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今日早上就好了。”李扶音抓起他的衣袖，語氣讚歎，“多虧你給我輸入了內力，今日大夫過來檢查，他說我身子好多了，我阿爹阿娘聽聞，這才允許我上巳節出去玩。”
    上巳節在三月三，在霽朝，百姓會在這一天沐浴去晦，即是洗淨疾病，又祈求福祉降臨，在民間也會有宴飲、遊春等活動。
    不過，最讓季允澤在意的是：上巳節作為開春的一大節日，也是各家約定俗成的相親節日，年輕的男男女女會在這一天盛裝打扮，隻為能找到心儀的另一人。
    雖然不在意一紙婚約，但是季允澤絕不會允許九娘心悅別人。
    ‘若是找到九娘的身份就好了，到時候在長安之外，跟嶽父嶽母提親、定親全部搞定，哪裏還有季允宸的事情！’
    他估算了一下時間，上巳節那天剛好是自己的夢境，這把，他的贏麵很大。
    “七郎，你怎麽不說話？”
    季允澤回過神，他拉著少女的手，垂眸看她。
    “我在擔心上巳節那麽多俊朗少年，若是九娘看中了其中一個，那我該怎麽辦？”
    李扶音的目光在身旁的男人身上掃過，他一襲青色圓領上衣，腰身用一個黑色革帶束著，上麵掛著一個雙螭紋海棠氏玉佩，看著就是一個清風朗月的世家子弟。
    她思索片刻，點點頭，正經道：“若是那些俊朗少年有七郎一半的風韻，說不定我會同意了。”
    “不許。”季允澤將她抱進懷裏，將她的手放進自己的腹肌上，低聲誘哄，“九娘，放著正品不要，你要一個贗品，你甘心嗎？
    李扶音的手放在男人灼熱的腹肌上，她好奇地戳了戳，硬硬的，一邊魂不守舍地回答他。
    “嗯嗯，不甘心。”
    “所以，九娘要盡早把我定下來，當然，若是我早日遇到九娘，一定會早日向嶽父嶽母求親，如此，我們在上巳節就能光明正大地走在一起。”
    男人的聲音低沉渾厚，季允澤拿起一件黑色披風，把她包裹住，兩人來到營帳外，外邊還保留著他部將準備晚飯的身影，隻不過看著有些虛幻。
    李扶音沒注意到這些，她的注意力落到男人的話上麵，聞言傲嬌地揚起腦袋。
    “你想得美，我阿爹阿娘才不會輕易答應你的求婚。”
    見她沒否認那個稱呼，季允澤眸光一閃，眼底的笑意愈發濃厚。
    “看來要討嶽父嶽母的歡心，我還有好長的路要走。”
    李扶音這才反應過來男人的稱呼，她嗔了一句：“一切都未有定數呢，你想得倒是美。”
    “遲早的事，早做打算才好。”季允澤拉著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把她擋在懷裏，不忘給她輸入內力，“九娘，上次惹你生病是我不好，你可怨我？”
    “不怨，是我執著於看雪的，大抵不是你的問題，我那晚在睡前偷偷在窗戶開了一條縫隙，這才不小心著涼了。”
    季允澤蹙眉，怒道：“下人該罰，主子不懂事，伺候的也懶散！
    但是最大的問題在我身上，早知你如此虛弱，我就不應該下雪，若是夢境映射到現實，也該保護好你。”
    “不關你們的事，是我身體弱。”李扶音斜睨他，輕哼一聲，“再說了，你昨晚已經賠過罪了，今日就不必多說！”
    季允澤心裏有苦說不出，他能夠想象，昨晚兄長指不定一邊哄他心愛的女郎，一邊暗地裏指責他呢。
    嘴上卻還是道：“多謝九娘大氣，不過昨晚是昨晚，今日是今日，我必須得表達自己的誠意才行。”
    聞言，李扶音期待地望向他。
    “哦，你準備怎麽賠罪？”
    “不知以身相許，九娘可滿意？”季允澤感受到她溫熱的掌心，兩人十指相握，他調戲道。
    “不滿意，這似乎是七郎占了大便宜，我一絲好處都沒沾呢！”
    “看來我隻能換一個了，九娘看這草原，能否猜測我今日給你的驚喜是什麽？”
    李扶音環顧四周，發現兩人所在的位置確實在草原上，此時天色暗沉，廣闊的天地下，野草隨風飄蕩，前麵有人在燃起篝火，微風中傳來牛羊肉的腥膻味。
    她疑惑道：“七郎，這是哪裏？”
    “這是我之前在塞外的一處草原。”季允澤模糊了時間軸，他指著遠處的部將，“那是我之前的部將，他們若是知道我即將成親，一定會笑著恭喜我們。
    可惜塞外的時光逐漸模糊，我與他們的見麵也隻能通過這虛假的夢境中了。”
    李扶音也有些感慨：“相隔甚遠，加上交通不便，若是等我回了長安，也不知能不能見到故人？”
    “九娘何時回長安？”季允澤笑容短暫凝滯了一下，很快如常，他不動聲色打探消息，“若是有需要的，盡管跟我說，我在長安還是有些門道的。”
    “不需要呢。”李扶音揚起腦袋，十分驕傲的樣子，“我阿爹阿娘會滿足我的要求的。”
    卻沒回答他前一個問題，季允澤失笑，女郎多些警惕性是好事，他現在也不急著找她的消息了，左右他現在和季允宸站在同一個起跑線上。
    不過，突厥這邊的進展要加快才行，他可不想一回到長安，就看到季允宸得意的嘴臉。
    兩人攜手走在草原上，李扶音想起男人說的驚喜，她聞著空氣中的肉香，仰頭看他。
    “七郎，你說的驚喜是什麽？”
    她眼睛亮閃閃的，眼裏滿是好奇，看著那漫天的繁星奪目，季允澤動了動喉結，抬起粗糙寬厚的手掌，擋住她的眼睛。
    “九娘親我一口，我就告訴你。”
    李扶音睫毛不停顫動，男人手掌的厚繭落在她細膩的皮膚上，有些刺痛，她嘴巴抿起來，不滿他的調戲，說出口的話卻帶著委屈。
    “你把我弄疼了！”
    季允澤急忙把手放下，輕輕捧起她的臉，柔聲哄道：“是我的錯，九娘可傷著了？”
    “我沒有那麽脆弱，隻是你手掌都是繭子，有些不舒服。”
    “那我讓你傷回來？”
    “不要，你皮糙肉厚的，說不定傷了我的牙！”
    “那你想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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