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你不準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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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謙終於恍然大悟,不過隨即想起一事:“這是你項家的老宅,靠山王項赭是你堂爺爺,他應該知道這個地方吧?”
項櫻搖頭道:“他不知道。我大楚南遷江陵後,由於桃花穀葬著項家三代先祖,是我項家的龍脈所在,先祖擔心山穀遭人破壞,就請高人在穀外擺了個奇門八卦陣,堵住唯一出口,沒有陣圖的人很難闖進山穀,桃花穀的地圖陣圖一直由嫡係子孫代代保管。
靠山王雖是我的堂爺爺,卻是庶出的王子,不能繼承地圖陣圖。
我親生爺爺駕崩前將地圖陣圖轉交我母後,前些年母後傳給我,我按照地圖找到桃花穀,再按陣圖指引走進穀中。他隻知桃花穀在安信附近,卻不清楚山穀的具體位置。”
楊謙暗忖:“原來如此,難怪靠山王率軍趕到小春城附近就分兵搜索,估計他猜到女帝可能逃回項家老宅,但他找不到項家老宅的具體位置。”
不過他還有疑問:“不對呀,你說山穀唯一的出口有陣法守護,外人進不來,我怎麽輕輕鬆鬆就進來了?”
項櫻噗的一聲嬌笑:“這山穀陸地的出口隻有一個,但北麵的濮水堵不住呀。不過濮水沿岸數十裏崇山峻嶺,杳無人煙,多的是毒蟲猛獸,其中還有幾段落差極大的瀑布,正常人是不可能坐船闖進來的,誰知你會順著河水飄過來呢?”
楊謙笑著點頭,原來如此。
那隻肥羊在火焰的炙烤下慢慢焦黃,滲出一層薄薄油脂,散發出濃鬱肉香,饞的楊謙直流口水,大讚項櫻手藝過人。
項櫻像賢惠的小媳婦一樣莞爾一笑。
楊謙不斷往土灶添加幹柴,使灶火均衡的包裹肥羊。
隨著香氣滿屋,項櫻雙手提著鐵棍離開灶台,粲然道:“好了,可以吃了。”
她將肥羊放在砧板上,用竹筷插進肉中,然後迅速拔出,放在鼻前嗅了嗅,一臉陶醉道:“真香,果然是上好的野山羊,肉質裏酥外嫩,妙不可言。”
忙用竹筷撕下一條半斤重的羊肉遞給楊謙:“來,這是你的獵物,你嚐個鮮吧。”
楊謙餓了大半天,肚子一直呱呱叫,懶得跟她虛假客套,接過香噴噴的羊肉就大快朵頤,三口兩口將一大塊肥羊吞進腹中。
可憐項櫻剛給自己撕下一小條腱子肉,還沒來得及放進嘴裏,見他伸手索要,噗嗤笑道:“你怎麽像個餓死鬼投胎,大半斤羊肉你兩三口就消滅了?”將自己的那條腱子肉遞去。
楊謙胃口全開,接過羊肉又是大口饕餮,邊吃邊抹嘴邊的油膩,連聲誇獎道:“真好吃,這肉烤的太正點了,你可真厲害,堂堂一國之君竟有堪比五星大廚的手藝,誰要是娶了你,這輩子有口福了。”
項櫻白皙臉蛋一直掛著優雅迷人的笑意,這時忽地沉了下來,撕扯羊肉的青蔥玉手僵在原地。
正在暢享美食的楊謙立刻捕捉到她情緒的微妙變化,趕忙咽掉羊肉,問道:“你怎麽啦?為何不高興呢?我說錯話了?”
