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改變不了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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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如潑墨色一樣烏黑。
    時錦從宴會離開後,想找回去的路時卻迷路了,她在府裏轉悠了半天,不知把自己帶到什麽犄角旮旯的院子裏去。
    正當她想找個人問路時,突然聽到院子裏傳來談話聲,引起她的注意。
    “外公,為何一定要我娶時錦那個賤人,她三番五次不給我麵子就算了,這次還公然拒絕我,讓我顏麵全無”
    她聽出這個聲音是絮無塵的,她謹慎的查探院子四周的情況,發現四周寂靜無人,於是她才湊近院子裏,打算看個究竟。
    她捅破了窗戶紙,留出一個小洞,然後她從小洞往裏瞄。
    隻見屋內有兩個人,一個是絮無塵,一個是背對著她看不見臉,不過聽絮無塵剛才的話,此人就是他外公秦義賢,當朝的丞相。她拿的劇本中有大概談及,她與絮無塵的婚事就是秦義賢有意在陛下麵前促成的。
    絮無塵與秦義賢二人狼狽為奸,此時正在密謀如何攻略她的,她倒要聽聽。
    “為何娶她,難道還用我說,一個女人都拿不下,以後如何擔任一國之君”秦義賢沉聲道。
    絮無塵聞言之後,心中甚是不滿道:“為什麽四弟就能娶到溫婉可人的正妻,而我卻要娶時錦那種胸無點墨、蠻橫凶惡之人,她如何配當本殿的正妻”
    秦義賢被激怒道:“蠢貨你懂什麽,這樣的人才好操控,如今陛下重用時家,你若要想爭奪太子之位,必須要憑借將軍府的勢力,才能鬥得過四殿下”
    聞言時錦眉頭緊鎖,操控?你當我是木偶嗎,門都沒有。
    絮無塵被秦義賢的怒罵,臉色一愣,秦義賢察覺自己間突然失控,有些不失禮,於是收回怒火,臉色緩和,柔聲細語道:“塵兒,要你求娶時錦不過是權宜之計,等你坐上太子之位,乃至坐上那個位置上,何苦愁找不到女人”
    “本殿明白了”
    “殿下爭取早日把她拿到手,等她及笄立馬向陛下賜婚,到時老臣會幫殿下一臂之力”
    這些偽君子,人渣在這裏謀劃利用她爭奪太子之位,問過本人意見了嗎,竟做夢。
    秦義賢思考片刻又道:“據眼線傳遞的消息,時錦自回府後便大改從前,開始在府裏收買人心,那日你去府中所瞧到她的惡毒行徑,不過是她演的一出戲”
    時錦眉心一動,眸中閃過震驚之色,難怪劇本裏他每次都能知道他的行蹤,製造各種偶遇,原來是在府裏安插了眼線。
    聞言絮無塵很是疑惑道:“她為何要在本殿麵前演戲,沒道理”
    秦義賢思索一番後,才道:“或許她不是在你麵前演戲,而是在全天下人麵前演戲”
    “什麽意思?”絮無塵有些迷糊。
    “她或許根本不是如傳聞中的那般蠻橫無理、凶惡之人”
    時錦眉毛一挑,輕微咬牙,這秦義賢不愧是朝中老臣,目光毒辣,發現些端倪,不過任憑他們怎麽想都不會知道,真正的時錦已經被換了內核,如今這副軀體裏是生活在現實生活中的她。
    “哦,難怪我每每見她都覺得奇怪,原來是在刻意演戲,那這就有趣了”絮無塵波瀾不驚的內心,開始起陣陣清風,忽然對她感興趣。
    時錦心中憂愁,她辛苦演一圈,結果被發現是假的,以後在他麵前演戲這條路已經行不通了。
    時錦正想著繼續偷聽時,院子陡然傳來一陣逐漸清晰的腳步聲,她內心一驚,被迫打斷了偷聽,為了不被人發現,她趕緊使了輕功翻過一麵牆,離開這個庭院。
    時錦轉悠了一圈,終於看到有侍女的蹤影,於是她趕緊抓一個問路,但白衣侍女很貼心的直接帶她出去。
    出了府門前,她正巧碰到了雲攸影與絮無聲,他們站在馬車前含情脈脈,看樣子是雲攸影要回去了,絮無聲是來送她的。
    雲攸影見時錦出來,於是疑惑問道“時小姐不是提前離席了嗎?怎麽現在才回去”
    時錦神態悠然,語氣緩和道:“方才覺得宴會上沉悶,便在府中走走透口氣,如今逛累了也該回去了,雲小姐怎麽也走了,不多待會?”
