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申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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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之海」
一棟廢棄木屋之中,小方桌前一位白發女子坐在一個不平穩的凳子上。
是申鶴。
這裏是隻存在6歲前,記憶裏的家。
不過,沒人的家,自然也不叫家了。
桌上有三個碗。
有一個被摔碎了。
那個是母親的碗,父親摔的。
自己的位子上,是一碗早已發黴到沒有氣味的麵碗……筷子沒動。
旁邊也是如此,隻不過動了一筷,那是父親的。
桌子上,對應的是銘刻在女子心裏最深處的記憶:
那日一年未見的父親在歸來時一改往日憂愁,滿是喜悅。近垂髫的自己,心裏的擔心也被衝洗。
這一年的功夫,在鄰居家幫助下,早已懂事獨立,小申鶴親自在比自己還高的灶台上做了一碗和過去同母親所做的滋味近乎一樣的龍須麵。
不為得到他的鼓勵,隻想讓他好好休息……
不過後麵對於父親為何隻是匆匆吃了一口麵便作罷而不解,但聽是給自己一個大驚喜,依舊歡喜。
有父親在,一切都是好事!
……
但……
後麵的事,自是不堪回首。
如今這畫麵便是停留在自己被叫去後山,家裏大門敞開的空空蕩蕩,兩個麵碗中的在時間流逝下逐漸腐爛。
所以,既然難忘,心靈的映射,被記憶定格後,「心之海」便以這般方式呈現。
即便那次後……家破人近亡……
哪怕現實的那個家早已被拆除。
她還是對那個家有想念……
因為有過家,所以渴望家。
有過家的時候,年幼懵懂但覺得幸福,以為未來都是如此。
不想……命運難違。
申鶴不知道坐在這有多久了。
這裏很奇怪,明明一切都破破爛爛,記憶的熟悉在時間的推移下零零碎碎。
可在打理的時候卻發現那些廚灶的食材依然新鮮如初。
或許吧,在她心中,什麽都會褪色,但食物不會褪色,又何況童年在親情包圍的佳肴。
而今自己早已習慣藥草,咀苦嚼澀,獨飲晨露。
記憶中的滋味,如此複刻,終究是變味……
心緒紛飛,不斷輪回著,也不斷回味著。
曾經還天真以為能一輩子吃著母親做的麵……
天真,童年的幻想總是天真啊。
就在申鶴靜坐發呆之時,忽然聽見戶外似有交談。
“這山野間,又怎會有人煙……”
“無人煙,肯定妖邪橫生!”
“哈哈——我會向你證明,並非驅魔世家,我這這一身本領,可……”
這……
這聲音是?!!
申鶴平靜的瞳孔中出現了漣漪。
向來波瀾不驚的麵容此刻卻有些驚愕。
自己聽錯了,還是……
申鶴轉頭,想起身,想看個究竟。
但她又不敢,從未幻聽的她覺得隻是自己思念成疾,產生幻聽。
“謔,那兒還有戶人家……”
“貌似是荒廢了?”
“那不正好?看這天氣似乎要下雨了,不如到那歇息片刻吧……”
“若有妖邪……”
“你我二人合力,再可怕的妖邪依然輕鬆降服!”
……
不……不會的,那聲音,怎麽這麽像他們?
聽著外麵兩人的腳步越發接近……
申鶴有些慌亂,起身想要逃離。
但矛盾的,又想一窺究竟。
最終……
“嗯,還有人?”
踏進屋的一瞬間。
那兩人意想不到……
這廢棄的屋子裏,居然還有人?
這對年輕的男女,看著申鶴。
……
震驚,茫然,又或是欣喜?
不知道,她很久情緒沒這麽起伏過了。
“呔!長得這麽好看,一定是妖邪——”
那男人看到這深山老林居然還有一位容貌出塵不似人間的白發女子,沒有驚豔其容貌……而是警惕,舉起被仙人靈通過的術劍——
嘭——
男人後腦勺被狠狠敲了一下。
身邊的墨發女子表情有些不喜。
“別總在野外一見人就說妖邪……”
“看清楚……這是人。”
說罷,女子向前一步,先是行禮,溫和道:
“很抱歉,姑娘,他這人啊,總喜歡在我麵前出風頭……”
“行為有些幼稚,但還請您能諒解。”
“……”
申鶴隻是沉默,身材高挑的她如今卻不敢直視眼前這個黑發女子。
“……姑娘?”
