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我想袖手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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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幾句話讓竹屋多了一絲火藥味。
    尊鉞情不自禁笑了起來:“楊兄弟,你什麽意思?我的手放進袖裏,你以為我要用斷脈神針射你?你的嗅覺倒是非常敏銳,身手怎地這般差勁?”
    躲在牆後的楊謙大聲嗬斥道:“難道不是嗎?你這忘恩負義的東西,我瞎了眼,竟然救你這條老狗,還不如讓朱砂門的人宰了你。”
    尊鉞的笑聲如水一般溢出竹屋:“哈哈,我忘恩負義,你居心叵測,大家半斤八兩,彼此彼此。”
    楊謙憤憤道:“呸,鬼才跟你彼此彼此。你是靠山王的心腹,按理應該忠於陛下。
    現如今陛下處境艱難,被江陵江夏四萬兵馬堵在蒼鷺山口,又被魚躍城截斷過江的路,正是需要你鼎力相助的時候,你卻故意滯留不前,顯然是不想幫陛下。
    靠山王屍骨未寒,你對得起他老人家的在天之靈?”
    幾隻竹雀飛過門前的竹林,嘁嘁喳喳叫個不停,為這肅殺天地添加了一些不合時宜的生機。
    不知是他的話刺激到了尊鉞,還是尊鉞想起了什麽,他久久沒有作聲,過了半晌,悠悠道:“楊兄弟,你剛亮出的匕首可是宮裏的青鷺?”
    楊謙爽爽快快承認:“不錯,正是青鷺匕首,你的眼光倒是毒辣,一眼就認了出來。”
    尊鉞語氣加重幾分:“青鷺是清鳳公主的貼身武器,為何會在你的手裏?你和清鳳公主有何關係?”
    楊謙斷然道:“我和清鳳公主沒有關係。”
    尊鉞疑慮更重:“那青鷺為何會在你的手裏?”
    楊謙很想從尊鉞口裏套出他的真實意圖,決定跟他坦誠相待:“我和清鳳公主沒有關係,但和皇帝陛下關係匪淺,是我護送皇帝陛下從魏國回到楚國。”
    這個答案似在尊鉞的預料之中,尊鉞幹笑一聲:“莫非你真是陛下身邊那個侍衛長楊柳?”
    楊謙的右手伸出竹牆,朝住屋內豎起小手指,以示對尊鉞的鄙視:“虧你還是淄衣樓總樓主,我早告訴過你我叫楊柳,你居然現在才猜出我的身份。”
    尊鉞的笑聲依舊:“近段時間你聲名遠播,你剛說出名字的時候,我就猜到你多半是那個楊柳。
    之所以沒有立刻拆穿你,無非是因為我身處險境,不想節外生枝。因為根據我的情報,你寸步不離陪在陛下左右,此時應該在魚躍城附近,怎會來到琨山之中?”
    楊謙悵然歎息:“此事說來話長,我不知該怎麽說。倒是你,靠山王和陛下對你信任有加,為何你不去支持陛下,幫她對付謀朝篡位的安國長公主?”
    尊鉞仿佛被他戳到了軟肋,口氣漸轉苦澀:“國事無小事,非三言兩語所能明了。楊柳,你進來說話吧,我不會出手偷襲你的。”
    想起尊鉞在山裏襲殺朱砂門殺手的手段,楊謙半點不敢大意,冷笑道:“你少騙我,我不會上你的當。在沒弄清你的真實意圖前,我不敢進屋。你的飛針很危險,我沒把握躲的開。”
    尊鉞不禁苦笑道:“你這小子武功不咋地,疑心病倒是很重,一看到我的手伸進袖中,就懷疑我要用斷脈神針射你。
    我的斷脈神針可不是尋常的金屬暗器,而是指尖發射的一股無形罡氣,我若想出手偷襲,屈指一彈就可射出神針,何必要多此一舉伸手入袖呢?”
    楊謙從來沒有聽說過如此厲害的暗器,倒是有點像是段譽的六脈神劍。不過他清楚以尊鉞這等身份,還不至於要對一個後生晚輩撒謊,猶豫片刻,慢慢伸出半個腦袋,偷偷察看尊鉞的動靜。
    尊鉞的臉色比剛才還要差勁,但他的眼睛熠熠生輝,給人一種很有力量的感覺。
    他斜靠床頭,麵帶微笑,直視著畏畏縮縮的楊謙:“楊兄弟,你應該相信我,進來吧。”
    楊謙想了想,感覺從他的眼眸裏沒有發現惡意,終於定了定心,一步步走進竹屋。
    “尊樓主,可否告訴我,在這場戰爭中你究竟支持誰?”
    楊謙進了屋,並未完全卸下防備,而是一屁股坐在茶幾旁,右手握緊青鷺匕首,左手抓住茶幾的邊緣,一雙眼睛緊緊注視著尊鉞雙手,隨時準備用茶幾作為盾牌抵擋他的飛針。
    在這多事之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多幾分戒備總是好的。
    尊鉞知道他對自己的畏懼根深蒂固,很難輕易卸下防備,笑得頗為苦澀。
    “要是我對你說,我不偏袒她們任何一人,隻想當個安安靜靜的看客,你怎麽想?”
    楊謙雙眼瞪大,憤憤不平的瞪著尊鉞那雙比海水還深澈的眸子:“什麽?你要袖手旁觀?你怎麽能袖手旁觀?”
    “我為什麽不能袖手旁觀?誰規定我不能袖手旁觀?楊柳,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離開陛下,孤身一人來到這個地方。
    但有些話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訴你,這是項氏皇族的戰爭,是陛下和安國長公主的皇位之爭,而不是楚國的戰爭,我是項家臣子,既不便介入,也不敢介入,更不想介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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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大爭之世,弱肉強食是唯一的法則,強者生,弱者亡。
    大楚內憂外患,風雨飄搖,迫切需要一個雄才大略、堅韌不拔的有為之君主持大局。
    不管是陛下也好,還是安國長公主也好,她們想要坐穩這個皇位,就得靠自己的本事去搶,去爭,去擊敗一切敢於攔路的敵人。
    這是她們的戰爭,不是我們朝臣的戰爭,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為她們創造一個相對公平的鬥爭環境,然後竭力把這場戰爭的破壞降至最低。
    所以在壺關的時候,長公主宣布登基稱帝,我沒有表態。
    後來陛下在雄鷹城豎起王旗,曉諭全國討逆平叛,我也沒有表態,隻是力勸韋廷和霍其山保持中立。
    隻要霍其山和韋廷不偏不倚、穩如泰山,有壺關三萬邊軍和韋廷四萬大軍坐鎮江北,震懾五大世家和周邊列國,楚國暫時就沒有亡國的危機。
    同時我已傳令淄衣樓保持觀望態勢,各分樓嚴禁介入二龍奪位之爭,盡量保留淄衣樓的實力。淄衣樓穩住了,各地州府就不敢亂來,楚國很難爆發大規模的全麵內戰。
    我知道想要穩住局麵很難,但我一直努力在維持楚國的穩定,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楊謙那張臉就像夏天的午後一樣陰晴不定,一眨不眨看著尊鉞,有些惱怒,也有些理解。
    看的出來,尊鉞是個高瞻遠矚的人,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雙龍奪位的大戲牢牢吸引,隻有他清醒的看到了更遠的大局。
    如此高瞻遠矚的人為何會落得這般田地?誰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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