    “我身子有些乏了,所以提前回去了”雲攸影悠悠然道,臉色有些蒼白。
    絮無聲瞥了她的臉色,眸色含有些許擔憂,叮囑道:“我見你臉色不太好,回府後記得找府醫瞧瞧”
    雲攸影和煦笑了笑道:“好”
    時錦不想看二人你儂我儂的模樣,於是坐上馬車趕緊走了。
    時錦回府後,就直接去了書房,也不讓知鹿陪著,一個人呆著。
    時錦坐於書案前,望著書案上的紙張作思索狀,那種紙上記錄著要發生的事件圖,及以關係圖。
    紙上赫然圈中了絮無塵、絮無聲,旁邊分別標注著賜婚、投毒 。
    時錦提筆在關係圖上,絮無塵的旁邊添上了秦義賢的名字,以及“眼線”二字。
    她接著把之前的計劃“在絮無塵麵前作死”劃掉,但後麵是什麽計劃,她苦思冥想半天,遲遲沒動筆。
    眸光瞥到時晟的名字旁邊的標注時,神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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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日子她光顧著自己的事,差點忘了時晟中毒一事。
    劇本中有提及,時晟在查案時中了毒,生命危在旦夕,幸得救治及時,才挽回一條性命,但卻成了植物人,她的及笄之禮,乃至她的婚禮都未能參加。
    算算時間應該就是最近這幾天,她一定要阻止這場悲劇發生才行,她的事她目前也沒有想法,就先放一放。
    時錦站起身來,忽然覺得小腹有一股暖流劃過。
    她麵色一驚,內心有股不祥的預感,她來姨媽了。
    她趕緊從書房裏出來去找知鹿,去了她的臥房但沒找到她人,她隻好回到自己的臥室,卻發現知鹿就在她的臥房裏燒著香爐。
    於是她焦急忙慌道:“原來你在這,這有沒有姨媽巾?”
    見她神色匆忙,知鹿抬頭迷茫道:“姨媽巾什麽東西?”
    意識到知鹿不懂,於是她解釋道:“就是我來月事了,有沒有月布”
    知鹿領悟後,從放置衣服裏的一個大箱子 中,掏出一個小的箱子,拿出一個白色布巾給她。
    時錦打算洗澡後才換上,麵對月布上的好幾條帶子她有些發懵,求助知鹿後,才知道怎麽用這個東西。
    月布前後的兩根繩子是係在腰上,腰間上再圍圈一根皮筋繩子,皮筋繩穿過係在腰上的繩子,再橫著往腰上係,圍成一個腰帶一樣,皮筋有彈性,這樣係在身上不會掉,也不會勒住皮膚。
    時錦覺得相比現代一撕開就貼上的姨媽巾,古代的月布簡直是太麻煩了,換起來太費時間。
    時錦穿好後直接躺床上了,叫知鹿給她弄一個暖手爐,她放在肚子上暖和,這是她曆來的習慣。
    以前的她宮寒,每次來姨媽都會痛經,痛的死去活來快沒了半條命,姨媽前四天基本屬於躺屍狀態,第五天才滿血複活。
    但這幅身體貌似沒有什麽激烈反應,隻是稍微有些沉悶,沒有什麽痛感,原裝主上輩子肯定拯救了銀河係,才換來這不痛經的身體,她以前就經常羨慕那些不痛經的女孩子,如今她也體驗一把,內心簡直不要太開心,時錦忽然嗬嗬一樂,笑出聲來。
    沉寂的屋子突然間多出了一陣傻笑聲,顯得特別詭異。
    她這模樣把知鹿嚇到了,凝望著她的眸子多了憂慮,自她從宴會上回來後就把自己關在書房裏,悶悶不樂,如今躺在床上自己一個人傻樂,知鹿有些懷疑她是不是在宴會上碰到什麽髒東西了。
    她擔憂問道:“小姐在宴會上可是遇到什麽煩心事?”
