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你的魔神本源釋放出來。”
    黑暗中，憑借「無工」的依稀光源，邱無疫看著這個外表和十三四歲大小的女孩高舉雙手表示投降的滑稽姿態。
    可他並不覺得她已經失去反抗的能力。
    “凡人…你不要得寸……”
    聞言，艾利歐格平靜的臉龐出現些許不悅。
    邱無疫不語，隻是輕輕伸出拳頭。
    “……”
    看著視線那沙包大的拳頭，她抿嘴，低頭，抬頭，眼裏有些不甘。
    算了……都已經得寸了，讓你進尺又如何。
    片刻，她老實地交出魔神本源。
    一個已經被深淵侵蝕腐化的魔神本源。
    芳之神格。
    它已經被汙穢成了所有生命都本能厭惡感到惡心的“臭”之位格。
    祭出本源後，艾利歐格的氣息瞬間降低了不少，原本站著的身子都有些不穩。
    而那因汙穢侵蝕而顯得極其惡心的枯灰色和腥綠色的瞳孔反倒沒了位格還稍微入的了眼。
    感受到自己身上的芳香在急劇驟減，她心裏很不是滋味。
    這世界到處都是臭哄哄的，沒了芳，自己染臭又會像過去那樣重蹈覆轍了……
    無意間躲過魔神戰爭的清算的她現在就是靠著已經不再是正常位格的本源才能吊著一口氣的。離開了身體，她便能感覺到如今的自己是多麽的虛弱。
    高天的「磨損」和深淵的詛咒以及這位格本身的抵抗，再加上她的領導者給她施加的一些奇怪的力量權能製衡。
    為了保持清醒，以腐化權能，墮化部分認知的代價下而存活至今——小魔神下料就是猛。
    “這味道……確實有點臭……”
    而在那魔神本源顯現出來的一瞬間，自詡嗅覺基本沒有的邱無疫都被這股腐化的芳之位格給熏得眉頭微微一緊。
    “臭你個花花！明明這麽香！鼻子不要可以捐了！”
    像是被踩到了貓尾巴，作為芳之魔神的艾利歐格的本源居然被別人說臭……
    老娘還沒說你們這些凡人臭呢！
    那個天空降下來的磨損導致我第一次有了臭的時候，你們這群凡人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還沒出生呢！
    你們這些七國人在我眼裏都是臭蟲子！
    我都沒說你們你們還開始說上我了？！
    別以為你無色無味在我看來就不臭！這世上隻有兩種氣味，芳和臭！
    你的無味不屬於芳，那就隻能歸類於臭了！
    你們都是些臭凡人！
    “……”
    看著這魔神氣急敗壞的樣子，難不成過去提瓦特語言裏，臭和香的含義是反的？
    這個魔神現在的狀態和幾年前在大街上向那不受待見的往生堂堂主辯駁據理力爭的樣子，不禁讓邱無疫有了短暫的思考。
    算了，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開始吧。”
    無視了這家夥的無能狂怒，他輕聲開口。
    「嗯。」
    身旁，插在地麵上的「無工」爆發出一陣金光。
    “凡人…你還想幹什麽！”
    忽然，一股極其強大的危機感讓艾利歐格警惕心大漲。
    “暫時封印你的位格。”
    “不可能！魔神位格怎麽會是你們這種……”
    “！！！”
    隻見那巨大的金色玉劍忽然出現一股久遠熟悉可又陌生，而本能又畏懼的氣息……
    摩…摩拉克斯？！
    一瞬間，千年前的記憶裏，那個穿白袍的家夥的驚鴻一瞥似乎跨越了時間。
    那雙比自己不知道可怕了多少的菱形瞳孔像契約一樣烙印在靈魂中，讓如今讓艾利歐格心涼了半截。
    那家夥已經不是說強不強的程度了哦，老大在璃月地區收集的敗者魔神的殘格，一大半都是祂一己之力搞的。
    魔神和魔神的差距怎麽感覺和人與神的，差距這麽大啊。
    “可…可惡，不過是一把劍裏附有他一點權能而已！”
    似乎覺得自己堂堂一個魔神居然會被一個人仗神勢的人類給嚇得後退幾步，有辱神威。
    可是千年前見證過那殺神顯露的殺伐之相的一角讓其有了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艾利歐格嘴巴都還是有些語無倫次，顫抖的身體還是微微後退半步。
