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告訴我這些就能擊垮我？我早已不是當年逃避的女孩。”
    姬雪宸的聲音混著血水與冰碴。
    “當年父親就算靈力耗盡，最後一刻都在用身體抵抗天劫，母親就算知道真相，也沒有向你低頭。”
    她死死盯著霜璃眼底閃過的慌亂，嘴角滲血卻笑得燦爛。
    “而你，不過是個連自己都不敢麵對的懦夫！”
    霜璃瘋狂甩動手臂，將姬雪宸重重砸向冰神座裂隙。
    霜璃的冰棱劍刃即將觸及姬雪宸咽喉的刹那，一道青芒破空而來，柳運的斷劍硬生生撞偏她的手腕。
    赤璃的朱雀真火如烈焰長河席卷而至，將霜璃背後的冰棱光輪燒得滋滋作響，星落弦的星痕劍劃出璀璨星軌，隨後化作流星快速將姬雪宸救出。
    “想殺她，先過我們這關！”
    柳運的衣襟染滿鮮血，卻依然將姬雪宸護在身後。
    霜璃怒不可遏，周身神境威壓暴漲，八道冰棱光輪同時迸發紫黑魔焰，劍陣中的朱雀虛影被瞬間點燃，赤璃悶哼一聲，嘴角溢出鮮血。
    “就憑你們也想螳臂當車？”
    霜璃的聲音混著冰棱碎裂的脆響，指尖連彈，數道蘊含神境力量的冰刃穿透劍陣，直取眾人要害。
    柳運急忙催動四象陣抵抗，赤璃和星落弦也前來相助，卻被霜璃的攻擊瞬間摧毀，將眾人震飛出去。
    柳運踉蹌著撞在冰神座的殘柱上，喉間腥甜翻湧，卻仍強撐著站直身軀。
    他抹去嘴角血跡，目光如炬地盯著緩步逼近的霜璃，轉頭對掙紮著爬起的眾人喝道。
    “你們先走我來對付她。”
    赤璃捂著胸口，火紋黯淡如風中殘燭，卻倔強地搖頭。
    “師父，我們一起……”
    話未說完，霜璃指尖迸射的冰刃已擦著她耳畔飛過，削落一縷紅發。星落弦握緊星痕劍，劍身布滿裂紋，她咬牙道。
    “不能留你一人！”
    姬雪宸渾身浴血，身體都站不穩，卻猛地撲過去死死抱住柳運的腰。
    “師父！我不走！當年你在冰棺救了我，說過再也不分開……”
    她的聲音哽咽，淚水混著冰晶血滴落在柳運染血的衣襟上。
    霜璃不耐煩的嗤笑，背後八道冰棱光輪旋轉如絞肉機，紫黑魔焰將整個大殿映得宛如煉獄。
    “感人至深的師徒情？可惜，都得葬在這裏！”
    她抬手匯聚神境之力，冰棱光輪轟然合攏，形成足以撕碎空間的死亡漩渦。
    柳運心如刀絞，卻反手點住姬雪宸周身大穴。
    看著她不可置信又憤怒的眼神，他艱難道。
    “雪宸，活下去。”
    話音未落，他猛地將姬雪宸推向星落弦，同時甩出一道臨天劍意凝成的屏障，將二人與赤璃一同震飛出去。
    星落弦的星痕劍當啷墜地，她顫抖著撲向緊閉的冰晶大門，指尖在光滑的冰麵上抓出五道血痕。
    “師父！”
    聲音撕心裂肺，帶著哭腔的尾音在空曠的冰殿外回蕩。
    赤璃的掌心，朱雀真火明明滅滅，她伸手環住星落弦顫抖的背，聲音發顫。
    “神境之力，無人能擋。”
    話未說完，她感受到肩頭一片濕熱，這才驚覺向來堅強的大師姐已淚流滿麵。
    姬雪宸突然瘋了似的衝向冰門，聲音帶著哭腔。
    “都怪我！若不是我，師父也不會身陷險境！”
    她用手瘋狂敲擊著大門，雙手與門板碰發出當當當的聲音，鮮血順著手臂落在身上的衣襟上。
    “讓我進去！我要和師父死在一起！”
    星落弦眼疾手快，從背後死死抱住姬雪宸，任憑她掙紮踢打。
    “師妹！你清醒點！師父用命換你活著，你敢死在這，他才真的死不瞑目！”
    赤璃也衝上前，按住姬雪宸握劍的手，火紋照亮她同樣通紅的眼眶。
    “師姐你現在進去，不過是白白送命！”
    姬雪宸漸漸沒了力氣，癱倒在兩人懷中，淚水混著冰晶滾落。
    “可我怎麽能眼睜睜看著師父...他明明可以不用...”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終化作壓抑的嗚咽。
    星落弦和赤璃對視一眼，默默將她環在中間，三人的體溫驅散著極北的寒意，也在彼此心中種下複仇的火種。
    極北的風雪突然詭異地停滯，一道金光穿透紫黑魔氣，金錢靈狐踏著冰晶碎片現身時，背後的錢袋還在叮當作響。
    它甩了甩毛茸茸的尾巴，金瞳掃過三人狼狽的模樣，胡須上凝結的冰碴簌簌掉落。
    “哭喪著臉做什麽？柳運可還沒死呢。”
    姬雪宸猛地抬頭，冰核因激動劇烈震顫。
    “你說什麽？師父還沒死？”
    星落弦攥緊星痕劍，眼神堅定地看著金錢靈狐。
    金錢令狐將玉簡拋給姬雪宸，尾巴卷起漫天風雪形成屏障。
    “那老小子進殿時就料到會有這步。”
    它舔了舔爪子上的毛。
    “霜璃身上的冰神之力被魔氣汙染，若想破局，必須找到影響冰神的魔人，他應該就藏在冰淵之地。”
    冰晶大殿內，柳運的斷劍殘片正死死釘入地麵的魔紋陣眼，劍刃上的臨天劍意與霜璃周身的神境威壓碰撞，激起的靈力亂流將穹頂的冰棱震得簌簌墜落。
    他單膝跪地，四象虛影已黯淡成白色，卻仍抬頭望向懸浮在半空的霜璃，嘴角勾起一抹血痕。
    霜璃輕蔑地俯視著他，背後八道冰棱光輪旋轉出刺耳的嗡鳴。
    “柳運，你當真以為憑一己之力，能抗衡神境？不過是自尋死路罷了。”
    她抬手凝聚的冰神權杖在掌心閃爍，杖頭的冰晶神眼滲出紫黑血淚。
    “倒不如乖乖臣服於我，日後說不定還能當個忠心的仆從，伺候本神左右。”
    柳運撐著斷劍站起身，咳出的血沫在冰麵凝成詭異的花形。
    “被魔氣汙染的偽神也配稱神？不過是借了神力的畜生。”
    霜璃的瞳孔驟縮，神境力量因震怒而劇烈紊亂。
    “既然你執迷不悟，那就先承受神的怒火！”
    柳運緊握斷劍，劍勢如狂龍出海。
    “垂死掙紮！等我解決了你，再去將你那幾個徒弟一一碾碎，讓他們看著你如何在我腳下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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