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波野怪終於是個講禮貌的。
    “先生，請把值錢的東西放進這個袋子。”
    他遞出印著小醜笑臉的環保袋，“我們支持可持續發展。”
    陳林盯著他看了兩秒，突然伸手扯下麵具。
    麵具下是張青澀的大學生臉。
    “哥譚大學戲劇係？”
    陳林瞥見他背包裏的課本。
    “您、您怎麽......”
    “今晚作業，”
    陳林把麵具扣回去，“《論搶劫中的角色代入感》，字數翻倍。”
    大學生哭著跑了。
    終於攔到出租車時，陳林身上已經多了：
    12個錢包，9把槍，1張企鵝人俱樂部的vip卡。
    司機是個滿臉胡茬的中年人，收音機裏放著老爵士樂。
    “去哪，神父？”
    "聖米迦勒教堂。"
    車開過兩個路口，遠處突然傳來爆炸聲。
    “又來了。”
    司機見怪不怪地調大音量，“蝙蝠俠的夜間健身時間。”
    話音剛落，一輛廂式貨車從側麵路口衝出，後門大開，四個蒙麵匪徒正用rpg瞄準後方。
    “轟！”
    火箭彈呼嘯而出，卻在命中蝙蝠戰車前被某種力場彈開，劃著弧線直奔出租車！
    “上帝啊！”
    司機猛打方向盤。
    陳林一腳踹開車門，拎著司機領子跳了出去。<！”
    出租車化作火球。
    硝煙中，蝙蝠戰車一個漂移掠過，根本沒注意到路邊灰頭土臉的兩個路人。
    “保險賠嗎？”
    陳林撣著袍子上的火星問。
    司機呆呆看著燃燒的殘骸：“哥譚保險條例第17條，超級英雄戰鬥造成的損失……”
    “不賠。”陳林幫他補完，“需要我幫你揍蝙蝠俠嗎？”
    司機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遠處正在用鉤爪槍蕩走的黑影，默默掏出手機。
    “……我還是叫拖車吧。”
    淩晨四點，陳林終於蹭到另一輛出租車回到教堂。
    修女茱莉正叼著煙開門，黑色修女服下露出紋滿刺青的小臂，左眼還戴著海盜式眼罩。
    “早啊神父，”
    她吐了個煙圈，“驅魔順利？”
    陳林從袖子裏摸出雪茄點燃：“後麵抽去，被人看見影響不好。”
    茱莉翻了個白眼：“你先把自己雪茄滅了。”
    兩人站在教堂後院，晨霧中彌漫著煙草和咖啡的苦澀氣息。
    “昨天那婊子的女兒找到了？”
    陳林問。
    “聯係了福利院，”茱莉彈了彈煙灰，“三天內安排寄養家庭，雖然我覺得那丫頭早晚會去阿卡姆。”
    陳林從袍子裏摸出一遝鈔票：“找個靠譜的。”
    茱莉接過錢，突然眯起獨眼：“說真的，你這種能空手接rpg的神棍，為啥非賴在哥譚？”
    “這裏不好嗎？”陳林望著遠處韋恩大廈的輪廓，“民風淳樸，鄰裏和睦。”
    “得了吧，”茱莉嗤笑，“上周二你在懺悔室斃掉3個倒黴鬼。”
    “所以他們現在改周三來懺悔了。”
    陳林聳肩，“很有進步。”
    聖米迦勒教堂的穹頂灑下斑駁的光影，陳林站在梯子上，手裏拿著抹布，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天使長米迦勒雕像的翅膀。
    這座五米高的雕像威嚴矗立在祭壇後方，手持火焰之劍，腳踏惡魔，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會活過來審判世人。
    茱莉在下麵扶著梯子，仰頭看著陳林的動作，忍不住提醒：“神父，你擦翅膀的時候能不能別那麽用力？上次你把加百列雕像的羽毛擦掉了一塊，還是我補上的。”
    陳林撇了撇嘴：“我又不信上帝，幹嘛這麽講究？”
    茱莉瞪大眼睛，壓低聲音：“你能不能別穿著神父的衣服，當著天使的麵說這種話？！”
    陳林聳聳肩，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黑色神父袍，又抬頭看了看米迦勒那張冷峻的石雕臉。
