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送消息魂穿田鼠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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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意晚看著此刻恨不得比自己還高的田鼠,已經嚇傻了,想跑,卻發現四肢根本不受自己控製。
    那田鼠卻伸出右前爪,似乎想要拍拍她的腦袋。
    隻是不知為何,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又縮了回去。
    此刻的“他”,看著陳意晚,竟是一臉的慈祥。
    慈祥?
    陳意晚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但卻確認了一件事情,他對自己並沒有什麽敵意。
    而且,他看著自己的眼神,莫名其妙地讓她想起了自己的哥哥。
    一個詭異又離奇的想法,如閃電般穿過自己的腦海。
    可還是試探性地叫了一聲:“哥。”
    田鼠王許是長期站立不太舒服,微微側了側身體,將右腳抬了起來。
    此時聽陳意晚叫了一聲哥,明顯地愣了一下。
    它的反應讓陳意晚情不自禁地又叫了一聲:“哥!”
    田鼠王點了點頭。
    將右腳又抬高了幾厘米。
    用尿呲了陳意晚一身。
    隨後似乎是用盡了力氣般,頹廢地趴到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這,這是什麽操作?
    陳意晚呆了。
    既吃驚於自己哥哥會穿到一隻大田鼠身上,又吃驚於他為什麽要用尿呲自己。
    本能地反應便是抬腿踢了過去:“你幹嘛呀!”
    大田鼠疼得一聲尖叫,“吱……”
    其實,陳意晚的腳剛踢過去,碰到他柔軟的腹部時,便後悔了,雖然及時把力氣卸掉了大半,對於一隻田鼠來說,還是有些重的。
    大田鼠被踢翻了幾個跟頭,趴地上不動了。
    陳意晚趕緊過去查看,發現它口鼻都在往外噴著血,心不由得一沉。
    大田鼠在地上緩了一會兒,微微抬起右爪,在地上寫寫畫畫。
    “我……”
    隻寫了這麽一個字,似乎就耗費掉了它所有的體力。
    然後,它卻用爪子又把那個字抹掉了。
    < r brother.”
    敢情他是為了節省體力 ,所以換成了英語。
    陳意晚哭笑不得,趕緊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我哥。”< going to die.”
    陳意晚沒吭聲,她感覺得到。
    大田鼠似乎感受到了陳意晚的情緒,拿毛茸茸的爪爪安撫地拍了拍陳意晚的手。
    再次寫道:“i i be back.”
    陳意晚點了點頭。
    大田鼠終於力竭,用最後一絲力氣翻了個身,肚皮朝上,狠狠地喘了口氣。
    最後,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定,伸出右爪,狠狠地劃了一道。
    霎時,一片鮮紅噴了陳意晚滿臉。
    隨後,大田鼠重重吐出一口氣,不動了。
    陳意晚被大田鼠這突然的舉動嚇壞了,愣了半天,才想起來去捂住那還在汩汩冒血的傷口。
    鮮血漸漸變得黏膩,她努力了很多次,也沒辦法將傷口捏合在一起。
    屍體也很快變得冰冷。
    陳意晚抱著哥哥,痛痛快快地大哭了一場。
    直到東方一道耀眼的曙光乍現,刺得她眼睛生疼。
    陳意晚已經很久很久沒看到太陽了……
    那暖融融的光,打散了這片荒塚長久以來的陰霾霧氣,打散了名副其實的死氣沉沉。
    在荒塚裏,給哥哥挑一副好棺材,並不是一件難事。
    陳意晚選的是自己曾經睡過的那副石棺。
    又冒險去荒塚外圍偷了一些新鮮的貢品,密密麻麻地擺了一地。
    等她忙活完,已經日上三竿了。
    陳意晚倚著石棺坐下,撿了顆新鮮的桃子擦了擦,咬了一口。
    她許久沒吃東西了,牙齒咬開桃子皮的一瞬間,豐盈的汁水瞬間爆滿整個口腔。
    從上到下,所有的細胞都在跳舞,全身都充滿了生機。
    這,就是活著的感覺吧。
    情不自禁地,她又抓了一個饅頭,一口下去,那久違的碳水帶給身體的快樂,讓陳意晚淚流滿麵。
    三口兩口塞下去一個饅頭。
    噎得慌,又拎起酒壺灌了兩口。
    啊啊啊啊,辣辣辣辣。
    直到那一堆貢品被消滅掉了大半,陳意晚才心滿意足地打了個大大的飽嗝。
    她滿含愧意地拍了拍石棺,似乎在說,安啦安啦,哥哥你別生氣,回頭我再給你整點吃的回來哦。
    直到此時,陳意晚才想起來,看了看哥哥留給自己的東西。
    那是在給田鼠王下葬的時候,從它腹部掉出來了。
    “難怪哥哥要把自己肚子劃開。”陳意晚自言自語道。
    一塊玉佩和一張浸滿血漬的紙條。
    玉佩她很眼熟,是她從小帶到大的。
    陳意晚想到係統女媧說過,會找人把信息帶給她的。
    看到這塊玉佩,她就知道,信息是給自己的。
    打開看,一共兩行,是哥哥的字跡。
    女反派三大原則:不認錯、不投降、不悔改。
    風語的三大特征:話多嘚瑟愛顯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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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十六個字,委實算不得什麽好話。
    那這意思就是,反正不要ooc,她就不會破壞這個世界的平衡,自己就能安全活下去了唄?
    並沒有給她解決丁點的現實問題,隻能寄希望哥哥下次能早點穿過來。
    陳意晚歎了口氣,把搜到的幾身半新的壽衣全套上,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決定趁著日頭正好,再去收集點其他物資。
    可惜,太陽剛西斜了一點,荒塚裏的濃厚的霧氣便開始蔓延了,先似淡淡的一層薄紗,接著似厚厚的棉絮,不出一盞茶的時間,整個荒塚的霧氣已經開始有些粘稠了。
    令人牙齒發顫的野狗嚎叫,隱隱約約地也傳了過來。
    不祥的血腥味充斥了陳意晚的整個鼻腔。
    身為人人喊打的女反派,自然是不敢往有人煙的荒塚外圍去。
    於是狠了狠心,轉身往荊棘叢的方向走。
    奈何剛走兩步,心下便是一沉。
    沒有主角光環的女反派,當真是沒什麽好運氣。
    陳意晚看著攔在麵前,比被哥哥奪舍的田鼠王小不了一圈的幾隻田鼠,覺得心肝脾肺腎都在顫抖。
    也真的是邪了門了,在這一大片荒墳裏,別說鬼魂了,鬼火都沒見一個,倒是這些貓狗耗子的不老少。
    她試探性地往後退了兩步,做出了個轉身逃跑的預動作,心裏卻早已拿定了主意。
    與其麵對野狗群和視自己為公敵的“正義人士”,不如從田鼠爪下謀生,大不了再穿過荊棘叢,跳下崖去。
    神思流轉間,陳意晚已經悄無聲息地挪到了荊棘叢旁邊,那裏有一條暗路直通崖邊,這兩天她趟來趟去,早就把那些荊棘摁倒了,倒是不會再把自己剌得鮮血飛濺。
    正在此時,幾聲悶悶地貓叫從她身後傳來。
    一整個白天都跑出去野的三隻貓崽子出現了。
    一人,不,一貓嘴裏叼著一隻新鮮熱乎脖子還在淌血的小田鼠崽子。
    陳意晚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新愁添舊恨,這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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