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這或許是最好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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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理寺朱漆大門前,洛依身著黑色衣裳站在那裏,她手上提著一個食盒。
    “這位大哥,我找你們時少卿,勞煩幫忙通稟一聲。”
    說話間,洛依將一張銀票不動聲色的塞到那門衛手裏。
    門衛眼睛一亮,連忙接過銀票,嘴角微勾:“姑娘且在此處稍候片刻。”
    不一會兒,隻見時晟身著一襲紅色官袍,身姿挺拔,氣宇軒昂地大步走來。
    他麵容冷峻,卻在見到洛依的瞬間透出一抹溫柔,薄唇微微上揚,腳下步伐加快。
    “你怎麽來了?”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欣喜。
    洛依微笑著上前一步,“來給你送點心。”說罷,將食盒交到他手上。
    “多謝,我會好好享用的。”
    時晟接過食盒,目光卻依舊停留在洛依臉上,眼神中飽含深情。
    洛依察覺到他的目光,嘴角一勾,一抹心機浮現眼底。
    隨後,朝他拋了一個媚眼。
    眼神中透著一絲嫵媚與誘惑,嘴角勾起的弧度,恰似一彎新月,動人心弦。
    時晟的心跳陡然加快。
    洛依轉身離去,步伐輕盈,搖曳生姿。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時晟才回過神來。
    回到大理寺內辦公,時晟坐在案前,手中握著毛筆,試圖專心批閱堆積如山的公文。
    可眼前的字跡卻忽然消失,隻見洛依那魅惑的模樣浮現在公文裏。
    他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少卿,前日的公文可批好了……”
    屬下劉甲垂首問道。
    見片刻沒人回應,忍不住抬頭,卻見時晟傻笑的怪異模樣。
    他大聲咳嗽。
    劉甲突兀的咳嗽聲響起,時晟猛地回過神。
    這才發現劉甲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麵前,正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
    時晟眼神閃過一絲慌亂,維持著往日的上級姿態,然,卻是未讀亂回。
    “你得了風寒?”
    劉甲的臉上又露出一絲詫異的神色,而後重複一遍問題。
    “好了。”
    時晟連忙把一疊公文拿起來,起身塞到那下屬手裏。
    劉甲沒接好,掉了一本下來。
    他抬眼打量一下時晟觀察他的臉色,隨即小心翼翼撿起。
    “屬下告退”說罷,快步走了出去。
    時晟朝著他離去的背影,低聲訓斥道:“怎麽做事毛毛躁躁的。”
    坐回原位後,他麵色沉穩地又拿起公文批閱。
    模樣看著專注認真。
    實則內心亂如毛線,在心中默念法決。
    清心寡欲。
    心如止水。
    六根清淨。
    ……
    片刻,見無用後,他索性擺爛了。
    他放下手上的公文,轉而打開放在一旁的糕點,安靜地吃起來。
    吃得津津有味,心裏像是吃了蜜糖一樣甜滋滋。
    眉眼間滿是愜意與享受。
    殊不知,此時門外正有兩個身影鬼鬼祟祟地潛伏著。
    劉甲和吳玉,這兩人皆是時晟的心腹。
    平日裏,時晟對待公務一絲不苟,全神貫注,可今日卻頻頻走神,狀態大不如前。
    劉甲將這一發現告訴了同伴吳玉。
    兩人好奇心瞬間被點燃,偷摸著來到時晟辦公的門口偷窺,一探究竟。
    吳玉透過門縫,瞧見時晟正一臉陶醉地吃著糕點,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隔著門都能感受得到他心情愉悅。
    吳玉小聲道:“少卿,可是遇到了喜事,怎吃了糕點,嘴角就沒放下過。”
    劉甲眼睛一眯:“據我多年查案經驗,少卿約莫是得了相思病。”
    吳玉麵露詫色,“相思病?那他不應該愁眉苦臉嗎,為何麵帶笑容?”
