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空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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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了容安縣後長生讓李叔多招些人手來莊子裏開荒;無家可歸的可以留在這裏做田傭價錢要低一些;原來的佃傭有能力的也可以去開荒不過隻限於有能力的。
林賬房一開始並不理解長生的做法隻是他也不敢懷疑隻能跟著李叔忙前忙後;玉米還是沒能種出來負責的佃戶叫何老六很是愧疚也有些懷疑自己的種田技術是否變了;畢竟他可是這些佃戶裏農作最好的了。不過他也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孩還有一半的種子他留著等明年開春再試試;長生看著地裏小小的玉米苗無奈。她對這些方麵不清楚也隻好寬慰他等明年再試試;還向他許諾也許明年有新的東西給他種。何老六很開心不僅僅是因為明年的許諾;更多的是長生走之前塞了一把糖給他的孫子這個舉動讓他心裏舒坦了很多;別人隻會欺負他們爺孫倆第一次遇見不嫌棄他們的主家;當時進到這個莊子當佃戶就是聽說了主家不常來莊子上才鑽了空進來當時已經沒什麽地方可收留他們了;如今主家回來了看來也不是件太壞的事。
他牽著孫子的手沿著田邊回去囑咐:“這個主家應該是個好的,你日後好好待在這吧!”小孩抬頭看自己的爺爺似懂非懂點點頭,他心裏也覺得這個主家是好的不然怎麽跟他糖呢?而且他看著自己和爺爺也沒露出嫌棄的神情;定然是個好的。這些事長生都不知道;若是她知道了隻能表示他當時沒想那麽多隻是看著小孩下意識的動作而已。而且她聽林賬房說了這家人就爺孫倆,看著怪可憐的這麽小的孩子若是何老六突然沒了這小孩的處境難以想象。
又去鏢局生意還是一如既往的慘淡;不過包子和小麵因為有了宋老爹的加入生意倒是好了不少。看著宋段喬想到之前的書沒還抄呢!就和他商量,不過為了安全起見讓他簽了一份保證書;保證不將看見的內容傳出來。宋段喬以為這些書是沐家的家書本著不可窺視的道理本來不想答應,聽長生說未找到合適的人且要簽保證書才勉強答應。
所以傍晚時分回莊子的人多了個宋段喬,忽然想到進京的杜仲古代的讀書人原來這麽勤奮長生開口詢問:“段喬,你明年也要參加科舉嗎?”
宋段喬並未覺得冒犯溫和笑著答:“我還沒能取得進士呢!”
“進士不是八月參加嗎?現在正是八月初呀?”
“說來慚愧,我還沒參加鄉試”
“居然是這樣你也是個秀才了怎麽家中……”長生說到一半戛然而止,嘴快也是一種罪。心裏罵自己八百遍,問這個不就往人家傷口上撒鹽嗎?
看出長生的窘迫宋段喬急忙解釋:“但說無妨,因為我爹病了所以耽擱了”
聽到對方這樣說長生厚著臉皮繼續問:“那你如今應該是秀才了,過的不應該如此潦倒才是,你們秀才不是受朝廷照顧嗎?”
“是這樣沒錯,但除去賦稅我家的收入並不可觀為了我爹的病我們連田都賣了所以……”
聽完對方的話長生若有所思片刻又道:“你今年去參加鄉試明年不就能參加府試了?”
“鄉試要明年才能參加,每三年一次長生少爺你……”
“哈哈哈哈,那個我忘記了”長生心裏暗道好險差點露出馬腳。
宋段喬不知心中是何想法,不過麵上微笑道:“無事”
“那你明年去參加吧,你應該可以的”
“多謝長生公子,我盡力”
“這你謝我幹嘛?事關你自己”
這句宋段喬沒回隻是微笑沒回任何話;麵上笑著心中卻是苦楚自己好歹也是個秀才沒想到如此落魄,現在的自己沒說參加考試連書本都買不起如何去參加考試?看了一眼和俊哥等人打鬧嘻嘻哈哈的長生隻能低下頭;自己若是沒遇上這個人恐怕連自己老爹的性命都保不住還任何去想別的。
長生注意到宋段喬的落魄開口安慰:“段喬別想那麽多,過了這段日子就好了你放心我是個好老板不會刻扣你月錢的”
玉娘也湊上來:“就是呀!你如今都是秀才了忍過這段時間就好了”
俊哥也道:“你可不能放棄都已經是秀才了再不濟開個私塾好了”
魏嬸看著三人安慰對方的小孩模樣笑嗬嗬打圓場:“段喬,讓你見笑了他們都是這樣的相處久了就好了”她心裏真想每人一巴掌呼給三個傻孩子,哪有這樣安慰人的。她心裏也知道若是沒盤纏宋段喬恐怕要被埋沒了,平日裏在鏢局無事就是溫書都已經考上秀才了卻被錢困在這一方小小的天地之中。
沐思遠在外麵趕著馬車沒出聲,不過心裏跟魏嬸想得差不多。這世道秀才都如此落魄怕是很難出頭,看了一眼馬車裏的宋段喬然後繼續趕馬車。
不用多久就到了,宋段喬看著眼前的莊子終於知道人與人之間是有差距的。怪不得長生會幫助自己,光看良田和正在開荒的地就知道是自己不可及的。再看到府邸還是被震驚,誰家沒事閑著在莊子裏起那麽大的府邸?壓下內心的好奇和不安跟著眾人走進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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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已經幫對方做好了決定:“段喬,在抄完之前你就先留在莊子上吧?”