    聽那些戰敗者的戰敗感言，被摩拉克斯的權能打在身上很痛……
    如果被他封印……
    不管了，《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想都沒想，艾利歐格帶著位格準備遁逃。
    可連地脈都還沒鑽進去，忽然，她感到手臂被一股強大到無法反抗的力量給強行拉回。
    沒來得及與位格融合的她像是被一座山給撞了。
    花花的，這凡人怎麽這麽硬？！
    在艾利歐格絕望的心情下，自己腦袋上方，那道如同審判的聲音讓她更是如墜冰窖。
    “岩封——”
    ……
    “快……快到天淵區了……”
    馱著背上的夜蘭，化成仙麟的甘雨在黑暗中迅速遊走。
    最後，在經過一段崎嶇的暗道，發現路已經被堵死了，看周圍的痕跡……應該是為了堵住深淵魔物群的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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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這不知有多長的堵塞石堆，讓自己陷入了絕路啊。
    這要是那些退去的魔物……
    忽然——
    一道細微的聲音響起，嚇了甘雨一大跳。
    主要是這聲音不是後麵的，而是這堵住通道的石堆。
    而且，這聲音還越來越近……
    一種石頭相互擠壓碰撞的粉碎聲。
    最後，似乎隻距離不到五米。
    沒一會，一把劍破石而出，隨後一起走出來的，是甘雨這段時間熟悉的不得了的人。
    “果然，是你們。”
    靖珺看著甘雨，以及甘雨背上的的夜蘭。
    冷峻的表情有些複雜……但更多的是鬆了口氣。
    然而，沒過多久，通道的另一邊，那隱隱的低吼，四周的輕微顫動讓兩人表情微變。
    本能的厭惡與排斥感越發強烈。
    那黑暗的通道盡頭，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深淵魔物再度席卷。
    它們又來了。
    “帶著夜蘭，你先撤，這裏交給我們。”
    「不用了，你們休息就是，我來處理便好。」
    這時，一旁平平無奇的懸空的劍出現一絲亮光。裏麵傳來一道甘雨從未聽過的少年聲音。
    下一刻，劍影流動，瞬息間刺入前方的黑暗中消失不見。
    這是什麽武器？那又是什麽聲音？
    劍靈嗎？是帝君創造的新武器嗎？這麽厲害？
    感受到那讓她厭惡的氣息在迅速降低，甘雨都有些震驚。
    如此高效的殺敵方式，聞所未聞……
    ……
    “可惡，你這家夥——要殺要剮就盡快！”
    應達看著眼前那個坐在石頭上聽著那些千岩軍的情報然後在日誌上寫什麽東西的金發少年。
    表情在因為拚盡全力想掙脫束縛時無果而顯得有些猙獰。
    你們這些妖邪還挺會裝樣子的麽，我們都淪落至此了，還不暴露本心，露出爪牙？
    嗬嗬——可惜我們不吃這一套！早在魔神戰爭，我和伐難就已經受夠了與之類似的甚至比這還要真實的那個瘋子，那個畜神的偽裝！
    那些裝的再正常也不過是粉飾背後的瘋狂與邪惡！
    可用風元素隔絕了這四個褻瀆者，坐在一旁的旅行者自然聽不到他們說的話——不過單看表情，也不是什麽好話，求饒的話。
    反正他有預感，這層岩巨淵或許是破除自己身上很多謎題的關鍵結點。
    而且，那岩神的失蹤前最後出現的地方已經知道了，就在層岩巨淵。
    可究竟是什麽事情，讓這種消息就連部分七星甚至部分仙人也不清楚，也就這駐守在層岩巨淵的寥寥幾人知道個大概。
    感知到一股截然不同的氣息，旅行者回頭。
    靖珺攙扶著甘雨夜蘭，從那黑暗深處走了出來。
    見此，旅行者走到他們身前。
    “這兩位是……”
    “她是七星秘書甘雨，是一位半仙，您應該聽說過。這位是夜蘭，原屬天權星手下的人。”
    靖珺一邊介紹，一邊派人先將夜蘭安頓好。