女子看著申鶴一副膽怯樣,有些不解,然後想到什麽,頓然明悟,有些歉意地笑著解釋:
“哦!抱歉——忘了自我介紹,我叫重湫,是位方士,隸屬璃月天衡一帶的驅魔世家……他叫申修……同樣精於驅魔伏邪之法,不過,是個散修。”
ps:隨便起的,總比xx好。)
“阿湫,你怎麽……”
那男人剛想反駁,不料女子瞪了他一眼,隨後不再吱聲。
“我看姑娘氣質出塵,頗有絕雲間一帶的仙家風範,莫非,姑娘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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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幼因家變故,隨仙修行……沾了點仙緣。”
終是平複了心情,申鶴心裏長舒口氣,拚命保持鎮定,輕聲回答。
名字……不會錯的。
“哇,不出所料,姑娘您這一瀑白發,舉手投足真的讓人心生如仙親至之感。”
重湫表情有些喜色與敬意,璃月人口中常提仙,可見仙者真是寥寥無幾。
更別說同仙家修行了。
這在方士眼裏都覺得稀奇。
更不想這荒無人煙之地竟然會有一位如此仙意盎然的女子。
“隻是修行十數載,沒見多少人間煙火罷……”
“敢問仙子芳名?”
“仙子不敢當,稱我……申鶴即可。”
在說出自己的名字前,申鶴腦海裏想出了很多別的名字……
但,她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本名。
算是勇敢……又算是期盼?
“申鶴?和小修一個姓嗎?”
重湫倒有些意外,看這有三分熟悉感的女子其姓居然也是巧妙。
“嗯,璃月姓氏繁多……可同姓之事也並非罕事。”
申鶴默默看了一眼那個陪在重湫身邊的男人。
熟悉又陌生……沒有滄桑與愁苦,怨恨與淒悲。
獨數一介散修卻可與傳承已久的驅魔世家並行的意氣風發,就連自己都能感受到桀驁的他對這女子言聽計從。
“申鶴姑娘……”
“我年齡不過桃李一二載……叫我申鶴便行。”
年齡不重要,讀者想認為多少歲就多少歲。)
“啊……這……這麽年輕嗎?”
重湫有些意外,比自己小好幾歲,這身高倒是比自己高不少。尤其是身材,仙人不是飲晨露,品仙草……就連自己都有點羨慕。
“抱歉……”
意識到自己有些不禮貌,道歉的同時,下意識擋住申修的視線,可又未曾想這家夥一直在看著自己。
“放心,阿湫,就算帝君變女的我也不會看一眼……我的心早已——”
“閉嘴!”
臉頰爆紅,重湫在聽到那家夥欲言又止的肉麻之語,有些不敢直視眼前的申鶴。
這家夥,私底下說說也就罷了,不料在當著別人麵說……
“沒事的,二位郎才女貌……相比定能幸福。”
申鶴也是放鬆了些許,同時感慨,又是百味雜陳。
果然,父親對母親的愛……能做那樣的事……也並非不可能。
“啊哈哈哈,借你吉言!借你吉言啊!”
申修這一聽可是樂開了花,那些不看本事看身份的老畢登多學學怎樣說好話!
給我時間,和阿湫名震璃月……不,名震提瓦特!
“謝……謝謝。”
盡管羞澀,但對於申鶴的祝福,重湫還是感謝。
自己身為一介女子,又在驅魔世家的分家,盡管天賦尚佳,可依舊不被家中長輩看好。
何況自己又和一位無名散修結交深厚,隱隱間的情投意合,他們自是查出端倪,並不斷阻撓。
“不用謝……”
越是看到他們這般如膠似漆,申鶴越是自責,是自己的出現毀了他們的一切。
有句話說得好啊……
父母才是真愛,孩子隻是意外。
……
“這是你的家嗎?”
重湫有些意外,還以為申鶴隻是途經停留,比他們兩人先行一步。
“幼時家庭遭遇變故……已經好久沒有回來了。”
申鶴平靜道,隻是話語有些平靜到感傷。
聞言,重湫有些難受。
雖然隱晦,但如今的這房子的落魄多少也是表明了這姑娘的過去很是唏噓。
“不過,已經過去了。”
“尚未垂髫,還能記得多少,親人的麵孔都有些模糊了……”
“這兩碗已經幹腐的麵碗,還是我那年給父親做的……”
“咕——”
忽然,一陣震耳的回響從申修肚子傳來。
“……”
話直接被打斷,申鶴一時陷入沉默。
“……”重湫則是尷尬到想死。
“衣食住行,人之常情……啊哈哈,跋山涉水這麽久,還不餓就怪了。”
申修倒是憨厚笑著。
散修出行,什麽都是勒緊褲腰帶。
何況不久前把自己的帶的麻辣窩窩頭全給了重湫……
“你這家夥,半時辰前不是說自己不餓的嗎?”
