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說這也是自己的唯一的親孫女，從小就把她捧在手心裏寵著的。就算之前生她的氣，眼下見她這副模樣，根本顧不上生氣了，伸手捧起她的臉。
    見她眼睛通紅，一臉的淚，曾經在商場上呼風喚雨的薑柏頓時驚慌失措，“念念，你這是怎麽了，是被欺負了？告訴爺爺，爺爺為你出氣！”
    薑念昔嗚咽道：“爺爺，對不起，我不該去夜店，讓您擔心了。”
    林舒然和葉玫對視一眼，眼中難掩錯愕。
    薑念昔的表現還真是出乎意料。
    孫女誠心認錯，薑柏徹底沒脾氣了。
    隻是她哭成這樣，不像是沒事的樣子，又擔憂道：“念念，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如果是，爺爺這就把他們剁了喂狗！”
    “沒有，爺爺，我沒事。”
    “真的沒事？”
    薑念昔點頭，薑柏這才鬆了口氣。
    葉玫幹巴巴地笑了聲，“念念回來了就好。吃過早飯沒有？要不讓廚房給你做點兒？”
    嗬，貓哭耗子假慈悲。
    葉玫最擅長的就是在外人麵前演戲，表麵上看她是個溫柔大度又得體的女主人，實則心腸跟林舒然一樣歹毒。
    薑念昔嘲諷道：“念念？隻有跟我親近的人才能這麽叫我，你憑什麽？我承認你是我後媽了嗎？還有，我為什麽會在夜店，你和林舒然心裏都有數！”
    葉玫和林舒然的臉色微變。
    “姐姐，你什麽意思？”
    “裝傻？不是你給我打電話，讓我去夜店找季宴修嗎？我去了之後，你就讓人偷拍我，生怕爺爺和我爸不知道我在哪兒。”
    上一世，林舒然把她去夜店的照片發給了薑遠山，導致她強行被帶回來，還被扇了一巴掌，停了零花錢，她就把家裏鬧了個天翻地覆，爺爺被她氣進醫院……
    林舒然辯解道：“姐姐，我這是為了你好。我想把你帶回來的，可你死活不願意。我隻好拍下你的照片，向爺爺和爸求助，怎麽還有錯了？”
    葉玫也說：“可不是嘛，舒然是出於好心，你就算不願意回來，你也不能傷人啊。你看舒然的胳膊，都流血了！”
    看到林舒然胳膊上的傷，薑念昔沒有多大反應。
    這些年來，為了塑造她叛逆凶狠的形象，這樣的苦肉計，林舒然不是第一次玩了。
    “媽，算了，我想姐姐也不是故意的。”林舒然咬了咬唇，看著楚楚惹憐的。
    換做之前的薑念昔，遇到這樣的事，通常不屑於解釋，隻會罵她裝讓她滾。
    可那樣一來，會讓爺爺和父親更相信林舒然，也更加厭惡她。
    薑念昔嗤笑，“我當然不是故意的，畢竟是你自導自演。”
    “……”林舒然瞪大眼。
    葉玫暗自心驚。
    這個無腦又衝動的大小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冷靜了？
    “姐姐，你在說什麽，我好端端的為什麽要弄傷自己？”林舒然仿佛受了天大的冤枉，委屈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虛偽，惡心！
    薑念昔眼底迸發出恨意，還想說話，薑遠山卻斥責道：“臭丫頭，分明是你不對，還反過來汙蔑舒然！你看看你都成什麽樣子了，還不快向舒然道歉！”
    薑念昔看向他，隻覺可笑。
    她這個父親真是鬼迷心竅，葉玫和林舒然平時沒少哄他，再加上葉玫現在懷孕了，據說是他心心念念著的兒子，他自然偏袒這母女倆。
    哪怕，林舒然不是他的親女兒。
    薑念昔冷冷道：“汙蔑？爸，不如你先看看這個，再決定讓誰道歉！”
    她拿出手機，播放了一段音頻。
    【姐姐，不好了，我收到消息說學長在夜店兼職，被一個女生纏上了！你要不要去看看，萬一學長被那女生搶走了怎麽辦？】
    這分明是林舒然的聲音。
    林舒然瞬間臉色大變！
    這還不夠，薑念昔又播放了一段監控視頻。
    夜店光線昏暗，但還是可以看到林舒然的臉。
    她蹲在滿是玻璃碎片的地上，然後拿起一片，咬咬牙，就對著自己的胳膊劃了下去——
    “……！！”林舒然難以置信。
    薑念昔她……她竟然錄音，還調了監控？
    她那麽蠢，怎麽會想到這個的！
    薑念昔慶幸自己提前做了準備，在到家前調取了通話記錄和監控。否則，林舒然又要得逞了。
    薑遠山看著視頻，神色微妙。
    林舒然反應過來，急忙衝著他辯解：“爸，不是這樣的，我沒有給姐姐打過電話，視頻裏的人也不是我，現在的視頻是可以p的！”
    林舒然又轉向薑念昔，“姐姐，我知道你很討厭我。你可以打我，罵我……但是，為什麽要汙蔑我？”
    “打你是吧？行！”薑念昔冷笑著，隨即揚起手，狠狠地給了林舒然一巴掌！
    “啪！！”
    很響一聲，林舒然的臉被打得偏過去，出現清晰的五個手指印，火辣辣地腫了起來。
    薑家上下都驚呆了，薑念昔漫不經心地聳了聳肩，“你們都聽到了，是她讓我打的，那我就成全她。”
    “姐姐你……”林舒然被打懵了，捂著臉哭得更凶，眼淚大顆大顆地掉，整個人弱小可憐又無助。
    薑遠山怒不可遏，“臭丫頭，你是不是瘋了？給舒然道歉，立即，馬上！不然我把你所有的卡都停了！”
    證據擺在麵前，他還是相信偏袒著林舒然，薑念昔覺得可笑。
    他以為林舒然是他的貼心小棉襖，殊不知都是裝出來的，以後聯合葉玫強行把他送進精神病院折磨就老實了。
    “夠了！都給我閉嘴，大晚上的非要把家裏整得雞飛狗跳嗎？”薑柏的臉色已然黑成鍋底，“念念，你過來，扶我回房。”
    他從沙發上起身，冷冷地掃了一眼林舒然，她頓時寒毛直豎，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
    來到薑家好幾年，她還是很怕這個老爺子，也看得出他直到現在還是偏向薑念昔這個親孫女的，他可比薑遠山難搞多了。
    而且，老爺子對她未免太寬容了。剛才還氣得夠嗆，現在分明是在幫她。死老頭對她們母女倆可沒這麽好的態度，這麽多年始終看她們不順眼，該死……
    薑念昔扶著薑遠山上樓，認真道：“爺爺，通話記錄和視頻都是真的，你相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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