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彩雲，我相機沒拿，你和我一起回去拿一下唄，叫他們去前麵那路燈底下等我們。”
    烏衯拍拍口袋，挽著彩雲的手晃了晃，眼神看向無邪。
    無邪會意，裝作摸了摸背包，“我這也忘記拿了，你們倆回去拿吧，我們仨前邊等你們。”
    “啊，那行吧，五五我們快去快回。”
    彩雲疑惑了下，目光掃了一眼旁邊沒有表情的張啟靈，拉著烏衯就快步走了。
    看著二人背影走遠，無邪打量著麵前的竹樓，那院子裏怎麽感覺經曆過打鬥啊？
    “小哥，你感覺怎麽樣，有沒有想起什麽？”
    無邪雙手掌心向上有層次的抬了抬，張啟靈淡淡“嗯”了一聲，抬腳就往裏走。
    胖子在旁邊聽明白後，仔細打量了竹樓半天，最後環著手點評，“小哥，你家……挺低調奢華的。”
    “……”
    無邪憋著笑，眼神從張啟靈身上落到院子的地麵上還有那被砸斷的欄杆上時，他繃著臉，跟著小哥上了二樓。
    二樓的平台上欄杆被撞擊的痕跡更為明顯，屋內同樣的場景，無邪被簾子後邊的衣服嚇了一跳。
    抹了抹額角的冷汗，他敢保證，烏衯昨天肯定也被這玩意嚇到了！
    目光落到白簾子前方的桌子上，這應該就是烏衯拿走照片的地方，不過這桌上的血是……？
    正想著，旁邊的張啟靈就砸碎了老化的床板，露出了背後的一個洞。
    “自己家還藏這麽嚴實，小哥，你是不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胖子揶揄著，手裏拿著手機時不時地瞥一眼。
    無邪彎著腰看向小哥的動作，就見他快速撈出一個鐵盒子捧著，上麵布滿灰塵和剛剛掉上去的木屑。
    “？這……”無邪剛想說話，鐵盒子的那端突然伸出一雙黑色的手和張啟靈搶奪鐵盒子。
    無邪和胖子驚了一下，剛想上前幫忙，就見張啟靈雙目一凝，手臂上狠狠用力就將鐵盒子抱穩在懷裏。
    對麵失去著力點，狠摔於地麵，看露出來的肉色上麵還有些許青紫。
    那人見沒搶過他們，轉頭就跑，三人剛想追，胖子一直拿著的手機就響起來，那神秘人速度很快，鈴聲響了兩三秒的時間，他就不見蹤影。
    “先研究鐵盒子吧，五五他們快到了。”
    無邪接過鐵盒子，將那白色簾子狠狠往下一扯給張啟靈當做擦手布，順帶把鐵盒子擦幹淨。
    “嗯，快走吧。”
    剛準備走出房間，微微落後的胖子就指著桌子，“天真，照片你不拿嗎？”
    “什麽照片？”無邪回頭，看著胖子指著桌子，背後有一點發涼。
    “這啊，這桌子底下都是照片。”
    胖子說著，手搬開玻璃後“咦”了下，額……他目光在玻璃和桌子上來回打量，這也能鬼打牆！？
    “……”張啟靈撤回眼神，往外走。無邪看了下他的背影，走上去拿出帕子將玻璃上的血跡擦幹淨後塞兜裏，就拽著胖子就往外走。
    “你可能吃螺螄粉把眼睛辣壞了。”無邪安慰道。
    胖子翻了個白眼，快步下樓，趕在烏衯二人到來前抵達了路燈下麵。
    張啟靈就這樣大咧咧的拎著鐵盒子，毫不避諱，無邪心一梗，拉著胖子站在了靠著電線杆的張啟靈身前。
    他臉上掛著笑，看著烏衯和彩雲走過來，嘴唇微微動著。
    “小哥，你好歹藏一下啊！！”
    烏衯聞到了一股新的味道，不知道是什麽，但還是快彩雲幾步跳到三人麵前，笑嘻嘻道。
    “我還拿了些水果和零食，要不要嚐嚐？”
    說著就將包裏的東西拿出來遞到無邪胖子手上，手迅速在彩雲趕來的時候將張啟靈手裏的盒子塞到包裏麵，大小正合適。
    彩雲背著竹簍走過來，看著無邪和胖子手上的東西，好奇問道 “怎麽拿出來了，拎著不累嗎？”
    “沒法，我哥想吃。”烏衯擺擺手，拿起一個橘子一剝就塞到了張啟靈嘴裏。
    “……”
    這完全就是欺負小哥不說話，無邪捧著東西默默吐槽。
    結果下一秒烏衯沒有厚此薄彼的一人塞了一個，嚼吧嚼吧，別說，比小哥挑的好吃多了。
    四人往前走著，很快來到了後山的範圍內，彩雲帶著他們走過了果園和苗圃，胖子和無邪裝模作樣的拍照和小聲討論，整出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樣。
    烏衯在一旁毫無形象的嚼著橘子，她喪著臉，和個羊駝一樣。
    彩雲倒是一如既往的有活力，但那目光吧老是往張啟靈身上飄，無邪看著彩雲的目光，嘴角上揚，撞了一下胖子的肩。
    胖子不耐煩的嘖了一聲，問道
    “還有別的地方嗎？最好來一個依山傍水的地兒，還能釣釣魚。”
    彩雲回神想了一下，“有是有，但是現在路不好走，隻能遠遠看一眼。”
    “那行，走吧，看看去。”胖子夾好錢包，雙手插兜，就差一條金鏈子，不然真有土豪老板那味了。
