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明媚，世界投射被雨水洗滌過的澄澈。
    劉喪就插兜站在餐廳的最角落，這裏是一個大桌，三麵用屏風擋著，還有一個大大的充滿韻味的落地窗。
    他並沒有睡的很好，所以無邪端著豆漿一進來瞧見人就驚了一下。
    “劉喪，你這是昨晚偷雞摸狗去了嗎？”
    無邪指著自己的眼下笑道，“你眼睛這和國寶似得，還怪招笑。”
    “……嗬。”
    劉喪無語笑了下，拉開椅子坐了下來，他透過屏風看了眼外邊等麵條的張啟靈，對無邪明知故問。
    “你知道我耳朵很好嗎？”
    “？怎麽了？”
    無邪喝著豆漿疑惑的看著劉喪，沒懂他問這個做什麽。
    下一秒，劉喪不懷好意的開口道。
    “所以昨天你們的動靜我聽的一清二楚，看不出來，你果然不一般！”
    話音落，無邪喝的一大口豆漿全噴在了劉喪身上，隨即發出震天的咳嗽，整張臉迅速變紅，說不出來是羞的還是嗆的。
    張啟靈聽見熟悉的聲音，直接徒手端著剛好的麵來到了桌前放下，輕拍無邪的背。
    那雙眸子先疑惑的看著狼狽僵著沒動的劉喪，後語氣淡淡的垂眸問無邪，“怎麽了？”
    “……”
    無邪眉角一抽，手指下意識的按了按他的唇。
    “……”
    張啟靈呼吸不著痕跡的頓了下，耳尖微微發紅。
    是他的失誤，忘記了小五對象耳朵好。
    “喲，大早上劉喪你挺精致啊，這是拿豆漿洗了個澡？”
    黑瞎子端著餐盤跟著謝雨臣來到桌邊，這店的早餐分為自助和點單，不過現在人沒齊，所以點單的菜也沒上。
    “哦，昨天耳朵靈，不小心聽了些春意盎然的事兒，這酒店一般，不太隔音。”
    劉喪扯過紙巾往臉上擦，表情是陰惻惻的，話是很讓人震驚的，可他語氣卻很平靜淡然。
    準備開口說話的謝雨臣沉默了，還準備打趣劉喪得黑瞎子也閉嘴了。
    劉喪兩句話，沉默了兩對情侶，外加一個深覺錯過頗多的故事的胖子，他左右看了下道。
    “幾位這是佳偶天成了？”
    “胖子，你吃你的飯吧，別問了真的，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無邪扶額，有些惱羞成怒，但更多的是說不上來的心虛，雖然當初是簽了那麽一份協議，可當時自己和五五保證的是關於小哥養老的啊！
    現在好了，自己趁人之危把人哥給撬了，養著養著養床上去了。
    這胖子敢說他都不敢應！
    無邪遮在手下的雙眼劃過一些羞愧，這還怎麽見五五啊？
    而他對麵的謝雨臣也沒好到哪裏去。
    一聽劉喪開口，被收起來的記憶如電影一樣在腦子裏播放，他根本沒想到自己居然這麽強人所不難。
    和一開始溫水煮青蛙的打算完全是背道而馳，兩模兩樣。
    更別說一大早醒過來發現自己抱著黑瞎子，他呼呼大睡的同時，破了兩處的嘴角是那麽顯眼。
    真孟浪啊……謝雨臣喝了口茶掩蓋自己的不自然。
    黑瞎子和張啟靈對視一眼，又默契的轉開視線，這事吧很難說，畢竟你情我願情難自禁，到頭來隻能怪劉喪的快遞來的太慢。
    “先吃飯吧，喪仔，你去換身衣服，點飯了沒？”
    胖子咽下包子問道，打破了這詭異的曖昧橫飛的氛圍。
    還是先幹正事要緊。
    “點了。”
    劉喪擦好眼鏡帶上，沒對胖子說什麽，他還不至於和醉鬼置氣。
    “成，你快去快回。”
    胖子對他揮手，眾人看著劉喪離開，並沒有急著說話，反而是一個賽一個老實的看著胖子。
    胖子作為這裏麵的過來人，隻是環手看了一圈。
    從心虛的無邪看到淡然但紅了耳朵的小哥，再從不自在的謝雨臣，看向嘴巴都破了的黑瞎子。
    他眉眼一跳，隻覺得某種意義上來說，有點“家門不幸”。
    “行了，吃飯，到時候你們自己和五五說，胖爺我可不作襯了啊！”
    “哈哈哈哈，胖子你這話說的。”
    無邪下意識捧哏，聲音越說越小，最後麵上兩抹紅，垂著頭吃飯一股要羞冒煙了的模樣讓胖子沒眼看。
    至於嗎？不就是拿下了小哥嗎？很了不起又怎麽樣！！
    沒瞧見人黑瞎子悶不吭聲的，都抱上了謝財神的腿！！
    胖子內心默默歎氣，這還沒開吃呢，就覺得的撐了。
    ……
    午飯是在酒店中餐廳和焦老板一起的，此人目的性極強，但盤踞南海這塊多年，掌握的線索讓無邪等人覺得與他合作利大於弊。
    就算不成，他們還有b計劃，那就是半路被派去實地考察的張海客。
