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雲家遺民回歸雲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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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還上升到了人身攻擊,你打小就腦子不夠使,物理考4分,數學12分,就別想著治理天下了,乖乖躲蓮花台當個死宅女吧。
奔奔句句有理,陳意晚節節敗退,雖然心裏不服,但還是終於看清了事實。
心灰意冷之下,睡的這一覺也累得很,耳邊總有人在竊竊私語,來來回回,總也不得安生。
此番昏迷,足足過去了五天。
睜開眼時,雲婆正在外間煎藥,陳意晚喊了一聲“渴”,雲婆又急又喜地過來,先給她把了把脈,又給她端了一碗參湯。
然後才征求她的意見,新年要在哪裏過。
“回蓮花台,帶著糯糯和雲銳。”參湯有些苦,陳意晚緩了緩才接著道:“問問丁晚意,願不願意也跟著我們回去。”
說完想到雲婆對丁晚意的懼意,又補充了一句:“雲婆,以後你跟著我,誰都不要怕。”
雲婆明顯開心了很多,收拾行李的動作也麻利的很多。
雲淩和夏夜早幾天就回蓮花台了,陳意晚便帶著雲婆,阿燕及糯糯和雲銳出發了。
丁晚意站在門外,仔細檢查馬車上的毛氈簾子,再三確保不會透風。
陳意晚等的沒了耐心,“我又不是在坐月子,怕什麽風霜。”
丁晚意的眼神,若有若無地在陳意晚平坦的小腹處掃了掃,臉上便不可避免地浮出一絲憂愁。
陳意晚想著轉移話題,沒話找話,悄聲問了一句:“阿意,你是不是害怕如家?”
丁晚意被她這突然起來的親昵的稱呼驚到了,竟羞紅了耳朵,強打著理智回答道:“如良雖是如家的旁支的旁支,但是占了一個姓氏的便宜,萬事不得不忍。”
陳意晚隻感慨道:“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奉有餘而損不足。”
丁晚意低著頭:“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明天晚上一定去蓮花台陪你守歲。”
大年三十一早,蓮花台便下起了大雪。
陳意晚早早地便給大家包了紅包,雲婆等人在潁川的日子過的清苦,能安安穩穩地圍著火爐吃頓飯,已是幸事,錢財等身外之物,想都不敢想。
眾人千恩萬謝地接了。
唯有雲銳,卻還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陳意晚把他帶在身邊,一是為了感謝他在海邊的相救之恩,二是想通過他,了解更多雲家遺民的事情。
於是,趁著丁晚意還沒到,便把他叫到身邊,細細盤問起來。
隻是他一張口,陳意晚的眉頭便皺了起來。
雲銳跪坐在一旁,謙卑地低著頭,“主子有何事吩咐。”
“不要叫我主子,你也不是誰的奴隸。”陳意晚想了想,“你跟阿燕一樣,叫我姑姑吧。”
“姑姑。”雲銳輕輕叫了一聲,眼眶卻紅了。
“你在擔心自己的那幫兄弟嗎?”
雲銳點了點頭。
陳意晚想了想,終於還是問道:“丁家對你們好嗎?”
雲銳點了點頭。
“逼你們下海,還算對你們好嗎?”陳意晚身上的傷口此刻還在隱隱作痛,何況是長久地浸泡在海水中的他們。
“這是我們自己選的,海裏勞作比普通勞作,多十倍報酬。”雲銳真摯道。
忽然,雲銳向陳意晚磕了個頭,“姑姑,我們想回雲居,放我們回去吧。”
陳意晚吃了一驚,“雲居已經被燒成了灰燼,缺衣少食,你們怎麽生活?”
“縱使艱苦,但終歸是故土,終究要比寄人籬下,仰人鼻息要強。”
陳意晚深受觸動,她本來是抱著彌補雲家的想法才讓丁晚意多加照拂的,沒成想,卻給他們造成了巨大的困擾。
所以,晚上丁晚意頂風冒雪來到蓮花台的時候,陳意晚立刻就表達了讓雲家人回歸雲居的想法。
丁晚意立刻開開心心的答應了。
陳意晚的心更加的沉重,吃過年夜飯,便聲稱疲累,早早入睡了。
奔奔本陪著睡了一會兒,睡到半夜,陳意晚醒來時,發現他早偷摸陪自己媳婦兒去了。於是便氣哼哼地爬了起來,跑到神殿外,對著雲晏的墓碑大罵了一通。
罵累了剛準備離開時,見一男一女走到了神殿前。
“大過年的,又有人來作妖?”陳意晚拍了拍雲晏的墓碑,“你是不是一個發派任務的npc啊,怎麽每次半夜來找你,都能出點事兒。”
這一男一女,是阿燕和雲銳。
兩個人膩膩歪歪地並肩走著,曖昧氣息很是濃烈。
戀愛,果然是看別人談比較甜呐,陳意晚拍了拍雲晏的墓碑,小聲道:“你天天在這,是不是可以經常碰到各種野鴛鴦啊。”
在寒風中看著兩個人親了一會兒,剛覺得雙腿發麻時,一個陳意晚意想不到的人出現了。
他溜溜達達地晃悠,邊晃悠邊還做些伸展動作,看樣子極為愜意,看到阿燕和雲銳也愣了一下。
“你怎麽在這兒?”阿燕和雲銳的反應與陳意晚一模一樣。
如晝兩條胳膊還伸在半空中,“這麽冷的天在外麵打野食?”
陳意晚但凡少看幾本言情小說,都聽不懂這話什麽意思。
阿燕和雲銳自是聽不懂,但鑒於之前在神殿裏闖過禍,對打野食這三個字的認識便停留在了表麵,誤以為如晝在誣陷他們想從神殿裏偷吃的。
阿燕道:“我們晚餐已經吃的很飽了,並沒有什麽打野食的意思。”
如晝在風月場上翻滾慣了,一聽便知他們還是倆青瓜蛋子,便覺無趣地翻了個白眼,溜溜達達地轉身便走遠了。
剩下麵麵相覷的又略帶點驚惶的一對小情侶。
阿燕和雲銳被攪了好事,自覺心虛,沒待多久也偷偷摸摸離開了。
陳意晚方才活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也往二層樓的方向走。剛邁出兩步,便又見到了折返回來的如晝。
“你怎麽在這兒?”如晝瞪大眼睛,問出了和阿燕及雲銳一樣的問題。
接著不甚明亮的月色,陳意晚發現如晝的臉色變得煞白,隨後便慌張地跪下,“我踩滑輪累了,又有些想家,就到處溜達溜達,剛才又看到……”
陳意晚沒了耐心,追問了一句:“我是問你,為什麽會在蓮花台!”
如晝抬頭,詫異道:“不是你讓我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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