    劉甲摸了摸下巴,眯起眼睛,故作深思,片刻想到了什麽,眼前一亮。
    “約莫那糕點是他相思之人送的,開心在所難免。”
    吳玉,擺了擺手,語氣略帶調侃道:“你又懂了。”
    兩人聊得投入,並未發覺他們的對話,一字不差地傳進了屋內時晟的耳中。
    時晟聽到兩人的議論,眉頭一皺,傳出一道嗬斥。
    “出來!”
    吳玉和劉甲二人,聽到這聲嗬斥,渾身一震,臉上瞬間露出苦澀的神情。
    他們知道自己偷窺被發現了,無奈之下,隻能硬著頭皮從門外走出來。
    兩人低著頭,臉上擠出討好的微笑,吳玉率先開口說道:“少卿,有何吩咐?”
    時晟看著眼前這兩個不省心的下屬,板起臉,佯裝生氣。
    “我看你二人閑得慌,不然把那幾排卷宗都重新整理一遍。”
    劉甲和吳玉聽到這話,頓時叫苦不迭,但不敢反駁,隻能乖乖應下。
    “是”兩人說罷,隻能垂頭喪氣地轉身,朝著卷宗存放的地方走去。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時晟又偷吃了一塊糕點,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白駒過隙間,幾日光陰匆匆而過。
    太醫院依照秘方,已備好了引蠱所需的藥材,萬事俱備。
    隻等徐若穀來大理寺,為血厄傀儡引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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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大理寺牢獄內,站著一行人。
    雲正霆、時晟以及幾位經驗豐富的太醫站在過道上。
    身後還跟著十幾名士兵。
    關押血厄傀儡的牢房被改造成臨時的引蠱場地。
    屋內擺滿了引蠱所需的各類物件。
    牢房中央,一隻較大的浴桶尤為顯眼,裏麵滿滿當當盛著顏色深褐、散發著奇異藥香的藥湯。
    牢房的地麵上,被圈出一個大圓,均勻地撒著一層白花花的石灰。
    除外,地上還放著不少香球。
    片刻,時錦,凡華、徐若穀,冉珂四人來到牢獄中。
    雲正霆見狀,說道:“一切準備就緒,有勞諸位了。”
    “好,待會蠱蟲引出來後,需要你們配合。”
    “好,那我們就在牢房外候著。”
    冉珂和徐若穀一人負責一個血厄傀儡。
    徐若穀那牢房中,由凡華和時錦在一旁做幫手。
    冉珂那牢房,由時晟及其他的兩個下屬吳玉和劉甲守著。
    徐若穀環顧四周,隨後開始分工同。
    他站在圓圈外,看了一眼時錦說道:“錦姐姐,你負責這一塊,待蠱蟲進到此圈後,你便放火將其燒死。”
    “好。”時錦應了一聲。
    徐若穀轉眼望向凡華道:“兄長,圈外的蠱蟲便由你負責。”
    凡華:“好,交給我,你專心引蠱便是。”
    最後,徐若穀望向雲正霆,恭敬地說道:“寺卿大人,還請您在牢房外守好,絕不可放過任何一隻蠱蟲。”
    雲正霆鄭重地點頭,說道:“你們專心引蠱,外麵有我們。”
    徐若穀交代清楚後,將地上的香球全部點燃。
    “先將人抬到浴桶裏。”徐若穀道。
    隨著徐若穀話音落下,幾名身形魁梧的士兵,小心翼翼地將血厄傀儡抬進浴桶,使其整個身軀浸泡在藥湯之中。
    血厄傀儡手腳嘴巴皆被禁錮,任由擺布。
    徐若穀將他身上衣物褪去,神色專注,精準無誤地在血厄傀儡身上的幾處穴位紮下銀針。
    與此同時,另一牢房中,冉珂也有條不紊地照做,為血厄傀儡施針。