意識到這家夥路途上一直都是把自己的食物分享給自己,重湫有些嗔怪。
非要餓死自己是吧?
“餓是不餓,隻是肚子裏的西北風漏了……嘿嘿。”
“……”
看著二人的推搡,申鶴表情稍微柔和了一點。
無論記憶真真假假,所見虛虛實實……
父親在母親還在前,他是個完美的丈夫……
但後麵,身為父親,卻遠遠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這樣吧,趁天沉但未下雨,我去附近采些野菜山果,運氣好的話撞見山豬,配上帶的調料,吃點葷……小修你就去外麵砍拾些幹柴,順便找塊幹淨的水源……”
“申鶴的話,我們二人既然暫留你家,你就在這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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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前些日我從仙君洞天歸來,下山曆練紅塵,在璃月港購了些許葷蔬食材。”
或許是害怕過於親近,會被知曉身份。
曾與人交談絕不會將自己什麽仙家來曆下山紅塵曆練掛在嘴上的申鶴也是換了個說話方式。
“來者即是客,不如我為二位下番廚藝……”
“這……”
“好啊!”
重湫還在猶豫,而申修早就迫不及待了。
仙家的美食……吃了能長生不老嗎?
“欸你這家夥!”
重湫哭笑不得,你這自來熟的性子真得改改了,改天要是見到帝君化身凡間都勾肩搭背,稱兄道弟的,那可就“大發”了。
“沒事的。”申鶴表情有些溫和。
或許是見到曾經對自己僅僅隻是淺嚐一口麵的父親此刻不再是那樣的扭曲瘋狂,又或是沒了紅繩束縛自己屬於人的情感也慢慢回歸。
當下她不想什麽別的,過去的遺憾,憤怒,仇恨……似乎在紅繩解脫下煙消雲散了。
她現在隻想看看曾經離去的,曾經背道而馳的她與他在品嚐自己所作的盡心盡力的滋味後的表情。
……
麵粉四份,禽肉兩份,蘑菇兩份,火腿一小份……
和麵,揉麵,甩麵……
將那些食材以雖緩慢但細致的速度緩緩擺放各自的碗中。
本在凡俗人家製麵手藝卻在一位白發仙子手上展現得極為熟練……
過來想要幫忙的重湫都看呆了。
仙家人難不成除了修仙還得修廚?
“申鶴……你這麵甩得也太厲害了吧?”
重湫頭一次有種看別人做菜如同看做藝術品,不禁發自內心的欣賞和敬佩。
“小時候,我經常趴廚板邊看母親甩麵……後麵試著試著就會了。”
“那……申鶴,我能向你請教一下嗎?”
“其實這麽多年,我對於廚藝還是有些空白,看到你這麽做,我突然有了想學的欲望了。”
重湫有些不好意思,剛剛這句話還是誇大了廚藝不能說是有些空白,隻能說是七竅通六竅,一竅不通。
還想著如果以後等有了孩子再慢慢學習這方麵的技巧……現在,計劃提前了。
“……當然可以。”
申鶴頓了片刻,然後微笑點頭。
“呃……不好意思,忘了告訴你,申修那家夥胃口大的很,給他做兩份量吧,餓了這麽久……”
說到這裏,重湫也是隨即借機準備給申鶴一點相應的費用。
申鶴的善良,熱情款待讓重湫一直有些不好意思。契約的國度是很講求平等的,單方麵的給予並非理所應當。<……就用這把驅邪匕首抵給你吧。下山到璃月港的典當鋪應該能換不少摩拉……”
重湫將一把讓申鶴表情一愣的匕首送給了她。方士很多時候都沒什麽閑錢,隻能以物換物,以物換錢。
“這不必了,此物驅邪,為方士不可或缺之物……若是覺得有所欠缺,以後二位閑暇時可來此處。能與我這山野之人,閑談三兩事,便已知足。”
申鶴沒有接過她的饋贈,反而有些輕鬆道:
“眼下,還是先把這些處理好吧。”
指了指台上這些食材,某個人肚子又在進西北風了呢。
……
“看著就香!!!”
