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這人是頭蠢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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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刀逼退一個殺手,楊謙高興不起來。
    一來辛辛苦苦練就的刀法沒能殺掉對方,二來被人懸賞三萬兩銀子追殺可不是好玩的,這筆錢會讓整個楚國的殺手發狂。
    這個時代銀子珍貴,很多底層百姓一輩子都沒機會用到銀子,大多隻能使用銅錢。
    通常十兩銀子就可以買一個尋常百姓的人頭,如果這個人的地位再高一點,或許可以值上三五十兩。
    值上百兩銀子的一般是在當地很有名望地位的地主豪紳。
    值上千兩銀子的絕對不是布衣百姓,而是有品級的朝廷命官。
    對朝廷命官出手意味著跟朝廷宣戰,朝廷會不惜一切代價展開報複,殺手和背後的組織將遭到官府的殘酷鎮壓和血腥清洗,他們在這個國家再也沒有立錐之地,等待他們要麽是逃亡他國,要麽是死無葬身之地。
    一般來說,敢懸賞數千兩銀子暗殺朝廷命官的絕對不是江湖仇殺,而是朝廷內部的權力傾軋。
    再往上,賞金出到數萬兩銀子,針對的多半是那些跺一跺腳都會影響朝局的達官顯貴。
    當初楊謙在魏國被人懸賞十萬兩銀子,這個價格僅次於大楚皇帝項櫻的賞金,作為一國之君,百萬兩銀子倒也符合她的身價。
    楊謙沒想到他在楚國也如此值錢。
    這讓他不得不慎重考慮下一步的去向,往前走,項櫻是否還在生氣已無關緊要,因為他很難活著走到項櫻麵前。
    第一個殺手已經來了,第二個還會遠嗎?
    沒有畢雲天這樣的頂尖高手保護,以他的武功擋得住幾個殺手?
    然而此時掉頭北上風險也不小呀。
    他蹲在橘林深處,心中徘徊不定。他越琢磨,越覺得這次懸賞肯定跟項淄靳懷安脫不開關係,除了他們沒人會大費周章對付自己。
    可是知道又如何?
    這一百多裏路程,每一段都有可能成為他的葬身地,難道他有機會活著跑到他們麵前展開反擊嗎?
    離開蒼鷺大營近二十日,那邊是何情況全不清楚,韋波有沒有領兵攻打蒼鷺山口?項櫻的傷勢是否痊愈?項淄等人會不會聯手架空項櫻,篡奪兵權?曹子昂等人能否抗衡他們,堅定不移支持項櫻?
    他正在冥思苦想,林中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那個落魄殺手去而複返。
    他的劍已經回到劍鞘,劍鞘斜斜掛在腰間。
    他走到十幾步外,與楊謙保持兩株橘樹的距離,殷殷看著楊謙。
    楊謙抬起頭,迎著對方看去。
    “怎麽?舍不得三萬兩銀子,想跟我拚一下?”
    楊謙說話的口氣明顯帶著嘲諷。
    那人搖頭:“不是,我是想好好看一看,一個值三萬兩銀子的人頭到底是什麽模樣?楚國已有好些年沒見到這麽高的懸賞。”
    楊謙呸了一口:“現在看清楚了,有何感想?”
    那人輕輕唾了一口:“看清楚了,可是看的越清楚,越覺得你不值三萬兩銀子。你長的不算差,但不是那種令人傾倒的美男子。
    你的氣質很奇怪,明明穿著山匪款式的破爛羊裘,卻沒有悍匪的匪氣,更像是一個世家子弟。
    喂,小子,你是什麽人呀?在淄衣樓是什麽身份?”
    楊謙心裏煩悶,沒心情跟他東拉西扯,寒眸微縮,冷冰冰道:“尊鉞是我兒子,你說我在淄衣樓是什麽身份?”
    “啊?”那人下巴驚得都快掉到地上,隨後馬上收攝心神,似有所悟的點了點頭。
    “你敢對淄衣樓總樓主大不敬?咦,不對,他不可能是你兒子,我猜他多半是你老子吧?
    嗯,應該是的,你多半是尊鉞的兒子。
    江湖傳聞,一個多月前項家冒出兩個皇帝,淄衣樓一樓早就放出風聲要支持長公主項黛,總樓主尊鉞遲遲沒有表態,甚至沒有公開露過麵。
    很多人都猜測他是王爺的心腹愛將,肯定是支持陛下的。
    如此說來,江陵那邊肯定視他為心腹大患,所以懸賞追殺他的兒子,也就是你。
    這才說的通呀,否則我實在猜不透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怎值三萬兩?”
    楊謙被他天馬行空的邏輯推理弄得哭笑不得。
    說他消息閉塞吧,他一口氣講了那麽多前沿的國家大事,雖然楊謙不清楚是真是假。
    說他消息靈通吧,他連自己是皇帝項櫻的情郎都沒聽說過,一廂情願推測自己是尊鉞的兒子。
    這些江湖人大多時候活的像個笑話,遠遠沒有武俠小說那麽聰明睿智。
    這也難怪,自古有言:“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
    亂世之中,稍微有點真才實學的人都能找到用武之地,很少有人懷才不遇。
    他們或是投靠朝廷謀取一官半職,或是投筆從戎縱橫沙場,或是為達官顯貴看家護院隨侍左右,這都不失為男子漢大丈夫的好去處。
    隻有那些沒本事當官當將軍甚至連給別人當護衛都不夠格的廢物,若不甘心守著幾畝薄田艱難度日,才會出來仗劍走江湖。
    仗劍走江湖聽起來很美,其實一點也不美,一般都是暗地替官府或達官顯貴幹一些見不得光的齷齪事,俗稱尿壺。
    楊謙在這個世界混的越久,對江湖越是不屑一顧,對江湖人也沒什麽好感。
    他不知怎麽回答那人充滿想象力的猜測,而是輕蔑的付之一笑。
    他的隻笑不答在那人看來就是默認。
    那人擠出幾分諂媚的笑容,走近兩步,解下腰間佩劍,連同劍鞘丟在空地上,噗通跪在楊謙麵前:“公子,在下姓華名荊,瀟湘道人氏。
    學武十七年,辛辛苦苦練成一套劍法,名為雷轟,雖不敢說縱橫江湖,多少也算是一代劍客,隻恨時運不濟,沒有遇到識貨的主子,窮困潦倒大半生。
    在下自小仰慕淄衣樓,做夢都想拜入淄衣樓麾下,可惜苦於沒有門路。
    若蒙公子不棄,在下願拜公子為主公,求公子將在下收入淄衣樓,給在下一個為國效力的機會,在下感激不盡。”
    楊謙笑不出來了,表情要多苦澀有多苦澀,要多無語有多無語。
    他對此人的判斷是:“這人是頭蠢豬。”
    明明並不聰明,偏喜歡毫無根據瞎琢磨,琢磨來琢磨去,隻琢磨出一個荒唐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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