    一個隻有水係神之眼的人在這種汙穢橫生的黑暗環境中多待一秒都是折磨。
    相比甘雨，這個在位置上有較高通行權，一定程度上不受自己管理的在天權麾下的幽客更需要休息。
    靖珺也不明白她聽到魈的消息後情緒這麽激動，執意要去找他，不過好在她沒事。
    因為體質原因遠沒有夜蘭那麽狼狽的甘雨看著這位少年，疲態的臉色有幾分遲疑，又是新麵孔，難不成又是幫手？
    咻——
    這時，原先的把疑似無鋒劍的神劍從兩人的間隙間穿過，飛回旅行者身前。
    沾著汙穢的劍身浮現一道白光後又恢複如初——在質遠遠大於量下，量再多也沒用。
    這把劍，莫非那些深淵魔物……
    “你見到邱釋武了嗎。”
    深深地看了一眼那通道盡頭的黑暗，靖珺的瞳孔閃出幾分異色，接著看著甘雨，輕聲問。
    “邱釋武？”
    聞言，這個名字讓甘雨有一點印象但又不多。
    “是邱無疫嗎？”
    “……嗯。”
    “不久前，他掩護我和夜蘭，獨自對抗一個渾身散發惡臭的魔神。”
    回憶起那時的場景，甘雨臉色就有些差。
    若不是那個邱無疫及時趕來，她和夜蘭都不需要那個魔神的動手，就會被那魔神被動散發的氣味給活生生地熏死去。
    芳之魔神，你管這叫芳？
    ……
    一個人對抗魔神？
    這璃月究竟是什麽臥虎藏龍之地？
    又又又一次在璃月聽到聞所未聞的消息，旅行者都有些麻木了。
    “對了，不好意思——”
    連忙注視這位似乎在走神的金發少年，甘雨才意識到自己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我是甘雨，請問你是……”
    “空，你也可以叫我旅行者，不用懷疑我，我就是來幫助你們的。”
    說著的同時，旅行者再次拿出了仙人令和搖光令。
    “旅行者？是……”
    看著那兩個分別象征仙人和搖光身份認可的令牌，甘雨一時腦袋轉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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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深的實力，特殊的身份，奇怪的稱呼……這提瓦特什麽時候有這號人物了？
    簡單介紹一下後，旅行者看到甘雨那疲勞的麵容，便沒有繼續和她說什麽了，讓她好好休息才是要務。
    “沒事的，相比魔神戰爭期間高危時期幾個月沒有休息，我還能撐得住！”
    甘雨有些故作牽強的微笑著，然後在二位的注視下，用冰元素力直接輕輕往自己那對麟角上……瞬間讓甘雨疲憊的神經瞬間清醒，說話到最後，聲音都變得高昂。
    專屬於她的戰時身心刺激法，魔神戰爭時期就是靠這法子硬生生不眠不休幾個月的。
    “這種方法對你身體不好，該休息的時候就休息。”
    靖珺微微皺眉，對於甘雨的行為有些不悅，戰爭時期，她就不再因為自己半人半仙的身份，而是堅定的站在仙人的立場，去保護璃月人。
    哪怕損害自己也是如此。
    “沒事的…早就習慣了。”
    針對開陽星那銳利如刀的視線，甘雨眼神飄忽，有些躲閃。麵對當今璃月氣質最像戰時帝君的人，她還是做不到直視。
    “……”
    靖珺深深的看了一眼甘雨，最終也沒說什麽，而這時，聽到屬下的報告後。
    他簡短了說明一下情況後，便跟隨部下處理附近的要事，離開了這裏。
    眼下，因為讓巡邏刻意避開，這裏便隻剩下旅行者和甘雨……以及……
    “那是……甘雨？？！”
    “不可能，層岩關怎麽會這麽快……”
    “你們這些混賬！我跟你們拚了！”
    在看到這些深淵魔物偽裝成的“同夥”中居然有熟人，四位夜叉腦袋一懵。
    在他們的記憶裏，甘雨可是在層岩關那易守難攻的點駐守著，深淵把她複製了那豈不是相當於層岩關已經……
    想到這裏，充斥四夜叉心中的首先是絕望然後再是無盡的怒火。
    複製犧牲的故友，使之成為敵人……縱觀古今，連那奴役夜叉一族的畜神都不會做的事情，你們這些災厄妖邪卻是如此喪心病狂！！
