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不給名分就不認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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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孽緣孽緣就來了。
他的話音剛落,在向朗段饃等蜂勇衛將士的陪同下,長發散亂、麵容憔悴的秋孽緣去而複返,看到秋三娘子的墳墓悲傷不已。
徐徐走到秋三娘子墓前,看也不看司徒錯楊謙等人,直挺挺跪在碎石地上,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口中喃喃念叨起來。
“‘記得當年,密州初見,郎君俊哉。笑命途多舛,蒼天無眼,年華易老,佳偶難媒。桃花枝上,啼鶯燕語,深心未忍輕別離。果然是,風流人物,天妒情坯。憶郎濁酒三杯,對月獨酌心成灰。那孤燈照壁,郎君薄情,分飛兩處,奴自排推。白發三千,一生事業,付諸流水空自悔。無覓處,斑斑點點,盡是血淚。’
這首《沁園春》是我娘自己填的詞,從小我就感覺亂七八糟,不知好在何處,她日複一日念誦,徒增傷悲,是不是傻得可憐?”
司徒錯撫著石碑,看著秋孽緣悲傷道:“孩子,為父知道你們這些年過得苦,為父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愧悔不及。
如今你娘魂歸故裏,你跟我回魏國吧,讓為父稍補前過,你也無需再經曆江湖逃亡之苦。”
秋孽緣一直跪著,並不搭腔,也不哭泣,隻不過臉色繃的很緊,十分嚇人。
司徒錯慢慢走到她身邊,想要輕撫她的頭發,她卻偏頭躲開,冷冰冰道:“你別碰我,我還沒認你。”
司徒錯伸出的手突兀懸在半空,愕然道:“你為何不肯認我?”
秋孽緣憤然挺身而起,指著碑文道:“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把我娘孤零零埋在神女峰頂,拿這幾個字就想打發她淒苦一生?”
司徒錯慘然道:“那你意欲何為?”
秋孽緣渾身發抖道:“她是你的女人,為你生了一個女兒,難道你不該給她一個名分,將她葬入司徒家的祖墳?”
司徒錯情難自已,歎息複歎息,轉身撫著石碑痛哭流涕。
畢雲天等人同情她的遭遇,對她的懵懂無不暗暗搖頭。
司徒府裏早就有了太師指婚的正妻葛輕柔,別說秋三娘子在世的時候無名無分,即便司徒錯承認她是妾室,妾室沒資格葬入司徒家祖墳,這是正妻才能享有的待遇。
現代穿越過去的楊謙從電視劇裏學過一些粗淺的古代家規禮法,緩步走到她身邊,耐著性子解釋道:“秋姑娘,據我所知,你娘生前沒有名分,恐怕沒資格葬入司徒家祖墳,你別為難司徒將軍。”
秋孽緣轉身怒視著他,憤憤不平道:“為什麽沒資格?我娘是他的女人,他憑什麽不將我娘葬進祖墳?”
楊謙苦笑道:“我不知該怎麽說,總之規矩就是這樣,誰都不敢打破規矩。”
秋孽緣氣嘟嘟道:“這是誰定的規矩?就不能改掉嗎?”
楊謙偷瞄司徒錯雄壯的背影,支支吾吾道:“我不清楚是誰定的規矩,古往今來皆是如此,司徒將軍也不能打破規矩。
你娘臨終前的話你也聽見了,她喜歡神女峰的景色,願意埋骨於此,你怎能違背她的遺願?”
他雖對古代這些臭規矩不以為然,但對秋三娘子這等性情乖僻、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更沒好感,白癡才會把這種聲名狼藉的壞女人葬入自家祖墳,這不是給家族抹黑嗎?
秋孽緣愣了一下,用極為複雜的情愫盯著默默垂淚的司徒錯,語氣堅定道:“我把話撂在這裏,你不給我娘一個名分,我就不認你這個爹。小時候我沒爹也過的很好,長大後有沒有爹我也不在乎。”
司徒錯猛地轉過身,堅毅臉龐淚痕猶在,用既惱怒又糾結的語氣說道:“你...你這口吻跟三娘真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倔強固執,完全不講道理。”
秋孽緣振振有詞道:“我是娘生的,又是她一手帶大的,脾氣像她不是人之常情嗎?”