    對此這頓飯，焦老板提什麽意見無邪都敢應，不過就是這焦老板目光老往謝雨臣和劉喪身上瞟，讓他們有些不爽。
    “小三爺，那就這樣說定了，後天八點，我們出發去霧山。”
    “可以，不過焦老板，這不能光讓我們準備東西，連實際情況都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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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邪挑眉反問，端著羹湯抿了一嘴，“我這可都是老手，有些事看一眼能避免很多沒必要的損失。”
    “……”
    焦老板沉默片刻，眼神在張啟靈和黑瞎子身上轉了下，笑道。
    “小三爺說的對，我也是誠心和您合作，是我的疏忽，大馬！把東西帶過來給各位爺發一下！”
    “明白，老板！”
    有男聲應下，不過三分鍾，就有兩個夥計抱著一疊文件來到了包廂內挨個發。
    無邪翻看了眼關於霧山的報告，此地多雷雨，常年霧氣彌漫，山體密林集中不見天日，外圍懸崖峭壁，地勢險峻。
    且三麵環海，整座山的實際體積要比肉眼看上去的大的多，倒是有些冰山的意味。
    無邪微蹙眉，有了點想法。
    如果說當初五五墜崖後想在巴乃那次觸發了什麽機關，被卷到那傳聞中得雷城也不是沒可能。
    這座霧山往前推，不就是南海王宮殿的遺址嗎？
    雷城應該在山的下麵，估計建築構造有點像西王母宮和張家古樓的結合。
    無邪心裏有數，便不著痕跡的抬眸和其餘人對視交換了信息，除了劉喪，他捧著資料沒讀，反而是耳朵一動一動。
    感受到目光，劉喪側眼看了下，對著無邪微點頭，隨後眼珠轉向了喝茶的焦老板。
    焦老板則耐心等了等，五分鍾後他開口，“諸位，看得怎麽樣？這可是我這些年來找這地兒找的最精準的一次。
    也是讓你們看笑話了，浪跡南海水域多年，結果目標就在家門口，也是燈下黑了。”
    “焦老板說笑了，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也是考驗罷了，看來焦老板果然是個執著的人，定會如南海王一般達成所願。”
    無邪笑的真誠，那張溫和的天生就惹人親近的麵容讓焦老板晃了下神。
    他暗道無邪果然長了張不安分臉，道上暗傳小三爺以身為餌，讓人匍匐在他西裝褲下也不是沒可能。
    隻能說焦老板是這樣的人，便一葉障目認為所有人都會和他一樣。
    心髒的人看什麽都髒。
    隻是焦老板把這念頭藏的好，他不敢，至少現在不敢讓無邪他們知道。
    焦老板麵上揚起被奉承後的喜意，謙虛道。
    “小三爺說的在理，這次我們定能做一票大的哈哈哈哈！小三爺，這杯我敬你！”
    “焦老板客氣！”
    主要的事情談完後，眾人就各自散開去做準備。
    他們回到房間，還是熟悉的沙發，還是熟悉劉喪的側耳傾聽有沒有多餘聲音。
    眾人安靜的等待劉喪結束他的檢測，剛剛在桌上他們就看出來劉喪對焦老板掩蓋在眼底的殺意。
    雖然他們也想殺，但總歸沒劉喪知道的多。
    都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但如果聽得多，知道的多，那麽就會知道眼睛看見的也不一定都是真的。
    無邪有些焦慮得泡了一壺茶，現在距離五五失蹤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左右，馬上就要邁入九月底。
    要是這次落空沒找到人，冬天的搜索難度會更大，更不好找。
    也不知道張海客那邊接收到最新信息沒，後天就出發了，希望他能部署好，不然在小哥這張海客真的會慘慘的。
    劉喪側耳聽了半晌，確認沒有別的問題後，開口道。
    “焦老板在和一個姓汪的打電話，聽內容和這次雷城有關。”
    這信息轟隆一下震得無邪倒茶的手都抖了一下，滾燙的水飛濺到桌麵上，蜿蜒狼藉。
    “你沒聽錯，那他們說了些什麽？”
    無邪連忙問，隻覺得自己整個人好像又被拉回到了當初靠著費洛蒙盡心竭力的樣子，沒有小哥、沒有五五……
    無邪臉色一下子白了很多。
    不過這次有張啟靈握住了他垂在身側的手，溫暖從掌心蔓延到心髒。
    無邪深深呼吸，扭頭用近乎貪戀的目光看了眼張啟靈，“我沒事的，小哥，讓你擔心了。”