    忽然咧嘴一笑：“行吧，給點麵子。”
    他繼續擦拭雕像，動作放輕了些，但嘴裏還是忍不住嘀咕。
    “不過說真的，這雕像真沉，要是用這個軀體作戰，會不方便的吧……”
    茱莉翻了個白眼，懶得理他。
    教堂裏很安靜，工作日沒什麽人來。
    畢竟 好人要上班，壞蛋要打劫，誰有空來做禮拜？
    然而，今天的安靜很快被打破。
    陳林剛剛完成了擦拭米迦勒翅膀的工作，正準備從梯子上下來。
    就在這時，一陣突如其來的聲音打破了教堂的寧靜——教堂的大門被猛地推開了。
    他驚愕地低頭望去，隻見十幾個身材魁梧、氣勢洶洶的彪形大漢如潮水般湧進了教堂。
    這些人全都戴著墨鏡，身著黑色夾克，每個人的手裏都緊握著槍和……一張銀行平麵圖？
    陳林的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個問號，他不禁瞪大了眼睛，滿臉疑惑地看著這些不速之客。
    而站在一旁的茱莉同樣瞠目結舌，完全不知所措。
    然而，這群人對站在梯子上的神父和扶著梯子的修女視若無睹，他們徑直走到前排的長椅上，一屁股坐了下來，然後……竟然開始一本正經地討論起搶劫隔壁銀行的戰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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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劫匪頭子戴著一條粗大的金鏈子，滿臉凶相，他惡狠狠地說道：“聽好了，這次行動必須要快！我們隻有三分鍾的時間進入銀行，三分鍾拿錢，然後再用三分鍾迅速撤離！”
    坐在他旁邊的小弟 a 手持著銀行平麵圖，指著上麵的某個位置說道：“老大，後門有兩個保安，我們得先把他們解決掉才行。”
    另一個小弟 b 則一邊擦拭著手中的槍支，一邊插嘴道：“要不要搞點炸彈？製造點混亂，這樣我們逃跑的時候也能更順利一些。”
    然而，劫匪頭子卻果斷地搖了搖頭，說道：“不行，動靜太大的話，警察肯定會來得更快。我們要保持低調，明白嗎？低調！”
    陳林和茱莉站在梯子上，沉默地看著他們。
    茱莉小聲：“……我們要不要報警？”
    陳林淡定地繼續擦雕像：“不用，他們待會兒就走了。”
    果然，五分鍾後，劫匪們達成共識，收起圖紙，氣勢洶洶地衝出教堂，直奔隔壁銀行。
    陳林從梯子上跳下來，拍了拍手：“看吧，我說什麽來著？”
    茱莉歎氣：“哥譚的罪犯真是越來越不講究了，連教堂都敢當作戰術會議室……”
    十分鍾後。
    “砰！”
    教堂大門被猛地踹開。
    陳林和茱莉同時抬頭，隻見剛才那群劫匪又衝了回來，隻不過這次......
    他們手裏拖著幾個大袋子，裏麵塞滿了現金，身後還跟著十幾輛警車，警笛聲震天響。
    劫匪頭子一進門就看到了陳林，眼睛一亮。
    直接衝過來，一把揪住他的神父袍領子，槍口頂在他太陽穴上，對著外麵的警察大吼：
    “退後！不然我崩了這人質！”
    陳林：“……？”
    人質？哪呢？
    他眨了眨眼，緩緩轉頭看向劫匪頭子，表情無比困惑：“等等，誰是人質？”
    劫匪頭子獰笑：“閉嘴！神父又怎麽樣？現在你是我的人質！”
    陳林沉默了兩秒，轉頭看向茱莉：“我是人質？”
    茱莉扶額：“……是的，神父，你現在是人質。”
    陳林又看向外麵的警察。
    警察們如臨大敵，紛紛舉槍瞄準，同時用擴音器喊話：“不要傷害人質！我們可以談判！”
    記者們瘋狂拍照，閃光燈哢嚓哢嚓閃個不停，標題估計都已經想好了。
    《震驚！劫匪挾持神父，聖米迦勒教堂上演人質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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