看著這一大盆的龍須麵端在自己麵前,申修眼睛冒出綠光。
量還這麽多,這不連麵帶湯盡數梭哈都對不起申鶴姑娘的良苦用心了!
“二位盡管吃,不夠的話我還可以做。”
將桌子上的那一個碎碗以及兩個裝著已經幹腐的麵的碗收拾掉。
申鶴坐在曾經的那個位置上。
看著申修那狼吞虎咽的模樣。
申鶴相信,自己那天做的麵和這樣的滋味是一模一樣的……
一樣的人,但經曆的不一樣,在品嚐美味也是不同的。
自己現在才知道父親年輕時的胃口很大。兒時他可能因為顧及家庭狀況,方士收入其實比冒險家還不穩定。
在自己印象中,他一直吃的是和母親一樣大小的碗。隻不過後麵母親生病,她吃不下的才是父親自己解決……
想必父親一點不想因為母親生病而導致胃口不佳,以此吃的比以前多。
聽著申修如同餓死鬼般的嗦麵聲,吸著麵的同時還嗯嗯嗯地驚歎著,被一邊的挽發安靜吃麵的重湫瞪了一眼。
好吃就多吃,好吃就安靜吃!吃完再發表意見!
在璃月嗦麵又不像稻妻那樣,嗦越響表示對做麵的人的手藝的肯定,在璃月可是很不禮貌的。
她看著十多年沒有人坐的四人桌如今回到了兒時記憶最初的那個美好……
此番情景,讓她鼻子有些酸楚,眼睛有些熱脹。
如果一切正常的話,這本屬於普通人家的幸福,我也應該擁有吧。
隻是……
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
……
這時,本來的四人桌,那一直空缺的一位出現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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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她幻想的罪魁禍首。
「孤辰劫煞」
幻化成申鶴幼時的模樣。
隻不過尚未梳白,一瀑青絲。
“與孤辰,劫煞過近者,結局往往都是遭受劫煞襲身後孤辰一生。”
“你很特殊,二者皆有。”
“自這兩個凶煞命格輪回璃月地脈,你是第一位,也是最後一位。”
「孤辰劫煞」平靜道。
或許天命,那殺神如今也是力微,此機會,不崛起,更待何時?
“注定孤獨者,感情充沛,渴望人間隻是孤辰劫煞為了達成目的的一種。”
“先是親人,而後殺人,以助凶殺命格。”
“今外界已無力阻止我的複蘇,我將會取代你。”
與其說是「孤辰劫煞」,不如說是最終的源頭——嗜殺之魔神。
已無本體,但神格在無數輪回中慢慢重塑,如今在「孤辰」和「劫煞」皆有的申鶴體內完成了“重生”。
與這種負麵權能掛鉤的魔神,說來可笑,在磨損下也卻能保存很好的理智。
或許真正愛人好和平的魔神在祂們看來更具威脅吧。
“也就是說……你一旦複蘇,這世間便不再有「孤辰」「劫煞」一說了?”
默默看著那似乎已經和自己不在同一位麵的正在吃麵的申修重湫二人,申鶴表情平靜。
“是的。”
祂點了點頭。
「孤辰」和「劫煞」造就的殺業所有悲劇都是祂緩緩複蘇的養料。
“這世間……沒了「孤辰」「劫煞」該會扭轉多少戶家庭的不幸啊……”
申鶴表情有些波動,看著眼前那已然不和自己一個交界的申修和重湫,他們此刻似乎察覺到自己忽然的消失,表情有些無措。
在尋找自己。
與此同時,他們的時間飛速流逝著。
自己幾秒,他們幾個月,幾年……
申修和重湫隔一段時間來這裏看看。
過了幾秒,也就是幾年。
兩個人多了一個。
重湫懷裏多了一個嬰兒。
同樣的位置……
一秒,這個破屋被他們給重新翻修。
和記憶裏的一般無二。
那嬰兒也逐漸長大,和自己小時候一模一樣……
他們沒有告訴他們的孩子關於自己的事,但他們的孩子取了和自己一樣的名字。
那女孩也叫申鶴。
是紀念還是玩笑……
他們隻是想讓自己看看他們此刻的幸福模樣吧。
自己似乎看到了過去的輪回……
但女孩五歲時,她的母親並沒有因病去世,父親依然開朗,家庭和睦。
女孩知道父親胃口很大,所以想幫母親緩解一下料理壓力……
“這……”
申鶴一時腦袋一片空白,這和記憶裏的完全不同!
