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神看向旁邊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她的張小蛇，烏衯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事到如今，隻能死道友不死貧道了！眼神變得堅定，淚又從腫的像核桃一樣的眼裏流了出來。
    “嗚嗚嗚，哥，你都不知道，我被騙的有多慘！！
    那個死無解還說我是他女朋友嗚嗚嗚，我清清白白的怎麽就是他女朋友了嗎？然後……唔……
    然後那個死張海客……還扔……扔我巧克力啊嗚嗚……我原本想帶回來給你的……
    我都做不了飛機……我在海上飄了……飄了兩個月啊嗚嗚嗚嗚！！！！”
    烏衯弱小無助的臉加上三分演出來的悲傷，讓張啟靈的臉徹底黑如鍋底，身上冒的冷氣讓張小蛇一動不敢動。
    心裏默默朝烏衯豎起大拇指，牛！對著這張臉還能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哭訴這麽一大堆。
    張海客不被打殘的話我跟烏衯姓！！！
    “不哭，先回家。”張啟靈摸了摸烏衯的頭發，心裏壓抑著不爽，看著烏衯站起來更加消瘦的身形，眼睛眯了眯。
    無解、張海客是吧，手握拳捏了捏，帶著烏衯就朝他們的來時路走去。
    “哥，你為什麽要把我送德國去啊。”
    烏衯跟在後麵，手裏拿著張小蛇找出來的冷玉敷著眼睛。
    “……你不是經常說什麽穿過柏林那場霧嗎？”張啟靈帶著一點回憶和猶豫道。
    ……
    所以就是因為這個所以送去德國嗎？這麽草率的？聰明人白誇了！烏衯沉默了，再也不玩梗了，我哥真當真了！！！
    “那黑瞎子為什麽也同意啊！”
    “危險。德國安全。”張啟靈熟練的帶著路，慢悠悠的走著。
    張小蛇沒敢說話，因為貌似族長打了招呼，但沒給照片，然後張海客就水靈靈的忽視了。
    忽視的結果就是火辣辣的把族長妹妹給騙了！論人能捅多大的簍子！
    搖搖頭，張小蛇決定還是堅定的跟著烏衯走，有她一口水喝就有他張小蛇一個杯刷！
    烏衯歎了口氣，知道張啟靈還瞞著她一些東西，突然，想起來一個重要的東西。
    “哥，到時候出去一定要攔住黑瞎子啊！！！！”
    “？”
    張啟靈回頭看了一眼，對上烏衯略帶心虛的眼神，難得升起了幾分好奇，瞎怎麽了嗎？被坑了？
    烏衯摸摸鼻子，也不知道黑瞎子燒退了沒。唉，愁人，誰知道那藥劑生效後前三天能看到些有的沒的，也不能怪她啊！她哪知道嘛～
    三人慢慢悠悠走著，三四天才來到了長白山底，烏衯說來都來了，好好逛逛。實則逃避！）
    事情要從烏衯走的那天下午說起……
    icu外邊，接到烏衯電話的謝雨臣前腳剛送走烏衯，後腳又接到了醫院的電話說黑瞎子醒了，就是後遺症有點嚴重。
    急忙又趕到醫院，麵對的就是被束縛帶綁著打了一針鎮定劑，且剛剛清醒不久的黑瞎子。
    ……
    ……
    “嗯，怎麽回事？”謝雨臣柔和好聽的聲音響起，黑瞎子隻覺得終於來了一個救星！
    誰懂，誰懂！！！這是醫院不是地下啊，他黑瞎子為什麽叫瞎子就是因為白天看不見啊，這次可好，兩眼一睜清清楚楚不說。
    那icu角落擠著的渾身針孔腦袋光溜的皮包骨病號是誰？那皮包骨見黑瞎子看過去，還訕訕的笑了笑，弱小無助又可憐。
    ……
    黑瞎子以為自己死了，沉默的閉上了眼，然後就被推出了icu，重新回到了普通病房。
    這下好了，捅鬼窩了。
    天花板趴著一個沒了半邊腦袋的大叔，左邊是一個紫色臉的大媽牽著一個縫著腦袋的閨女嘰嘰喳喳不知道說什麽，反正那閨女羞答答的看著黑瞎子。
    右邊更是讓瞎不能接受，一個光著頭沒眼睛的大爺牽著一個壯漢，同樣羞答答的看著黑瞎子，甚至還想上手。
    ……
    猛的一翻身，牽扯到了傷口讓黑瞎子疼的呲牙勒嘴，那閨女不樂意了，隨後四個鬼就打了起來好不熱鬧。
    黑瞎子卻略帶驚恐，因為太陽正高懸於天，自己卻能看得清清楚楚，眼睛也沒有不適。
    主要是這些扭七拐八的鬼還在啊！
    尤其是你，這個都快懟我臉上的小孩鬼，過分了啊！
    黑瞎子扭著頭奮力避開和鬼對視的眼神起身就想跑，看得在外麵觀察的醫生一拍手，肯定的說道。
    “黑先生肯定是腦子砸到了，上鎮定劑，不然這樣傷口遲早崩開。”
    嗚嗚泱泱的進來一堆醫生護士，紮綁帶推藥一氣嗬成，然後又嗚嗚泱泱的出去。
    黑瞎子安詳的閉上了眼，沒有掙紮。真的，還不如下墓，至少醜的單一，而不是在這光天化日之下醜的千姿百態。
    “……你……可能……眼睛痊愈的後遺症？幻覺？”
    謝雨臣蹙著眉，思考了半天，幹巴巴的安慰著。