    “鬥了一整天杠精,還偷聽到一些事,就沒有一件不是煩心事的,好在今天總算也有一件值得開心的事”
    “什麽開心的事,知鹿也想聽聽”知鹿好奇一問。
    “秘密”見時錦不想說,知鹿撇了撇嘴角。
    一想到每次來姨媽都不用痛經,她心裏美滋滋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揚,眉眼含笑。
    忽然想起時晟的事,她笑容逐漸消失,正色道:“知鹿明天你早早的去大理寺去替大哥請個假”
    “好”
    知鹿離開之後,時錦伴著肚子上的暖意逐漸陷入夢鄉。
    第二天
    為了阻止時晟去上朝班,天還沒亮,時錦就爬起來與時晟一起吃早膳。
    由於時晟與時魏上朝班比較早,時錦的早膳從不和他們一起吃,時晟在飯桌上見到時錦的時候,感覺破天荒。
    時晟淺笑問道:“妹妹今日怎麽起的這麽早”
    時錦喝了一口粥之後,悠然道:“就是覺得好久都沒有和大哥一起吃早膳,今天特意早起的一起用膳”
    時晟淺笑,搖了搖頭道:“難得你有這份心”
    時錦邊吃,邊說閑聊道:“大哥,最近可是碰到什麽大案件?”她有意的引出話題。
    時晟拿勺喝粥的手,頓了一下,望著時錦疑問道:“最近沒什麽大案,怎麽了嗎?”
    時錦淺淺一笑,意有所指,“沒什麽就是關心一下大哥,大哥是理寺少卿公務繁忙,每天要處理一些大大小的案件,真是辛苦”
    時晟睨了她一眼,瞧出端倪,“妹妹想說什麽不妨直說”
    時錦望著時晟的眸子,坐直了身子認真道:“我昨晚做夢了,夢到大哥外出辦案時被人下了毒,危在旦夕,我擔心夢會成真,大哥近日還是告病在家,休息幾日吧”
    聞言時晟嗤笑一聲,不當回事道:“夢裏的事當不得真,妹妹放心吧”
    時錦因為知道劇情,見時晟的不當回事的態度,她臉色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婆口苦心,勸說道:“大哥工作性質特殊,不免會得罪一些人,遭到報複,這些都有可能發生的。”
    “大理寺內還有許多事需要我處理,怎可為了虛無縹緲的事,而耽誤進程”
    這就好像是醫生遇到不聽話的病人時的無可奈何,時錦一著急,聲音便染上幾分緊迫感,“大哥,不怕萬一就怕一萬,小心點總不會有壞事,若是發生了就來不及了呀”
    “妹妹沒什麽事的話,哥哥就先去忙了”時晟若無其事的起身,要出去上朝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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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狀時錦心中苦惱,扶著額頭腦殼疼,哀歎的一聲“哎呀”。於是她不得不決定,裝一裝病來博得時晟的注意。
    隻見她忽然間捂著肚子,一臉疼痛難忍的模樣,道:“大哥,我肚子疼”
    這個裝病的戲,她可太熟了,已經裝過好幾回了。
    時晟原本要離開的,見時錦這模樣,嚇的他趕緊過去扶著她,查看她的狀況,一臉擔憂道:“怎麽突然就肚子疼了,小福,叫府醫來”隨後朝外麵的小廝喊了一聲。
    府醫來了她就露餡了,所以她阻止:“不用喊府醫了,我休息一會便會好的”
    正當小福杵在門口左右為難,不知該聽誰的話時,時晟堅決道:“生病了就該就醫治療,小福快去”
    “好的少爺”小福就抓住這時機趕緊跑了出去。
    時晟一路扶著她回到了她的臥房,躺下之後,她的內心有些焦急不安。
    不久這時府醫也匆匆忙忙的趕到。
    時晟立即說道“府醫快給妹妹看看,她為何肚子疼”
    府醫趕緊走到床前的椅子坐下,把脈枕掏出來,托墊在她的腕下。
    見此時錦有些心虛的向府醫使眼色,眨了眨眼說道: “對,好好給我瞧一瞧”示意他糊弄過去就行了 ,奈何府醫接收不到她表達的信號。
    府醫一臉疑惑的看著她,問道:“小姐這眼睛怎麽還抽筋了”
    時錦內心在吐血,隻能尷尬的隨口胡說道:“我那是痛到抽筋了”
    府醫立即用三根手指搭在她手腕的寸口處,細細號起脈,一臉凝思 片刻收起脈枕。
    時晟趕緊問道:“妹妹如何?”
    府醫聲音低沉道:“小姐脈象沉而細軟,乃是血氣虧虛,小姐近日可是來了葵水?”
