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陳意晚回歸蓮花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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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惡狗嶺的入口處。
陳意晚倚著一方新起的墓碑,月掛中天。
她竟足足睡了一天。
雲淩坐在一邊,細細地擦自己的長劍。見她醒來,遞給她一個油紙包。
“餓了吧?”
陳意晚點了點頭,確實有點饑腸轆轆。
一層層地打開油紙包,是那隻烤得焦香的雞。
陳意晚突然就沒了胃口。
雲晏站起來,看向霧氣越來越濃的惡狗嶺。“我要回去了。”
他沒有明說,陳意晚卻知道,他說的要回去,是要回雲家了。
陳意晚已經沒力氣追問他接下來的行動,隻問了一句:“如果有一天,你主管了雲家,會給染花巷的人一條生路嗎?”
說完又覺得這個問題有點傻。他終究是要回去的,自己一條人命他尚且背負不起,何況是整條染花巷的人。
“會的。”雲晏回答得鄭重。“最後,能請你幫個忙嗎?”
“可以。”
“你手裏是不是有一些從惡狗嶺撿來的書?”
“書?”陳意晚搖了搖頭。
雲晏提醒她:“原本都是在棺材裏的。”
陳意晚想起來了,忙去掏自己身上的一方帕子,抖了一抖,擴成了一個小包,她拎起包的兩角,嘩啦啦地將書倒了出來。
“你要這個有什麽用,我無聊的時候當畫本子看的,大多數都是人物傳記,沒啥趣味。”
雲晏仔細地收好。
“這不是畫本子,在這個世界,人如果死亡後,一年內無人祭奠,屍骨便會消失,化成一本人物傳記,詳細記載他的生平。”
雲晏的耐心解釋換來了陳意晚的目瞪口呆。“這麽神奇。”
“所以,這裏的祭祀文化特別莊重,尤其是名門望族。”
陳意晚點了點頭。她第一次見到他,便是在惡狗嶺,那個時候,他應該便是在這裏翻找這些書。
“還有雲淩,你也可以保他一命嗎?”
雲晏的臉色瞬間有些冷,“他隻要不與我為難,便可一直在望鄉台聊度此生。”
可能是意識到了自己語氣不善,雲晏微微放低了語氣,“你昨天幾乎全殲了雲殊的私衛,我拿下雲家,應該不成問題,謝謝你。”
陳意晚想到那蒙著黑色麵紗,隻露出的一雙眼睛,心頭不由得又是一緊。“你會殺了雲殊嗎?”
雲晏似乎是又生氣了,冷笑了一聲。“你別以為幫我解決了私衛,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他這句話,陳意晚沒聽明白,晃了好久的神。“幫你?解決?私衛?”
雲晏看到陳意晚的一臉茫然,臉色又緩和了下來,有些不知所措。
陳意晚卻漸漸地清醒過來了。“你利用我?”
雲晏不說話,卻不知從哪裏拿出了一個華麗的玉鐲。拉過陳意晚的手,給她戴上。
“這是淩霄鐲。”
陳意晚把手縮回來,想脫掉卻發現,這鐲子的尺寸適合得嚇人。
雲晏攔住她。“不要摘下來。”
陳意晚看著雲晏的眼睛,忽然有些傷感。“我是不是再也見不到那個優雅從容平和善良的小書生了?”
雲晏沒回她,隻是替她攏了攏陳意晚散落在鬢邊的碎發。“我可以分享,你和丁十三說過的那個秘密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告訴了他,你的名字。”
原來他一直在觀望著她,他也曾聽到過她無數次的求助,卻始終無動於衷,隻要不是瀕死的最後一刻,他都視若無睹。
他果真,一直在利用她。
陳意晚轉身就走。
雲晏在她身後叮囑。“回到蓮花台,便不要再出來了!”
毒霧越來越濃了,陳意晚決絕地向前走。雲晏最後的一句話,黏在這毒霧裏,一直回蕩在她耳邊。
“不管這個世界,怎麽樣你,你還是要繼續喜歡它。”
殺了一夜,又睡了一夜,陳意晚終於力竭,沒有走到蓮花台,便在這惡狗嶺的亂墳崗內,暈過去了。
再睜開眼的時候,天光大亮,陳意晚揉了揉眼睛,朦朧中看清身周的場景,心底便升起了一陣惡寒。
本就屍骨遍地的惡狗嶺,此刻遍布了動物被撕碎的身體肉塊。
陳意晚認出來,這其中有田鼠的,也有野狗的,如此血腥的一番廝殺,她竟然酣睡到天明。
正猶豫著要不要給田鼠們收個屍,一隻小老虎“嗷嗚”一聲跳到了她眼前。
陳意晚被唬了一跳,剛想這裏怎麽出來一隻老虎,那“老虎”噗通一聲蹲了下來,利落地翻了個身,露出一片白花花的肚皮。“喵……”
竟是她從小養大的貓崽子!他父母兄弟都死掉了,自己竟然在這惡劣的環境中活了下來,還把自己養得這麽好,毛茸茸,胖乎乎的。
陳意晚忍不住蹲下身摸了摸他的白肚皮,一摸之下,才發現,他受傷了。肚皮被什麽尖銳的東西劃破了,雖然已經愈合,卻還是留下了淺淺的疤痕。
陳意晚摸了摸,發現是英文字母,準確地說,是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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拚了好幾遍,才認出來,你去哪了。
“你去哪兒了?”
哥哥?
看來他們又完美錯過了。
陳意晚哭笑不得,好不容易來一趟,留點重要消息也好。
歎了口氣,陳藝蒙拍了拍貓崽子的軟肚皮,示意他可以起來,別賣萌了。
喵卻不依,繼續肚皮朝天地向她撒嬌。
陳意晚隻得俯下身,把他抱起來,哼哧哼哧地往蓮花台走去。
走了約莫不到半個時辰,陳意晚便氣喘如牛,她開始後悔沒有吃掉雲晏給自己帶的那隻烤雞。哥哥已經離開了,那隻雞便隻是隻純粹的雞而已。
陳意晚把貓崽子從自己身上扒拉下來,他卻還是不依不饒地湊上前讓她抱,像個撒嬌的小朋友。
陳意晚的心忽然就軟了。“我給你起個名字,就叫抱抱吧。”
貓崽子抬起水汪汪的葡萄般的眼睛,讚同地“喵嗚”了一聲,又繼續往陳意晚身上爬。
陳意晚哀歎了一聲,又彎了下腰,把抱抱抱了起來。
走走停停直到日頭西斜,陳意晚忽覺眼前一亮,她看到了自己熟悉無比的那片荊棘叢,新發了一些葉子,綠油油一片。
熟悉又陌生的景象。
陳意晚晃了晃神,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視野太開闊了,竟然讓她想起了一句詩“潮平兩岸闊。”
莫名其妙。
隨後,她便立刻發現了問題所在。
視野突然開闊的原因是,那裏曾經有兩個小草屋——她和雲淩的小臥室。
如今,那兩個小草屋,不見了,準確地說,是被推平了。
呆呆地站在原地很久,陳意晚突然破口大罵。
“媽的,不是說這個地方沒人敢來嗎?誰把這裏謔謔成這樣的!”
雖然當初如過家家般搭起了場地,陳意晚並沒有多放在心上,她不會做飯,更不是會收拾房間的賢妻良母,但她還是心疼雲淩的心血。
磨磨蹭蹭地收拾了半天,隻覺越忙越亂,幹到天黑,也隻把自己的窩棚給搭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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