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球哥仗義痛屠愛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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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意晚眼睛轉了轉,拿狗來套近乎,“哥哥的狗,最近還好嗎?我家狗子大黃,跟你家狗可是好朋狗呢。”
    球哥愣了愣,不敢接話。
    潁川大陸養狗的人少之又少,他的那條狗還是在搜查惡狗嶺時,救回家的一條奶狗,為了這條狗命,家裏鬧得是雞犬不寧。
    狗以腐屍為食,凶狠異常,既不吉利也不安全,等閑人家是不會養的,除了曾經蓮花台的主人,姬瀟月。
    陳意晚見他不說話,便又忍不住找補,“我堂哥之前跟你一起去惡狗嶺搜查時,救回來一條狗,一直偷偷養在家裏。”
    球哥終於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你堂哥是老葉?”
    陳意晚不置可否:“是呀。”
    球哥自言自語道:“他總說自己是葉家家主的侄子,我還隻當他是在吹牛。”
    夏夜憋笑幾乎要憋出內傷,球哥卻拍了拍衣衫上的灰塵,站起身來,“好吧,你等著,我想辦法給你弄點葷腥進來。”
    說完轉身便離開了。
    雖然一瘸一拐,卻走出了一副傲然於天地的豪邁氣勢。
    可惜,眾人直等到餓得前胸貼後背,三尺腸子餓到二尺半,也未見球哥半絲身影。
    雲淩捏著陳意晚遞給他的半張麵餅,邊分給夏夜和雲銳邊罵道,“不該信他的!卑鄙之徒!”
    一直沉默寡言的雲銳,捏著麵餅卻沒吃,淡淡道:“外麵兵荒馬亂的,餓殍遍野,易子而食,他能去哪裏找葷腥進來。”
    老祖宗說得真對,話少的人一般不開口,一開口便直指要害。
    眾人聞言,都沉默了。
    球哥便是在一片愁雲慘淡中,鬼鬼祟祟地走進了地牢。
    他點了一盞小小的燈籠,瑩瑩燭火中,慢慢靠近陳意晚的地牢,打開食盒,遞進去一大海碗的肉湯和一碟肉片。
    又絲毫不計較雲淩的木楔子之仇,從懷裏掏出一個油紙包,分給隔壁三個男人一人一個熱氣騰騰的包子,方才如釋重負般癱坐到地牢門外,咬了一口包子。
    “娘娘個球,外麵還在殺人咧,不曉得什麽時候是個頭,好些人逃難到望鄉台,被如家鐵衛都殺了……”
    球哥邊吃邊碎碎念著,陳意晚等人卻都沉默著,除了有背後蛐蛐球哥的內疚,更有對這肉湯肉片來源的疑惑。
    雲婆端著那碗肉湯,上麵飄著厚厚的一層油,蕩出一股詭異的香氣。
    “你這是什麽肉?”她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球哥吧唧吧唧嚼包子的動作停下,微微一怔,擠出一個淡淡的笑,“吃就行了,反正不是人肉。”
    眾人麵上又是一陣尷尬。
    陳意晚看著那碟切得厚厚的,紅紅的,纖維粗粗的肉片,皺了皺眉。
    “你把自己的狗殺了?”
    球哥抹了抹自己的眼睛,強顏歡笑:“娘娘個球,他躲到惡狗嶺去了,我找過去的時候,他正啃草皮吃呢。”
    抽了抽鼻子又道:“這狗崽子肯定想不到,有一天人會跟他搶死屍吃。”
    地牢內依舊是一片沉默。
    球哥接著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在安撫眾人,“哎,就眼下這世道,我不吃他,他早晚也得被別人逮來吃了。”
    說完嗚嗚地哭了起來。
    他媳婦搞破鞋的時候,他都沒哭,此刻卻哭成了一個孩子。
    “別人都近不了他身,他就信我……我,我……”
    他哽咽著,含著已經嚼爛的包子,嘴巴鼓鼓的,狼狽又搞笑。
    眾人卻都笑不出來,隻是一味的沉默。
    隻有糯糯,嘴巴一癟,陪著球哥,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
    哭完之後,球哥輕車熟路地鑽進了原本關押如晝的地牢,叼著稻草,翹著二郎腿,格外逍遙。
    “外麵兵荒馬亂的,倒不如躲地牢裏安全。”
    外麵確實兵荒馬亂,地牢侍衛少了個大活人都沒人發現,地牢中多了一個人也無人在意。
    送來的餐食偶爾也會餿掉,球哥吃的津津有味,並不在意,倒是襯得其他人,矯情地很。
    夏夜嘴裏的傷口痊愈後,又開始犯賤了,總是沒話找話和陳意晚拌嘴。
    在被他氣得肚子抽痛幾回後,雲淩點了他的啞穴。
    他便隻能拿一把木刀,對著地牢的木柵欄劈劈砍砍,發泄多餘的精力。
    如良似乎把他們幾人給遺忘了,除了最初的那個黑袍人,以及每日的送餐守衛,並無他人過來。
    就在大家都認為,日子仿佛要如此清湯寡水的過下去的時候,大事發生了。
    那天守衛送來的麵餅格外硬,陳意晚嚼得腮幫子生疼,索性就放下不吃了,安安靜靜地躺著休息。
    最近這段時間她的肚子明顯大了幾圈,即使躺著,也覺得累。
    翻來覆去間,便覺得肚子疼起來了。
    一開始還是絲絲縷縷的疼,細細密密如針紮般,沒一會兒便開始一抽一抽的疼。
    直覺告訴她,情況不妙。
    當痛感上頭時,陳意晚拉了拉雲婆的手,一張嘴卻逸出一陣呻吟。
    “我,怕是要生了。”
    一句話,讓整個地牢的人都炸了,雖都幫不上忙,卻個個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
    唯一能派上用場的雲婆,此刻卻異常淡定,有條不紊地講提前準備好的粗布帷幔拉扯來,將陳意晚的地牢圍住。
    夏夜一掌劈開兩間地牢的木柵欄,將糯糯接到了自己的那邊。
    就這一會兒的工夫,陳意晚已經痛到開始大叫了。
    雲婆一直守在她身邊,教她如何呼吸,如何用力。
    全都沒用。
    陳意晚覺得自己腦子已經炸了,耳邊一陣怪異的嘶鳴。
    她冷得很,額頭卻出了一層又一層的汗水。
    恍惚中,感覺自己的靈魂已經開始慢慢抽離身體,高高在上,冷漠地看著在肮髒的稻草堆上,苦苦掙紮的女人。
    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這不該是她要的生活。
    狼狽,肮髒,窩囊……
    不如死了算了……疼到極致的時候,陳意晚產生了輕生的念頭。
    “我不生了。”她大叫著。
    雲婆一直在她耳邊說著什麽,她卻完全聽不清,她甚至連自己的呼痛聲都聽不太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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