項櫻生硬的搖了搖頭,雙手在羊肉上慢騰騰鼓搗,好半天才撕掉一條胸脯肉,心不在焉搬張木凳坐下,張開櫻桃小嘴輕輕咬了一口,珍珠般的淚水順著臉頰潸然落下,滴在銀灰布衫上。
楊謙被她突如其來的無聲啜泣嚇得心慌意亂,將最後一條羊肉塞進嘴裏,嚼都來不及嚼碎,手舞足蹈安慰道:“你別哭呀,我最見不得美女流淚,心都碎了。是不是我說錯了話惹你生氣?要是我錯了,我向你道歉,是我不好,你不要再哭好不好?”
項櫻的淚珠撲簌簌往下落,卻沒有發出一絲哭聲,越是這種無聲的哭泣,花季少女獨有的梨花帶雨的柔弱感破碎感委屈感,通殺全年齡段男人,就算是修煉千年的情場老手也不是這一招的對手。
楊謙急的坐立不安,想要過去安慰又不敢碰她,想要說點什麽甜言蜜語又不知從何說起,一邊跺腳一邊咳聲歎氣。
項櫻眼中噙著淚花,自傷自憐道:“不怪你,不是你的錯,是我命運不濟。”
楊謙聽了這話再也顧不上憐香惜玉,憤憤不平道:“你說的這是什麽話?
這世上多少人一出生就在最底層的貧困家庭,一輩子為了柴米油鹽醬醋茶而奔波勞碌,遇到好年頭勉強混個溫飽,遇到差年頭就是食不果腹、衣不蔽體。
你上輩子大概是拯救了銀河係,有幸降生於帝王之家,從小過著錦衣玉食的奢靡生活,這是多少人做夢都想要的命運?怎麽好意思抱怨自己命運不濟呢?”
項櫻被他劈頭蓋臉一頓教訓,似乎意識到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迅速擦掉臉頰的淚珠,睜著一雙因泛淚花而晶亮的眸子,扁嘴小聲自辯道:“我說的不是吃吃喝喝的問題。
皇室子女固然不用為衣食住行發愁,皇室子女就像是豢養在籠裏的金絲雀,尋常人家的子女是滿世界自由自在飛翔的鳥兒。
他們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喜歡誰就可以和誰比翼雙飛、白頭偕老,想去什麽地方就去什麽地方,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整個世界都在他們腳下,無拘無束,逍遙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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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被自己的血統畫地為牢,一輩子困在皇宮,世界再大也不屬於我們,想去的地方不能去,想看的風景不能看,婚姻大事不由我們做主。
尋常的皇室公主如此,我這個所謂的大楚皇帝也不例外,我連自己的婚姻大事都不能做主。
皇爺爺為了拉攏大司馬,想借陳家力量保住項家帝位,逼我嫁給大司馬陳雍的兒子陳楓林。
你知道陳楓林是什麽人嗎?
那是個堪比魏國楊謙,不,甚至比楊謙還禽獸不如的人形怪獸,長著一臉麻子,凶殘暴戾且好色無厭。
據說他無女不歡,每晚都要兩三個女人陪睡,經常威逼家裏的侍女跟畜生交配,供他欣賞。
皇爺爺病急亂投醫,絲毫不顧我的終身幸福,竟勸我嫁給這種人渣。
你說這皇帝當著有什麽意思?換了你,你會不會逃之夭夭?”
楊謙破天荒第一次在項櫻嘴裏聽到自己的名字,而自己的名字很不幸跟另一個禽獸不如的大紈絝並駕齊驅,這種感覺很是古怪。
若讓項櫻知道她口裏那個禽獸不如的楊謙就在身邊,陪著她吃烤羊肉,她會作何感想?她會不會後悔幫他烤羊?會不會將烤羊砸他臉上?
楊謙越想越忍俊不禁,臉上露出由心而發的古怪笑意。
眉頭緊鎖的項櫻見他一臉陰險笑意,小嘴一撅道:“你在笑我?”
楊謙再也忍耐不住,捧腹大笑道:“沒有,沒有,我沒有笑你,我在笑我自己。”
項櫻氣不過,順手抄起一根幹柴丟他身上,奶凶奶凶道:“不準笑,再笑我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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