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酒醉神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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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日,慈寧宮內,沉水香在鎏金獸爐中嫋嫋升起。
    牛繼宗一進門便"撲通"跪倒在地,額頭重重磕在金磚上:"臣弟拜見太後娘娘!"
    "快起來!"牛太後從鳳榻上急急起身,親自攙扶。
    她今日未施脂粉,眼下泛著青黑,發間銀絲比往日更顯刺目。"玉邦的喪儀......可還周全?"
    牛繼宗虎目含淚:"請了禮部的人幫忙,按大周禮製禮下葬,隻待後日頭七法事......"
    他突然攥緊拳頭,"長姐!臣弟聽聞是您向太上皇進言,允那陸銘與郡主成婚後繼續為官?"
    他額角青筋暴起,"那小畜生害死定邦,如今玉邦也和他脫不了幹係,您怎還幫他謀前程!"
    "蠢貨!"
    牛太後突然揚手,"啪"地摔碎案上茶盞。瓷片飛濺中,她鳳眸含煞:"若讓他安安穩穩當著那郡馬爺,再加上有平陽護著,我們還怎麽讓他給定邦陪葬?"
    她塗著丹蔻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唯有讓他繼續攪在朝堂這潭渾水裏。"
    牛太後眼中閃過一絲狠毒,在牛繼宗耳邊輕輕道:"才能抓住那小畜生的短處,讓他給邦兒償命!"
    牛繼宗渾身一震,忙道歉道"是我太過心急了,還請長姐見諒。"
    牛太後歎了一口氣道:"也不怪你,哀家原想讓太上皇設下考驗,借太上皇之手攔了這樁婚事,誰知......"
    她盯著香爐中扭曲上升的青煙。"那小畜生倒有幾分本事,竟真能哄得太上皇開懷。"
    "那現在,隻能慢慢的再尋機會了。"
    ......
    陸銘回到南城千戶所時,已是日影西斜。
    剛跨進大門,就見劉順三人鬼鬼祟祟地聚在廊柱後頭,一見他回來,立刻圍了上來。
    周平搓著手,壓低聲音道:"大人,指揮使那邊怎麽說......"
    陸銘目光一掃,見幾個校尉正在院中操練,便不動聲色地搖了搖頭,手指隱晦地朝後院方向點了點。
    三人會意,跟著陸銘往後院走去。穿過幾重院落,來到一處偏僻廂房,三人魚貫而入。
    "陳閑這隻老狐狸。"剛關上房門,陸銘就冷笑一聲,扯鬆了領口。
    "北鎮撫司是他的自留地,把我叫去不過是試探一下我,會不會和之前的鎮撫使一樣聽話罷了。"
    燭火跳動間,三人臉色都凝重起來。卻見陸銘忽然嘴角一揚:"不過他也算識相,將南城千戶所的千戶一職,給咱們了。"
    "當真?!"
    三人聞言眼睛一亮,頓時興奮起來。
    劉順猛地站起來,膝蓋"咚"地撞在桌角也顧不上疼。周平手裏的茶盞"啪嗒"掉在地上,張猛更是直接爆了句遼東粗話。
    陸銘目光掃過三人麵龐,緩緩道:"劉順接任千戶,明日陳閑稟告給聖上後就會下文。"
    張猛周平微微一頓後,房間內瞬間炸開了鍋。
    周平一把摟住劉順脖子:"好小子!今晚樊樓不擺上三桌,老子跟你沒完!"
    "對對對!"張猛拍得桌子砰砰響。"必須點他們家的水晶蹄髈、蟹粉獅子頭!"
    他咽著口水補充。"再來兩壇三十年女兒紅!"
    劉順笑得見牙不見眼:"成!就是把俸祿吃空了,老子也認!"
    陸銘等他們鬧夠了,才敲敲桌麵:"周平、張猛。"
    二人立刻噤聲。
    "你倆也別閑著,就先跟我去北鎮撫司。"
    陸銘意味深長看向二人,說道"你倆先在胡東方手下做個副千戶,要不了半年,我自有辦法把你們抬正。"
    張猛一張黑臉頓時漲得通紅,結結巴巴道:"大、大人,我方才......"
    "方才什麽?"陸銘挑眉。"方才是不是在心裏罵我偏心?"
    周平"噗嗤"笑出聲,張猛急得直撓頭:"哪能啊!我自然是知道大人不會虧待我得"
    "滾起來!"陸銘笑罵著踹他一腳。
    "真要表忠心,今晚先把劉順灌趴下!
    ......
    夜已三更,陸府內卻仍亮著幾盞昏黃的燈籠。
    平兒正坐在前廳繡著帕子,忽聽大門"咣當"一聲被撞開。
    抬頭就見陸銘被府上小廝一左一右架著,踉踉蹌蹌地跨過門檻。濃烈的酒氣混著樊樓特有的脂粉香撲麵而來,熏得她連忙起身。
    "怎麽醉成這樣!"平兒急步上前,從小廝手裏接過東倒西歪的陸銘。
    香菱端著銅盆從廂房跑出來,見狀驚呼:"天爺!老爺這是泡酒缸裏了?"
    待院門關上,平兒咬著唇將陸銘扶到羅漢榻上。男人滾燙的手掌突然環住她腰肢,驚得她輕呼一聲。
    "水..."陸銘含糊道,帶著酒氣的呼吸噴在她耳後。
    香菱忙遞來青瓷盞,平兒剛接過,就被陸銘帶著手往嘴邊送。結果半盞都灑在衣襟上,月白中衣頓時透出裏頭結實的肌肉。
    "要死了!"香菱紅著臉擰了帕子來擦,卻被陸銘反手握住皓腕。小丫頭掙了掙,反倒被帶著跌進他懷裏。
    "老爺別鬧..."平兒去掰他手指,冷不防被陸銘在耳垂上咬了一口。她渾身一顫,銅盆"咣當"砸在地上,濺得三人裙擺盡濕。
    等終於把人收拾幹淨,更漏已指向子時。香菱揉著酸痛的腰肢嘟囔:"老爺不知跟誰喝的..."
    平兒絞著帕子坐在床沿,看陸銘醉眼朦朧地把玩她一縷青絲,忍不住輕歎:"您如今身份不同,更該愛惜身子才是。"
    "高興嘛..."陸銘笑著湊近平兒耳畔。"今個,我給你們找了個主母。"
    香菱正在整理床帳,聞言"啊"地一聲:"主母,是哪家小姐?"
    陸銘這才將崇平帝賜婚的事講給二女。
    帳內突然安靜,平兒指尖微微發抖。那可是金枝玉葉!若是個性子刁鑽的...
    香菱卻拍手笑道:"那老爺豈不是成了皇親?"
    "傻丫頭。"陸銘屈指彈她額頭。"管他皇親不皇親..."
    他突然翻身將人壓進錦被。"還是趁著主母過門,做些別的要緊事吧。"
    小丫頭這才反應過來,驚呼著去推他:"老爺醉糊塗了!平兒姐姐快..."
    轉頭卻見平兒正紅著臉解腰間係帶。燭火"劈啪"爆了個燈花,將床帳上糾纏的人影投在粉牆上,隨著夜風輕輕搖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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