    “那是？！！”
    與此同時，甘雨在看到那四個褻瀆者的一瞬間也是大腦宕機。
    那四位陌生又熟悉的身影，讓甘雨一度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連忙睜大眼睛，再仔細一看……
    瞳孔驟縮。
    “浮舍……應達……彌怒……伐難……”
    甘雨斷斷續續地喊出這四個已經在眾仙中塵封已久的名字，視野裏卻依然是那五百年前匆匆見麵後便再也沒有見到的麵孔……
    ……
    「你先回去，祥瑞之身不可過多沾染妖邪。這層岩關以西，交給我們幾位夜叉便可。」
    「對啊，大哥那家夥，不知道哪裏來的第一手消息，還背著我們自己先去層岩巨淵……哼，等找到他，非得把他四個手打個死結！」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該戰了。」
    「相信我們，小甘雨，等我回來，我告訴你應達姐她種的清心花圃在哪裏！」
    「誒，伐難——甘雨吃了，金鵬吃什麽？」
    「……我不吃清心，另外，妖邪來了。」
    ……
    耳畔，那四位像往日一般打鬧的稀鬆平常，好似就在昨天……
    “他們不是你記憶中的那四位夜叉。”
    一旁，旅行者輕聲開口。
    “他們是敵人借用這裏怪異的地脈抽取的記憶加上些許認知篡改後用某種手段形成的個體。”
    他在講述那顯得有些殘酷的真相讓一時沉溺在過去的甘雨像被澆了一盆冷水。
    “他們盡管會有生前的那種思考行為方式，但他們注定是敵人。”
    “他們……是敵人？”
    有悖認知與觀念的話，讓甘雨內心在起劇烈的衝突。
    “嗯，畢竟你也知道，他們在500年前便已經犧牲的事實。眼下這四個，不過是深淵拙劣的模仿者，褻瀆者。”
    “以原身會有的思考行為方式來促就你的惻隱之心，在露出破綻時趁機顯露本心，殺害你，同化你……反正，不要被他們的外表以及自己過去的善意濾鏡下給欺騙。”
    耐心解釋，旅行者看著甘雨，試圖將她內心的糾結給放下。
    “……”
    沉默許久，她在昏暗中顯得有些明亮的眼睛黯淡了幾分，帶著一絲她也不知道的語氣緩緩說：
    “……你說得沒錯，他們已經不在了，過去的五夜叉如今隻剩下降魔大聖一位。”
    “人死不能複生，這種現實，早在兩千多年前歸終姐姐離開時我就該認清的……”
    轉過身，甘雨微微仰頭，看著不太明亮的天淵，眼裏黯然。
    或許忘記了很多，少年對於這種場麵，沒有特別多的共情。畢竟在須彌，那兩位時不時的觸目傷懷，自己算是習慣了。
    並不是煞風景，而是有些時候並不適合懷念追憶。
    隻是為何他們非得將這四位褻瀆者的認知篡改，而並不是像那偽堂主一樣近乎一模一樣將地脈流淌的記憶認知原封不動的抽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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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已死之人“複生”，在這非同尋常的場合裏很難不讓人懷疑和深淵沒有聯係，其本身就是一種猜忌。又或者，哪怕這四位褻瀆者在沒有篡改認知下得知自身隻是敵人用來對付過去拚命守護的事物，他們不說倒戈，至少無心再戰。
    不過好在這次這四個冒牌貨和那偽堂主不同，創造他們的主人並沒有死，用一定手段其實可以順藤摸瓜。
    而且，這四位褻瀆者的認知中居然沒有降魔大聖的記憶。
    根據自己過去創作的《我的將軍啊》裏麵羅列的眾多刀人法之一的友人倒戈反目成仇……那麽這四位很大概率就是專門對付那位降魔大聖的。
    雖說魈在他體內的夢之魔神吸收魔神業障下，其本身就是夜叉一族實力最強，天賦最出眾，再此基礎下實力進一步增強。
    可終歸是魔神之下。
    而且不排除那個夢之魔神從中作梗……沒準還會和創造這四位褻瀆者的存在裏應外合，對魈不利。