    時錦點了點頭,想了一會覺得不妥又搖了搖頭,虛弱說道:“我感覺渾身上下都疼,不行了我疼到看府醫都有兩個腦袋了”
    府醫見她扶著額頭,微眯著眼,眼神有些迷離渙散,於是趕緊又給她把了把脈。
    這脈號下來,府醫著實疑惑不解,他診不出她渾身疼的問題出現在哪,忍不住打量望著時錦一眼,時錦對他露出一絲笑容來。
    府醫看出一些端倪,昧著良心說話:“小姐氣血虧虛,心情鬱結,導致身子出現酸痛不適之症狀,需要臥床休息,我給小姐開副藥方,給她煎藥即可”
    小福接引府醫出去,府醫離去時,不忘說了一句叮囑“小姐身邊最好有人陪著以便疏解心情”把時錦感動到了,想給他多加月錢。
    這下大哥應該不會去上朝班了吧。
    結果時晟卻道:“妹妹好好養病,大哥先去上朝班了”
    時錦的臉瞬間垮了,聳拉著臉道:“大哥我都這樣了,你還要去上朝班嗎,你沒聽到府醫說了我需要人陪著嗎”
    時晟一愣,不解道:“不是有知鹿陪著你嗎?知鹿與你同是姑娘家,應該有許多共同話題聊,大哥是一個大男子,留在這也不知如何為你疏解心情”
    聞言時錦嘴角向下輕瞥著,美眸淚眼汪汪,一幅可憐巴巴、委屈巴巴的模樣道:“大哥就那麽不想陪我,那就讓我痛著吧”說完慪氣的撇過頭不去看他。
    時晟看著可憐巴巴的她於心不忍,隻能妥協道:“那好吧,大哥今日就留在這陪你”
    時錦頓時兩眼一亮,像是被淬了火的金子,越發明亮。
    時晟轉過身去吩咐小福道:“小福你去大理寺給我告假”
    卻聽到身後的時錦說道:“不用了去告假了,我已經讓知鹿去了”
    時晟轉過身來,正好看到時錦漫不經心地擦了擦剛才眼角溢出的淚珠,方才可憐巴巴的神色已蕩然無存,變臉的真快。
    時晟眉心一動,道:“去把文書案綜拿回來”對著小福使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快去。
    她不由得佩服時晟的敬業,一刻都不能落下工作,今日耗費了一身的演技,總算是把時晟留住了,內心鬆了口氣。
    隻要最近這三天不讓大哥出去辦案,就會避開他中毒的命運,不過明後天要想什麽招數來留住他,這真是一個勞心又勞力的問題,苦腦啊!
    時晟為了陪著她,把書都搬到她的臥房裏拿去看,單純就是留住人,留不住心的典範。
    時錦側躺著,望著時晟專注於工作的模樣想著,隻要不出去這樣也好,也不耽誤他工作。
    這時知鹿提著一碗薑糖色的藥水過來,瞥了時晟一眼,然後小聲說道:“小姐藥熬好了,可以喝了”
    時錦摸了一下,發現溫度感人,於是誇了誇知鹿“不錯呀這溫度剛剛好,真細心”
    知鹿對於她的誇獎羞澀一笑。接著她拿起碗喝起來,這味道和紅糖水幾分相似,但藥味更濃鬱些,沒有那麽甜,反倒有一絲苦澀。
    喝完之後她剛放下手中的碗,就聽到知鹿輕聲細語道:“小姐為何要一點要少爺留在這裏”
    “為了安心”對於這個回答,知鹿一臉茫然不解,但也不再繼續追問了,似乎已經逐漸適應她那些匪夷所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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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錦忽然打了一個哈欠,由於她今天起的早,她現在躺在舒服的被窩裏她很困,眼皮逐漸沉重的合上,又慢慢睜開,小聲吩咐知鹿道:“我太困了先睡會,你繼續幫我盯著大哥,千萬不要讓他出門”
    “好”得到知鹿的承諾後,她才安心睡下。
    房間時錦的平穩舒緩的呼吸聲,漸漸響起。
    不知過了多久,時晟從書中抬起頭,望著睡著的時錦,眸色多了一絲溫柔,悄悄的收拾桌上的東西起身離開。
    知鹿見此跟了他出去,被時晟發覺後,阻止道:“我身邊不需要人服侍,你跟著小姐就好,她現在最需要人照顧”
    知鹿支支吾吾的,“可是小姐她說……她……”糾結著要不要說出來,後覺得不妥她就不說了。
    “別可是了,小姐若怪罪你,你就說是我說的”
    “那少爺今天一整天都不出去了吧”知鹿不放心問道。
    “嗯”得到時晟的保證後,知鹿才安心的回去陪著時錦。
    …………
    書房內
    時晟正在看認真的翻閱卷宗,小福帶著一個穿著工服的男子著急趕了過來,引起時錦的目光,來者那人正是他的一個手下。
    見到時晟他拱手一禮,臉色凝重道:“大人屬下貿然前來多有得罪,今日雲大人與您都告假,現下大理寺內無人主持,今早有人在郊外發現五具孩童的屍體,望大人前去查探”
    時晟疑惑道“雲大人怎麽也告假了?”