    “我在。”
    張啟靈語氣溫和又堅定的向無邪傳達著自己的情感，無論怎麽樣，自青銅門活著出來後，他會一直陪著無邪，不管什麽身份。
    “他們似乎就是在聊雷城的雷聲和名為黃金棺液的東西，具體內容沒說。
    不過那個姓汪的再找一種叫青蚨的東西，說隻要焦老板能完完整整帶回來，就可以抵他們合作的報酬。”
    劉喪環著手，目光有些疑惑和無語。
    “焦老板很心動，嗯……我說不上來，但我感覺這好像在針對你們。”
    恭喜你，感覺對了。
    無邪狠狠喝了杯胖子重新倒好的茶，有些咬牙切齒，這汪家真是打不死的小強啊！
    怎麽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呢？
    可恨他不是皇帝，又生活在春風吹的二十一世紀，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不然無邪真想下旨把汪家誅九族，雞蛋搖散黃，蚯蚓劈兩半，螞蟻窩灌鐵水的那種。
    “那這次內外行動要搭配，無邪，你打個電話給二爺報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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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家太善於藏匿，清理計劃總會落下些死角，剛好趁這次給它全洗了，我也和繡繡說說。”
    謝雨臣拿著手機點點點，麵色也是不爽。
    黑瞎子搭著他的肩，空著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玩著頭發，突然樂了下。
    “無邪，你說這十一倉……”
    “我靠，不能吧，如果連那都有的話，那這汪家還真他娘的一群人才啊！”
    胖子不可思議的出聲，有些牙疼的看向張啟靈。
    “小哥，真不愧是你們老張家的宿敵，都被天真和五五整得破破爛爛的了，居然還能苟延殘喘。”
    “他們的資金流在國內已經斷了，主要的生意也被查收接手，現在應該在國外。”
    劉喪推了下眼鏡，看著無邪道，“他們在國內不可能起的來，所以二爺手裏的那人你們可以好好利用。”
    “什麽意思？”
    眾人聽劉喪這麽一說，有些發懵，二爺又扮演了什麽角色？
    “可能昨天晚上沒睡吧，回顧了一下人生。我想起來一些記憶，我之前和二爺合作，向稅務局舉報了一些汪家的生意。
    後麵我來到了南海，不小心墜崖了還是怎麽，總之有個人被二爺的夥計按著了。
    那個人我想起來就覺得和張海客一樣煩，所以你們可以去問問看，應該和五五有關。”
    “……牛。”
    無邪默默豎起大拇指，這把張海客輸得徹底，輸得一點沒話說。
    失憶情況下靠著線索和自己的分析能把事件複盤個七七八八，最主要的是劉喪還能準確分析出自己的情敵。
    果然是被五五看上的男人，真不一般。
    而劉喪說的那個人，應該就是汪桔，當初去德國暴露的夥計—— 無解。
    那也是個有病的家夥。
    無邪放下茶杯，撐著自己的下巴，而另一隻手始終和張啟的在桌下緊握著。
    “那就先收集資料，暗地的人手先走，後天出發，至於焦老板的話……小哥，瞎子麻煩你倆多關注了。
    要真有個萬一，擒賊先擒王，我看這老東西怕死的很。”
    “好。”
    “沒問題。”
    大致上分清楚後，眾人四散，劉喪也去聯係了無二白安排的人員，再次細節的劃分了職責。
    隻不過在盤查物資時查看到各類新式殺傷力物資後，劉喪沉默思考了下，扭頭問道，“有準備雷管嗎？”
    “這個好像沒有，二爺都準備的新款。”
    “抓緊時間加錢備一箱雷管，還有小一點餅幹水球，有備無患。”
    劉喪扶著車身說完，翻看了下物資本，繼續道，“到時候把雷管放小三爺車上，鑰匙交給王胖子。
    還有這個新式的生化物資搬到謝當家那裏，鑰匙交給黑瞎子。”
    “是。”
    夥計記好劉喪的要求，沒多問，畢竟二爺把領頭的資格交給了他，說實話，或許小三爺來了都得往後邊站。
    他們優先聽劉喪的指揮，其次聽小三爺的。
    夥計正想著，又聽見劉喪囑咐，“備雷管的時候帶些糖跟著放過去，再檢查小三爺車裏有沒有煙草之類的，有的話扔了。”
    “啊？收到！”
    夥計雖然懵，但是個聽話的孩子。
