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
    李扶音看了一眼說話的女子，身姿挺拔，氣質獨特，很快就知道了她的身份。
    “是武姑娘吧，來這邊坐，吃完早膳我們就出發。”
    武勝男糾結了一瞬，看她麵色溫和，還是開口說：“女郎，民女已經吃過早膳了。”
    “既然這樣，你去外邊買點零嘴，我們路上吃。”李扶音知道她不習慣，也不勉強，招呼知春給她一些銀子。
    武勝男心裏鬆了口氣，雙手抱拳，轉身快步離開。
    “好一個雷厲風行的女郎。”江宜柔低聲對李扶音說，她剛才站在那裏，就像是一棵挺拔的樹木，惹人矚目。
    李扶音讚同點頭，她看向康明，見他微微點頭，顯然已經將那人拿下，而且收獲不錯，這才開始吃早膳。
    一旁的江宜柔知道兩人有話要說，她用完膳就帶著蘭姍回房收拾東西。
    康明來到李扶音旁邊坐下，此時周圍全都是自己人，倒也不用顧及什麽。
    “女郎，那人是附近的道士，煉丹的時候差點把道觀炸了，但是此人不甘心，也不敢傷人，這才到外麵山上再次嚐試。
    那人也是個膽大的，到了荒山野嶺，煉丹的劑量就更大了，這才引起大規模的山石倒塌，也是湊巧，那驚雷與爆炸聲同時響起，差點讓他糊弄過去。”
    李扶音點了點桌麵，她現在並沒有自己的人手，也就是說，炸藥要想大規模實驗和使用，離不開父親的支持。
    她意味深長道：“康明，你說既然能炸開山石，那麽其他東西應該也能吧。”
    “女郎說的是。”
    “我阿爹知道了嗎？”
    康明不動聲色看她一眼，垂眸回答：“大人說了，此行聽從女郎的指揮。”
    “那去信告訴他，就說。”李扶音又恢複了天真嬌俏的樣子，“就說山路難走，若是有水路直達長安，那就是天大的好事了。”
    “是。”康明掩蓋住心底的震驚，他跟在李朝行身後幾十年，耳濡目染之下也有一番見識，哪裏不知道她背後的意思，低聲應是，又說，“女郎今日返程，不如直接跟大人說？”
    “不用，你去信吧，把那道士好吃好喝伺候著。”
    “是。”
    此時武勝男拎著大包小包回來，李扶音招呼她過來坐下。
    “武姑娘先坐下，我們來聊聊天。”
    “女郎叫我名字即可。”武勝男爽朗一笑，也不客氣，在她對麵坐下。
    “勝男既然如此利落，我也不廢話了。”李扶音含笑看著她，“我身邊缺個武力不錯的，不知勝男願不願意來我身邊？”
    武勝男有些震驚，她本以為隻是這一趟行程而已，沒想到竟然是往後餘生？
    “女郎客氣，隻是民女……”
    她有些詞窮，偷偷瞄了她一眼，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樣，索性直接坦然道：“民女不願為奴為婢，一身榮辱皆係他人！”
    “勝男誤會了，隻是一個聘任的職位罷了。”李扶音也不生氣，“我出錢，你出力，並無主仆契約的束縛，隻聽命於我一人，你可願意？”
    武勝男鬆了口氣，很快答應下來。
    “當然，能跟在女郎身邊，是民女之幸。”
    “你會騎馬嗎？”
    “會，民女曾跟在父兄後麵押鏢，騎馬自然是會的。”
    “不用自稱民女，隨意點就好。”李扶音沒忽略她口中的“曾”字，也不多問，指了指知春，“這是知春，你跟她去選一匹馬，今日若是有空，你教我騎馬！”
    “女郎！”知春有些擔憂。
    武勝男卻是直接應下了，教人騎馬而已，看女郎也不是那種嬌氣的人，應該不難。
    一旁沒說話的康明瞥了一眼武勝男，笑道：“聽說武姑娘身手不凡，不知跟蒙司馬相比，如何？”
    蒙羨本來在一旁無所事事，聞言看過來，上下打量武勝男，下盤紮實，站姿堅毅，乍一看是個練武的好苗子，他知道康明的意思，也笑。
    “既然這樣，武姑娘跟在下比一場！”
    武勝男早就聽聞蒙羨的大名，聽到此話，哪能不應下，兩人就要去外麵打起來。
    李扶音歎了口氣，指著苦著臉的掌櫃。
    “你們這是不想要掌櫃好好做生意了？”
    江宜柔早就聽到兩人的動靜，她走出來，掃了蒙羨一眼，調笑道：“話也不能這麽說，若是蒙司馬這番舉動擾了生意，不得好好賠償一番，說不定比一旬的生意都要好呢！”
    掌櫃被兩人這番調侃，也不慌，笑嗬嗬說：“女郎說得對，蒙司馬盡管打，小民一定把虧損好好記下來！”
    “好吧，武姑娘，出了城外，我們好好切磋一番！”蒙羨摸了摸鼻子，上前接過江宜柔的行囊。
    武勝男也知道有些草率了，她回到李扶音身後，低頭不說話。
    知春見李扶音沒有改變主意的想法，心裏歎了口氣，雖然不相信武勝男的技術，但是有蒙司馬在，一定不會讓女郎出意外的，索性帶著武勝男去選馬。
    他們這次出行帶的人手不少，但是馬匹隻有數十匹，質量不算頂尖，勉強能用而已。
    但是比武勝男之前遇到的要好很多，她眼前一亮又一亮，糾結之下才選了一匹溫順一點的，
    知春舒了口氣，此時也待她尊重很多，低聲跟她說起李扶音的情況。
    “武姑娘，女郎自小體弱，也是最近才好一些，家裏大人和夫人都細心嗬護著，若是有什麽需要的，你盡管找我。”
    武勝男雖然直率，卻不是個笨的，她知曉知春的意思，拍了拍她的肩膀。
    “知春姑娘放心，我會注意的。”
    “我們日後相處的機會多著呢，你也別叫我什麽姑娘了，喊我知春即可。”
    “那你也無需跟我客氣。”
    “好的，勝男。”
    兩人相視一笑，一齊來到客棧門口，知春上馬車伺候，武勝男騎著馬跟在旁邊。
    李扶音掀開簾子，問她：“勝男，昨日跟你比武的那人，是什麽路數？”
    其他幾人也好奇，注意力集中在這邊。
    武勝男想了想，才道：“看著是個野路子，一招一式都是刀口上舔血才磨練出來的。”
    “江南何時出了這樣的人？”李扶音有些好奇。
    “不知，那人很瘦，但是力氣卻比我大很多，若不是我技巧多，耐力足，也許早就被她打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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