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人皇給我們留下的考驗？”
    星落弦看向柳運疑惑的說到。
    柳運搖了搖頭開口道。
    “不像，逆生鏡像這種手段十分陰毒，以人皇的性格，不可能會出這種考驗，而且上麵聯通的可是真正的人皇城，就這麽讓其長時間的蠶食人皇城的氣運，遲早有一天會影響到真正的人皇城。”
    “如此我們該如何？如今恐怕連退都無法退。”
    姬雪宸抱著金錢令狐說到。
    柳運回身看去，隻見來時的路已經消失不見，哪裏還有什麽所謂的大門，隻剩下空洞洞的黑暗。
    “總之先進去，看看他能搞出什麽明堂。”
    推開棲凰樓朱漆大門的刹那，暖香撲麵而來。
    殿內燭火通明，八角宮燈懸在雕著纏枝紋的梁木間，將漢白玉地麵映得泛著柔光。
    首層大堂擺著十二張紫檀圓桌，衣著華貴的賓客正執盞品茗，綢緞衣料在光影裏流轉著珍珠般的光澤，茶盞碰撞聲與低笑交談聲交織，竟與尋常茶樓無異。
    這暖香裏混著若有若無的腐屍味，宮燈的光暈邊緣泛著極淡的青霧，像是被魔氣稀釋過的燭火。
    姬雪宸看見右側雅座的中年書生正低頭翻書，指尖卻在書頁上烙出焦黑指印，墨字遇著那黑氣便蜷曲成蛇形。
    左首穿鵝黃裙的少女舉著團扇掩口而笑，扇骨間卻纏著幾縷黏膩的黑絲，每笑一聲，鬢角便滲出幾滴渾濁的液體。
    柳運壓低聲音，指尖在袖口掐出探查法訣。
    “這些人，脈息混亂如魔潮翻湧，卻如同凡人姿態。”
    說話間，一名身著月白長袍的店小二托著漆盤走來，腰間玉牌刻著“棲凰”二字，笑臉相迎時，眼白卻爬滿蛛網狀的黑紋。
    “三位客官可是要入住？四層雅間能觀星夜，最是清靜。”
    星落弦按住劍柄的手驟然收緊，她看見這店小二遞來的茶單邊緣，竟用金線繡著浮空城的璿璣殿紋樣，隻是殿頂的星軌紋被扭曲成猙獰的魔眼。
    更詭異的是，當店小二轉身時，衣擺掃過地麵的瞬間，鞋跟處竟露出半隻腐爛的腳踝，白骨上還纏著蠕動的黑絲。
    “這裏的人有問題，都不像是活人。”
    星落弦小聲嘀咕道。
    “逆生鏡像無法拘遣生魂，隻能抓取這些沾染了魔氣的孤魂，不過隻要不主動招惹，喚醒他們前世的記憶，應該沒有什麽威脅。”
    “勞煩先上壺龍芽雪。”
    姬雪宸強作鎮定，指尖卻悄悄勾住星落弦的袖角。
    她望著周圍賓客舉杯的動作，發現所有人的手腕內側都有相同的朱砂印記。
    “師父你看那裏。”
    “那是浮空城人皇殿的徽記，可惜卻在魔氣侵蝕下泛著紫黑，看來這些都是人皇城死亡的百姓。”
    木桌旁的老學究突然劇烈咳嗽，噴出的竟不是血沫，而是半隻翅膀未長全的魔蝶，翅膀上還映著浮空城坍塌的虛影。
    “整座樓的地脈都被改造成了魔陣，這些人是被魔氣控製的傀儡，專門模仿人皇城的繁華氣象。”
    他話音未落，二樓突然傳來瓷器碎裂聲，某個紫衣公子捧著歪斜的酒壺踉蹌下樓，酒液潑在台階上竟燃起幽藍火焰，而他胸前衣襟下，分明露出半截爬滿鱗甲的手臂。
    星落弦的星痕劍已然出鞘三寸，劍身上的星辰之力不斷散發著威壓，引得周圍的亡魂注意。
    大堂中央的穹頂彩繪，那幅本該描繪人皇戰魔的壯麗圖景，此刻正隨著魔氣流動而變幻，金戈鐵馬的將士們眼中泛起黑光，劍鋒所指之處，原本被斬碎的魔首竟在重組身軀，而背景裏的浮空城，正從輝煌殿宇一點點崩裂成他們腳下的廢墟。
    眼看大廳的氛圍愈發不對，柳運連忙帶著二人上樓。
    本想隨便進入一個房間，可推開之後，門內卻是深淵，萬一踏錯一步，便是死無葬身之地。
    而身後是已經因為星辰之力暴動的亡魂，麵容扭曲，渾身散發著魔氣，不斷地撲向眾人。
    不管是星落弦的星辰之力，還是姬雪宸的永恒冰核，哪怕是柳運催動四象陣都無法完全摧毀亡魂。
    不消片刻，便會重新複原。
    直到來到四樓，這才看到，有一扇刻著人皇城印記的房門。
    推開之後裏麵是正常的陳設，三人進入之後，門外便沒有了聲音，這才放鬆下來。
    星落弦喘著粗氣說到。
    “這些都是什麽東西，根本就殺不完。”
    “這些都是他們身前的投影，普通的刀劍術法，對其根本無用，又因為他們是亡魂，所以神識攻擊對他們也無用。”
    “那怎麽辦？難道就任由他們侵蝕人皇城？”
    姬雪宸不解的問道。
    “這倒不是，任何陣法都有漏洞，隻要找到破解之法，這裏的一切都會消失。
    柳運緩緩來到門前，打開門向著四周望去，發現並無任何問題，隨即拉開了旁邊的另一側門。
    來自深淵的吞噬撲麵而來，神識一旦進入探查便會立即攪碎，不過這可難不倒柳運。
    靠著強大的神識之力，強行突破了深淵的束縛，可鑽入其中一看，卻發現下方空落落的，就連整個人皇城都是懸浮於半空中。
    “不對，我們現在所處的人皇城是假的，要破解這個陣法還得前往上麵。”
    三人慢慢離開棲凰樓，此刻的大廳已經恢複到了剛剛進入的樣子，亡魂還在做著同樣的事情，不過比起第一次，倒是好上了不少。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進入上麵的上皇城？”
    姬雪宸出言問道。
    柳運催動四象陣，飛身上前，卻在半空直接瞬移回了原地，無論如何都無法抵達上方的上皇城。
    “看來這裏的陣法還暗藏空間之力，不過越是如此，我就是越想看看，裏麵究竟藏了什麽。”
    柳運默念口訣，四象陣陡然變大，直到籠罩住整個人皇城。
    突然在某一個角落，四象陣突然破碎，柳運咧嘴一笑。
    “找到了。”
    三人沒有猶豫，直接向著四象陣破碎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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