。
    一隻巴力西卜從她背後的陰影中撲出，尖銳的尾刺高高揚起。
    “禦言！躲開！！！”
    禦言聽到了伽古拉的喊聲，但她沒有躲。
    她擺出了蛇心劍的起手式——那是她偷偷觀察伽古拉無數次才學會的姿勢。
    “喝啊！”
    她的劍揮了出去，但終究太慢、太生澀。
    巴力西卜的尾刺先一步貫穿了她的胸口。
    “噗嗤……”
    鮮血噴濺在生命之樹的根須上，染紅了金色的種子。
    伽古拉的世界在那一刻靜止了。
    “禦……言？”
    他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仿佛隻要大聲一點，這個殘酷的現實就會破碎。
    禦言緩緩倒下，手中的蛇心劍“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她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麽，但最終隻留下一抹淡淡的微笑。
    “師父……我……學會……了……”
    伽古拉的雙腿不受控製地顫抖，他踉蹌著衝過去，一把抱住她逐漸冰冷的身體。
    “不……不……不！！！”
    伽古拉輕輕放下禦言，拾起地上的蛇心劍。
    他的眼神變了。
    不再是那個冷嘲熱諷的雇傭兵，不再是那個嘴硬心軟的師父，而是一頭被逼入絕境的野獸。
    “都是……我的錯……”
    他低聲呢喃，手中的劍越握越緊，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如果我再強一點……”
    他的腦海中閃過無數畫麵。
    戰士之巔上，圓環選擇了凱，而他被光芒拒絕。
    凱天真地喊著“和平”，卻一次次陷入危機。
    女王懦弱地逃避戰鬥，導致無數子民死亡。
    而現在……禦言，唯一一個真心叫他“師父”的女孩，死在了他的麵前。
    “光明……拋棄了我……”
    他的聲音嘶啞，像是從地獄深處擠出來的低吼。
    “力量……我需要力量……”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
    “伽古拉……”
    一個低沉、誘惑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接受我……你將不再弱小……你將不再失去……”
    黑暗，回應了他的絕望。
    黑色的能量從地底湧出，纏繞上伽古拉的身體。
    他的皮膚開始龜裂，紫色的紋路如同活物般蔓延全身。
    “啊啊啊啊！！！”
    他的慘叫變成了非人的嘶吼，骨骼扭曲變形，肌肉膨脹撕裂。
    當黑霧散去時。
    站在原地的，不再是伽古拉斯·伽古拉。
    而是……
    黑暗魔人·伽古拉。
    他的雙眼泛著綠光，嘴角咧開一個瘋狂的笑容。
    伽古拉站在廢墟之上，魔人化的雙眼泛著幽綠的冷光。
    他仰望著那棵遮天蔽日的生命之樹，嘴角扯出一抹譏諷的弧度。
    "一切的禍端，都是因為這棵樹。"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像是從深淵中擠出來的回響。
    隊長森羅臉色大變："等等！你要幹什麽？！"
    "終結這場戰爭。"
    話音未落，伽古拉猛然躍起，蛇心劍迸發出刺目的紫黑色光芒。
    一道橫貫天際的劍氣呼嘯而出。
    "唰！"
    想要阻攔的戰神被這一劍劈飛數百米，而劍氣餘勢不減，狠狠斬在生命之樹的樹幹上。
    整個世界仿佛靜止了一秒。
    隨後，在無數人震驚的目光中，參天巨樹從切口處開始崩解，化作漫天金色光點消散在空氣中。
    陳林看著抱著禦言哭泣的立花。
    他拍了拍立花的丸子頭，“別哭了，她還有一口氣呢！”
    陳林掏出一本刻滿金色文字的聖典，翻開了一頁，金色的光柱從天而降，把立花和禦言籠罩。
    破爛的胸腔開始愈合，心跳也開始跳動，血液在奔跑。
    光柱消失的時候，禦言已經開始呼吸……
    陳林滿意的點了點頭。
    以後請叫我聖騎士！
    高空中的才氣博士呆呆望著消散的生命之樹，機械鳥落在他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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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庫因。" 他失魂落魄地轉身，"這裏...已經沒有樹了。"
    隨著母艦升空，遮天蔽日的巴力西卜群如潮水般退去。
    陽光終於重新灑在這片滿目瘡痍的大地上，以最殘酷的方式證明了伽古拉的正確。
    光芒閃過，幾位巨人紛紛變回人形。
    "你瘋了嗎？！"
    飛鳥衝上前揪住伽古拉的領子，"這根本不是光之戰士的戰鬥方式！"
    伽古拉魔人形態的麵甲下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誰告訴你我是光之戰士了？"
    凱手足無措地站在兩人之間："可是...可是生命之樹是星球的象征..."
    "象征？"
    陳林扶著剛剛蘇醒的禦言走來，冷笑一聲，"當象征成為災禍的源頭時，毀滅它就是最大的慈悲。"
    他指尖凝聚出一顆漆黑的能量球把玩著："話說為什麽伽古拉有黑暗形態皮膚，我就沒有？這不公平。"
    禦言虛弱地扯了扯陳林的袖子："前、前輩...重點錯了吧..."
    伽古拉看著禦言胸口上尚未完全愈合的傷口，魔人鎧甲下的手指微微顫抖。
    "和我走得太近..."
    他後退一步，黑暗能量開始翻湧，"隻會變得不幸。"
    禦言踉蹌著向前撲去："師父！等等——"
    但伽古拉已經化作一道紫黑色的流光衝天而起，隻有沙啞的餘音回蕩在廢墟間：
    "忘了我這個不靠譜的師父吧..."
    禦言的淚水砸在焦土上，她死死攥著那柄蛇心劍的仿製品。
    飛鳥望著伽古拉消失的方向，眉頭緊鎖："他選擇了最極端的方式..."
    "但有效。"
    陳林踢開腳邊的巴力西卜殘骸。
    “飛鳥知道，我曾經的選擇比伽古拉更極端，但我贏了！”
    陳林冷笑一聲，“什麽是戰爭，隻有活著的那個才能告訴你！”
    "你們光之戰士總想著"完美解決方案"，但戰場上往往隻有"最不壞的選擇"。"
    凱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難道...我們錯了嗎？
    "錯的是把理想強加給現實。" 陳林拍拍他的肩，"就像你所謂的沒有犧牲的戰鬥，當敵人屠殺平民時，仁慈就是幫凶。"
    遠處，天照女王跪在廢墟中哭泣。
    她的子民們默默繞開這位"仁慈的統治者"，開始自發清理戰場。
    ——我現在血壓好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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