    “聽聞是雲小姐生了一場大病,他無法走開”
    最近真是個發病的季節,怎麽大家都生這時生病了。
    時晟思考片刻後,決定道:“好,知道了,你先下去準備,我馬上就來”
    “是”他趕緊退下。
    時晟收拾一下後便出門了。
    …………
    時錦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聽到時魏擔憂關切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錦兒,你怎麽樣了?”
    時錦緩緩睜開眼,迷糊道:“爹你怎麽回來了”聲音帶著起床時的慵懶。
    “今日營中無事,聽聞你不舒服,我便趕回來了”
    “哦,我現在沒什麽事了,爹不用擔心”
    想到那晚偷聽到的談話,時錦忽然間問道:“爹,府中有沒有什麽身份可疑的人”
    “府裏的下人入府之前,都會對他們的身份家底查探一番記錄在冊,有清白可查家底的才收入府中,你要是疑惑,可以找管家那拿記錄冊看看”
    “好”
    想到絮無塵與秦義賢想利用他們家勢力爭奪太子之位一事,時錦麵色一沉,她得想個辦法給她爹打個預防針,提前預防。
    時錦輕咳一聲,欲言又止的模樣,一會組織好語言後,語重心長叮囑道:“爹你要留一個心眼,你女兒臭名在外,沒有人是真心實意喜歡你女兒的,想求娶你女兒我的,多半是因為看上咱家的勢力,是帶有功利性的,如果有人向我們家提親,你千萬不要答應,明白了嗎?”
    時魏怔了怔,一臉迷茫地摸了摸她的額頭,疑惑道:“錦兒你是不是發燒了,但摸著不燙啊”
    時錦有些無奈地拂了他的手,轉即正色道:“爹我說認真的,不開玩笑”
    見時錦表情嚴肅,時魏眉心微動,眸光意味不明,認真應答道:“知道了”
    時魏看了一下四周,沒發現時晟的身影,於是他問道:“你大哥今日都沒上早朝,他人呢”
    “大哥不就是坐在那看……”時錦指了指時晟剛才坐的位置,發現那裏已經沒了他的蹤影,聲音頓時戛然而止,她瞳孔一縮,焦急問道:“知鹿,我大哥去哪了?”
    剛才光顧著和她爹說話了,都未發現時晟已不在屋子裏。
    知鹿聞聲從屋外走了進來,說道:“少爺去書房了”
    時錦內心不安,仍然不放心道:“你去書房把大哥叫來”語氣帶有幾分緊張。
    見此時魏不解道:“怎麽了嗎?”
    “我夢到大哥出去查案時被人下毒了”
    “哈哈哈,看把你緊張的,隻是個夢而已”時魏哈哈一笑,不以為然。
    不久過後,知鹿著急忙慌的趕過來,氣喘籲籲道:“小姐不好了,少爺出去已有一個時辰了”
    時錦頓時心慌,趕緊掀開被子要下床,但被時晟製止了。
    “你還病著呢,躺著”
    臉色繃緊,焦急道:“爹,大哥有可能真的會被人下毒,再晚就來不及了,我去把他找回來”
    “這不是還有爹嗎,爹去找你大哥,你躺好”
    “好,爹快去”剛才一激動,她隱約覺得肚子有點疼了,她接著躺好。
    時魏叮囑她幾句便出去找時晟了,她在家中懷揣不安,由躺著轉為坐著,再到躊躇不安的走來走去。
    窗外的時光彈指一過,亦如指尖上的水滴,滴落到大海裏,沒有影子,也沒有聲音。
    終於傳來時晟他們回來的消息,不過他卻是被抬著回來的。
    時錦身子一僵,眉頭緊鎖,立即急步而出,前往時晟的院子裏,她到了時晟的臥房時,府醫正在給他把脈,眉頭緊鎖,一臉沉重。
    府醫怎麽都沒想到一天之內,他竟然會同時給兩位主子把過脈。
    而時晟躺在床上,人已沒了意識,他臉色蒼白,嘴唇發紫,手上布滿了紫色的血絲,可怕又詭異。
    時魏輕輕握拳頭,神情嚴肅,“晟兒怎麽樣了”
    府醫普通一跪,說道:“少爺的脈象浮亂薄弱,是中毒的跡象,且這毒性極強,但老奴也看不出中了何毒,望將軍恕罪”
    時魏趕緊拉他起來,沉著冷靜道:“起來,這也不能怪你,我進宮一趟請李太醫來”便匆忙出去了。
    時錦凝視著躺在床上的時晟,抿緊嘴唇,眉宇間皆是一片憂愁之色,陷入深思。
    難得時晟最終還是逃不過變成植物人的命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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