    他想起來最近小三爺被迫戒煙的事，忍不住感歎道，喪哥和小三爺關係真好，出任務都還擔心小三爺戒煙難受。
    而實際上劉喪是覺得無邪頂著那張臉，對張啟靈因為煙這事兒鬧脾氣，讓他有些看不下去。
    不是對這個行為有什麽意見，畢竟二人關係不簡單。
    就是因為那張臉，劉喪客觀知道這不是張海客，但主觀上真覺得很礙眼，還有一定意義上對於偶像被褻瀆的不滿。
    他唯粉來的，但也可以是cp……粉。
    如果五五就是女朋友，那麽他還得喊無邪一聲:嫂子。
    “……”
    劉喪光是這樣一想，就感覺眼前一黑，沒好完全的腦子又疼了，他可能需要一個擁抱。
    ……
    霧山深處的峽穀處，這裏形似缺口碗的形狀，在靠近海岸交界處，也就是缺口那邊的一片灘塗上，已經迎接了很多人的到來。
    峽穀泥土的地方上紮著各樣的帳篷，人來人往，竟有些遊山玩水的感覺。
    這裏傳聞是雷城原址，不過經年累月，這裏成了一塊灘塗，三麵靠山，隻有一處靠近海岸。
    升到高空看那海，一層更比一層黑都是斷崖式水位的表現，且麵上波瀾著呈現網格狀的海浪。
    是一處美麗又危險的地方。
    無邪背著包，穿著一身綠色的衝鋒衣，整個人有些沒睡醒的模樣，他看著人來人往，每個人都在念叨著什麽分析。
    打了個哈欠，無邪捶了兩下胸膛，來到了剛開好沒多久的地洞邊上瞅了一眼。
    “喪老師，敢問這要等多久啊？”
    無邪問的真誠。
    可劉喪已經被吵了八小時，下意識想罵無邪一句別添亂，但想想又咽了下去，隻語氣不太好的回答。
    “還要兩個小時左右，你別在這裏亂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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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地像流沙，一不小心你就陷下去了，偶像到時候可來不及救你。”
    “害，沒有你偶像，難道你就不救我了嗎？”
    無邪眨眨眼，笑的很欠，但劉喪隻是耷拉著臉看向他，活人微死般問。
    “你覺得我能救你？你認真的嗎？無邪。”
    “……”
    無邪沉默的走了，劉喪再次低頭對著擴音器聽聲音，但察覺到了無邪頓住的腳步和突然他緊張的心跳。
    “？”
    劉喪不解的回頭看向無邪，察覺對方此刻呈現攻擊防禦狀態，他有些傻了，無邪這是演的還是？
    不過他還是慢慢的靠近無邪，手時刻準備按下兜裏的報警器。
    防患於未然嘛，劉喪覺得無邪也不是周幽王的樣，因為偶像比他更像昏君，無邪是妖妃！！
    無邪此刻緊張的咽了下口水，他再次感受到了那天在飯店注視他的目光。
    不過這次貌似更近更危險，就是自投羅網送進捕食者餐盤那樣，無邪感覺自己背後寒毛已經被嚇起來了。
    “無邪！！你別動，千萬別動，艸。”
    劉喪的聲音突然有些淒厲的響起，無邪有些懵，耳朵被喊的有些耳鳴，他看見周圍人都是一臉緊張和不可思議的模樣。
    怎麽了這是？
    無邪喉結滑動了一下，突然發現自己的視線好像隻能看見劉喪的腰了。
    “……？”
    無邪下意識往腳下一看，是一個突然冒出的黑洞，剛好把他的右腳含著，空落落的。
    好像是見無邪發了，黑洞duang的一下變大，直接形成了一個通道，讓無邪掉了下去。
    風很大，無邪毫無阻力的往下滑，劉喪就算整個人撲過來也沒拉住無邪。
    無邪則瞪著眼，都忘記罵句我靠了，因為這未知的抽象的就像小哥之前踹了他一腳的感覺。
    就那麽的突然，那麽的不知所措。
    “啊，啊啊啊啊啊，天真啊！！”
    在黑洞徹底合上前，胖子的慘叫響徹雲霄，其中夾雜了不可思議和震驚！
    這地他前不久剛踩過，腳印都還在上麵呐！！怎麽天真一踩就冒了個洞啊，邪了門了真是的！
    而劉喪已經懵了，如果沒看錯的話，剛剛他要拽到無邪時，這個地洞往邊上挪了？
    這不科學吧……劉喪陷入了迷茫。
    下落的無邪聽見上麵的喊聲了，但沒辦法給予回應，整個人就這樣被突然冒出來的黑洞給吞噬了。
    地麵上霎時亂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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