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控製好力氣。”
    母親歎了一口氣，蹲下身將那個掉了的腦袋撿了起來，重新將腦袋裝了回去。
    “下次不許調皮了，知道嗎？”
    男孩扶著自己失而複得的腦袋，三百六十度扭動了一下，確認沒有問題後，才又重新高興起來。
    他蹦蹦跳跳地跑出了房間，到院子裏和其他孩子一起玩去了。
    愛麗絲看著他跑開的背影，愣了一下，這才回過頭看向母親，“我餓了。”她說道。
    “吃的早就給你準備好了。”母親指著桌上一大盤的水果說道，“我們都已經吃過了，隻剩下你沒有吃了，快去吃吧。”
    怎麽又是水果。
    愛麗絲回憶起自己回來路上吃到的那種水果的滋味，忍不住微微蹙眉。
    “沒有別的吃的嗎？”她捂著肚子說道，“我想吃肉。”
    “上帝，你怎麽會想吃肉？”母親卻大驚失色，“我們是素食主義者，從來不吃那些東西。你一定是受了什麽刺激，我可憐的孩子，快告訴我發生了什麽？”
    母親抓住她的肩膀，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直勾勾地盯著她問道。
    “什麽都沒有發生。”愛麗絲見狀，立刻搖了搖頭，“我隻是有點好奇那個味道。”
    她從來沒有吃過肉嗎？為什麽她卻好像知道肉的味道呢。
    愛麗絲摸了摸肚子，有些奇怪。
    “你一定是餓壞了。”母親拉著她來到桌邊，“快吃吧， 我看著你吃。”
    她坐到桌邊，拿起盤中的一根香蕉，剝開皮咬了一口。
    和她記憶中香甜軟糯的味道不同，這根香蕉什麽都沒有，而且咬起來一點都不軟糯，反而像是吃了一嘴木屑。
    “快吃，不要浪費。”母親看著她說道。
    母親在一旁盯著她，她沒有吐出去的機會，再加上她真的有些餓了，隻好艱難地將口中的東西咽了下去。
    吃完一根香蕉後，饑餓的感覺終於好了許多。
    “還有好多呢，都是我為你準備的。”母親看著盤中剩下的東西說道，“弟弟和妹妹想吃我都沒舍得給他們吃，都給你留著呢。”
    她的目光殷切，讓愛麗絲覺得她不吃就好像辜負了母親的期待。
    她遲疑地拿起一顆蘋果，張嘴咬了一口。
    實在是太難吃了。
    “我今天實在太累了，沒有胃口了。”愛麗絲歎了一口氣，“對不起母親，把這些給弟弟妹妹們吃吧。”
    母親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有些不高興，但她還是很快重新對她揚起笑容，“既然這樣，那你早點去休息吧，明天再吃。”
    母親的體諒讓愛麗絲有些愧疚，但她實在不想吃台麵上這些難吃至極的水果。
    她起身上樓回到了臥室。
    樓下的弟弟妹妹們還在吵鬧，幾個人圍著一個明顯比他們小一圈的小女孩，正在逗她。
    “我喜歡妹妹。”一個大一些的孩子“咯咯咯”地笑道。
    愛麗絲站在窗邊，有些奇怪地看著樓下。
    為什麽她覺得好像多了一個人呢。
    她忍不住數了一下，院中裏一共有六個人。
    她的弟弟妹妹可真多啊。
    今天放羊實在太辛苦了，好像跑了一整天一樣，渾身都酸麻不已，她回到床邊躺了下去，腦袋卻在接觸到枕頭的時候猛地彈了起來。
    “好痛。”愛麗絲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那裏有一個腫起的大包。
    真是奇怪，她並不記得自己有撞到腦袋啊。
    今天奇怪的事好像有很多，她小心翼翼地側身避開腦後的大包，滿腹疑問地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她被熟悉的聲音叫醒。
    “愛麗絲，該起床了，再不起床就要遲到了！”母親大聲喊道。
    愛麗絲睜開雙眼，她下意識抬起手摸了摸腦袋，腦後的腫包已經消了大半，沒有昨晚入睡前那麽大了。
    她下了床，換衣洗漱，然後走下了樓。
    母親已經準備好了一桌食物。
    “快來吃飯吧。”母親正在用刻刀雕琢著手中的玩偶。
    愛麗絲走到桌邊，拿起桌上的水果咬了一口，不出意外依舊是令人難以下咽的口感。
    她拿了兩個裝進布袋中，“我要遲到了，還是路上吃吧。”
    “那你要記得一定要吃完哦。”母親微笑著說道。
    愛麗絲點了點頭，走出門，外頭的弟弟妹妹們正在吵鬧，聽到她出門的動靜，全都轉過頭來看著她。
    “姐姐要出門了嗎？”一個小女孩說道， “真羨慕姐姐每天都可以出門。”
    “姐姐是出去工作的。”愛麗絲笑著走過去摸摸她的腦袋，“你們要乖乖的聽母親的話哦。”
    “姐姐帶我一起出去吧。”一個小男孩走了過來拉著她的袖子說道，“我還沒有出去過呢。”
    “姐姐快要遲到了，不許糾纏她！”母親聽到動靜從房中走了出來，她臉上浮現出怒氣，將手中的刻刀直接朝著小男孩丟了過來。
    刻刀深深紮進小男孩的脖子上。
    小男孩鬆開愛麗絲將刻刀拔了出來，脖子上多了一個被刻刀紮出來的洞。
    “他的脖子多了一個洞。”旁邊的孩子說道，“這樣就不完美了。”
    聽到旁邊的人這樣說，小男孩仰起頭大哭起來，可是他嚎了半天，卻連一滴眼淚都沒有。
    愛麗絲有些為難地看著他。
    “不用管他，時間不多了，你要遲到了。”母親氣勢洶洶地走過來，拉過一直在哭叫的小男孩，“不許再叫了！”
    愛麗絲覺得母親有些太過嚴厲了，畢竟弟弟還隻是一個孩子，一個孩子能懂些什麽呢。
    但她的確快要遲到了，隻能勸了母親兩句，就匆匆離開了。
    她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了瘋帽匠的農場，勉強沒有遲到。
    “你可真是個懶家夥。”瘋帽匠卻很不滿意，“這才第二天，你就要遲到了。”
    “我還沒有遲到。”愛麗絲小聲為自己辯解，“還差兩分鍾呢。”
    瘋帽匠今天沒有躺在躺椅上，而是搬了一張小桌子，上頭放著許多精美的糕點，旁邊還有一壺熱茶。
    他坐在一旁，拿起一塊糕點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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