    “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存在能靠地脈流淌的記憶加以創造出一個近乎一模一樣的個體……”
    看著眼前這四位夜叉，少年一時犯了難。
    摧毀容易複原難，若他強行追根溯源，那這四個存在就真的隻會變成一堆地脈的記憶以及各種糅雜的力量魔神權能的結合體。
    若沒找到關鍵線索，這種順藤摸瓜反倒得不償失。
    “等等，那好像是……”
    這時，就在旅行者思考對策的時候，他聽到背後甘雨的驚呼。聞言，他轉身，看到那黑暗通道裏不知何時出來兩個人。
    ……
    不論艾利歐格如何催動，那被摩拉克斯的權能死死封印的芳之位格就是動彈不了一點。
    恥辱，真的恥辱！
    被一個凡人帶到凡人的大本營裏，自己堂堂一個魔神還無計可施！
    隻是……
    看著身邊想要接應那個凡人的千岩軍因為自己權能的原因而原地逼退，臉色蒼白，原地嘔吐。
    哼哼……你們這些惡臭之人麵對至香神格自然潰退不已。
    “看來還是太臭了，加固一點吧。”
    邱無疫看著周圍那些臉色因靠近自己而變得極其差的戰友，再度加固。
    “凡人，你什麽意……”
    “魔神？”
    旅行者率先一步來到兩人身前，盯著這個不過十二三歲的小女孩……此刻雙手被綁在身後，背著一把巨大的比她人都高很多的玉劍，像個階下囚。
    “小心，這魔神周圍散發的氣味……”
    而看到少年這麽忽然來到那散發著惡臭的魔神的身前，甘雨連忙勸阻。
    “這氣味，有點東西。”
    微微皺眉，知曉這是被深淵腐化的魔神權能散發的氣味後，旅行者直接用那把對魔神和深淵特攻的金劍。
    “你有辦法？”
    感覺到這金劍的一絲不同尋常，小女孩身邊的邱無疫注視旅行者，問道。
    “不確定，但可以一試。”
    看著邱無疫身邊漂浮著的芳之位格，旅行者冷靜道。
    “如此完整的魔神位格，我還是第一次見。而且被深淵汙染，但這位格上的各種力量權能，居然達到了不可思議的動態平衡。”
    淺淺感知，地脈，深淵，魔神權能，各種元素力，仙力……力量大雜燴啊，還沒有起衝突？！
    “我看她這樣子，也不像被深淵汙染時表現出的瘋狂暴——等等，怎麽有原石的力量痕跡？！”
    似乎發現了新世界，旅行者表情無比震驚。
    從第一眼到現在，少年從這魔神的眼裏都沒有看到一絲因深淵的影響而顯得瘋狂混亂的色彩，反倒因為自己的出現她還有些局促不安，甚至惶恐。
    理性尚存，自身力量如此雜亂，甚至有深淵地脈這種無比棘手難以掌握的虛無縹緲的東西。
    原石的力量……不是隻有自己才能夠使用的嗎？
    那流淌維係這些力量平衡的原石之力，又是從何而來？
    想到這時，少年忽然被身邊一直觀察的邱無疫給打斷了思緒。
    “看來，你真的和絕雲先生說的那樣，很特殊。”
    深深的看了一眼這位在絕雲口中提及過的金發少年在看到這魔神的片刻後就好像查出幾分端倪，邱無疫平靜道。
    “絕雲……先生？”
    邱無疫口中的絕雲兩個字，直接將旅行者的思緒瞬間化為虛無。自玉京台一事後，在那男人的名字後，再聽先生二字，少年覺得格外的刺耳。
    “他起初不喜歡別人叫他先生，不過大家都叫他，也就習慣了。不論現在，他過去的種種行為，確實配得上先生的稱呼。”
    而男人還不知道不久前自己尊敬的絕雲先生在璃月究竟幹了多大的事，隻記得這一段時間那位先生的異常舉動。
    “他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雖有一麵之緣，可旅行者還是深深地看了這個高大男人一眼，但終究自己不想提及那糟糕事，旅行者有些複雜與掙紮
    單論絕雲在幾年前到幾個月前的事跡……稱先生是絕對夠資格。
    隻是……
    人一旦有了過，百功難抵。
    可又因為絕雲和璃月，岩神的關係，旅行者對他的評價也是非常難判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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