司徒錯當年不能說服秋三娘,今日也沒指望能說服這個脾氣酷似秋三娘的女兒,長長吐出一口濁氣,意興闌珊擺了擺手道:“行吧,你長大了,不是小孩子,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我無法左右,你認我也好,不認我也罷,我都不強求,這是命數。
但我要明明白白告訴你,不管你認不認我,我都是你的父親,血濃於水的親情,誰都改變不了。
你可以選擇去過自己的生活,過得好,為父為你歡喜,過得不好,你隨時可以來鎮南關找我,千萬不要委屈自己,好不好?”
幼稚的秋孽緣原本想借父女之情脅迫他答應將母親葬入司徒家祖墳,如此才能不讓母親埋骨荒山當個孤魂野鬼。
誰知司徒錯半點沒有屈服的意思,感覺跟他話不投機,恨恨轉過身去,嘟著嘴道:“原來我娘說的沒錯,你就是個無情無義的負心漢,不配當我的父親。”
司徒錯是金戈鐵馬、氣吞萬裏如虎的鐵血將軍,不是耽於風花雪月的文人騷客,敢愛敢恨,拿得起放得下才是英雄本色,不由仰天大笑道:“今日我來到神女峰,原本是想再見一眼三娘。
最好能夠見到自己的女兒,了卻十幾年前的憾事,並未奢望太多,更沒奢望三娘會帶女兒跟我回鎮南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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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已如願見到三娘,又見到女兒,心願已了,此生再無牽掛,將來與楚大戰,即便戰死沙場也死而無憾。”
楊謙一門心思都傾注在秋孽緣身上,沒有仔細聆聽司徒錯話裏的意思。
畢雲天聞言有所觸動,急忙追問:“大將軍此言何意?莫非我們要與楚國開戰?”
司徒錯沒有理會他的話,轉身大踏步往前山走去,楊謙等人亦步亦趨跟上。
眾人看著密密麻麻的蒼蠅蚊子圍著滿地血腥飛來飛去,發出嗡嗡嗡的聲音,差點作嘔。
司徒錯神色如常,走到倒插於地的斬馬刀旁,拔出刀尖,轉頭盯著楊謙問道:“老三,你怎麽會來大禹山?雒京的女人還不夠你玩嗎?”
楊謙不尷不尬笑了一聲:“司徒將軍開什麽玩笑,我是奉太師之命來追捕秦國細作董樾。
這賊子竊取了我們魏國的駐軍布防圖,故布疑陣假裝逃往關內道,其實是金蟬脫殼走河南道,再借道楚國江陵道逃回秦國玄武關。
昨日我們在商洛古道的無憂嶺截住他,遺憾的是我們人手太少,他有楚國淄衣樓幾百名黑衣箭士掩護,我們殺了他們七十多人,但寡不敵眾,犧牲了十幾個兄弟,隻能眼睜睜看著董樾溜走。
估計他昨晚就逃到玄武關,我們再也追不上他了,駐軍布防圖追不回來了。”
司徒錯眼中泛出難以描述的精光,詫異道:“我要是沒記錯的話,太師本意是命你們去關內道追捕。
你如何猜到他要走河南道、借道楚國江陵道回秦關,又千裏迢迢趕到商洛古道截殺?
這是誰的主意?我猜你們肯定是自作主張,沒有稟告太師吧?”
楊謙等人心中一驚,不由麵麵相覷。畢雲天隱隱察覺到這事肯定不太簡單,愕然道:“司徒將軍,其中緣由你為何了解的如此清楚?
太師派公子去關內道追捕董樾實屬機密,雒京都沒多少人知道,你身在鎮南關,相距雒京數百裏,怎會了若指掌?”
司徒錯臉上浮現一束比大海還深邃的笑意,沒有任何解釋,而是拍了拍畢雲天的肩膀道:“行啦,我懶得追究你們是如何看破董樾的真實意圖。
總之你們能夠趕到商洛古道並且跟楚國黑衣箭隊正麵交手,雙方各有死傷,也算歪打正著立下大功,太師肯定會重重褒獎你們的,你們可以返回雒京領獎啦。
大戰即將來臨,大禹山作為三不管之地,必將成為各國諜探細作鬥法的戰場,越來越不安全,你們趕緊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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