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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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時刻,雲伯侯府內。
    時小綿早上飲酒,睡了一天,夜裏醒來,伸了伸懶腰走出房門。
    望著夜空中璀璨的煙花,她那原本帶著些許惺忪睡意的雙眸瞬間被點亮。
    不禁走到庭院中觀賞,眼神沉醉。
    “許久沒看見煙花了。”她呢喃著。
    李慕辭在府裏轉悠,途經此處瞧見時小綿後,腳步一頓。
    而後行至她身旁,呼喚她道:“小綿姑娘?”
    時小綿聞聲望去,瞧見來者後道:“世子喚我何事?”
    李慕辭見時小綿言語清晰,鬆了一口氣。
    “我還以為你又醉酒失態了。”
    時小綿捕捉到關鍵信息“又”,眼底劃過一絲慌亂。
    腦海中努力回想自己做了什麽事,沒想出來。
    “我有做些出格的事嗎?”
    “那倒沒有。”
    時小綿剛鬆了一口氣,下一秒卻聽見李慕辭說出令她尷尬無比的話來。
    “你隻是在院子裏,指著天大喊大叫。”
    李慕辭仔細回想一下,又補充道:“你口中喊的是司興者?還是失心者?”
    李慕辭的話一出,時小綿腦海塵封的記憶瞬間解封了,閃出零碎的記憶。
    時錦爬到一棵樹上指著天,怒罵道:“司星者,你把我害得好慘,好苦啊,你最好永遠受罰,別給我出來了!”
    雖看不見她臉上的神情,但通過語氣便也能猜到麵具下是一副哀泣悲憤的神態。
    樹底下有三個的婢女滿臉擔憂地望著她,勸說道:“時姑娘,上麵危險,你快下來吧。”
    “別尋短見。”
    這三個婢女甚至把梯子都架好了,就等著她下來。
    時小綿搖了搖頭:“不下,站著高罵,罵得遠,她才能聽見。”
    李慕辭正帶著“不著調”經過附近,聽聞動靜,立即跑過來查看情況。
    看到這一畫麵,頓時瞠目結舌。
    心中對時小綿賢淑文靜,幽深靜謐、難以捉摸的固有形象瞬間坍塌。
    擔心她摔下來,李慕辭飛身而上,長臂一伸,摟住時小綿的腰,將人給帶下來。
    時小綿腳剛著地後,掙紮著又要上樹,嘴裏還念念有詞:“我還要罵她。”
    李慕辭見狀,眉頭緊皺,滿心無奈,隻得輕聲說道:“抱歉。”
    說罷,他手起刀落,精準地在時小綿的脖子上施了一個手刀。
    時小綿的身子頓時軟了下來,直接被劈暈了。
    誰知片刻,她又醒了。
    他再劈,她再醒。
    李慕辭隻覺得她邪門的很,為了防止她再做出驚人,又危險的舉動,隻好把她綁回房間。
    這段記憶一出來,時小綿似遭雷劈一般,瞬間收回記憶,不願再想下去。
    李慕辭望著時小綿的脖子,眼神露出幾分探究。
    “小綿姑娘,你這脖子可真硬。”
    時小綿睨了他一眼,正兒八經道:“我這腦袋也硬,殺不死,世子要砍嗎?”
    李慕辭見她口出狂妄,隻當她酒未清醒。
    他幹巴巴的笑了一聲,應付道:“我看小綿姑娘還未醒酒,我這就差人給你備些醒酒湯來。”
    李慕辭言盡,也不聽時小綿的意願,當即溜走,不敢在撞見她發酒瘋的場麵。
    走了幾步,又想起自己還有事情未了,又返回來。
    “有一事,需告知於你,凡華與時錦已然入住凡府,你明日前往即可,見你熟睡,我等亦不忍將你喚醒。”
    其實主要還是怕她醒來後再度失態,好不容易睡著了,可驚擾不得。
    言罷,李慕辭轉身就走,疾步而行,毫無留戀。
    書房內,氣氛凝重。
    女仵作趙璃輕步上前,向聖卿王拱手行禮,神色肅然。
    “王爺,林沐身上無明顯外傷,僅左小腿有一枚銀針沒入,細察之,此針上所染確是鴆毒。鴆毒凶猛,一旦入體,先致血脈僵滯,繼而攻心,令五髒六腑如焚如灼,不過半盞茶工夫,毒性蔓延,傷者便會口吐黑血,氣絕身亡,向來無藥可醫。”
    聖卿王負手而立,劍眉微蹙,聽言後,若有所思。
    須臾,他將一張宣紙鋪開放在書案上,抬眸望向趙仵作,聲線低沉道:
    “是何樣的銀針?趙仵作可否畫下來?”
