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庇克萊歌劇院。
    災難降臨這個國度，它已經有幾天沒有接待客人觀眾了。
    而且審判迫於局勢，也不在這裏進行，而是沫芒宮。
    所以，劇院內部……
    沒有審判演出，自然沒有燈光。
    沒有燈光，這裏的環境與外麵的黑夜幾乎無異。
    不過硬要說的話，那諭示裁定樞機的天平兩處的水滴隱隱發著熒光，但也消滅不了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那個諭示裁定樞機浮現微弱光芒。
    接著，舞台上，一個藍色模糊虛影出現。
    「信仰之力為何這段時間這麽微弱，不但沒有增長，反倒差點遭到反噬。」
    「預言的結點快要來了，可不能在這出了問題……」
    「律償混能雖然積累得已經足夠多了，但保險起見，能真正崩碎王座，預言來臨前，要多積攢些。」
    「還有，楓丹…那維萊特他們發生了什麽，怎麽這麽久都沒進行審判了？」
    ……
    黑暗的舞台上，祂那藍色瞳孔幽幽泛亮，有些擔憂。
    為了計劃，祂無法離開這裏。
    而祂也無法感知歐庇克萊歌劇院外的動靜。
    自從四百年前律償混能的積累量達到了一種量次，接著便奇怪地發現自己的感知範圍居然在縮小——以致如今的狀態。
    按理來說，不應該這樣的。
    神明的感知力怎麽會被這本質不算強隻能用量引起質變的力量給幹擾呢？
    難不成是500年前自己當神明當得太突然了，水神真正的力量沒能傳承到？
    唉……厄歌莉婭，你可是給我出了一個大難題啊。
    “啪啪啪——”
    突然，一道鼓掌聲回蕩在這無人顯得非常空曠的歌劇院裏。
    “終於肯出來了啊，親愛的芙卡洛斯。”
    ……
    不知為何，旅行者的心裏堵得慌。
    雖然從雷內那裏知曉了如何識破那些原初的濁水幻靈的方法，但形勢可是一點都鬆懈不下來啊。
    「預言大抵是開始了，胎海裏的意識濃度比以往的幾百年裏都要多。」
    「今我位階降低，收集那些消散的意識已經有些勉強了。」
    雷內表情平淡，預言最終結果結局不過是讓楓丹人的意識歸於胎海，而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死亡。
    但失去形體的意識容易消散，加之沒有肉體保護，那個世界的詛咒便會如同跗骨之蛆，失去容器的楓丹人遲早也會出大事。
    “那我能幫助你嗎？”旅行者突然說道。
    「當然，以你的本事你完全可以獨自鎮在這封印中心，收集那些意識。」
    聽到旅行者的話，雷內也有些欣喜。
    本以為他隻是個過客，類似這種位格比他高很多的存在不會幫忙。
    看來世界的天平還是傾向他這邊啊。
    或許，你就是這個世界唯一的救世主吧。
    “不行……按你這麽一說，上麵可能出大問題了。而且我還要回一趟沫芒宮那裏，向他們匯報一下。”
    旅行者搖了搖頭，相比楓丹人全溶解後再保護他們，旅行者覺得不如直接對抗那個預言。
    而且，剛才心裏一陣發怵。
    上麵搞不好出大事了，比溶解還要大的事……
    “你若不放心，我來幫你提升一下。”
    旅行者拿出一堆原石，雖然現在它的作用不大。但運用好，對這些被大陸詛咒受限的生靈還是有很大作用的。
    牽引其中金色的力量緩緩傳輸至雷內的體內。
    奇特的規則力量將他斑駁的身軀迅速修補，如同粘合劑一樣將各式各樣的力量，意識靈魂，同而有異，互不幹擾。
    「這……這些石頭居然有如此大的威能？！！」
    雷內看著那印象裏除了硬度比肩神之眼，形狀統一的原石，有些懷疑人生。
    鬼知道這在提瓦特爛大街的東西在少年手中居然有如此大的作用。
    “隻是其中一部分而已。”旅行者笑著。
    某種意義上，這原石，也算是自己的“外掛”吧。
    “原石隻是讓你保持理智，提升對力量的把控讓你免遭磨損以及因為混亂的意識洪流導致失控。”
    “但它的最佳作用對象不能是那些位格較大的，否則杯水車薪。”
    “所以我會將我的位格暫時寄存在你的身上，你借用它去收集那些被溶解衝散的楓丹意識。”
    “到時候，我們再想如何安置好他們的事。”
    旅行者從體內取出一個光球，溶於雷內體內。頓時，後者發現世界的一切都似乎有跡可循。
    結合自己曾經的研究，以前困頓的，無知的，在自己位格達到前所未有的提升下，皆茅塞頓開。
    這……就是真實的世界嗎？
    人類……人類是如此的渺小！
    「謝謝你，旅行者，讓我這個蛋殼之人見識到了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雷內從未如此的激動，不是因為實力，而是因為自己到達了這個層麵，接觸到了這世界最本真的模樣。
    讓他一生都在追求的終點！
    不可避免的，將位格暫時寄存在雷內上的旅行者，氣息也是有些萎靡，實力都有所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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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位格降低，那些原本世界影響不了的詛咒似乎在往他身上。
    最直接的，就是鍾離他們經常掛在嘴邊的“磨損”了。
    “你可以趁你位格超脫時見識這蛋殼，我相信你能收獲到提瓦特大陸上的人類從未探索過的領域。”
    「自然！」雷內從未感覺如此神清氣爽過。
    雖然位格提升不代表實力一定會提升，但位格提升的難度遠比實力要難得多的多。
    “對了，你若發現那頭鯨魚以及和鯨魚打架的棕發男人，盡量幫助那男人。”
    「會的。」
    ……
    不斷遊蕩在這寬闊的胎海裏，旅行者已經忘記了來時的路。
    因為位格降低導致感知力降低，他已經找不到那梅洛彼德堡海水鎮壓閥的封印口了。
    所以他隻能逆著胎海流，向一個自己可能認為的另一個胎海封印口遊去。
    而且，這裏的意識亂流，尤其之多。
    難不成這裏是通往楓丹廷或者其他密集居住區的地方嗎？
    得快點再行！
    ……
    遊了不知多久，臨近一處封印口。
    「有機可乘！」
    突然一道紫藍色能量從某個方向襲向旅行者，後者直接躲過，然後沒有絲毫猶豫地運用水元素力反擊過去。
    “真不會以為我實力降低了些，你們這群老鼠就可以騎在我頭上了……”
    “連神明眷屬都不是的渣滓。”
    旅行者的視線裏，雖然都是自始至終的夢幻色，但以如今的感知下，有一個塊區域與之格格不入。
    不用說，就是它們了。
    「外麵演出在進行，你還不能出去呢。」
    “我自己進的，出來還得受你們管轄？”
    “你算什麽東西？”多天以來，被這些跳梁小醜持續貼臉開大嘲諷，旅行者脾氣再好也得暴。
    聚是一坨史，散是一潑稀的玩意兒。
    好脾氣是給熟人看的，壞脾氣是給那些敵人的。
    真以為我做這麽多年的委托，全善到骨子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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