    隨著時間流逝,藥力逐漸發揮作用。
    蠱蟲在體內瘋狂躁動。
    眾人屏氣凝神,目不轉睛地盯著。
    不一會兒,隻見黑灰色細小的蠱蟲從血厄傀儡的耳朵、嘴巴裏鑽了出來。
    它們扭動著身軀,在地上快速遊走,數量眾多,密密麻麻,令人頭皮發麻。
    徐若穀看清蠱蟲的模樣後,眉頭擰緊。
    蠱蟲乃是噬魂蠱,乃南疆國之物。
    有相關古籍記載,南疆國巫師擅養各類蠱蟲,用其操縱人心。
    “大家務必小心,不能讓蠱蟲近身。”徐若穀大聲喊道。
    地上的蠱蟲本想往四周逃竄,卻觸及地上的香球時,忽然改道,往設好石灰圈爬去。
    眼見蠱蟲紛紛爬至圈內,時錦立即放火點燃石灰。
    烈火升騰而起,將大片蠱蟲燒死其中。
    而凡華眼見逃到圈外的蠱,立即拿起火把將其燒死,動作幹脆利落。
    牢房外的不習武的幾位太醫麵露驚愕地往後退開,眼中滿是驚恐。
    十幾位士兵麵色凝重,將雲正霆護在身後,手持兵刃,嚴陣以待。
    有的手持長刀,刀光閃爍間,將逃至牢房外的蠱蟲一一砍殺。
    有的手拿特製的捕蟲網,將其抓住,在扔進火盆裏殺死。
    冉珂引蠱比徐若穀慢一些,卻也成功引蠱。
    在眾人的配合默契下,逃出體內的蠱蟲已全部除掉。
    兩個血厄傀儡體內的蠱蟲離體後,他們的猛然安靜下來,不再有狂躁咬人的舉動。
    神色也逐漸恢複正常,如常人一般。
    太醫院的幾位太醫親眼目睹了徐若穀精湛的醫術,紛紛驚歎。
    身形修長的王禦醫,有些驚訝道:“竟然醫好了。”
    身形微胖的韓禦醫,麵帶喜色道:“太好了。”
    資曆頗深的陳禦醫,眼中閃爍著驚喜與欣賞的光芒。
    “小小年紀,竟有此醫術,前途不可限量!”
    說罷,陳禦醫微微眯起雙眼,心底陡然間萌生一個想法。
    他們太醫眾人,幾日都瞧不出病因,卻被一個十來歲的孩子給比下去了。
    以這孩子的天賦與潛力,往後必成大器。
    若能將他招入太醫院,這無疑是太醫院乃至整個朝廷的一大幸事。
    眼見他們已無攻擊行為,便將兩人身上的枷鎖除掉,搬至一個廂房裏。
    徐若穀坐在床榻邊,為其診脈,麵色凝重。
    他想著將蠱蟲引出體外後,再為他們解毒。
    不曾想,他們的毒已深入五髒六腑,無力回天。
    “他們體內的蠱蟲乃是噬魂蠱,能控製人的行為,使其殘暴嗜血,食人肉。雖把蠱蟲引出來了,但體內仍有毒素,且毒已深入肺腑。”
    幾位太醫聞之色變,也輪番為其診脈。
    診斷出結果後,紛紛搖頭歎息。
    陳禦醫:“蠱蟲雖已引出,但也他們隻有月餘可活。”
    韓禦醫瞧見他們手上還殘留的幾道黑色紋路,疑惑道:“這黑色紋路是什麽?”
    徐若穀沉吟片刻道:“約莫是中毒所致。”
    王禦醫:“可知他們身中何毒?”
    “還未可知。”徐若穀搖了搖頭,神情低落。
    冉珂見狀,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們已經盡力,這或許是最好的結果了。”
    事後,陳禦醫走上前,滿臉笑意地對徐若穀說道:“聽聞徐小友是徐老的孫子,繼承其衣缽,果真名不虛傳,小友可願加入太醫院,往後與我等一同鑽研醫術、醫治難雜症,如何?”
    徐若穀微微一愣,思索片刻後,拱手答道:“承蒙厚愛,但我無心仕途,隻想像爺爺一般,遊曆人間,醫治更多的人。”
    陳禦醫有些惋惜:“小友既有這般誌向,實屬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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