母親,在五歲的時候已經死了,父親也在母親死的時候瘋了……
“這是沒有「孤辰劫煞」的你的生活……我輪回地脈千年,倒也可以借世界樹來推演一些本不成立的虛構畫麵。”
畫麵裏,那個小女孩並沒有被父親引至後山山洞,而是貪玩,驚動了裏麵由父母親自封印的黑色「仙靈」。
在小女孩拿著母親一直放在申鶴消失前對應的桌麵上的匕首,竟然和那黑色「仙靈」打的有來有回。
而非自己全憑本能反應……畫麵裏的小女孩在五歲開始就係統學習了一些父母言傳身教的方士術法……
和自己當初憑借凶殺命格爆發的實力,截然不同。
最後,小女孩也是獨自解決了那個黑色「仙靈」。
最後那一幕被感應到的留雲借風真君看在眼裏,對於小女孩的天賦有了收徒之心。
後麵真君在親自登臨小女孩家中,感激不盡的父母,以及小女孩對於仙人的向往,收徒一事自是水到渠成……
後麵,越發長大的小女孩變成少女,在某次下山回家見父母的時候,少女的父母看到她的仙家穿著……
沒有紅繩,不是白發,身材也含苞待放,模樣近乎9分相似。
她的父母想到了十幾年前那位白發仙子……
後麵在少女再次歸山拜仙前,她的母親親自給她做了很多紅色的繩子,盤係在頭發上,裝飾在衣服上……
“這些繩結好土啊,娘,我的仙氣都被掩蓋啦!”
“仙人子弟可不都是不食人間煙火。”
“啊?難道娘你還見過別的仙家子弟嗎?”
“當然見過咯。”
“誰呀?”
“申鶴。”
“那不我的名字嗎?”
……
申鶴看到重湫和申修慢慢變老……那為少女也慢慢長大,最後除了一瀑青絲尚未梳霜,以及從未抑製住的情感……其他幾乎一模一樣。
在已入中年的重湫和申修看到他們的女兒和二十幾年前那模糊印象裏的女子除了氣質和發色外,其他都一模一樣……
也是陷入了震驚。
同樣的,一直充當觀察者的申鶴心也是無法平靜。
幾分鍾……他們的數十年的轉變。
最後,長舒一口氣,眼裏淚水打轉,捂住了想要發出聲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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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心最渴望的結局已經出現在自己眼前了……
一旁的祂則是微微一笑。
“在你死之後,再無被「孤辰」「劫煞」所破碎家庭之人,他們的結局隻會比這個更好。”
“謝謝您……這個結局我很喜歡。”
心裏的芥蒂已經消失。
女子閉上了眼。
而那以幼年申鶴為模樣的祂則是緩緩來到申鶴身前。
伸出一隻手,手上出現一個「空之杯」,杯子裏裝滿濃稠的紅色液體。
獨屬於「孤辰」「劫煞」者的聖遺物。
「孤辰劫煞:
2件套:攻擊力提高18。
4件套:攻擊力提高15;此外,釋放元素戰技每命中一個敵人將獲得一層「凶性」,每層「凶性」使隊伍中所有角色攻擊力提高2,防禦力提高3,持續20秒,沒0.2秒至多觸發一次,最多疊加4層;此外,疊加至四層時將獲得「殺性」效果,效果觸發內降低角色範圍內敵人的所有10全元素抗性和物理抗性,持續6秒,該效果不可疊加。裝備此聖遺物套裝的角色處於角色後台時,依然能觸發上述所有效果。」
ps:隨便想的。)
由千年殺戮仇恨,家破人亡的悲劇凝聚成的比血還要腥稠的“調味品”,它會讓自甘死亡的人墜入祂布下的囚籠中。
祂將空之杯的液體傾倒……血紅色的液體妖豔了申鶴那一頭霜發。
嚴寒刺骨,熾熱難耐……但又無比沉淪。
鼻子聞到的不是想象中的血腥味,而是……
“喂喂喂……隨便往別人頭上倒東西可不禮貌。”
忽然,申鶴那有些睜不開的眼睛,隱隱看到一位人影。
提著祂後脖子的衣口,拎雞仔一樣。
“???”祂一臉懵逼。
“?”申鶴有些不解。
“還好這次趕到了。”
那身影直接將那女孩手上的主屬性為大攻擊,且38.9充能最大副詞條的空之杯給拿走。
“小小年紀,就這樣鋪張浪費?”
“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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