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法則受限。雖充斥各種各樣奇特的力量，但凡人難以吸收駕馭，靠神之眼獲取可有可無的元素力也難以比肩那些魔神。”
    “想必你到這一地步也明白了什麽，這是天空給提瓦特設下的枷鎖。凡人天賦雖高，但掌握力量獲取力量的方式實在稀少，加上壽命短暫，其強者也多是湮滅在塵埃中，和那些動輒有著千年歲月的長生種，魔神，根本不是一個層次上。”
    “至於提瓦特曆史上那些凡人至強者……嗬，魔神都有尚且被其信徒殺死的案例。他們，也不過是些個例罷了。”
    “凡人和魔神，本就隔如天塹。千年前的魔神戰爭，人類在裏麵隻是作為主要的信仰載體，被諸神不斷野蠻爭奪。”
    “某種意義上，你作為新生魔神，也該意識到自己本身擁有什麽才會成為魔神。”
    說完，旅行者將那個盒子拆開，頓時，熟悉的氣息讓他瞬間意識到這個盒子的主人是誰的了。
    “這個氣息……是祂的？”
    沒有直接回答，芽衣也在旅行者打開盒子的一瞬間感知到了裏麵散發的氣息。
    “魔神位格。就比如盒子裏的，帶有海潮權能，這是獨屬於那家夥從阿加雷斯那裏重新獲得的權能。而你呢，作為鳴雷與岩的雙魔神權能部分擁有者，也明白自己掌握的是什麽。”
    “這就是凡人與魔神最大的差異。”
    從盒子裏麵取出幾樣東西，旅行者繼續說。
    “倒也不必說什麽凡人和魔神有什麽感情上的差別。凡人感情強烈，但我發現，魔神誕生之初，其感情與凡人相比，也不遑多讓呢。”
    “？不遑多讓？”
    聞言，芽衣腦袋一空。
    何以見得？
    畢竟如今世道，殘存的魔神少之又少。而旅行者沒經曆過那千年前動蕩不安的魔神戰爭，也沒有見證魔神誕生——
    等等——
    她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不就是麽？”
    看著芽衣那雙回過神的櫻紫色瞳孔，旅行者一針見血道。
    ……
    “我……麽？”
    芽衣指了指自己，喃喃著。
    “想想幾個月前自你有了意識後，你和我相處間你的情感波動……”
    “再想想幾天前芙卡洛斯在王座破碎，位格盡毀後得到阿加雷斯贈予的海潮之魔神位格，那明顯變化的性格。”
    “芙寧娜的事，若芙卡洛斯以祂500年前能算計天空島的心性來判斷，何必在此陷入糾結中呢？”
    “你和她，不照樣和大部分普通人一樣，多愁善感，想這想那呢。”
    “至於隨著時間流逝，魔神為何不再具有明顯的情感波動……天空加之生靈的隨時間與日俱增的「磨損」不就是很好的解釋嗎？”
    正好，借此機會，旅行者也是說出了自己內心對於提瓦特魔神的一個解答。
    遊曆提瓦特已久，可旅行者見到的魔神中，除了芽衣，最年輕的都已500歲，心智與稚嫩外表早已不可比較。
    究竟是歲月增長了閱曆，還是「磨損」流失了情感……
    這便無從而知了。
    “……”對於自己的身份，芽衣還是一知半解的狀況。
    “魔神愛世人，興許是受那魔神位格的影響……至於擁有魔神位格後的魔神如何變成凡人……”
    “以現在的情況，很難辦到。”
    一邊說著，旅行者取出一封信以及帶有被芙卡洛斯“刻下”特殊記憶的藍白小禮帽。
    “很難辦到？”
    芽衣試圖理解這段話的含義。
    “魔神位格與靈魂相容性極高，卻又區別靈魂，想要剝除，比剝除靈魂還要難得多得多。”
    “算了，說這些也沒什麽意義。”
    “你隻要記住，不動用魔神的力量，你現在尚且沒有被明顯磨損的狀態，和凡人是一樣的。”
    “幹嘛總想著和凡人站在對立麵，你這不自己給自己找不快呢。”
    “……”一時間，芽衣無法反駁。
    她伸出雙手打量自己。
    和常人無異的手，臉，身，形……
    哪怕自己行走在楓丹大街上，稍微屏蔽氣息，再微改妝容打扮，使她不再和當今稻妻的神明有著八九分相似。
    楓丹大眾對於她的印象也不過是一位麵容身姿姣好的女子罷。
    唯一的亮點便是她有著一頭比楓丹特巡隊隊長夏沃蕾還要耀眼柔和的紫色長發發尾帶點金色）。
    “放心啦，你又不是三頭六臂，哪怕半獸人，與普通人不同的耳朵，有個尾巴也不足為奇。”
    “這個世界還是很包容的。”
    “是…是嗎？”
    芽衣自言自語著，像是想到了什麽，心念一動，自己手上出現一顆冰係神之眼。
    那日夜裏在見證一位凡人壽盡之時，出現在自己身上的神之眼。
    這個世界對願望的執念太過深重，將縹緲的願望理想封存在一枚具體的珠子上。
    自己當初的願望，便是探尋自己與凡人，人與神的差別……
    可如今，聽眼前少年無心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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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與神，是否必定需要那強加上去的的“區別”呢？
    沒了位格，沒了力量，神也不再是神。
    或許，自始至終，神隻是一種稱呼？隻是一個代名詞？隻是世人為了區分普通人的名號嗎？
    想到這裏，芽衣發現自己手心的那枚冰係神之眼在不斷閃爍。
    而冥冥之中，芽衣感覺到有種東西似乎在掙脫枷鎖束縛。
    “好了，與其艱難思考，不如放空大腦。”
    旅行者打斷了芽衣的思考，然後看到她手上出現的那枚冰係神之眼，不由得一愣。
    “這玩意兒……你哪來的？”
    ……
    “魔神也會有神之眼嗎？明明影鍾離納西妲溫迪芙卡洛斯祂們都沒有啊？”
    看到那枚輕微閃爍有些黯淡的冰係神之眼，旅行者眉頭緊鎖。
    身為局外人，他自然對這個世人趨之若鶩的神之眼的來源感到很是警惕。
    曾和溫迪，雷內，阿加雷斯等皆有過有關神之眼的談論。
    事關天空島，隻能說，很邪門。
    不過，魔神的話，神之眼對她的影響，也是微乎其微吧。
    ……
    “所以，你要去須彌，替芙卡洛斯幫那位叫芙寧娜的人類重新找回記憶，再將她帶到楓丹？”
    聽完旅行者的解釋，芽衣表情一變。
    鬼知道幾天前和芙卡洛斯逛街時從祂口中間接得知這家夥和芙寧娜間的關係似乎有點糾纏不清。
    什麽貼身保鏢，給她做過飯，幫她買過衣服，帶她逛過街，安慰過她，關懷過她……
    “嗯，畢竟我還有點事還要親自和她說，以及蘭那羅……”
    親自，是說結婚嗎？
    “芽衣，你在聽嗎？”看著芽衣突然低頭碎碎念，旅行者一頭霧水。
    “沒……沒事，哦對了，正好這段時間我有空，不如我也陪你去趟須彌？”抬頭，芽衣微笑道。
    “畢竟那時在稻妻，須彌的草神和那位戴著帽子的少年實實在在幫了我很多，借此機會我正好去感謝一下他們。”
    “除此之外，和……和你在一起的時光，也有點久遠了，重溫一下……”
    “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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