“那是自然”
“不過你也不需要急,累的時候出來逛逛還是好的”
“長生公子,直接帶我去書房便可”
“我沒讓你現在抄,替我抄書不許夜裏抄”
“是”
“還有你平日裏除了我們住對地方不能去以外別的你都能去”長生害怕對方撞見不該見的隻能先說出來。
“是,我知道了”
“走吧,帶你熟悉熟悉”
沒等對方回話長生就自顧自的向前走,宋段喬也隻能跟上他本來想阻止長生沒想到對方動作太快他都沒反應過來,好在逛了一會魏嬸就來喊人說是開飯了。
宋段喬下意識的想走被長生一把拉住:“你去哪?吃飯的地在這邊”。
等到飯桌前宋段喬才反應過來,吃飯的時候居然是主仆同桌?雖然在鏢局裏經常看見這樣的場景但還以為是在外麵應付而已;沒想到在家裏也是。不用長生說沐思遠就拉著對方入桌;沒等長生動筷沐思遠就先動筷了。宋段喬再次被震驚哪有主人沒動筷護衛先動的道理,不過看見眾人習以為常的樣子也沒說什麽跟著吃了起來。
吃完後天也黑了下來,又到了最難熬的夜生活階段;宋段喬本著是客人的道理吃就回了魏嬸給他嘴巴的房間;很快隻剩下四人組還在到處遊蕩。
躍上房頂賞月,隻是沒賞個多久俊哥就嘟嘟嚷嚷著:“少爺,怎麽感覺的?”
“怎麽俊哥明天我讓你當一天的少爺?”
“那大可不必”
沐思遠突然出聲:“我也覺得的”
玉娘不解:“怎麽,阿遠明日也要當少爺嗎?”
沐思遠連忙否認:“大可不必”
長生緊隨其後:“我也覺得你們大可不必”
玉娘:“可是少爺我們的生活好像真的少了點什麽”
不說還好一說長生徹底繃不住:“你們到底想幹嘛?要不試試三打一?”
沐思遠立馬拔劍向長生:“這可是你說的”
我勒個去,這傻子當真了。不過來勢洶洶她隻好接招跳到一處院子裏折了兩枝樹枝一隻丟給沐思遠對方接過然後收劍。不過用樹枝真是一個好方法兩人你一來我一往;漸漸的有些收不住力道也越發瘋狂一時間飛沙走石。
他們平時自在隨意慣了沒想到落的院子正是宋段喬暫住的院子;而玉娘和俊哥剛好坐在房間門口的屋簷下評論兩人。
玉娘:“俊哥兒,你看少爺現在越來越厲害了”
俊哥不服輸:“也不過如此”
“你連我都打不過怎麽好意思?”
“試試?”
沒等兩人動手就聽見長生的話傳來:“俊哥別廢話,來練練呀?”
沐思遠:“別磨嘰了,你們三個一起上吧!”
嘶,這人太囂張可偏偏主仆三人沒禁得住挑釁起身攻之,頓時場麵更混亂。四人打得難舍難分完全不顧別人死活;期間李叔聽到打鬥連忙出來查看沒想到是這四個差點沒被氣暈,一刻也不消停隻好氣呼呼轉身回房和魏嬸抱怨:“不用出去了,那四個打得正上頭呢!”
魏嬸笑道:“不出事就好,如今開了鏢局有本事自然是好的”
“好什麽呀好?他們出一趟鏢我這心一直怦怦直跳別惹出什麽亂子才好”
“當家的,你別是想太多了如今是該讓他們自己當家了”
“哎呀你不懂,還有那沐思遠來曆不明一直跟著少爺,若是對少爺不利我一定要解決了他”
“我平日看那孩子挺好的,應是出不來什麽亂子再說他武功那麽高留在鏢局是好的”
“隨你們去吧!反正我也管不住”李叔氣得躺下就轉過身不想再想那些煩心事,如今怎麽連自己的枕邊人都這樣說。總之,他內心的不安從長生等人出了這趟鏢之後一直隱隱不安。
看著自家當家的生氣魏嬸也沒說什麽,隻是在他身側躺下。她奈何不知道這樣不好,可是這世道半分都不饒人不然她的小姐也不用從小當著少爺來養了;這個密碼她誰都沒說,心裏又想起了逝去的夫人更是難過。
另外一邊四人組從院內打到院外,借著月光又到了山頂才停下來四人躺在地上賞月;這次是真的單純賞月。
四人一出了院子房間裏的宋段喬鬆了一口氣,顫顫巍巍終於把燈給點上了坐在桌前心有餘悸。他也沒想到平日看著柔柔弱弱的長生居然武功這麽好,連玉娘一個姑娘家也是身懷絕技。怪不得護鏢之時隻有四個人,不過好在他們剛才沒發現自己;他在心裏想等抄完書就趕快回到鏢局裏去不然每天晚上來這麽一出他怕是活不久了。想通以後他很快就熄燈睡覺了,畢竟白天還有忙。可惜事情往往是事與願違越想逃離就越是逃離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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