    趙仵作聽言,立即執筆畫下來。
    片刻,畫好拿起來和聖卿王說道段:“銀針末端刻有一個圖紋。”
    聖卿王目光順勢落在那圖紋之上,刹那間,他的眼底閃過一絲驚愕。
    這圖紋他認得,乃是風雲閣的標誌。
    他眉頭微皺,隱然間,心中似乎想到了可疑人選。
    聖卿王沉默片刻,緩緩開口:“趙仵作,你且退下吧。”
    翌日清早。
    戶部尚書府外,停了一輛馬車,馬的鼻子裏噴出陣陣白氣,在清冷的空氣中消散。
    木雲芝攙扶著尚書夫人,兩人的身影在晨風中顯得有些單薄落寞。
    她們站在馬車旁,凝望著府門口,眼中滿是不舍和愁色。
    木毅因犯下大罪,家產全部充公,又被判處流放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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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京都,她們母女已無立足之地,能不被木毅牽連遭受牢獄之災已是萬幸,如今也隻好前往淩州城的老宅。
    “芝兒,走吧。”尚書夫人強忍著心中不舍道。
    母女二人登上馬車,車夫揮動馬鞭,馬車啟動,朝著城門的方向而去。
    車內一片寂靜。
    木雲芝微微掀起車簾,想最後再看看這生活多年的京都。
    就在車簾掀起的瞬間,她的目光凝固了。
    隻見前方不遠處,木毅正被一行士兵押著出城,前往流放之路。
    木毅頭發淩亂,麵容憔悴,身著破舊的囚衣,手腳戴枷鎖,腳步拖遝地走著,失去了往日的精氣神。
    除木毅外,還有兩個犯了罪的臣子。
    尚書夫人也看到了這一幕,眼神複雜。
    木雲芝下意識地想要呼喊,卻被尚書夫人一把拉住,輕微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出聲。
    馬車緩緩與木毅擦肩而過,木雲芝的視線緊緊地鎖在木毅身上,眼神含有心疼和不舍。
    直到再也看不見,她放下車簾,滿是不解道:“母親,為何不和父親見最後一麵。”
    尚書夫人微微歎了口氣,眼神中透著無奈與苦澀。
    “你父親最好麵子,他如今那副模樣,定不願讓我們瞧見的,給他留點體麵吧。”
    木雲芝聽言,靠在尚書夫人肩頭,無聲地抽泣起來。
    尚書夫人輕撫摸著她的頭發,目光透過車簾縫隙望著前路。
    那眼神深處盡是母女對未來的迷茫和擔憂。
    此時,木毅驀然抬頭,望向那已經出城、漸行漸遠的馬車,眼眶泛紅。
    而此刻,刑場上。
    無極門餘孽,手腳被捆,跪坐在斬首台上,麵如死灰,等著死亡的到來。
    隨之監行官扔下一道木令,一眾劊子手斬刀一揮,手起刀落間,一眾頭顱紛紛落下。
    同時,三殿下府外,門外有一排重兵把守。
    絮思源進府之際,兩名士兵雙手將大門緩緩關上。
    絮思源在大門即將合攏的刹那,微微側身,目光平靜地掃向門口,那眼神似有深意。
    仿佛在和過去的自己告別。
    片刻,他仿若什麽都未發生一般,神色淡然,步調平穩且快步地朝著府內走去。
    直至那扇大門徹底緊閉,發出一聲沉悶的“哐當”。
    他的身影也從眼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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