    直覺告訴他和烏衯有關，可看著黑瞎子隱約暴起的青筋，還是沒說出口，總覺得說出來的話烏衯會“慘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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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瞎子瞥了一眼，嗤笑著，“二爺就在你旁邊站著呢？問你什麽時候找對象。”
    “……租金漲一成。”
    謝雨臣麵無表情的說著殘忍的話，黑瞎子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不兒，花兒爺，瞎子我不是和你證明下我不是幻覺嗎？”
    優雅的白眼，看著恢複的還不錯的黑瞎子，謝雨臣站起身，略帶疲憊的說道。
    “好了，你慢慢和你的幻覺交談，我先回去了。
    還有，你要做好準備。”
    臨走前那飽含深意和幸災樂禍的眼神讓黑瞎子沉默了。什麽準備？他們的計劃出紕漏了？總不能是烏衯回國了吧哈哈哈，別扯……
    回國！！！！！我靠！！！！
    黑瞎子現在視力極好，扭頭一下子就看見了窗戶外那抹紅。
    ……
    晚秋～沒去接小孩，晚秋～啞巴應該要出來了～瞎瞎我啊～要躺棺材板板嘍～
    夜幕逐漸降臨，房間內的鬼越來越多，可這都抵擋不住黑瞎子那顆悲傷的心。
    因為啞巴打人真的很痛……他在皮糙肉厚也禁不住啊，更別提這次還涉及了烏衯……
    人的悲喜並不相通，至少此刻烏衯坐在馴鹿上是這樣覺得。
    張啟靈和張小蛇一左一右的站在她旁邊，張啟靈一改平時的沉默寡言，他現在極其融入周遭的環境。
    “老妹兒，吃這個糖葫蘆，甜！”
    張啟靈操著一口東北話熟悉的遞過去一張紙巾，烏衯接過來點點頭。
    好吃草莓好吃，山楂也好吃，老哥定製款，一串五種水果，你值得擁有！
    張小蛇心情略微有一點複雜，因為從決定來旅遊的時候，族長就趁烏衯睡著去了醫院，問了關於《青少年早戀治療方案》。
    然後就變成現在這樣了，看著清冷族長爆改話癆老哥的模樣，實在是讓人出乎意料，不過這帶了人間氣息的族長好像更讓人想追隨了呢～
    正想著，手裏就被塞過來一串同款糖葫蘆。
    “吃。”
    對上張啟靈不怎麽熟練的笑臉，張小蛇狠咬一大口，快速的舉起大拇指，臉上是毫不摻假的笑容。
    “好吃啊，老大，好厲害！！！”
    “多吃點。”
    張啟靈扛著糖葫蘆串，在烏衯的炫耀聲和張小蛇的吵鬧裏，身上的冰好似又融化了一層。
    至少此刻，沉寂了百年的心微弱的感受到了一點人間煙火。
    …………——………………
    北京
    春天已經來了，但倒春寒沒走，烏衯縮著腦袋站在張啟靈背後避風。
    張小蛇則是從長白山回來就和他們分開，帶著張啟靈的印信回了港城，看來張家又要隨著印信開始震驚不解了。
    感歎著，烏衯接過張啟靈遞來的老大爺餡餅咬了一口，還是熟悉的味道。
    好次好次……眯起了眼睛，張啟靈則是回答著老大爺的問話，好半天才出現走在回家的路上。
    “哥，你人緣真好！”
    張啟靈默默瞥了一眼烏衯，又是一副高冷出塵的模樣。
    “嗯。”多虧了你這張嘴，不然就算是再住三年，那大爺都不一定能記住他和瞎。
    走到四合院前，大門大敞著，張啟靈止住了腳步，而烏衯則是迅速朝他身後躲，速度快的讓人瞠目結舌。
    “嗬嗬嗬嗬(｀⌒′メ)，還知道回來啊，烏衯大小姐？”
    黑瞎子大馬金刀的坐在院子中央，一看就是算好時間等他們回來的模樣。
    烏衯冒出一雙眼睛，看向黑瞎子，他今天沒有帶墨鏡，但是可能由於習慣，帶了一副金絲眼鏡，很變態的樣子。
    黑瞎子嘿嘿一笑，和張啟靈對視間就交換了信息，於是烏衯水靈靈的露了出來。
    不可置信的看著躲到一邊的張啟靈，烏衯喪著一張臉，張小官，你真坑你妹啊！！！
    烏衯想跑，但是礙於黑瞎子腿實在是長，沒跑兩步就給逮著了，被拎著後脖頸經過看戲的張啟靈時，烏衯默默豎起了友好手勢。
    然後……
    “我錯了，張小官，錯了，我真錯了，嗷，哥！別……啊……我真錯了！！”
    嗚嗚嗚，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躲著張啟靈，烏衯被攆著跑。
    最後把這筆賬記到了張海客頭上，畢竟現在就他一個和自己不對付，結果一個禿嚕嘴就把“都是張海客教的。”說了出來。
    身後的動靜停了，一股風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自烏衯心裏升起……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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