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花融酥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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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謙接過她遞來的一片熟肉,心不在焉塞進嘴裏,突然有點反胃。
    隻因為聽她說了那句話,楊謙看到肉就幾欲作嘔,而她卻津津有味咀嚼起來。
    她吃了幾塊肉後,慢慢抬起頭,望向廟宇中央的龐大神像,似自言自語又似向楊謙講述自己的故事:“你很震驚吧?震驚就好,說明你還不算太壞。
    你知道我是什麽人嗎?我是洪信府的一個孤兒,六歲死了爹,七歲死了娘,為了活下去,四處乞討,到處被人欺負,過著饑一頓飽一頓的日子。
    就這樣淒淒慘慘過了兩年,大概在我九歲那年吧,遇到一個窮困潦倒的江湖人。
    他叫明叔,是朱砂門的一個殺手,武功不算很好,隻練過幾招近身行刺的劍法。
    他把我撿了回去,給我食物,給我衣服,我特別高興,以為遇到了好人,不料這是我噩夢的開始。
    他把我養了兩個多月,開始教我一些粗淺功夫,無非是些近身刺殺的功夫,沒有上乘招式,沒有精妙內功。
    練功的方式簡單粗暴,就是用匕首從不同角度刺稻草人,正麵刺,背麵刺,斜著刺,反著刺,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練了兩年左右,我進步飛快,已能熟練地從不同角度刺死敵人。
    他見我有當殺手的天賦,這才對我說,他是朱砂門的殺手,幹的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的人頭買賣。
    他說朱砂門不是一個正規門派,而是一個鬆散的殺手組織,沒有門規,沒有架構,他們聚在一起隻是方便傳遞生意上的消息,更像是一個龐大的人脈圈子,所有懸賞殺人的買賣都通過這個圈子傳播。
    他的功夫稀鬆平常,沒有一樣拿得出手的本事,膽子又小,好不容易接了幾單生意,都失敗了,把名聲搞臭了,許久接不到生意,生活相當窘迫。
    我們最窮的時候,要去地溝裏抓老鼠煮著吃。還有一段日子,餓的實在受不了,他不知從哪裏找來一塊奇怪的肉。
    當時我就吐了,他卻一口口吃進肚子。
    為了活下去,他想把我培養成一個殺手,接他的班,幫他完成任務,賺更多的錢。
    他對我有救命之恩、養育之恩,他的話我當然相信,也願意報答他,從此我練功更加刻苦。
    就這樣過了幾年,我用美色殺人的功夫越來越好,幫他做了好幾次生意,賺了一點錢。
    慢慢的,我發現不太對勁,我明明不到十六歲,卻比生育過的婦女還大,甚至不受控製的瘋狂膨脹。
    如果隻是我一個人出現這種情況,或許我不會生出疑竇,但我發現身邊的女孩子皆是如此,這就蹊蹺了。
    後來有個女孩子偷偷告訴我們,他們一直在我們的飯菜裏放微量的藥。
    這種藥物可以刺激我們身體發育,越早發育成熟,就越能早點幫他們去接大生意。
    那時的我很傻很天真,不信她的話,傻乎乎跑去質問明叔。
    明叔見我識破他的陰謀,索性承認確有其事,還說我已經長大了,是時候訓練我的床上功夫。隻要床上功夫爐火純青,就有機會接價值不菲的官方生意,替他賺更多的錢,讓我們生活越來越好。
    我嚇得魂飛魄散,拔腿就跑,沒想到他在我水杯裏下了藥,我四肢酸軟,頹然倒在地上,眼睜睜看著明叔爬上我的身子,糟蹋了我。
    完事後,段非翼突然衝了出來,一刀殺了他。
    後來我就跟了段非翼,當時我不知他是吳國魚鉤的諜子,以為他是銅山府的捕頭,捕頭在銅山府很有地位。
    我跟他回到家,他送我一座宅子,還送了很多綾羅綢緞、胭脂水粉。
    我以為他要娶我為妻,但他堅持把我當成妹妹,我們一直以兄妹相稱。
    他請先生教我讀書寫字、刺繡女紅、琴棋書畫、官方禮儀,還帶我到處結識官宦人家的公子小姐。
    我的世界從此翻天覆地,從暗無天日變得陽光燦爛,第一次覺得自己活的像個人,而不是地溝裏的老鼠,對他生出強烈愛意,很想把自己身子給他。
    就這樣平靜的過了好幾年,我跟他走遍江北各州府,看遍荊水兩岸風光,認識了很多富貴人家的朋友。
    可我哪裏知道,他其實是拿我打掩護,用我去吸引別人的注意,方便他刺探楚國情報。
    當然這都不是他的主要目的,他最想的是混進重兵把守的魚躍城。
    這幾年為了賄賂魚躍城幾大城門都尉,他不停把我往那邊帶,害我好幾次差點被那些兵痞糟蹋。
    直到半年前,他不知何故露出馬腳,就被淄衣樓的人順藤摸瓜抓了起來。
    當時我還在銅山府的宅子裏,不知道他已經落網,是魚鉤的人跑去通知我,還要我協助他們救出段非翼。
    他們告訴我段非翼關在謝家莊的地牢裏,想救他,必須設法混進謝家莊。
    為了混進謝家莊,我迫不得已犧牲色相,到處勾引謝家莊的男人,除了謝埼玉那個糟老頭子,我幾乎勾搭過謝家莊每個重要人物。上至六十歲的賬房先生,下至十八歲的門房,我都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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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嗬嗬,你說我是不是很賤?
    我靠著出賣肉體辛辛苦苦幾個月,終於打聽到地牢的位置,偷到鑰匙,配合魚鉤組織的人成功救出那個無情無義的東西。
    我們逃出謝家莊後,按照計劃應該向東北方麵撤退,沿途不斷遭到淄衣樓追殺,有些認識我的人為了擾亂軍心,大庭廣眾之下大肆渲染我和他們在床上的那點事。
    我原以為這一切是為了援救段非翼,就算全世界不理解我,他肯定能夠諒解我的苦衷。
    想不到他聽到我的醜事後,臉色變得比鬼還難看,罵我是人盡可夫的賤貨,最後推我去擋敵人的刀...”
    她說到這裏聲音戛然而止,篝火慢慢熄滅。
    楊謙以為她說完這段傷心往事肯定會淚流滿麵,但她沒有傷心落淚的跡象,隻是一味搖頭苦笑,似乎不懂這個世界為何會如此殘忍。
    她為了一個男人赴湯蹈火,犧牲女人最為珍貴的名節,而那個男人將她棄如敝屣。
    她不懂,楊謙卻懂了。
    她有沒有錯,楊謙不好評價,一個女人為心愛的男人出賣肉體,跟多個男人發生關係,罵她人盡可夫不算冤枉。
    楊謙隻知道段非翼的選擇符合大多男人的價值觀,一個正常男人絕不願看到自己的女人出賣肉體,不管出於什麽目的。
    如果可以,段非翼或許寧願選擇去死,也不想看到花融酥墮落到人盡可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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