    烏衯扭頭吐出七八顆籽，內心懷戀廣西的砂糖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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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裝著鐵盒的包被她背著，這鐵盒味道太雜，總覺得要是和無邪他們待太久會產生變化。
    還是自己背著比較好，感覺這裏麵東西有點怕她這身血。
    但真的重啊，烏衯感覺現在已經隻剩一絲血皮強撐著她往前走，整個人虛的可怕，討厭爬山。
    彩雲沒繼續早上的計劃，走到烏衯旁邊攙著她，帶著三人走近路避開了那些蜘蛛，走了十五六分鍾，在一個草叢麵前停下。
    她拿出隨身帶著的砍柴刀飛舞了幾下，草叢就被砍出一道口子，彩雲呼出一口氣。
    “看來沒帶錯，胖老板你看，那塊地夠不夠你想要的依山傍水？”
    胖子笑嗬嗬的，彎腰朝洞口看了眼，這裏距離那池水還有點距離，但依稀可以看出是個很標準的湖。
    他直起身，帶著笑，視線禮貌又溫柔看著彩雲，“別叫我胖老板了，叫我胖哥就行，叫胖老板怪見外的。”
    彩雲輕笑，目光不由自主的飄到張啟靈身上，烏衯緩緩冒出來對上她的視線。
    “……”
    “彩雲～下山吧，該吃午飯了。”烏衯眨著眼道，她一手捂著肚子，語氣可憐兮兮的。
    “那些吃的呢？”彩雲有點疑惑，拿了挺多啊，怎麽就沒了？
    烏衯眨巴眼，麵上全是無辜，一手指著張啟靈，“我哥吃的多，都給他吃了我沒得吃。”空的手再把無邪扯過來，給二人排排站。
    “無邪也吃的多，他倆吃的起勁還有我什麽事，我可餓了。”
    無邪有一點點無語和詭異的開心，他側眼看向張啟靈平靜的臉，瞳孔劃過一絲莫名，隨後又笑著對彩雲說。
    “回吧，也出來這麽久了，回去吃飯休息，剛好我們把東西整理一下發給公司。”
    “對啊，阿貴叔也不知道中午做什麽吃的？胖爺我有點期待。”
    胖子往前走了幾步，隨後轉身對彩雲做了一個您請的動作。
    “行吧。”彩雲沒再多說什麽，順著胖子的動作就往前走，二人說說笑笑的。
    烏衯走在無邪的身後，摸著下巴思索著，她回頭看了一眼那破了個洞的草叢，總覺得那池湖水裏有東西。
    “小五。”
    張啟靈的聲音在前麵響起，烏衯回過神發現已經落後他們好大一截，搖搖頭後急忙追上。
    無邪看了眼前麵沒注意這的彩雲，小心撩起烏衯的頭發看她的額頭，看著已經不腫後，他長歎一口氣。
    “你這是從樓上摔下去的吧。”
    沒想到無邪會這麽問，烏衯眨著眼，無邪又問。
    “你真的虎，你那血都把胖子嚇的以為桌子都會鬼打牆了。”
    “……噗哈哈。”烏衯捂著嘴小聲笑著，腦袋的就被無邪輕輕打了一下。
    “還笑，以後不許用這種傷害自己的方式來達成目標了聽見沒？那高度我看了都心驚，跳下去你不痛啊！”
    烏衯眯著眼，求饒著，“我知道啦，無邪媽媽～”
    “……不要叫我媽媽。”
    無邪很難描述烏衯的語氣，隻覺得賤兮兮的，充滿了這次抱歉，下次還敢的意味。
    眼神看向張啟靈的背影，其實有些消瘦，烏衯也是，沒有之前剛來無山居時的健康。
    到了村裏，彩雲順道帶著他們去了趟盤馬家，說看狐狸皮毛，但開門的是他的兒子。
    “我爹不在家，一早上山去了。”
    盤馬兒子說道，聽聞彩雲的來意後，將皮毛拿出來，烏衯笑著合影，隨後告別離開了他家，一行人朝彩雲家走去。
    盤馬家比起阿貴叔家並無差別，算村子裏富裕的人家，這可以說是因為盤馬打獵厲害，但為什麽二樓遮擋的嚴嚴實實，大白天的也不拉窗呢？
    無邪思索著，和阿貴叔打了聲招呼後，和胖子去了二樓客廳，將剩下水果之類東西放好。
    胖子呼出一口氣，撐著腰四處打量，這一打量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
    他往前湊了湊，突然語氣急促道，“天真，天真，你過來看，這不你三嬸嗎？”
    “？三嬸，陳文瑾啊？”
    無邪和胖子對視，兩人臉上都帶著震驚。
    他放下手裏的相機往牆上看，是陳文瑾和一個年輕男子的合照，旁邊一角還有一個小孩。
    想到照片，無邪咽了咽口水，仿佛這樣能壓下心裏微弱的害怕。
    “找時間問問。”
    “嗯。”
    門口的陰影悄然離去，隻有院子裏阿貴叔大喊吃飯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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